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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琛很沉默地坐着，没有追问我后来衣服有没有脱，脱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之前我只和罗广说过，他是我唯一可以倾诉这种事的朋友，他和穆琛的反应截然不同。
他当时很愤怒，不停地骂那个人，不停地安慰我。
可是穆琛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太傻了，我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学习成绩好……可我居然会相信那么蹩脚的谎话……”
以至于后来第二次第三次，那个客人把第一次骗我的事情当做把柄，说我第一次的时候根本就是故意吸引他注意，故意配合他的谎言，故意勾引他。
我开始后悔告诉穆琛这件事了，也许他会觉得我傻到透顶竟然会被那种话骗，也许他会觉得我确实就是故意那么做的，用那个客人的话说，我确实在很小的时候就很“骚”。
“我小的时候确实心里想的东西不太好，我总是喜欢表现……我也有错……”我甚至不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是低着头看地板。
忽然，一只手揽住了我的后背，把我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轻柔地按着。
“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呢？不是你的错，你记住，不是你的错。”
穆琛道：“他是个畜生，他对你做了坏事，还哄骗你是你的错，给你带来更多伤害，搞得你现在都不喜欢和人说话，错的是那个傻|逼，他会遭报应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闷在穆琛怀里，终于可以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最好鸡|鸡断掉碎成渣渣变成灰。”
穆琛语气突然像掺了冰块似的：“他还……还那啥你了？才八岁，我他妈我要……”
“没有！”本来被他猥亵过就已经恶心了我整整十年，光是被穆琛这么猜一猜，我更恶心得直接能吐出来，我急忙解释清楚，“只是用手摸过，没有那什么！”
穆琛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不相信，但是又不太敢问的样子。
“他试过，”我道，“最后一次我和他单独接触的时候大概十一岁……那时才终于懂了他脱对我的那些举动是什么意思，才理解了他说的那些侮辱人的话的真正含义……他第一次试图那个我的时候，我用烟灰缸砸了他……的那个。”
穆琛深吸一口气，一手拍着我的背，视线移开去：“烟灰缸沉吗？什么材质的？”
我：“挺沉，玻璃的。”
穆琛笑了，低头看向我：“我好饿，下去吃点儿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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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一直不远处看着我，无论他是在别人聊天还是吃东西还是喝酒，每一次我视线扫过去的时候，都能发现他在看着我，用一种湿冷黏腻恶心的目光。
我还是感觉很郁闷，总觉得不应该让穆琛知道，本来我脾气就不好，现在在他心里肯定形象更差了，会不会不想和我继续谈恋爱了呢？
“吃这块蛋糕。”穆琛倚着桌子，挡住了那人看向我的视线，叉着一块蛋糕喂到我嘴边，强调，“别用手拿。”
“有人看见……”我别扭。
“两个男的，又不是男孩和女孩，别人不会多想的。”穆琛叉子上的小蛋糕轻轻地蹭到了我的嘴唇，他悄声道，“异性恋只是一起吃个饭都能被误会成交往，同性恋就方便多了，抱一块儿亲嘴人家都以为是哥俩好，特别方便地、下、恋、情。”
恋情……
他既然还能提这两个字，那说明这件事不会影响他和我继续谈恋爱了？
我忐忑地张嘴吃掉了他喂的蛋糕。
穆琛放下盘子，捏了捏我的肩膀：“在这儿别走，等我回来好吗？”
“你要去干嘛？”
穆琛一脸神秘，不肯说。
我视线跟着他，看见他走到放酒的桌子旁边停下，拿了一杯酒边喝边看着正在奏乐的乐队。
他只是过去那边看别人拉小提琴吹小号而已，根本没什么事。
就不能带我一起过去看吗？
把我一个人丢这里。
他嫌弃我了吗，只是没有当我的面表现出来而已，也是，那样都能被骗，听起来就荒唐离谱，
“你好，你是路淮远吗？”
忽然一个比我高但比穆琛矮打着领结的年轻男生过来和我说话。
“我叫杜书，我爸爸和路叔叔秦叔叔合作过很多次了，我常听我爸提起你，说你成绩很好。”
陌生人，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两步，身体甚至想绕过大脑的指令直接走掉，然而这是爸爸们生意伙伴的儿子，如果我对他没礼貌，他回去肯定会给他爸说，影响的就是我们家的整体印象了。
“你好……”
我硬着头皮，想假装轻松自然点儿，拿起盘子夹点儿东西吃，却发现手在轻微发颤，又立马把盘子放下了。
