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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莞尔刚要转移话题，工作人员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插话道：“李老师，网友都在问你这个问题，你要不要回答一下？”
工作人员虽然这么说，但自己都没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李承献却是微微一笑，故意跟网友卖了个关子：“想知道吗？”
弹幕上迅速弹出一连串的“想”字。
紧接着一个ID为“大铁锤”的用户一连打赏了十一个表白专用的大钻戒，价值三万三的礼物就这么送出去了，可以说非常大手笔了。
礼物的专属特效消失后，屏幕上跟着出现了一行高级用户专用的闪光字：献哥，戒指预备上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面对粉丝的盛情，李承献勾起唇，看了一眼身侧的季莞尔。
直播间的观众迅速被李承献的眼神刺激到了。
“666，李承献在看谁？”
“前面的不要明知故问，献哥难道还能在看导演吗？”
“来来来，大家一起把神仙眷侣打在公屏上。”
“民政局给你们搬来，原地结婚！”
……
就在观众疯狂磕糖时，却听李承献带着笑意道：“我还在追我的阿尔忒弥斯，可不可以请大家暂时饶了我。我怕她会生气。”
李承献话音落下，直播间的观众比刚才还要激动。
“阿尔忒弥斯，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这是哥哥创作的灵感吗？”
“哥哥的灵感就在他旁边。”
“是表白吧？哥哥在跟季莞尔表白，我要昏掉了！”
“民政局，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民政局了，给我原地结婚！”
……
季莞尔被满屏滚动的字幕晃得眼晕，她唇畔的笑容渐渐消失。
虽然李承献很聪明地没有指名道姓，但网友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樱唇微启，正准备解释，屏幕忽然间炸开了。
一个ID名为“禁止登月碰瓷”的用户一连送出了二十个航空母舰。
“叮咚”直播平台的航空母舰十万元一个，这个神秘用户竟然在一分钟之内眼也不眨地送出了二百万的打赏。
顿时间，直播间的系统提示音和令人眼花缭乱的特效瞬间盖过了CP粉们的呼声，“禁止登月碰瓷”六个大字在屏幕上不间断地闪烁着。
李承献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在他表明季莞尔就是自己的月亮女神后，这个神秘用户突然出现，李承献有被内涵到。
季莞尔的樱唇重新绽放出一朵绝美的笑容，她柔声道：“感谢ID‘禁止登月碰瓷’的网友送出的航空母舰。”
因为直播金额过于巨大，导演程响在季莞尔说完后，连忙插进来一句：“今晚直播间的所有收入，节目组会在直播结束后捐献给‘天使残障儿童基金会’，全程由公证处进行公证。”
半小时的直播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整场下来，季莞尔只觉身心俱疲。
等到工作人员离开后，季莞尔的目光从李承献身上扫过，慢吞吞地说道：“李老师，我想，我们朋友没得做了。”
李承献心脏一缩，再一次体会到何为揪心和酸涩。
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发苦，涩声道：“莞尔，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再也没有了戏谑，而是异常严肃和认真，固执地等着季莞尔的答案。
李承献的桃花眼里再也没有了戏谑的神采，而是异常严肃和认真。
季莞尔面无表情地说道：“李老师，我现在只想专心事业。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她看似是在开玩笑，但一双明净的水瞳却不见丝毫的笑影儿。
李承献痛苦地用手爬了爬头发，整个人宛如一只暴躁的困兽。
他不甘的低语：“你宁愿和方炫宇炒CP，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方炫宇的居心不良。莞尔，我了解你，如果你不想，你连半分机会都不会给他。”
季莞尔轻笑，平静的语气透着十足的残忍：“你没说错，我当然知道方炫宇别有目的，可是方炫宇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承献，你不一样，曾经……”
季莞尔顿了顿，怅然道：“我以为我们的友谊是很纯粹的。”
闻言，李承献自嘲地勾起唇：“我当初竟然会相信男女之间会有什么纯友谊。我特么就是个傻B！”
他在骂过自己之后，一双桃花眼望向季莞尔，深情的目光带着一丝恳求：“莞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难道你要怪我喜欢上你吗？”
“不，我怪我自己。”季莞尔目光澄澈。
她淡淡道：“也许一开始，我就应该跟你保持距离。这样，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从始至终，李承献都无法动摇她半分。
闻言，李承献心中刺痛，“呵”的一声，道尽内心的讽刺和悲凉。
他手掌扶住了额头，借以掩饰桃花眼里的脆弱。
半晌，他自嘲道：“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可你的出现让我相信了宿命。宿命让我爱上了你。莞尔，我早已向宿命缴械，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令你动容。”
季莞尔掀起眼睫，卷翘的睫羽仿佛洒落了一层流光，那双冷冽如冰的杏眼交织出一片细碎的寒芒，千丝万缕，扎心刺骨。
李承献想，自己的歌词写错了：她的温柔，一如神祗俯瞰万物，明知众生皆苦却始终不肯伸手的悲悯，这温柔并非仁慈，反而十足的残忍。
镜花水月，从始至终只是自己的一场空梦。
李承献恍惚间，只听季莞尔语气冷酷地说道：“在你之前，程恕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李承献，既然你说你相信宿命，那你就该知道，爱情不是可以因为个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姻缘天注定，强求不来。”
说完，她站起身，决然结束了这场无果的谈话。
……
当天晚上，导演组发布了任务，三组嘉宾在庄园内进行采摘葡萄的活动，为期一上午。
早上八点，季莞尔来到了活动的地点。
宋景致夫妻和李承献提前到了。
三个人都选择了便于行动的休闲服。宋景致和裴依身上的情侣服来自某个运动潮牌，至于李承献则是一身白色休闲服，和季莞尔的衣服属于同一个牌子的同一个系列，乍然一看，像是两个人约好穿了情侣装。
开局不利，季莞尔的心头本能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深觉今天的拍摄过程不可能顺利。
下意识地，季莞尔与李承献站远了一些。
见状，李承献抿了抿嘴角，朝着季莞尔的方向微微挪动了脚步。
季莞尔无声地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自己再避开，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裴依一开始还想打趣几句，见状果断闭了嘴。她和宋景致十分默契地交换了一道眼神，夫妻俩都察觉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氛围。
好在，姗姗来迟的沈傲白和白悠然成功打破了四人间的真空地带。
只见白悠然一身粉色套裙，头上戴了一顶漂亮的草帽，手上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而沈傲白西装革履，衬衣上打着的领带一丝不苟，甚至别了一枚蓝宝石的领带夹，这两人不像是来采摘葡萄的，倒像是要去风景区郊游。
一时间，大家甚至忘了表情管理。
就连导演程响都是一阵无语。
明明昨天晚上临睡之前节目组就发布了任务，明知道要去摘葡萄，这两个人的打扮又是什么鬼！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程响给三组嘉宾划分了区域。
季莞尔将分到的篮子挎到了胳膊上。
李承献连忙伸手接过，却见季莞尔借着弯身系鞋带的动作躲开了。
“谢谢，我自己可以。”季莞尔低声拒绝。
她手上的力气可以毫不费力地提起一个成年男人，哪里就拿不动手里的一个小篮子。
就算真的拿不动，她也绝不能交给李承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