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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还有一个月放寒假,江佞说什么都等不及,他走的时候非得把虞知带上,不带虞知回凉城就不罢休。
方婷是看在眼里,就很不服气,凭什么啊,怎么这个女人又出现了啊?她不是早和江佞分手了么,怎么还能碰到啊?
阴魂不散,方婷真的很生气,生江佞的气,她一心一意为江佞好,江佞从来都不看她一眼,她就什么都不如虞知呗?
高学历,富二代,在江佞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她以为虞知早已成为了江佞的过去式,江佞的未来只有她能参与,但是她想错了,她以为江佞这次带她出来真的是来考察这边的项目的,谁知道带她出来竟然是为了膈应她?
方婷很生气,跟江佞闹脾气,江佞要在这里待几天,方婷是一天都待不下去,问江佞跟不跟她一起回,江佞说他还要等他媳妇办完离职手续才能走,方婷气的骂江佞:“你怎么不想想被她抛弃的时候你是怎么过的?现在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要是对公司的事情这么上心就好了。”
江佞指间夹着烟,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这个笑颇有些不屑:“除了她,我最上心的就是生意了,你难道不知道么?”
方婷感觉自己就是来自取其辱的,四年了,她从北京来到凉城,就是为了江佞,她以为四年足以让江佞放弃一个早已不想和他有瓜葛的人,他迟早都是自己的。
到最后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虞知在给学生们上美术课,她知道江佞在外面,外面在下雪,冰天雪地的,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在外面抽烟,方婷在一边有些气急败坏,他俩往那里一站,学生们上课的心思都没有了,都去注视他们俩了。
虞知敲了敲黑板,只见那些孩子还在看江佞和方婷,虞知就打开教室门走出去,对他俩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影响我上课?”
江佞给她抛了个媚眼:“你上你的课,我保证不打扰你。”
很久没见了,哪能不想呢,恨不得每天抱着才舒坦。
方婷穿的比较单薄,江佞也穿的单薄,城里人果然都是不怕冷的,尤其是这些成功人士,要风度不要温度,虞知都替他们感觉到冷。
说不吃醋是假的,方婷成了江佞集团公司的副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肯定很多,她也不想去计较他俩之间到底有什么,因为想多了容易累。
方婷看着一头短发,皮肤也变得粗糙不已的虞知,实在是观赏不来她的美。
穿的土里土气,怎么看都不是个出身豪门的人,大二那年在北大遇见过,那时候的虞知清纯漂亮,那是真的让人心里发痒。
然而现在的这个虞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虞知了,这个虞知不但无趣,皮肤也变得不好,在这种地方风吹雪打个几天,再好的皮肤都得完蛋。
方婷赌气道:“我不会跟你在这里受罪,你要是不回去我就一个人回去。”
江佞毫不客气地摆手:“回去吧,考察完了就没你什么事情了。”
方婷气的直想哭:“江佞,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带我来气我的吧?”
江佞指间燃着烟,缕缕白烟被风吹斜,火星在风中越来越旺,他问:“我怎么气你了?带你来见未来董事长夫人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话还那么多?”
方婷气的出了一口长气:“行吧,你喜欢犯贱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既然你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待着你就待着吧,我自己回去。”
江佞也毫不挽留:“注意安全。”
方婷:“……”
说要走的方婷始终是舍不得江佞,只要江佞没结婚,她就有无限的可能。
只是这几天,他们在镇子上住宾馆,徐政都在镇子上,唯有江佞没回来过。
这天下午方婷等江佞回来依旧没等到,徐政倒是天黑回来了,方婷很不高兴地问徐政:“江总呢?又不回来?哪怕回来洗个澡也行,他都几天没洗澡了?这种条件也能待得下去。”
徐政笑了笑,又像是故意的:“他这几天一直在虞知小姐那里,两个人一起住着,他自己觉得好,我们就没道理去管,他要是觉得不舒服,他自己会回来。”
方婷就想不明白了:“你说老徐,四年了,两个人都没联系过,感情不会淡么?”
徐政笑了笑,没答话,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江一铭的死,两个人也不会分开这么久,江佞在自己的死胡同里走不出来,怕伤害虞知,都不敢联系她。
虞知倒是联系了,只是江佞躲着她,不肯见。
四年里,每个月他都去东华大学看虞知,每次也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她过得好也就不计较了。
他也曾问江佞:“少爷,你不恨么?”
