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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来了,徐建川问张小芷:“喝不喝酒?”
张小芷看看桌上,好几个菜,都是高品质菜,况且端着碗就吃饭也没有意思,她看下秦四男,回答:“喝点红酒吧!”
徐建川叫了红酒,说实话,他也想喝一点酒,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坐在一起不喝点酒真还有点不习惯。
一会儿酒来了,开瓶,张小芷斟酒,给秦四男斟了半高脚杯酒。
秦四男说:“我没喝过酒。”
“红酒,随意喝一点,没关系的!”张小芷说。
徐建川也说:“星期六,不上晚自习,可以喝一点!”
秦四男其实也想喝一点,她说自己没喝过酒骗人的,酒精勾兑的酒她喝过,爸买回家的劣质酒,她偷着喝过,那种酒烧嘴巴、烧心,喝一小口脸面血红,头脑晕眩,人站立不稳,爸见了还骂她呢!
红酒秦四男没喝过,听人说过,街上的红酒大都是假的,是酒精、甜味素、果酸素、色素混合搅拌而成的,她也有机会喝,可没敢喝,喝酒精勾兑的劣质酒吓坏了。
不过这可是法国拉菲红酒,真资格,价格奇高,秦四男也就想喝一点,尝尝是什么滋味。
酒斟好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就三个人,徐建川举杯面向张小芷:“小芷,旅游大开发工作谢谢你了,如果按照计划推进成功,你是第一大功臣!”
张小芷端起杯,与徐建川随随便便碰下杯:“多亏你说我是大功臣,我功劳再大,还不是你身后的人!”
徐建川愣怔下。我身后的人,一个能干男人身后必定有个能干的女人,敢情你是我能干的女人啊?徐建川可不敢接嘴,怕话讲穿了张小芷尴尬,不好意思。
其实话落音张小芷就意识到自己话有问题了。徐建川有女朋友,自己甘做他身后的女人,那可是小三啊,谁说自己愿意做徐建川的小三了?
张小芷内心叮咚一下,面色微变,为了掩饰自己。她把酒杯伸向秦四男:“小表妹,第一次喝酒,敬你一杯!”
叫过“小表妹”张小芷又意识到,徐建川的表妹有自己什么事,自己也跟着叫表妹。敢情自己还真是徐建川身后的女人,张小芷感觉面色发烧,红晕已经爬上俏脸。
这样的情形可不能让徐建川看见了,张小芷内心慌乱,不慎把高脚杯里的大半杯红酒喝了个朝天底。
秦四男见张小芷端杯敬自己,忙端起杯,她看得出来,徐建川对这个小芷姐姐很尊敬、小芷姐姐对徐建川很随便。两人的关系很好,小芷姐姐敬自己,赶紧杯起杯:“小芷姐姐。应该我敬你!”
话还没有落音,秦四男见小芷姐姐把杯里的红酒全喝了,她有些发怔,小芷姐姐把酒喝了,自己不喝不尊重小芷姐姐,她闭上眼睛憋着气。把高脚杯端到嘴唇边,噙了点儿红酒在嘴里。有点儿酸、有点儿涩、有点儿甜,不像爸的劣质酒那样烧嘴巴。也不是很熏人剌鼻的酒味,秦四男为了尊敬小芷姐姐,学着小芷姐姐把大半杯红酒喝了下去。
秦四男十五岁,这大半年来由于生活改善、环境改变,她就像一株生长在缺乏阳光、水份、养料的小苗,移栽在阳光下,有足够的水份、养料,一个劲长叶抽枝,袅袅娜娜,让人喜爱,给人有种不由自主的亲切。
张小芷心还在慌乱,自己喝了杯里的红酒,见秦四男也喝了杯里的红酒,为了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回脸对徐建川说:“建川,我们一起敬小表妹,祝他幸福成长,学习成绩更加优异!”
“好!”徐建川把杯端过去,“四男,我和小芷姐姐敬你!”
张小芷越发觉得,自己明明想回避给徐建川的关系,怎么偏偏就给徐建川拉扯上关系呢?一起敬秦四男,人家是表亲关系,自己什么也不是,如果硬是要拉扯上关系,那也只是……她不敢往下想,再往下想自己又是“小三”了。
“小三”,虽然有不少女人为了仰慕、爱情、金钱、安全……或者说不清楚的原因投身做“小三”,可“小三”名声……面对徐建川,张小芷感觉身体不寒而栗。
张小芷害怕两人看出她的尴尬神情,忙喝酒掩饰,由于心慌意乱,竟然又把半杯红酒一下子给喝干净!
