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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掀开了一角，显然主人出门时没来得及收拾。
床头柜上堆着拆封的零食，椅子上散落着一只KM的包包，看不出任何异样。
季莞尔紧绷着的心弦为之一松，含笑看向程恕：“要去浴室看看吗？”她打开磨砂门，里面一派整洁，只有浴缸的边沿挂着一片浅蓝色的衣物。
季莞尔面颊一烫，迅速挡在程恕前面，将男人往外推。
“快走快走！”
程恕的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坦白说，他刚刚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但季莞尔的反应已经不打自招了。
程恕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么迷糊的一面。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突然接地气了。
“现在检查完了，可以离开了吧。”季莞尔扫了一眼已经被全部打开的衣柜，恼火地横了汪灿灿一眼。
“不好意思啊季小姐，我这也是职责所在。”
汪灿灿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季莞尔“哼”了一声，叫了客房服务。
她当着汪灿灿的面说道：“打扫房间的时候帮我把柜子里的衣物全部处理掉。”
汪灿灿露出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他明明就只开了一个柜门，至于这么针对吗！
然而，他的好哥们还非常纵容：“程氏跟一些品牌都有合作，回去后我让品牌方把最新一季的衣服送来，算是给你的赔偿。”
“那倒不必了。汪先生搜查的房间这么多，你每一个人都赔偿，我怕你会破产。”
季莞尔说完，掩嘴打了一个呵欠：“我今天起得太早，需要补眠，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呢。”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程恕微微一笑，和汪灿灿离开了房间。
房门彻底关上后，季莞尔跑到盥洗室，冲掉手心里的汗水。刚刚可真是吓死她了！
不过……顾谌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
季莞尔凌晨一点到的家，打开客厅的大灯，霎时被沙发上的身影吓了一跳。
“谢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雨霏斜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可算回来了。我正要找你算账。”
“算账？”季莞尔微怔，“我是做了什么好事吗？”
谢雨霏“哼”了一声，从包里抽出一叠照片，异常愤怒地拍在大理石茶几上。
她阴阳怪气地道：“我说你有这么急不可耐吗？好歹也给我回房间再搞啊！”
季莞尔拿起照片，发现照片里赫然是走廊上的那一幕。
庆幸的是，拍摄的人大概距离隔得有些远，每一张照片都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将一个站立着的男人联想到顾谌身上，但就怕万一！
季莞尔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谢姐，这是谁给你的？”
谢雨霏被她眼底的冷意吓了一跳，连忙警告道：“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可别胡来。”
“谢姐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大反派一样。”
季莞尔收起眼底的冷意。
“我只是比较好奇，希尔顿酒店一向以安保而闻名。这照片你究竟是怎么拿到的？”
谢雨霏说道：“众业的总裁带了个小网红去海市旅游，刚好和你下榻的是同一间酒店、同一个楼层。结果就让那个小网红意外拍到了你跟人接吻的照片。”
她庆幸：“幸好她的金主是我的好友。这件事如果被爆出去，势必对你的星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你也太不小心了。”
“谢姐，那只是一个意外。”季莞尔垂下眼。
那种情况，她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行吧，那我就当成一个意外。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谢雨霏面无表情地说道。
季莞尔顿了顿。半晌，她抬起头，一双明瞳清澈如水：“以后告诉你，可以吗？”
谢雨霏耸了耸肩。
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一定会将她臭骂一顿。但现在……算了，打工人，打工魂！
“对了，上次的地震虽然是个意外，但行业内还是迎来了大整顿，所有综艺节目暂时停播，具体的开播时间会另行通知。丁制片那里，也让我转告你一声。”
“大整顿？”季莞尔挑了挑眉。《一封情书》暂时停播并未让她多意外，但《心随乐动》竟然也跟着延播。
看出她的疑惑，谢雨霏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一眼季莞尔：“有个内幕消息。你要听吗？”
谢雨霏的表现像是在说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季莞尔被勾出了一丝好奇心：“总不能是因为我吧。”
“嗯哼，答对了！”谢雨霏忍不住打了一个响指。
“据说，当然只是据说，你们家程总因为你落水的事非常生气，一直在给总局那边施加压力。你得庆幸上面那些人口风比较紧，否则你被金主包养的新闻就该满天飞了。”
“多事。”季莞尔嗤笑了一声，“还有，他也不是我家的。”
季莞尔可没有忘记，程恕想要置顾谌于死地。基于这一点，她和程恕只会是一种关系：敌人！
谢雨霏感慨：“其实，我现在觉得，程总对你也算不错了。他那样的地位，还容许你抛头露面。”
季莞尔挑了挑眉：“谢姐，你不是吧。都什么时代了，你不裹脚开始裹脑了？”
“去你的，没大没小。”谢雨霏笑骂了一句。
“总之，人家程总也可能是怕你太累，才采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谢雨霏拿出随身的笔记本，上面的行程原本排得密密麻麻的，很多却被红笔划掉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敦煌》的剧本给吃透，好好演戏；对了，妃露那里还得抽个时间去拍摄。”
季莞尔乖巧地点点头。
谢雨霏对季莞尔的态度还算满意。单论业务能力，季莞尔还是很能打的。
她叮嘱：“你先休息。明天下午一点，剧组有个围读会，准时参加，不要迟到。”
谢雨霏交代完，这次没有在季莞尔这里留宿，而是大半夜开车走了。
季莞尔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从抽屉里翻出打火机，将谢雨霏留下的照片全部烧成了灰烬。
……
上午，季莞尔早餐吃了一半，就被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打断了。
“莞尔，我们可不可以见个面？”一道属于中年女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如果不是季莞尔记忆力绝佳，差点没听出来这个人是她生物学上的母亲。
她放下手里面的刀叉，语气带着故意装出来的惊讶：“你是白夫人？”
电话那边静了静。
再开口时，女声已经添上了一抹沙哑，似乎在强忍着泪意：“你就连叫我一声‘妈’都不肯吗？”
季莞尔差点yue了。
原主在白家喊了多少次的“妈妈”，可得到的永远只有对方充满嫌弃的眼神，就好像原主连呼吸都是错的。
现在这个女儿变得优秀了，就妄想重新找回母女情。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白夫人，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季莞尔冷笑道，“你确定要用来和我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莞尔，妈妈是爱你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声音的主人似乎濒临崩溃了。
然而，季莞尔的内心毫无波澜：“你还有半分钟。”
“莞尔，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真的不要我这个妈妈了？”白夫人心痛至极地说道。
季莞尔面无表情：“还剩下十秒。”
白夫人唯恐季莞尔真的挂掉电话，只好诱之以利：“关于白氏的股份。莞尔，你真的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白夫人已经体会到了这个女儿有多绝情。
她飞快说道：“我在圣巴黎等你。”
季莞尔挑了挑眉。这是想用股份吊着自己？白正雄夫妻什么时候这么舍得下血本了。
季莞尔说道：“我不信任你们，见面的地点我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