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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华见着又成哑巴的众人,厉声呵斥,“如果不说,妄议朝政是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内官宫女果然被吓坏了,你一句他一句的说起来,吵吵囔囔的将院子里死气沉沉的气氛打破。
叶风华也从这些吵吵囔囔声中,总结出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的缘由还要从今日早朝大内官宣读的一封圣旨说起,圣旨中将她册封为后,诞下皇子的沈诺瑶被册封为贵妃,南越国送来的和亲公主被册封为柔妃。最后一个无可厚非,但是前面两个引起群臣不满。
起因有一,她和沈诺瑶都是前太子的太子妃,如今新帝立她们二人一个为后一个为贵妃,有违祖制,有悖常伦。
虽说境外有些小国有兄死娶嫂,弟死娶弟妹的风俗,但是这种风俗向来不被他们王朝接受,深受儒家学问的影响,伦理纲常乃是不能违背的祖制。
今儿萧天伊闹这么一出,无疑是引起群臣的攻击。
但是事情演变到最后,被萧天伊强行压制下去,也就这样,她如今成为了这个被世人不允,背负层层骂名的皇后。
而今,她只需要再做一件事情,便就能让萧天伊彻底地背负上强娶皇嫂,违背纲常的罪名。
指尖微叩桌面,叶风华已经在笃笃声中打定好了注意……
此时,萧天伊回到养心殿,将合喜刚刚送上来的奏折全部扔在地上。
“放肆!这群人简直就是太放肆!朕乃是一国之君,难道还不能册封一个皇后了!”
合喜吓得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至今回想起早朝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萧天伊一拳捣在桌上,面目气的狰狞,两眼都冒着火光,“朕还偏偏不信这个邪,这个皇后朕还立定了!”
“圣上!”
沈祥瑞黑沉着脸走进来,望着遍地的奏折和跪地的合喜,压下心头那股窜起来的火,朝着站在案桌旁背对着他的萧天伊行礼,“臣拜见圣上。”
萧天伊这一步棋走的真是绝,硬生生将他所有的计划给大乱,竟然会利用他求贵妃之空隙将叶风华封为皇后。
如今倒好,群臣攻之,就连他的女儿的贵妃之位眼下也深受非议。
“圣上此举万万不该!”
萧天伊心底冷笑,他就知道这个沈祥瑞会追到这里,可不,他可是将他曲线救国的美梦彻底打破。
情绪收敛,转身看向跪的腰板挺直的沈祥瑞,语气清冷,“沈相也是在为朕打不平是吗?”
“臣、”
“也是。”沈祥瑞刚张口就被萧天伊打断,“朕差点忘记了,沈相的女儿曾经也是前太子的太子妃,论着辈分朕还得尊称一句皇嫂。”
沈祥瑞一噎,脸色又黑又青。
当初他将女儿嫁给萧天鸣,那是看中了萧天鸣太子的位置,可是谁想到之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早知今日,他还不如当初早早地让女儿嫁给萧天伊算了,眼下也不至于多出这么的祸事出来。
“新帝娶嫂这种事情历朝历代也有发生过,太祖当初就是力排众议立的赵贵妃,所以、”
“所以沈相觉得朕也应该力排众议?”
“臣、”
“好!朕就听沈相的,力排众议。沈相放心,你千辛万苦为女儿求来的贵妃之位,朕绝不会动,也不会动,你就让你的女儿在这贵妃之位上坐的安稳长久。”萧天伊语气冷了下去,到达了冰点。
沈祥瑞骇然,目瞪口呆地望着萧天伊。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他的女儿一辈子都当贵妃、也只能当贵妃的意思吗?
“圣上,臣的女儿可是为圣上诞下皇子的,还在危险之境力挺过圣上。
可是那个叶风华不一样,她可是一心想要谋反的人,将这样的人留在宫中还封为皇后,这是令天下人不安啊!
所以臣斗胆请圣上收回成命,废黜叶氏,理应将这种祸乱朝纲的妖女立斩于市,以安天下百姓之心!”
沈祥瑞也不再忌惮,字字句句语气强硬。
本来他想曲线救国,如今计划既然被大乱,那就别怪他不留余地。
“妖女?立斩于市?”
萧天伊冷笑,浑身顿时煞气四溢,“沈相当真是想好了?想好了不如看看这遍地的折子,说妖女祸乱朝纲的可不止一个人,当然这上面说的也不止叶氏一人,还有一个人,沈相难道还猜不出是谁吗?”
沈祥瑞心头咯噔,慌忙上前捡着奏折打开。
一本两本三本……上面都是说叶氏还有他的女儿是妖女,祸乱朝纲……
“这、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沈祥瑞扔掉折子,情绪激动,“圣上明鉴,臣的女儿对圣上可是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还诞下皇子,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圣上,万万不得听信这些误信了小人啊——”
萧天伊心底冷笑,别人说他的女儿就是小人,那他自己义正言辞说叶风华的时候又是什么?!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萧天伊反而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神色漠然,不动声色地转动指上墨玉扳指。
“朕也不想听信小人之言,可惜小人说的话往往是分量最重的。再说,刚刚沈相还不是也在劝说朕要清妖女,安抚民心吗?既然如此,朕便舍了叶氏,沈相也舍了女儿吧,就让她们立斩于市,安抚民心去……”
萧天伊说的极其悲伤、压抑,眼底却略过一丝精光。他赌定,沈祥瑞不会让沈诺瑶去死。
“不可啊圣上——”
沈祥瑞跪地高呼,沧然涕下。
果真,萧天伊心底冷笑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沈祥瑞做出大义灭亲之事来。
沈祥瑞匍匐在地,心下不安。
要是沈诺瑶死了,留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又有什么用?历朝历代那个离了生母的皇子能够茁壮成长的?
所以,沈诺瑶不能死,决不能死!
“圣上,臣有罪,圣上要罚就罚臣吧,请圣上念在瑶儿对圣上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宽恕她一命,还有皇子刚出生不能没有母妃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