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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禁果的下场就是胆战心惊,很多事情做的时候没感觉,做过了才会觉得离谱,虞知觉得自己挺大胆的,和江佞乱来的时候竟然什么措施都没做。
江佞太过疯魔,导致的下场就是第二日虞知又是呕吐又是发烧的,整个人没了精气神,赵巧巧去找虞知的时候,江佞正陪虞知在医院里打点滴,虞知不想理江佞。
不但肿了,还有些过敏了,给虞知检查身体的是个中年妇女,她瞪了江佞好几眼,江佞好着急虞知的健康问题,那医生没好气地噎他:“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知道疼?第一次就这样,你这男孩子真是没轻重。”
江佞尴尬地摸摸鼻子,意外地没和医生杠上,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再那样了。
虞知打完点滴,江佞又把人带回家,带着医生开的药,也是愧疚,心疼坏了:“我都疯了,你就不知道阻止我一下,让你受这种苦,是我的错。”
虞知心情本来不太好,看到江佞委委屈屈认错的样子,她的心情也就好了许多,反正不管如何,以后江佞想碰她是万万不能的了。
赵巧巧来找她时,她披着被子躺在床上,看起来很不好,赵巧巧问怎么了,虞知欲盖弥彰地说自己感冒发烧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跟赵巧巧开口。
高考成绩出来了,虞知的文化课不是很理想,但是可以报考好一点的重本,弊端就是要去别的地方,如果非要去北京,就是低不成高不就的,有些不甘心。
和江佞乱来之后,虞知的大姨妈推迟了半个月,可吓死她了,她都不想理江佞了,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怀上了怎么办啊?
果然不计后果的乱来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半个月的煎熬比得上任何时候了。
那半个月,江佞发信息她不回,打电话她不接,一个人生闷气,买了试纸天天试,也没什么反应。
半个月后她就去医院抽血检验了,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医生告诉她,经常焦虑熬夜导致的内分泌失调,得调整好心态,虞知这才放下了一颗忐忑的心,她都想好,如果怀孕了,她要怎么办呢。
确认自己没事后,虞知才理江佞了,反正就很生气。
她打电话跟江佞闹脾气,江佞还嬉皮笑脸地跟她贫嘴:“我悠着呢,也没灌进去不是,怕什么?”
虞知脸红心跳:“你能不能正经点?”
江佞说:“我是最正经的人了,难道你不知道么?”
虞知冷哼:“你要是正经,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江佞就笑:“想好考哪里了没有?”
虞知想了想,说:“东华大学吧。”
江佞一听,顿时不依:“那你要去上海,你要抛弃我。”
虞知说:“可是我的分数很尴尬,去北京的话,高不成低不就,我又不甘心。”
江佞不说话了。
虞知以为他生气了,她有些在意江佞的心情,问他:“你生气了吗?”
江佞说:“没有,那你就报那边吧,等我毕业去找你。”
虞知一愣:“啊?你去找我?”
江佞回答:“我去找你,我考那边的研究生,就可以和你一起了。”
虞知心里还是有些感动,江佞一直在努力靠近她。
千言万语在心中积聚,但是太煽情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江佞,你没必要什么都为我着想,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江佞笑道:“我不守着你,这么漂亮的媳妇,被人挖墙脚了怎么办?”
虞知说:“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江佞说:“但是别人会喜欢你。”
虞知哑然失笑:“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江佞说:“我不给他们机会。”
虞知就笑,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美好。
江佞不在凉城,虞知就会替他时不时地去看一下江一铭,江一铭恢复的还可以,就是坐上了轮椅,穿上了假肢,他的双腿截肢了。
其实能捡回一条命就很不错了,算是上天怜悯江佞,才没把他的亲人都带走。
陪江一铭聊天的时候,江一铭就笑着问她:“我们家江佞有什么好的,不听话,又乱来,要不是被我经常骂没出息是个废物,估计也不会赌气考上麻省理工。”
虞知一愣,惊呆了:“麻省理工?”
