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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哥小心啊！”
凡跃白抱紧灰色团子，打气道。
倒不是他想旁观，而是他的实力完全不足以参与到战斗之中，别说发挥作用了，还能拖凌昭后腿。
他看着四周npc，发现他们又爬起来了，顿时寒毛树立，“鸦哥鸦哥！他们又爬起来了。”
凌昭听得头疼，“你自己收拾他们！”
凡跃白闻言，头皮发麻。他已经能看到最近的npc咧开的嘴角，锋利的牙齿和嘴角留下的奇怪液体了，这是要咬死他们啊。
“小东保佑我打过他们，我要是没了你也得没啊！”
凡跃白战战兢兢地念叨，随后举起法杖，念起法咒，火球很快酝酿飞出，砸向那些扭曲的黑色npc。
“去死去死！”
凡跃白一顿乱放技能，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这些npc都脆的可以，接二连三地倒下了。
他正沾沾自喜，旁边剑风划过，让他吟唱一般的法咒直接断掉。
他猛地看去，只见凌昭那边分外激烈，碎裂的骰子和纸牌乱飞。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强？他们不是新人吗！”
女人心中恼火，她的右手已经完全被灰色玉石碎片所覆盖，这是及时止住伤口的举措，但坏处就是让她的活动变得木讷了一些。
地面还是沸腾的模样，时不时会从地底钻出漆黑的手，妄图抓住凌昭，但结果就是被凌厉的剑气搅碎。
寒光流淌在长剑上，只要锋芒触及到她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会留下深深的伤痕，让她鲜血溅出，愈发虚弱。
更让女人抓狂的是，无论是骰子还是别的攻击，都无法进凌昭的身，就会被四溢的剑气碾成齑粉。
赌场里的桌椅到现在为止无一完整，明明她才应该是占据上分的那人，结果变成了被追着砍。
凌昭每一剑都在尽力逼近她的要害，女人一开始的从容狂放已经消失殆尽，现在提心吊胆自己会不会被一剑击杀。
“咔……咔……”
骰子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女人双眼幽幽，趁着凌昭出剑的空挡时期，极快地结出了印法。
“灵髅骰，随！”
她厉声喊道，一阵翁鸣从她的身侧响起，这一刻空气凝滞了一瞬，连凌昭的动作也迟缓了一刻。
他余光关注着周围，之前飞溅出的各种碎片震动着漂浮起来，在一瞬的凝滞之后，它们的尖刺无一例外都指向了凌昭。
“灵髅骰，陨！”
女子伸出凹凸不平的苍白手指，指向凌昭。
不久之前，那还是青葱般的手指，现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凌昭害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悬浮的碎片动了，它们划破凝滞的空气直接刺向了凌昭，留下的千百道残影交织在一个点上颇为壮观。
不过在汇聚中心的凌昭可并不觉得壮观，而是紧迫。
筹备了这么久，完全没有任何死角的攻击，你该如何挡下！
女人已经露出了狞笑，这是她的反击，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样子，伏倒在她脚下。
凌昭长剑立起，剑身轻轻颤动着。
“挣扎吗？”
女人笑道，她左手挥动，无数锋利的纸牌飞来，而后嗖地飞向凌昭。
它们都是纸牌没错，可却坚硬锋利，但凡被它划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裂痕。
只是，女人注定要失望了。
她的笑容僵住了，在那汇聚中心处，清冷的剑光倾洒而出，一片片重叠交错，美轮美奂，暗藏杀机。
它与之前凌昭击倒灰色npc的力量一般无二，但是更加强盛，更加难以抵挡。
本来就很细小的骰子碎片朝着更碎的状态崩离瓦解，女人蓄了这么久的力量，也被这剑气拆解了。
她不可思议地愣着，看着一点寒芒钻出来，接近，无限放大。
“噗嗤——”
巨痛从胸口上传来，女人惊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被一股巨力携着往后撞去，直到被墙面遏制住退势。
