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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藏了太多的渴望，那里有头猛兽，被他禁锢在里面。
只有哪个少女是他的药，能困住他一时的药。
当年他们这些权贵来挑选暗卫的时候，她与卫家的那个女郎是人群中最耀眼的。
他也一眼就看中了她的单纯与无知。
刻意展露出自己姣好的容貌，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想她一定会选自己。
可谁想半路杀出了个夙夜，她最先看中的竟是容貌更甚于他的夙夜。
所幸夙夜被她的好友选了，她也不想与好友抢人，就勉为其难的选了他。
他是她勉为其难才选中的。
这一点南北不能接受。
所以来到她身边，从最开始的试探到冒犯，他都是有计划的。
看着她一点一点在自己面前沉沦，南北只觉满足。
只是当她答应卫家女郎去匈奴和亲的时候，南北慌了。
他知道她年岁大了，势必会成亲。
而她成亲的对象，可以是诸侯，也可以是王孙，最次也是大臣之子。
他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只属于他。
但她一点不犹豫的答应去匈奴和亲，他愤怒了。
刚刚他是真的想不顾一切的要了她。
但到最后一步，想到她就这般无媒无聘的跟自己发生了关系，事后等她后悔了。
砍他几刀都是轻的。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的宝贝，不再属于他。
那比杀了他，更让她痛苦。
她那样的狗脾气，自己要是真不管不顾做了，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权贵家的女郎，不可能跟奴隶提上来的暗卫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也只能是个玩物。
他不想让他们二人的关系变的那么不堪、复杂。
如此那跟他在贫民窟里过的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有什么两样。
他被选拔进了暗卫营，不就是想过点不一样的人生吗？
所以到最后一步，他还是忍住了。
只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让她时时刻刻记住，他会像个幽灵一般跟着她，让她永远不得安宁。
再说宫里。
木棉把今天从宫外送进来的密信交给卫子姝。
木棉：“女郎，这是夜哥送进宫来的消息。”
卫子姝接过查看，木棉自觉去门外守着，避免让人进来。
卫子姝打开夙夜递进宫的消息。
这消息是苍洱那边送来交给夙夜，让夙夜想办法交给如今在宫里的卫子姝的。
消息上说，他们救下了霍家的六个子弟，只是伤势过重，不好挪动他们，只寻了个偏僻的小村安顿，也没联系霍家军。
而霍家老九他们只观察，一点没动手帮忙。
信上说他被一个谈吐轻浮，举止怪异的女子所救，并且那女子拖着重伤的霍老九，走了很远的路，把他送进了霍家军营中，就再没出来过。
这点跟卫子姝的猜想的吻合。
淳于珊珊这一世的确想以霍宏誉的救命恩人自居。
苍洱的后续还说了些废话，比如说他们之所以所以这次的消息比军队的人送的慢，是因为他们没有多余的钱买一匹脚程快的好马，如此消息才送的慢了些，这点要是卫子姝以后着急，可以再提供一批银子，提升一下他们赶路的工具。
卫子姝把苍洱带来的消息，都烧了。
想了想，拿出一块布帛在上面，把自己对霍家六个儿郎，还有苍洱他们这些游侠的一些安排写在上面。
叫木棉进来把布帛带出去给夙夜，顺便叫夙夜从家里再提五万两的金子让游侠们运走。
卫子姝也不是傻子，她之所以让夙夜准备那么多金条给苍洱这群游侠，是因为这些钱，有一部分是要给霍家六个儿郎的。
罗兰要和亲匈奴，她想霍家的这六个消失在众人眼前的儿郎，能不能对匈奴来个措手不及。
要是她的计划成功，那未来三四十年，都不用担心北部防线的匈奴人来犯。
要是操作得当，还能让晋国的国土面积增大不少。
半个月后
北部防线的斥候带回更详细的军报。
匈奴人已经攻破最北的宁武关，往雁门关而来。
如今的雁门关是由一个奇女子带着失忆重伤的霍家老九在苦苦支撑。
霍老将军送去做斥候的人，差不多全都留在雁门关帮霍家老九。
如今就等着长安城发兵支援。
今日的朝会，霍老将军也来了。
他听完前线发回的消息，依然主张大举士兵前往北部防线支援。
最少要把雁门关守住。
因为雁门关内幅员辽阔，再没有合适的大关可以守住晋国腹地的关卡。
所以雁门关一定不能失守。
也有不主张开战的。
理由就是，大晋才安定下来几年，每一年的大兴土木，祭祀，哪个不要钱，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支撑不起一场大战。
且对手还是最凶悍的匈奴人。
一时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
卫子姝跟卫安昀之流是没有最先说话的。
吵起来的还是管军队的太尉霍老将军一脉的将军，另一方就是管财政大权的大司农，他们手里是真没多少钱，别说支撑开战了，就是支撑打个头战，他手里的那点钱，就要见底，所以他就拉着少府，什么都说找少府，他们大司农没钱，裤衩子脱下来就当不了几个钱。
今日的朝会时长特别的久，这个时候都已是午后，其他人争不出个所以然，吵的面红耳赤，洪武帝也饿了，他示意桑葚让大家安静下来。
待殿内都安静了下来，洪武帝问卫安昀道：“卫相，你觉得此时，是战，还是和？”
卫安昀心里得意。
不管平常洪武帝多么的挤兑他跟他手底下的十三曹，到真正决定晋国命运的时候，他还是不得不来问自己的意见。
这就是他以前在晋军中立下的威望。
这种威望，就连洪武帝面对他时，也不得不低下头来请教。
卫子姝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卫安昀。
她也想知道，此刻卫安昀的想法。
卫安昀上前一步，对着洪武帝一礼道：“臣站主战这一方。”
卫安昀如此说，本来安静的大殿又热闹了起来。
毕竟连以前晋国的军师都说要主战，那这场战事，应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