江一铭点头:“是啊,他爷爷奶奶去世的一年,就断了手指的那年,我一直陪着,差点醒不来,醒来后就直接走了,后来考上麻省理工跟我要钱,我还给骂了一顿,说他做什么不好非要撒谎,一直以来是我看错他了。”
虞知没答话,江一铭又说:“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国内做了交换生,我一直知道他在北大,而且在自己创业,那时候还觉得挺欣慰的。”
虞知有些感慨:“是啊,他一直很聪明。”
江一铭点头:“是很聪明,就是有时候耍小聪明。”
虞知笑而不语。
江一铭说:“这以后有你看着我也放心点,他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就挺喜欢你的,时常提起你。”
虞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软软地笑着,感觉乖巧又文静。
江一铭突然叹息一声道:“我是他爸爸,都没让他这样担忧过,但是你却让他耗费了心思,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他第一次创业,还挺成功的,但是为了你,他把工作室卖了。”
虞知闻言,有些错愕:“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一铭说:“就你舅舅那事情,借了我们家的钱,江佞为了你,和子衿两个较劲呢,说要自己帮你们家还那一亿,就卖了工作室。”
虞知愣住了,江一铭又道:“我知道他没门路,所以便托人高价卖买了他的工作室,他现在都不知道那工作室是我让人买下的,这以后他继承了我的产业,还是他的。”
这些事江佞没说过,她也从来不知道。
那时候他拿来了张来军的欠条,她还问他是怎么得来的,原来是帮她还了那些钱之后林子衿才给他的么?
他到底都背着她做了些什么啊?
心又揪成了一团。
江一铭语重心长:“所以,知知,我只是想拜托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丢下他,他生来就有抑郁症,他母亲遗传的,艰难地那时候太小了,只要一犯病我都觉得他活不了多久,艰难地活到了八岁以后才开始看心理医生,妈妈又去世的早,爷爷奶奶宠他,但是始终没有父母在身边好啊。”
“我又忙着做生意,没时间管他,让他有点缺爱,所以他讨厌我。”
虞知心头梗得慌,难受。
她没说话,江一铭又继续道:“我记得有一次,小学五年级吧,学校开家长会,别的孩子的家长都去了,唯有他的没去,他跟我说了,但我忘了,那时候他还考了第一名,等着老师夸奖,也等着我夸奖呢,但我没去,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啊……”
“然后他回家后问我,爸爸,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家长会?我说我很忙啊,没时间,你学习好就行了。他当时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哭,但是从那以后,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再也没好起来过。”
“再后来跟着爷爷奶奶去国外了,长大了才回来,没有参与他的成长,我现在想起来也挺后悔的。”
原来江佞的童年这么艰难,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越是在意,就越是心疼,是她不够了解江佞。
要不是江一铭跟她说这些,她一直都不知道江佞为她做了什么。
她从江家出去就给江佞打电话,江佞好像很忙,过了会儿才接电话,跟她解释道:“知知,我太忙了,你别生气。”
虞知摇头:“没有生气,只是突然有点想你,我又想去找你了。”
江佞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地跟她说:“那我抽出点时间来,这两天去看你。”
虞知说:“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去找你吧,你别乱跑了。”
江佞说:“很远,舍不得让你受累,等我,明天就来看你。”
虞知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怦怦跳,想问的话挂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夏日的风吹过她的长发,光影交错从树荫洒落,在地上落下斑驳印记,偶有树叶被风卷走,与风缱绻缠绵。
她多希望,风能带着她的思念,到达江佞的身边。
这一刻,她无比想念江佞。
可是,再猛烈的悸动,江佞都无从得知。
虞知突然了然,她可能比想象中更爱江佞,当误会烟消云散,当他从远方风尘仆仆归来,站在她的身边,她觉得,她的幸福就在手边了。
江佞回来看她,她还没睡醒,江佞已经在楼下给她打电话,让她下楼了。
她穿着睡衣,脸都没洗,跑下楼去,江佞正坐在小区花园边上抽烟,看到她的时候,微微眯了一双好看的眼眸,笑着问她:“小姐姐,在等男朋友么?”
