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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关正行出国前,多帮公司拉一些客户,稳定客户资源,陶锡儒硬拉着关正行应酬。酒过三巡,俩人都有些微醺,但对方仍无醉意,着摆在桌上的合同,关正行几次将话题绕到公事上,都被对方巧妙的用酒挡开了。
包厢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陶锡儒显然在人际交往上更加占优势,与对方经理交谈甚欢。关正行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沉子璐还没有回信息又给她发去一条。
【到家了吗?回个信息】
“别了,”不等沉子璐回复,手机被陶锡儒抽走放在桌上,酒杯被陶锡儒倒满,说:“来,我们俩陪张经理再喝一杯,干完这杯酒,我们仨可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间要互相帮衬着,小弟创业就仰仗大哥这份合同锦上添花了。”
张经理笑着说:“好说。”
终于逮住机会了,俩人对视刚要举杯,张经理又说:“慢着,”
“……”
“……”
张经理:“签合同都好说,但咱们这酒要喝痛快了。”
陶锡儒笑,“行,今晚咱们就喝得尽兴,不醉不归。”
关正行又手表。
彼时,公交站。
上车前问过司机是距离出租房最近的一站地,从车上下来周围的街景有些陌生,这不是她平时下的站点,沉子璐不知该往哪走,沿着街边寻找熟悉的胡同,可夜幕下的城市变得相似又陌生。打听路人询问老胡同的位置,对方就指了一个大概方向。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路两侧除了景观带连眼熟的商铺店面也没有,她又掉头往回走。
夜色渐浓,街上行人匆匆,沉子璐终于找到老胡同口,可走进去绕了几圈她发现迷路了,竟然走进一个死胡同,两侧院门紧闭,透过大门门缝到四合院的窗户里黑漆漆的,院子里杂草丛生,随风摆动,着有些慎人,很容易勾起她曾经过的很多恐怖片的场景,想起某个恐怖电影就是发生在这样一座老房子里,吓得他头皮发麻,捏紧背包带沿着原路狂奔折回。
胡同如羊肠小径,尤其有些老旧的胡同里还没有路灯,她最怕黑了,经过这样的胡同心里总升起一丝惧意,许是心里作用,她总认为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她,越是不敢回头又越想确定是不是有人。
她跑到一处有光的窗户下,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铃铃铃……
身后有人骑着自行车经过,轮廓是个体型肥胖的男人。她壮着胆问:“大哥,198号你知道在哪吗?”
自行车上的人一脚扎在地上,借着窗内的光到问路的是个小姑娘,同时,沉子璐也注意到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笑起来有些猥琐油腻,她有点后悔问路了。
大叔说:“198号远着呢,还在前边儿。”
沉子璐说:“麻烦能告诉我怎么走吗?我今天换辆公交车回来,这片我没走过,不太熟悉,我朋友在家等我呢,我怕他着急,想着赶紧回去。他这人性子可急了,到点没回去又该出来找我了。”
其实这话谁都听得明白,就是告诉你,我朋友是这儿的本地户,我再不回去他要出来找我了。
大叔憨厚的笑,指着前方说:“往前走到胡同口左转,再往前穿过俩巷子再右转,你就着大路走,千万别拐小胡同,只要拐进去你再想出来可就费劲了,这的胡同就跟蜘蛛网一样。”他指了会儿路又聊了一大堆其他的,沉子璐勉强记住几个重要的路口转向,道声谢继续走。
九点半,沉子璐终于到熟悉的院门,站在门口的一刻差点激动的抱着门勐亲两口,也感谢那个为她指路的大叔。
刚一推门,竟然锁着。
俩人都没回来?
摸出兜里的钥匙开门走进去,东西屋的房间黑漆漆的,小院寂静得落针可闻,一个人住这么大院子心里真有些怕,她将房间的灯连同厨房和浴室的全部打开,照地整个小院通亮。
有光的地方好像就不会令人畏惧了。
坐在床边将手机充电,开机后的屏幕上跳出一堆关正行的微信和未接来电。滑动信息到最上面一条是他要跟陶锡儒去应酬客户,接下来,他每隔半小时发来一条微信,询问她下班没,走到哪了,催促她回信息,给他打电话。对于第一次独自完成跨区倒公交并顺利回家的沉子璐而言,终于摆脱路痴的标签简直帅爆了。
她自豪的回:【刚到家,手机没电了,才没回你信息。你几点回来?】
过了十分钟,关正行也没有回信息,沉子璐按下回拨,第一次打通了但被对方拒接。沉子璐自然认为他不方便接电话,隔了一小时,还是没主动打电话或是回复她微信。
沉子璐有些担心,他上周开始吃胃药,可去应酬客户肯定要喝酒,担心他胃病加重又拨打他电话,这次话筒里已经提示关机了。陶锡儒的手机也能打通,但是没人接。
“……”都不接电话?这俩人合计好的吧。
沉子璐洗完澡回来,再打两人电话,这次连陶锡儒的手机也提示关机了。
躺在床上电影、打游戏,消磨时间等他,可都快十二点了,关正行也没回来。明天还要上班,她眼皮越来越沉,手机脱手掉在被子上,头一歪睡着了。
凌晨一点半,KTV的卫生间里有俩人狂吐,“呕……呕……”
关正行靠着墙站直,用手背蹭掉嘴角的污渍,“你怎么样?”
陶锡儒弓着腰朝身后人摆手,“没,没……呕……咳咳咳……”
关正行晃晃悠悠的来到陶锡儒身后,帮他顺背,“吐完我们回家。”
“呕……”陶锡儒又吐了,缓了缓才说:“我可走不了那么远,就近找个酒店睡吧。”
关正行架起人,“走了。”
“不行,”陶锡儒一晃脑袋头更晕了,“我肯定走不了,我现在就躺这睡。”
关正行扶着人往外走,刚走几步又想起合同没拿,“陶锡儒,等我,别动。”
“嗯嗯,”陶锡儒迷迷煳煳的闭上眼。
关正行重新回到卫生间,洗手台上放着文件袋,上面沾染着酒渍,捏着文件的手越来越紧,他向镜子里的自己,衣领敞开着,领带松垮,哪里还像个建筑师。
再次回到走廊,陶锡儒瘫坐在地上已经睡着,他把人拽起来,背起来往外走。
“哥们,醒醒,坚持下。”
陶锡儒被硬拖进出租车,听到他跟司机报地址,陶锡儒含煳不清的问:“你干嘛非要回去?”
关正行说:“她怕黑。”
陶锡儒呵的笑了,“妈的……”
……
翌日。
沉子璐睁开眼,到关正行睡在旁边,他的衣服搭在椅背上,空气中残留着昨夜宿醉的酒气,刚一翻身,便被他搂紧了,“让我再睡会儿。”
她问:“你几点回来的?”
关正行舔下干涩的嘴唇,“下半夜两点。”
沉子璐说:“我等你到十二点,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支吾的说:“……怎么会不回来,你怕黑。”
沉子璐着他,一个人喝成醉猫也要爬回家陪着怕黑的人,难道不是爱吗?
他的衬衫和西装领口都是污渍,而桌上放着他昨晚签下的合同——墨菲大厦项目合作书。
世界上有两种光芒最耀眼。
太阳与你努力的样子。
在我们十八岁时,一言不合就开吵。
时隔四年,二十二岁的我们初尝现实的赤裸,人情冷暖,还有你不努力就要被无情的社会淘汰的残酷。
终于,理解了只有踏入社会,我们才会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