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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寒,如今街上更是冷清。
在颇具古香的清冷庭院内,却有一抹曼妙倩影孤身而立,莲步轻移,执扫帚轻轻扫动着院内尘土落叶。
那丰腴身段在襦裙勾勒下更显凹凸有致,摇曳生姿,端的是美艳动人,哪怕只是远观眺望都令人目眩神迷。
又一阵萧瑟秋风拂过,女子脚步稍顿,抬手微微合拢胸前衣襟,将白皙肌肤遮住。但那极为饱满浑圆的硕物却难以束缚,在衣物紧绷下撑起惊心动魄般的高耸弧度。
“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了十日左右。”
轻柔浅叹,那娇媚柔音中带着丝丝怅然。
茅若雨拢发回眸,望着那冷清院门,不禁摇首自嘲。
她,已不复当初淡然。
过去的她从未有过这般心境波澜,至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在黑夜中行动,完全不需所谓凡人情感。
可如今却已截然不同。
在林天禄离开后的这段时日,她每每上门帮忙打扫除尘,却总忍不住地抬眸顾盼,想要瞧一瞧那大门前是否会有熟悉身影出现。每当扫至凉亭、扫至书房,都不禁回想起那熟悉的温和笑容。
“仅仅不到一月的相处,印象却如此深刻。”
茅若雨暗自失笑。
也是在笑自己太过痴傻,竟这般随随便便地就动了情,对其心生了几分钦慕。
只是...
回忆这一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虽平淡如水,却又如此刻骨铭心。那俊秀书生虽未做过多少令她心颤的壮举,可往日种种却如清泉温流汇入心间,渐渐打开了她冰封的内心,恍然无措间,便悄无声息地夺走了她的一颗芳心。
“都说偷心贼子...奴家却是自己双手奉上,当真羞人。”
茅若雨不禁粉颊微红,暗自羞恼娇嗔,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作为年长者,明明应该更矜持些才对。
怎连这点小小等待,都这般容易胡思乱想。
“...不知先生与华姑娘,如今又是否平安无事。”
她心底又泛起些许担忧,幽幽叹息。
这十日等候,她等得愈发忐忑。
叩叩叩——
敲门声蓦然响起,令茅若雨恍惚回神,却见门前来了位身姿娇小的精致少女,一袭仙裙道袍包裹娇躯,秀发垂髫散落,已然颇具几分美人芳华。
她顿时露出温柔笑容:“莫姑娘今日又来的那么早?”
“来孝敬前辈总归得端正态度才行。”莫段嫣十分庄重地行了一礼,探头看了看冷清庭院:“林先生他如今还没有回来?”
“大概还得五六日左右吧。”
莫段嫣倒没流露什么可惜神色,而是极为认真地上前接过茅若雨手中的扫帚:“茅夫人,这些粗活还是交给小女来做,您就坐到凉亭那好好歇息一会儿。”
茅若雨轻柔一笑:“奴家去给你准备些早点。”
“不、不用,小女已经吃过早膳啦!”
莫段嫣连连摆手,脸蛋微红。
见这小姑娘手忙脚乱地开始埋头打扫起来,茅若雨也是暗自失笑。
这段时日来,这乖巧丫头总是时常上门。
在知晓林天禄大半个月后才会归来,也未曾有丝毫懈怠,甚至每日清晨都会来到此地帮忙一同打扫。
一开始茅若雨自然推脱,可这丫头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实在让人没法强词拒绝。
询问其缘由,这丫头总会满脸严肃地说自己受了难以回报的大恩,只能竭尽全力来回馈恩情...倒像是位小大人似的。
“茅夫人您口渴吗?让小女去为你端些茶水。”
看着被风风火火端来的水壶与茶杯,茅若雨无奈笑道:“这点小事就不必如此麻烦啦。”
但莫段嫣只是倔强地摇了摇头,便一声不吭地拧起抹布,又帮忙擦拭起落了灰的桌椅墙柱。
在她看来,眼前这温柔如水的夫人与林先生定是情投意合的神仙眷侣,她自然得多加照顾服侍才行。
...
直至将院内的各种杂事都处理整洁后,少女这才认认真真地朝茅若雨作揖道:“茅夫人,小女就不作久留。若有何麻烦之事需要帮助,尽可到县内的惠林楼寻小女,小女定然会竭力相助。”
“辛苦莫姑娘你了,竟每日都来此帮忙。”
“只、只是分内之举!”
莫段嫣似有些害羞般轻咳一声,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直至目送着小丫头消失远去,茅若雨这才略微感叹。
“倒是位乖巧孩子。”
年纪轻轻竟没有丝毫同龄人的轻浮自傲,明明穿着打扮皆是不菲,却这般知书达理。也无怪乎林天禄他会起意指点一番这孩子。
确实可爱的紧。
“那丫头刚刚离去?”
“嗯?”
突如其来的声响,令茅若雨下意识蹙起秀眉,就见一抹银白秀发随风飘荡,婀娜身姿款款踏进了院内。
“程姑娘。”
“茅夫人,两日不见别来无恙。”
程忆诗依旧身姿典雅、巧笑嫣兮。
但两人视线刚一汇集,却是在暗中较量了几分,隐隐有寒光闪烁,似心底仍相互埋着一份小小的斗争心。
“家事繁忙的程姑娘为何今日又有了空?”茅若雨抿了口温茶,浅笑道:”林先生他如今可还没回来。”
“妾身自然知晓。”
程忆诗步履轻盈地来到凉亭内,抚裙缓缓坐到了她的对面:“见茅夫人总孤身一人在院内追忆忧伤,便索性抽空来陪陪你。”
“陪奴家?”