虞知四下看了看,配合他演戏:“是啊,他怎么还没来。”
江佞从花园边上跳下来,向着她走去:“那不如,跟我在一起得了。”
虞知说:“他会不开心。”
说着笑着,两个人靠近,拥在了一起。
江佞身上真的有风尘仆仆的味道,像带了盛夏清晨的风,缓缓而来。
他的头发长了,做了微卷,因为虞知一句话,他的头发再也没有染过其他颜色,规规矩矩的黑。
江佞抱住她,发现虞知有点撒娇的意思,他笑着问:“怎么了?”
虞知摇头:“不知道。”
江佞说:“我在呢,什么都不要怕。”
虞知点头,抱着他没动。
江佞叹息一声,抱着她,刚一抬眸,突然看到李国忠在窗前看着他们,江佞吓了一跳,推开虞知。
虞知一愣:“怎么了?”
江佞指了指上面:“你爸爸看着呢。”
虞知抿了唇,什么都好说,就是父母那关不好过,虞家和李家都不同意她和江佞的事情。
虞知说:“既然看到了,就上去坐会儿。”
江佞也觉得自己该上去看看,他又去花园那里拿了给进进买的奥特曼手办,和虞知一起上了楼。
张冰兰和李国忠都没什么好脸色,江佞热脸贴了冷屁股,没人理他,他说话也没人听,只有进进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见张冰兰和李国忠都不想理他,江佞也讨了个没趣,坐了一会儿就要走,虞知跟着他下了楼。
江佞有些挫败:“他们还是不喜欢我……”
虞知牵了他的手:“可我喜欢你。”
江佞就笑:“你喜欢我,你还能跟我私奔不成?”
虞知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他们会同意的,迟早。”
江佞侧首看她:“我无所谓,我等得起,我就怕你跟人跑了。”
虞知假装生气:“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江佞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你的美貌,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得多少人惦记啊。”
虞知懒得跟他贫。
江佞回来肯定要回江家看看,他回来江一铭也高兴,但是江佞不高兴。
他有点难受,见江一铭恢复地比较好,也就再没说什么,但是江一铭发现了他的情绪不对劲,就问他:“江佞,你有事么?”
江佞说:“知知他爸妈不喜欢我。”
江一铭一愣,想了想,笑道:“你怕了?”
江佞摇头:“我不怕,我怕知知反悔。”
江一铭说:“你是个男人,既然那么喜欢她,就该克服一切困难,知知是个好孩子,能娶到手是你的福气。”
江佞没说话,江一铭又说:“你放心吧,若真到了能结婚的一步,爸爸给你去提亲去。”
江佞抬眼看了一眼江一铭,笑了笑道:“这才像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江一铭坐上了轮椅,跟李国忠还挺像的了,江佞很在意他的腿,但也不刻意提起,看他自己在那里装假肢,江佞就会打趣他:“你和知知爸爸还真像一家人,都残废了。”
江一铭没答话。
江佞又问他:“后悔把林子衿接回江家么?”
江一铭的动作一顿,摇头:“不后悔,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但是子若是想啃我的老骨头,我也会给他啃,我虽自食恶果,但我不觉得自己接他回来有错。”
江佞点头:“去看过他么?”
江一铭点头:“看过。”
江佞问:“有什么想法?”
江一铭说:“没什么想法,希望他能醒过来,仅此而已。”
江佞问:“如果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江一铭抬眼看向江佞,江佞笑的漫不经心:“如果是我,你会难过么?”
江一铭抿了唇,有些生气:“问的什么混账问题,在你眼里我当真就这么不堪?”
江佞说:“别生气,闹你玩呢,我只是问,如果有一天我躺在里面了,或者我死了,你会不会再生一个?”
江一铭的手一顿,气的扔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江佞仔细道:“你给我好好活着,这么大的江家,虽然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但是基业还在那里,你得一肩扛着,说什么晦气话?”