江佞只是冷笑了一声,反问他:“恨什么?恨她的两家亲人逼死了我爸?可是,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很好了。”
徐政便明白,这个女孩,无论以后做什么,江佞都不会怪她的。
更何况,江佞总是跟他说:“徐叔,你也别因为我爸的死去记恨她,那是我爸用命换来的儿媳妇。即使以后不在一起,在我爸心里,我爷爷心里,她都是我江佞的媳妇,早就定了。”
徐政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江佞的感情问题。
江一铭临死前交代好了一切,他就该察觉不对劲的,不然怎么会那样绝情,他亲眼看着江一铭去医院拔了林子衿的氧气罩,也亲手把柳燕逼疯送去了精神病院,一切都是为了给江佞铺路。
这一切江佞不知道,他也跟徐政交代,让这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让他带进棺材里。
所以江一铭的死,跟所有人都有关系,却又无法去捕捉痕迹,只不过虞家和李家的逼迫成了催化剂,把他往前送了一程而已。
方婷骂骂咧咧地怪虞知不要脸厚脸皮,既然丢了还吃回头草,徐政就警告了一句:“你可别在我家少爷面前说这话,不然遭殃的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婷才不怕:“谁怕谁啊,大不了我回北京去,不见他就是了。”
徐政没说话,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佞倒是如愿以偿,这几天一直在温柔乡无法自拔。
虞知写了辞职报告,很快就会批下来了,所以就暂住几天,几天没洗澡的江佞终于忍不了了,虞知就带着他去镇子上的洗浴中心洗澡,说是洗浴中心,其实还是比较破烂,江佞没衣服换,虞知就拿了她的两套睡衣,江佞穿起来有点短,但是好在比较暖和。
去镇子上要坐三轮车,江佞非要开车去,虞知不依,非要坐三轮,然后两个人坐着三轮车去镇子上洗澡,江佞看起来不爽,他说:“真就过分了,这地方你怎么住下去的?”
虞知给他裹了裹衣服,他把虞知的手塞在衣兜里,一个劲地哈气。
虞知笑了笑,捏他的手:“习惯就好,刚来的时候我也不习惯。”
江佞越想越心疼,帮她捂手:“怪我,我是个混蛋,不然你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虞知枕在他肩膀上,摇头:“没有,是我自己来的,跟你没关系。”
江佞说:“咱们回去,再也不来了。”
虞知点头。
来到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单间,江佞想要个双人间和虞知一起洗,可人家说没有,一个位子十块钱。
所有人都在一个大房间里,江佞脸都黑了,拉着虞知就走:“不洗了,再坚持两天回家再洗。”
虞知拽住他:“怎么,害羞?还是不自信?”
虞知说的不怀好意,江佞的牛脾气一上来,咬牙问她:“我哪有不自信?昨晚你还说太大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有多自信么?我是不习惯和他们一起洗。”
虞知说:“我都和她们一起洗,你为什么不能?”
江佞委屈坏了:“我老婆都被人看完了。”
虞知:“……”
拉着江佞进去,虞知给了钱,江佞觉得别扭坏了。
虞知去了女浴室,江佞进了男浴室,人不多,但是总归是有人。
江佞的气质完全和这里不符,他进去是大家都看他,他长得帅,五官深邃,身材高大,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差点就顶到浴室的门。
大家都在侧首看他,江佞的脸色有些黑,脱衣服的时候很不自然。
直到下水池的时候,一个男人将他从上看到下,感叹了一声:“这身材,这大鸟,很配。”
江佞:“……”
他无语地坐到了水里开始洗,对面的一个中年大叔用方言问他:“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
江佞嗯了一声,那男人有些兴奋道:“成家了吗,有女朋友么?我给你介绍对象?”
江佞:“……跟老婆一起来的,她在隔壁。”
那中年大叔闻言,讨了个没趣:“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那你老婆有福了。”
江佞知道他在说什么,兀自低头没理。
那男人又说:“你这么大,你老婆受得了?”
江佞生气了,没好气道:“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整个澡堂安静了一会儿,不远处正在淋雨的几个人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死老头,你还有这爱好,连男人都下手,隔壁那么多女人,你怎么不去呢?哈哈哈……”
江佞心里有气,洗的很快,其实也没怎么洗,就涮了一下出去了,冻得瑟瑟发抖。
虞知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洗完了,虞知去拿吹风机吹头发,见江佞头发都干了,问他:“出来多久了?”
江佞说:“半个小时。”
起身去帮虞知吹头发,江佞委屈坏了:“他们占我便宜,你管不管?”
虞知一愣:“怎么占你便宜?”
江佞在她耳边轻声道:“就老看我的鸟。”
虞知:“……”脸色微红,没答话,拧了一下江佞的手,“闭嘴。”
头发吹了半干两个人往回走,江佞缩成一团躺在虞知腿上,冻得发抖。
边抖边委屈:“他们就是轻薄我,太过分了。”
虞知点头:“是很过分,竟然连你也轻薄,太可怕了。”
江佞点头:“咱们还是尽快回家吧。”
结果回去以后虞知又给江佞烧水,在盆里洗。
江佞冷,就拉着虞知一起,这一来二去就上火,没洗完澡,先干了一炮,澡也不洗了,黏在虞知身上不下去。
虞知无奈。
江佞委委屈屈:“知知,你说,这几天了,你会不会怀孕?”