茅若雨失笑道:“程姑娘这般好心?”
“妾身又何时怀着坏心而来?”
程忆诗淡然道:“而且知晓了茅夫人这些年来的经历,心生同情,这才想着与你多做交流。”
茅若雨身姿微微一顿:
“你...在有意调查?”
“妾身只是不愿林先生被卷入麻烦,所以想着尽可能帮他免除些事。”程忆诗轻声道:“但茅夫人你的过去实在古怪,这两年虽始终待在长岭县内独自过着清贫生活。可在两年之前...却是一片空白。”
“你究竟是何来历?为何通晓阴术手段?”
“......”
茅若雨一时沉默。
程忆诗眼神闪烁,忍不住再开口道:“你又有何好隐瞒的,难不成你当真对林先生心怀歹念?”
“不,奴家早已没想过去害他。”
见她一副兴致阑珊的反应,程忆诗只觉心底泛起丝丝不快。
“你...难道有何难言之隐?”
“奴家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
程忆诗豁然起身,双眸血红地瞪视着她,几欲怒声呵斥。
但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忿忿不平地甩袖冷哼:“妾身自然不会再管你的事,但你也做好准备,可别让妾身瞧见你在暗中作祟!”
茅若雨却早已习惯般轻笑道:“程姑娘对先生他果然如此关切,奴家倒是略感敬佩。”
程忆诗神情一恼,当即上前重重按住了她的双肩。
“唔?”茅若雨略微怔神,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已然气势汹汹地俯视着她。
“我不想让林郎伤心,更不想让他气恼忧愁!”
程忆诗双目赤红流转,一字一顿地沉声道:“你若负了林郎,我定然...杀了你!”
言语中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令院落内都泛起一阵阴冷诡风,呼啸而过。
茅若雨似乎也没想到此女执念如此深厚,那毫不加掩饰的骇人杀意几乎扑面而来,令她的脸色略微发白了几分,心头微颤。
但——
“真好。”
茅若雨悄然温和一笑:“程姑娘用情至深,让奴家都有些自惭形秽。”
“你还敢——”
“放心。”
她轻轻握住了程忆诗紧绷的双手,柔声道:“奴家过往当真无甚好说,无非只是些年幼时的颠沛流离,哪怕稍长大几分,也是装成假小子在各地做些苦工。
直至在一次外出时遭遇山洪,险些身死,机缘巧合地被一女子所救,跟着学了几年的阴术。这才勉强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程姑娘若说奴家曾对先生他起过歹念,奴家并不否认。但如今得先生照料,奴家心怀何种情感,程姑娘应该看得出来。”
“......”
程忆诗面色微怔,不自觉松开了粗暴捏紧的双手。
沉闷片刻,她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是妾身太过鲁莽,让茅夫人回忆起不快过往。夫人若想斥责打骂...”
“奴家可舍不得伤了和气。”茅若雨温柔浅笑:“程姑娘如此性情之人,奴家还是挺喜欢的。未来若能携手作友,相信我们双方定然能相处融洽。”
“...如此温柔,小心以后吃闷亏。”
程忆诗后退几步捋了捋垂落的秀发,轻叹道:“罢了,既然你没有隐瞒之事,妾身也不多做苛责纠缠。不过——
她一脸冷漠地瞧了眼茅若雨那胸前硕物:
“瞧你身材如此下作狐媚,没想到至今都未曾与林先生有过亲昵之举,真是遗憾。”
这突然转移的话题,令茅若雨顿时笑容僵住,满脸羞红地捏起拳头,上前不轻不重地敲了她肩膀一下:“你、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只是实话实说。”程忆诗露出极为优雅秀气的笑容:“茅夫人可得多加努力才行。”
茅若雨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当真好想掐一掐这古怪丫头的脸蛋!
啪嗒——
细碎的脚步声蓦然响起。
程忆诗脸色陡然化作冰霜,立刻抬手地将茅若雨护至身后,眸光一扫院外。
“怎、怎么了?”
“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但...”
程忆诗秀眉紧蹙,正想说些什么,那庭院内的槐树突然轻颤,伴随清幽剑鸣,外面顿时传来一阵惊恐无比的尖叫,直至消弭于无形。
“......”
两人连忙跑到院外,循声望去。
“发生了什么?”
街上空无一人,却隐约残留着丝丝阴气。
程忆诗略感愕然。
倒是茅若雨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槐树:“或许,刚才外面有魑魅魍魉意图不轨。而院内这槐树槐剑极为不凡,似能驱邪镇妖之能,正巧将其驱逐。”
程忆诗神色微沉,思酌片刻,干脆道:“妾身今晚与你同住,就住于此地,你接下来几日就不要随意胡乱走动。”
“程姑娘你...”
“我懂些护身手段,若当真发生意外,至少能保护的了你。”
程忆诗似感受到身侧的古怪目光,目光躲闪开,轻咬朱唇:“只是不想让林郎生气而已。”
茅若雨轻柔一笑:“多谢程姑娘了,只是未曾想程姑娘这般...”
“先与我说说,林郎他的寝屋在何处,妾身今晚要住进那间屋子里。”
“......”
茅若雨又差点忍不住想敲一敲这气人的臭丫头。
果然与其相处,一刻都没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