江佞就笑:“老头,你害怕了。”
江一铭确实害怕了,他深呼吸,试图缓解心中的恐惧。
“你放心,知知的事情,我会去和他们商量的,你们俩先读书。”
江佞点头:“那靠你了。”
江一铭点头。
李国忠、张冰兰、虞庆洋、路月晴四个把江佞约出去了,以虞知的名义,江佞去赴约的时候,才知道四个人给他下了套。
江佞一路上的忐忑应验了,问候了四位长辈,虞庆洋让他坐,他没坐,只是笑着问:“您四位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虞暖的死对两个家庭而言始终是有阴影的,凶手虽然死了,但是江佞的嫌疑在他们心里已经造成了不可愈合的创伤,他们更不可能让这样的江佞和虞知在一起。
四个人难得的同仇敌忾。
李国忠先开口了,他脸色严肃得很:“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江佞,你和知知不合适,首先,我和知知她妈妈是不会答应以后把她嫁给你,除非她跟我们断绝关系。”
虞庆洋附和:“我们两口子也是,知知现在不止是一家的女儿,她是两家的希望。”
路月晴拿卫生纸擦鼻子,眼睛已经红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暖暖是怎么死的么,暖暖死前手机里录下了你的声音,我们都听得出来是你江佞,你怎么忍心的……她是个人啊。”
江佞一愣,心里便明了今天这鸿门宴想必就是为了逼他离开虞知的。
虞暖和程萍颖的死,一直在他梦里百转千回,是他杀的,但又不是。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谁杀的。
江佞问:“所以你们想让我放弃虞知,是不是?”
张冰兰说:“恶梦就让它过去吧,你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们自然就不会做恶梦了。”
路月晴说:“你离开知知,我们就罢休了。”
江佞笑了笑:“我若是不呢?”
路月晴说:“那你就给暖暖偿命。”
江佞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虞庆洋喊住他:“江佞,只要我们四个活着,你这辈子都别想和知知在一起,我也是李大哥的那句话,除非我们死,不然你别想祸害知知。”
江佞顿住脚步,有些不知所措,但也不想和他们冲突,不然以后见面更难做人。
他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他不就喜欢了一个女孩,怎么就这么难?
一个个地都想逼他放手。
当然这件事他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虞知,他不想给虞知制造恐慌。
虞知报志愿的时候选了东华大学,赵巧巧为了黎旭宁抱了北京的院校,问她为什么不去北京,虞知给她的解释是,不想因为臭男人放弃前途。
虞知并不知道虞家和李家联合逼迫江佞放弃她的事情,直到有一次吃完午饭张冰兰推着李国忠去公园玩,她闲着没事就去找他们,发现偌大空旷的花园里,行人稀少,江一铭跪在张冰兰和李国忠面前,希望他们不要阻止江佞和虞知的事情。
虞知的心顿时像是被荆棘扎成了筛子,她躲在一边没出去,江一铭的声音很轻,看得出来他现在真的是一心为江佞。
关键是,他跪在地上,轮椅扔在一边,李国忠和张冰兰都无动于衷。
他说:“今天约你们出来就是想求求你们,不要折磨我家江佞了,他本来就有病,天天被你们这么闹,他会撑不住的。”
李国忠的声音有点大:“有病就不要缠着我女儿!”
张冰兰没答话,江一铭摇头:“不行,他喜欢知知,要是能放弃,早在他断了手指的时候就放弃了,也不至于坚持到现在被你们羞辱,我是他父亲,你们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如果虞暖和程萍颖的死非要往他头上推,我去给你们抵命行不行?我去死,你们放过江佞和知知,他俩是无辜的。”
李国忠气的身子颤抖:“你以为你这样逼我会有用?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看着知知去为一个人渣葬送美好的一辈子!你江一铭今天明里是求我,跪着求我,其实你在逼我!你是料定了我们不会让你去死,你才这样有恃无恐!”
