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病相怜

银子多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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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七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明明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但是李初一刚走到楼下,突然就电闪雷鸣了。

    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明明知道,不会有人关心自己,可是李初一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楼道。

    没有!

    不管是父母,还是弟弟,没有一个人出来叫她回去。

    突然,头顶传来了刘雪梅的声音。

    并不是叫她回去,而是边关窗子边谩骂:“死丫头真是惯坏了,身为姐姐,不知道让着弟弟,还脾气不小的闹离家出走。

    下这么大的雨,正好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天赐,把门关紧,既然要走,有本事就别回来。”

    居民楼老旧楼层低,她家住在二楼,所以刘雪梅的话语,一字不差的全部都传进了李初一的耳朵里。

    眼泪再也忍不住。

    李初一拼尽全力,跑出了小区。

    考上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学,本该是全家开心,可是李初一却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她和李天赐是龙凤胎,然而得到的待遇,却从来都是天壤之别。

    不管是邻居还是亲戚,都看得出来她父母的不公,可是他们却从来都不承认。

    尤其是母亲。

    在母亲眼里,对他们一视同仁,一直都是她自己不懂事。

    磅礴大雨中,李初一不要命似得跑着。

    脑子很乱,心很疼的她,根本就没看路,迎面就撞上了一辆出租车。

    **

    李初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脸。

    两人均是吓了一跳,尤其是后者。

    只见她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说:“你睁眼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你是谁?”李初一对于面前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一脸陌生:“这又是哪儿?”

    “不是吧,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杨晓歌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再好好看看,咱们也不过才两年不见,你居然就把我给忘了?”

    李初一仔细看了看,猛地瞠大眼:“晓歌?!”

    两年不见,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头发染了黄色,披在后背又直又长,裙子也是很好看的新样式,还穿着高跟凉鞋。

    年轻又时髦,同岁的自己跟她一比,完全就是个土包子。

    “哼……”杨晓歌撇嘴:“算你还有点良心!死丫头,你下雨天不在家好好待着,大街上乱跑什么?”

    想到那惊险的一幕,杨晓歌直到现在,都还有点魂不附体呢!

    幸亏一切都是有惊无险,不然她该怎么跟李叔李婶交代?

    想到这,杨晓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你们家电话号码,还是以前的吗?”

    杨晓歌边问,边从包里掏出一个李初一不认识的东西:“这叫手机,可以打电话,还可以听歌,可方便了呢!”

    她打开手机翻盖,就准备拨打号码。

    李初一一把抢过手机,想到父母的态度,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不用打了。”

    杨晓歌知道李初一从小到大的遭遇,前后一想就明白了大概。

    抿了抿唇,她什么都没问,而是找了个,自认为很好的话题。

    “对了,高考成绩出来了吧,让我猜猜我们天才李初一,考了哪里?”杨晓歌摩擦着下巴,故作思考状:“掐指一算,我觉得不是清华就是北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李初一突然浑身颤抖,吓了杨晓歌一跳。

    “初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越问,李初一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晓歌,我,我……”

    她不想哭的,但是眼泪不由自主。

    “别哭啊,是不是没考好,没考好咱们还可以复读的嘛,大不了从头再来,明年再战,一定是成绩斐然!”

    杨晓歌的安慰,换来的是李初一更加的悲伤。

    她趴在杨晓歌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己:“我,我本以为他们会以我的成绩骄傲,会觉得我是他们的自豪,可是……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半点开心。

    什么清华大学,在他们眼里,还不如李天赐考上的体校!

    哪怕我不需要他们负担学费,却还是要让我辍学,去给李天赐赚学费!”

    这些话,如果不是杨晓歌,李初一根本就不会说。

    她跟杨晓歌,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更是同病相怜。

    杨晓歌有个哥哥,父母也是把最好的全都给了她哥哥。

    两年前杨晓歌还在上高中,就因为哥哥要结婚,被父母逼着辍学出去打工,给哥哥赚彩礼。

    杨晓歌闻言,想起了自己两年前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在他们眼里,只有儿子是人,女儿就活该被他们摆布?

    清华大学啊,以为是谁都能考上的,说不让上就不让上?

    初一我跟你说,你就跟他们闹,最好闹的人尽皆知,让他们丢脸,可千万别像两年前的我似得。

    我现在就特后悔,如果搁现在,他们敢不让我上学,我就敢去法院告他们。”

    两年前杨晓歌不过刚十六岁,就被逼着出去打工,每次一到发工资,父母就给她打电话。

    最初杨晓歌太小,心眼不够,每月只留下一两百块,余下的全部寄回家,然而父母还是嫌少,电话里总是骂骂咧咧。

    就这样持续了半年,杨晓歌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人也变的越来越精明,他们越是嫌少,她就越是往下减,如果骂的厉害,索性就不寄一分钱。

    反正天高皇帝远!

    真是越想越气,杨晓歌拽起还在落泪的李初一:“走,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