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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瘫软坐在宝座上,眼泪溢满眼眶无声落下,“我的儿,我的儿……”
萧天鸣听着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脑海里浮现出真正萧天鸣的模样,本应该是恣意潇洒的少年,却因为皇位之争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恣意的年纪。
他不会辜负他的嘱托,他一定会他将所期望的一一实现。
许久,皇后的情绪平复下来,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被眼泪给打花,只能用绣帕擦着,“这件事情叶氏知道吗?”
萧天鸣摇头,“并没有让她知道,也还请母后保密,绝不能露出马脚被萧天伊抓住。”
“好。”皇后听着眼前人叫她母后,心里不是滋味,难受嗯很,要是真的是她的天鸣该有多好啊……
——养心殿。
大内官将信呈上,“皇上,这是刚刚令妃娘娘差人送来的。”
“怎么,她疯病好了?”皇上看着折子,眼皮都懒得抬。
大内官见此将信小心翼翼地放下,“好了,听说醒来的时候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皇上冷哼,“看来那个道士除了胡言乱语之外还是有一些真本事,但偏偏是个不聪明的。”
“要不说糊涂呢,估计现在也该后悔死了。”大内官研着磨,见着皇上情绪缓和了些,便打着趣。
皇上嘴角扯扯,看了桌上的信一眼,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打开。
大内官见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恭敬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好喘。
“混账!”
皇上大怒,起身走出养心殿,大内官急的赶紧追去。
延禧宫中,宫女内官跪倒一片。
皇上怒气冲冲走进大殿,就听大殿中哭声一片,走进去才看到梁上的白绫,还有躺在床上的令妃,看样子已然没有了生气。
“皇上。”大内官眼疾手快赶紧扶住身体晃荡的皇上。
萧天伊闻声转身朝着皇上叩首,压制着哭腔,“父皇,母妃她薨了……”
“她配吗!”一股火蹿上来,皇上盯着床上没有生气的令妃怒斥,“她做过的好事,就想这么一死了之了吗!”
“父皇……”萧天伊心下慌张,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赶紧跪趴过去,“父皇,母妃只是一时糊涂,如今已经为自己的罪业恕罪,还请父皇念在你们往日的情分上,就不要再苛责母妃了,就让她安静地走吧。”
“滚!”皇上气急踹开萧天伊,愤恨将手中的信扔下,转身就走,“令氏品行不端,心狠手辣,谋害皇嗣,自戕身亡,后事一切从简,褫夺一切封号,不得葬入皇陵!”
“父皇,父皇——”
听到父皇如此决绝的话,萧天伊心底愤怒、不甘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一声咆哮震响大殿。
因为褫夺了封号,令妃已为庶人,萧天伊便将令妃带回了二皇子府邸,在这里为她设灵堂,守灵,送葬。
叶风华跟着萧天鸣来到二皇子府邸时,望着挂满的白绸,只觉得是物是人非。
没想到令妃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下场,也算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尽的最后一点力,将所有的罪名都自己承担下来,换萧天伊的安虞。
是不是全天下的母亲对自己儿女都是这样的心,愿意为自己的儿女做任何的事情。
“在想什么?”
叶风华回神见着萧天鸣望着她,便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突然觉得世事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生离死别。”
“难得你有这样的感慨。”萧天鸣握住叶风华的手,带着她朝着府邸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披麻戴孝的萧天伊拦住。
“这里不欢迎你们,走!”
萧天伊神色憔悴,一双眼睛布满红血腥,熬的通红,胡子拉碴的显得十分邋遢,与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叶风华怅然原来不管一个人有多么的心狠手辣,多么的嚣张专横,也会有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刻。
现在的萧天伊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可能就是轻轻的一摔,都会碎成渣。
不过,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他一手导致,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令妃又怎么会顶下那些罪名,换他平安。
世间百事皆由因果,这句话果然没错。
“走!”萧天伊压制母后低吼,拳头紧握,生怕自己忍不住就挥上去。
萧天鸣见此带着叶风华便离开。
萧天伊一拳锤在墙上,泛白的关节处磨破了皮,冒出了血。
夜深沉沉,白帆飘飘。
沈诺瑶披麻戴孝走进灵堂,望着跪在灵柩面前的萧天伊,心里莫名的难受。
灵堂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留下来伺候全部都被萧天伊给撵了出去。
她走上前跪在萧天伊的身旁,拿起纸钱放进火盆里烧着。
“滚!”
萧天伊闭着眼睛,他没有睁眼也能猜出是谁,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替他的母妃披麻戴孝。
沈诺瑶视若无睹,继续拿着纸钱烧着,“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因为我背负着太子妃的头衔,却成了你的女人。这要是传出去,我们两个都会死,可是、”
她摸向小腹,渴望地望着萧天伊,“可是他不应该死啊,他是无辜的,他也是你的孩子,他长大后也一定会像你一样优秀的。”
萧天伊睁开眼睛,瞄着沈诺瑶的小腹,月份不大还没有显怀,不过里面却已经住进了一个小家伙,还是属于他的小家伙。
他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个小家伙。
沈诺瑶看出萧天伊动容,伸出手握住萧天伊的手,小心翼翼地拉着他,将他的手覆盖在小腹上,“你能感受到吗?这里面是我们的孩子,他是活生生的,他会叫你爹爹,他也会依靠着你,所以,振作起来,为了这个孩子,振作起来好吗?”
手掌心仿佛感觉到了腹中的动静,萧天伊按压下心头升起的那抹异常的感觉,眉心一皱,眼底暗芒泛冷,将手抽回。
“一个上不来台面的私生子配吗!”
沈诺瑶心头钝痛,望着萧天伊决然的神色捏紧了绣帕,“私生子?你竟然说他是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