江一铭摇头:“我的命已经不值钱了,但我家江佞年纪还小,他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他的路还很长,我是个做父亲的,以前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想弥补,只要我能做的,我都能为他去做。”
李国忠摆手:“别说了,他的死活你的死活和我都没关系,你也别在知知面前这个样子,她还是个孩子,她也要上学了,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江一铭的姿态放地很低:“那能让知知去看看江佞么?他真的很想知知。”
李国忠说:“说了不去,别废话了,你儿子有病那是他的有病,我就不信离了知知他就活不下去了。”
他示意张冰兰:“咱们回去,知知该担心了。”
张冰兰点头,推着轮椅转身走掉,江一铭一个大男人,坐拥千亿资产的男人,在那里像个丧家之犬。
虞知才知道,李家和虞家都逼江佞了。
她没出去,因为她知道,江一铭的自尊不允许她的出现,所以她得回去。
虞知心里攒了好多话,想一口气跟李国忠他们说完。
回去时,李国忠和张冰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虞知进门了,他们还问:“回来了?”
虞知挺难过的,忍着没哭,但是看到李国忠和张冰兰,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
她跪在了李国忠和张冰兰面前,试图平复心情。
她努力平静下来,开口:“刚才的事情我看到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有些事情啊,我不得不说。”
她在试图用时间遗忘的心痛,在这一刻悉数放大。
她说:“以前啊,我确实看不上江佞,我讨厌他为人高傲自大,不可一世,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谁都得喜欢他。”
“可是他追着我不放,一直把喜欢我这种话挂在嘴边,我想着年纪小,学习才是正事,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但是他不,他看中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偏要。”
“你们也不喜欢他,我都知道,但是舅舅的那事情,让我彻底看清了他,舅舅欠下的四千多万虽然最后林子衿帮忙还上了,但是那天去救我的人,是江佞啊。”
虞知的眼泪越来越多:“林子衿躲着不见人,就是想让人弄死他,他为了那四千多万卖掉了自己爷爷奶奶留给他的别墅,那别墅可不止值四千万,他用自己的一切换了四千万就是为了给我,给你们李家还债。”
“这还不算,就因为我们,他被斩断了两根手指,你们想过那是怎样的疼痛么?别说两根手指了,破点皮都钻心疼,何况十指连心。”
屋里静悄悄的,全是虞知的哭声。
“你们不喜欢他可以,我喜欢他就行了,可你们今天逼的他父亲跪在你们面前求你们,我们已经对不起江佞了,如今还要对不起他父亲么?他一个年过半百在生意场上驰骋的企业家,跪在你们面前求你们不要阻止自己儿子的幸福,你们心里不会痛么?”
“如果以后进进喜欢上一个女孩,别人家里不同意,你们也要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么?江家只有一个江佞了,那是江一铭的心头肉,他一个做父亲的,得多心疼才会跪着求你们?”
李国忠和张冰兰什么话都没说了。
虞知吸了吸鼻子,真的是越想越伤心:“虞暖的死我也很抱歉,但这跟江佞没关系,你们也不必人云亦云地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他头上。”
李国忠兀自点烟来抽,未开口说一句话。
虞知起身抹了抹眼泪,跟他们说:“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说完了,我以后的路怎么走在我,我以后跟谁在一起也在我,我希望你们不要管我了,我长大了,不是三岁小孩了,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
虞知兀自回了屋,外面寂静无比,李国忠和张冰兰都沉默着,寂静地过分。
虞知拿了卫生纸擦了鼻涕和眼泪,躺在床上,闭眼都是江佞的样子。
笑的、哭的、痛苦的、开心的……历历在目。
知道以后的路难走,她早就做好了披荆斩棘的准备。
有点累,她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梦里都是江佞的哭声。
突然,耳边的手机震了震,虞知被震醒,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她拿起手机,划开微信,是江佞发来的语音。
虞知点开,却听见他压抑的哭声,虞知瞬间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说:“知知,我爸爸死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虞知的眼泪,刹那决堤。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有些剧情还没处理完,再续写几章,我太难了。过几章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