妈的，我怎么又这样了。
“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也在读高中吗？”我问他。
“是的，不过是在私立学校，师资不如你们学校好。”杜书礼貌地保持着微笑，忽然询问，“你不舒服吗？”
“我，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突然余光注意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进了我们家别墅里去。
一黑一灰，黑色西装是穆琛，灰色西装是那个“客人”，“客人”进去的时候，手揽着穆琛肩膀，姿势很别扭——他比穆琛要矮至少半个头。
“我想上厕所，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我快步离开，跟着进了别墅。
一楼客厅里，有几位喜欢安静的女客人在沙发上休息，一进别墅就没看见他俩了，问客人，说他们俩上楼去了。
我追上楼，正好看见穆琛领着“客人”进了他的卧室。
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棒似的，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进房间了？穆琛明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还是把人带进他卧室了？他被威胁了吗？毕竟他也长得很帅，可能是那个“客人”用了什么手段骗穆琛让穆琛给他进卧室。二楼人很少，如果有人看到了，他可以说上来是来借洗手间的。
想到这儿，我心里那种压抑感更重了，过去敲穆琛的房门。
敲了一会儿，他没有来开门，但是细细地听，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穆琛，穆琛？！”我着急地敲门。
“淮淮？等会儿！”穆琛在门内回应我。
那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猪叫什么的，大概两分钟后，穆琛给我开门了。
他现实打了开了一道缝，仔细观察了一圈外面，然后才把门打得更开，伸出一条手臂来，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拽了进去。
“嘘……”一进去，穆琛手指放在我嘴巴上，示意我别说话。
但我还是小声地问：“他，他对你做什么了？你别跟他待一块儿。”
穆琛眼睛睁大了一些，有些惊讶，继而笑了：“不，是我对他做了些什么，你过来看。”
他领着我走到浴室门口，把门打开了一点儿。
我看见了那个人就在里面，上半身灰色的西服被扒了一半，下半身西裤直接没了，露出肥胖的躯体，手脚是捆着的，坐在浴室的地砖上，背靠着马桶，他脸看起来好好的没事，但身上有好几块青，像是挨过揍。
一见到我，他立马冷笑：“你长大了，想法多了，还会找人整我了，我是你爸爸的客人，你们这样对我……你，你在干什么？”
他眼神恐惧地看着穆琛正在拍摄的手机。
穆琛手里忽然多了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胡萝卜，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手上掂着那根胡萝卜：“刚才拍的那些口味太清淡了，你不太喜欢吧？胡萝卜要吗？楼下不少你的生意伙伴，小喷泉边上有个露天投屏，拍好看点儿放那儿大家一起欣赏欣赏你觉得怎么样？来，表情和先头一样骚就好。”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敢？！”他瞪着穆琛，声音拔高了些。
“啧，”穆琛不耐烦道，“你这么吵，是想把你老婆引上来，还是想把你儿子引上来？”
“放屁，我老婆他们根本没来，吓唬谁？”
“来了，秦叔叔前半小时又联系了她一遍，请她一定来玩，说淮淮好几年没见过你儿子了，想见见，她就说会来，带着你们的儿子一起。”
他听完这话，脸色倏然惨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琛冷着脸，一本正经道：“这根胡萝卜说它丢了东西，怀疑是你偷的，想在你身上找找。”
“客人”：“……”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不动，穆琛动了，伸手去扒他内裤。
“小远，路淮远……你快阻止他，你们这么做犯法你知道吗！”
他又惊又惧，见和穆琛沟通没有什么效果，开始把目标转向我。
“我他妈让你跟他说话了吗？”穆琛对着他的肥肚子就是闷闷地一拳，“找我，别找他，他就是来看热闹的……你他妈扭个什么劲？扭来扭去还哼唧，骚成这样是想勾引老子强|奸你这头老肥猪吗？”
“淮淮，你过来，踢他一脚。”穆琛忽然对我说道。
我还有点儿在状况外，不知道干什么，但是他叫我过去踢，我就过去踢了，一脚踢在他胯间，踢得他原地蜷成一团。
“剩下的你别看了，在外面坐着，等我，或者下楼去走走也行。”
穆琛洗干净手，把手擦干，然后蹲下身，一手抓着我脚踝轻轻提起一点儿，一手拿着毛巾擦拭干净我的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