虞知脸色微红:“我哪里知道。”
江佞就笑:“我希望咱们回去的时候你怀孕了,咱们直接一结婚,你就跟我回江家住。”
虞知打他:“想得美。”
虞知一嘴硬,江佞就变着法地欺负她,直欺负地她哑着嗓子求饶才罢休。
在村里待了八天,虞知办完了离职手续,交接完手头工作,才和江佞回家了,方婷说要先走,其实一直没走,江佞带虞知走的时候,和方婷他们坐一辆车,方婷坐在前面副驾驶,徐政在开车,江佞和虞知在后面腻歪。
方婷没见过这样的江佞,跟个娘炮似的,一会儿这儿不舒服,一会儿那儿不舒服,声音小的跟猫似的,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在他们面前大吼大叫,可从来没这么轻声细语过。
虞知也是,明知道他装的,还惯着他的臭脾气,可给方婷气坏了。
恶心人。
早上出发离开,到了下午他们才到凉城,江佞带着他俩去坐飞机,然后车就扔给了徐政,还有几个一起随行的,都坐车回,大概回去也就明天了。
江佞他们倒是到的早,到了凉城机场,虞知是要回家的,江佞看天晚了就不让她回,让她明天回,虞知也没想好怎么跟家里人相处,所以就跟江佞回江家了,虞知以为会回江家,但是江佞却带她去了枫桥别墅。
他把爷爷奶奶留下的枫桥别墅又买下来了,卖出去的时候四千万,买回来的时候2.5亿。
虞知再一次来到枫桥别墅,只感觉物是人非,当年江佞卖掉这里的时候,心里得多难过。
江佞开门的时候,见她站在那里没动,回头看她,见她眼尾红着,江佞牵了她的手,带她进门,边走边说:“我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如愿以偿,他和奶奶宠我,什么都想给我,但是唯有你,他们给不了。”
虞知记得那时候爷爷让她以后管着江佞,那时候的她,还没想过要和江佞走一辈子。
进去后,江佞抱住她,摇啊摇的:“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带回来,住在这里,然后让爷爷奶奶知道,我有多能耐。”
虞知心头哽咽:“江佞……”
江佞笑了笑,眼尾也红了,他只是有点想爷爷奶奶了。
他摇头:“没关系啊,总的来说,我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们在天之灵,也会为我高兴吧?”
虞知抱住他,点头:“你很棒。”
江佞放开她,把她带去二楼,神秘兮兮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虞知跟着他上楼,有电梯也有楼梯,这才是奢华的地方,地下室是健身房和私人酒吧,大得很。
上了二楼,推开门的一瞬间,虞知才惊讶了,江佞邀功似的:“怎么样?喜欢么?”
虞知愣愣地,走进去看了看,装修地极为奢华。
“这是?”
江佞说:“婚房,我知道你不喜欢江家,我也不喜欢,结婚以后,咱们住这里,好不好?”
虞知没答话,鼻子已经酸了,心更酸。
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抱住他,再没撒手。
“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都行,有你就行。”
她何德何能,让江佞为她如此大费周章,她没觉得自己多特殊,很普通。
但是江佞把她当成了宝。
也只有他,把她当成宝。
当一切真相大白,她才晓得,为他好的,始终只有江佞啊。
尽管他没钱,以后三餐温饱都是问题,她都不觉得他有多不堪了。
何况,现在她觉得,即使跟着江佞要饭,她也甘之如饴。
“明天,我们就回我家,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我都是你的人了。”
江佞闻言,笑出了声:“早就是我的人了,忘了你高三毕业去北京找我的那个晚上了么?”
虞知窘迫:“别说,都怪你。”
江佞咬她的耳朵:“还肿了,我还被老女人教训了一顿,不过……谁知道你那么嫩,经不住摧残?”
虞知:“……你可闭嘴吧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回到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江佞好好地洗了下自己,虞知也好好地洗了下,美好的夜晚因为虞知的回来而有了盼头,不用再每天守着冷冰冰的房间发呆,心慌意乱。
他觉得满足,幸福,却又有些患得患失。
这第一天在江佞家,自然少不了缠绵一番,江佞猛地过分,虞知乖巧的过分。
他觉得不真实,一遍一遍地唤虞知的名字,虞知回应他,他才觉得有些欣慰。
她还像以前,乖的时候,眼睛湿漉漉地无辜极了,看着他,然而勾起的不是他的保护欲,而是占有欲。
真想把她疼到骨子里去。
让她哭,让她叫他的名字,让她沦陷在和他织就的美妙夜曲里,终老一生。
“知知,叫老公。”
“不……”
“叫不叫?”他使坏,让她疼,她咬牙,无辜地迎上他的眼眸。
“老公。”
“嗯,在呢,真乖。”
所以还是幼稚的吧,为了一个称呼,总是变着法地欺负她。
“你是不是长不大了?怎么老喜欢欺负我?”
江佞就笑:“哪里长不大?我不是大得很么?”
虞知:“……”
果然还是无法正常交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果然还是那个喜欢看她出糗,喜欢轻薄她的江佞。
“把嘴闭上,惹人嫌弃。”
“就说你喜不喜欢?”
“不喜欢。”
“真的么?说谎可不对。”
“……好吧,喜欢,喜欢行了吧,只要是你的,都喜欢,满意了没有?”
“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