她，被凌昭一剑穿过胸膛，钉在了墙上。
凌昭脸色苍白，呼吸错乱，胸口起伏。
最后那密集的剑光确实消耗了他太多力量，他现在感觉手脚都有些虚浮，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这女人钉死。
鲜血沿着凌昭的剑锋淌下，她背后的墙面上有一副壁画，画面呈富贵之相，此时也被鲜血染红，图里的骰子变成了猩红色。
“鸦哥牛哇！”
凡跃白心情激动，他身边的灰色npc也一个接一个僵在原地，不再动弹。
凌昭没有松手，但下一秒却发生了怪异的事。
这女人的身体在风化，一点一点化为白灰散落在地。
凌昭感觉眼前一阵晃动，光线重新变得明亮，哪还有那女人的身影，连面前的壁画也变得干净如新。
凡跃白也注意到了异常，他眼前一晃，只见赌桌依旧摆在面前，那女人笑吟吟在赌桌另一边看着他。
“鸦哥！她活了！”
凡跃白震惊之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地喊道。
“我靠，你妈的你想我耳聋啊！”小东声音从旁边传来，不哪里哪还有什么灰色丸子，只有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东站着，一边骂道。
凌昭惊疑，看着周围环境，俨然是还双方没有撕破脸皮时的场景，一切都很整洁美观，美艳女人也坐在赌桌之后，魅力依旧，小东身上的浅灰色则彻底消失。
“恭喜三位通过灵骰局秘境副本，作为奖励，你们可以放弃后两盘赌局。”
女人笑吟吟说道，她面前摆着的金票金币，正是倒数第二把他们输掉的接近一千钱财。
凡跃白茫然，“秘境，那是啥？”
小东本来还在后怕，闻言双眼都亮了，“咱们运气这么好？”
凌昭不解地看向小东，明明他刚才都快死了，这会儿居然完全没有后怕，反而很兴奋，你是不是脑子里一根筋。
小东解释道：“就是可能触发的一些秘境副本，通关之后有大量奖励的。”
他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恐怖境遇，凡跃白半懂地点头，将凌昭神勇的表现告知了他，小东当场表示对凌昭的摩拜。
女人所说的灵骰局奖励，放弃后两盘赌局看似不是很重要，但真要放弃，那可就是一千金啊，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凌昭张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们刚才可是快死了啊，现在怎么能这么淡定啊，一千金就把你们收买了，你们是真的不惜命啊。
但凌昭也无法干扰他们的选择，只是他们自己都不重视，凌昭何必为他们使出全力呢。
女人将凌昭的表现看在眼里，道：“这位公子，似乎有什么不解？”
凌昭以剑指着她，道：“差点害死我们，你觉得这点补偿能打发人？”
女人莹莹一笑，道：“莫非还要打一场？你的状态如何，不用我提示了吧？”
她说的没错，凌昭现在状态不太好。
他沉吟了一会儿，收起了长剑，转身不再看他。也只有他长剑上的血迹，昭告着刚才的战斗完全属实。
“鸦哥，给你！”
凡跃白递给凌昭一堆金票，让凌昭愣住。
这里足足有七张，他俩把大头全给了凌昭。
“嘿嘿，鸦哥，这是你应得的，还有两百是要给戚柒的，我和小东就酱油两兄弟，拿回本金就不错了。”
凡跃白嘻嘻说道。
“嗯。”
凌昭这次没有推脱，直接接下，让凡跃白准备的一大堆说辞都没用处了。
“走吧。”
凌昭说道，他不是很想呆在这里，因为不清楚赌场里的人会不会再次动手。
……
三人离开后，赌场里依旧如他们来之前一般。
女人之前还笑着跟他们拜别，直到三人完全走远，她才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出，落在面前的赌桌上，染红了金币和骰子。
“老板怎么样了？”
“老板，要不要我喊伶先生！”
女人摆了摆手，平复伤势，眼神深邃。
“不用了，我很快就能好起来。”
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绝对不是新人，他是谁？
她盯着自己滴下的血，思绪飘动。
得更加谨慎一些了啊，毕竟总是有家伙在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