实话实说,张小芷喝两个半杯红酒没事,一点也没事,县委书记千金,走哪儿不喝点酒啊,有时来了兴趣,在家还陪老爸喝两杯呢!
酒,对于张小芷来讲,应该是锻炼出来了!
可秦四男就不同了,秦四男长到十五岁没喝过几次酒,喝过几次要么是喝丁点爸的劣质酒,要么是喝一点劣质红酒,且只喝一丁点,现在看到小芷姐姐喝了两个半高脚杯红酒,自己愣在那里。
秦四男平常间虽然不喝酒,但喝酒的礼仪她是知道的,别人干,自己就得干,这样才表示自己对别人的尊敬,爸他们喝酒就是这样的。
小芷姐姐干了杯中酒,自己也得干杯中酒,不干,小芷姐姐要小看自己。徐建川给小芷姐姐介绍自己是表妹,自己不干杯,小芷姐姐不但瞧不上自己,还瞧不上徐建川,会背地说徐建川怎么有这样不懂事的表妹。
秦四男下决心,喝了杯中的红酒,不能让小芷姐姐小瞧自己,进而小瞧自己的恩人。
秦四男已经喝了大半杯红酒,还是不敢贸然把眼下半杯红酒喝下去,她知道自己喝酒不行,以往偷喝爸的酒也只喝过一点点,在嘴里浸浸,嘴巴感觉火辣辣的,脸就红了。
然而秦四男喝了大半杯红酒后,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感觉有些甜,酸溜溜的味儿,似乎也有苦、辣、麻、涩、酱的味道,似乎而已,秦四男辨别不大出来。
爸的劣质酒太铳了,给现在喝在嘴里的红酒完全是两回事。
味儿好喝,口腔内并没有火辣辣的感觉,没想到拉菲红酒给爸的劣质酒精酒完全是两回事,秦四男轻轻吸了口气,把第二个大半杯红酒一气喝下去。
秦四男感觉到芬芳透入肺腑,沁人心脾,有种陶醉的恍惚,法国葡萄酒真这样好喝,这是她想也想不到的。
或许有法国拉菲好喝的原因、或许出于礼仪的原因,秦四男不到两分钟时间喝了两个大半高脚杯红酒,她喝完红酒时,还学着爸的样子向小芷姐姐亮亮杯。
张小芷见秦四男给自己一样把半杯红酒喝干了,还向自己亮杯,说声谢谢,她没有在意,两个大半杯红酒而已,不会有事。
徐建川也没有在意,两个大半杯红酒不算什么事,与他喝酒的人谁在乎两个半杯红酒啊,好比吃中午饭,扒了一大口饭在嘴里吞下去,难道会撑着肚子?
秦四男喝了两个大半杯红酒,感觉浑身通泰,绵软,晕眩,人轻飘飘的,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可很快秦四男感觉头晕得厉害,天旋地转,胸腔内仿佛凭空生出强大风暴,一阵疾一阵的向口腔涌来,脸红得厉害,人失去平衡,她意识到醉了,要吐。
秦四男感觉到真吐的话不但给自己丢尽颜面,还给徐建川丢尽颜面,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
酒醉心明白,秦四男心里清楚得很,她不动声色站起身,竭力稳住自己,要离开桌子,即便吐也要去外面吐,绝不能在小芷姐面前给徐建川丢脸。
徐建川、张小芷酒喝下去后,没有注意张小芷,两人谈到旅游大开发话题,认真研讨,争论问题,倾听对方意见,反驳对方观点,谈得投入,谈得认真。
秦四男竭力稳住自己身体,迈步离开桌子,徐建川注意到了,回头问:“四男,哪里去?”
“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秦四男回答。
包间不大,的确有些气闷,不习惯,出去透透气也是正常的事情,徐建川没当回事,说:“别走远了,记着路回来!”
缤纷三楼全是包间,都关着门,如若不记着包厅门牌号、什么厅,走出去后想要找回来,还真不是太容易。
秦四男说:“我知道,表哥!”
张小芷也想到了秦四男迷路问题,站起身走过去,对秦四男说:“我陪你去!”
“别!”秦四男忙推开张小芷,抵死不让,她知道自己快要熬不住了,得快离开这里,“小芷姐,我自己去,我喜欢自己去!”
见秦四男用力推开自己,张小芷不好再跟去,于是对服务小姐说:“跟着她去!”
服务小姐说声是,跟着秦四男走出包厅。
秦四男走出包厅,浑身仿佛着了火,胸腔汹涌澎湃,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清口水毫无阻止的冲出口腔,快要吐出来了。
服务小姐类似状况见多了,知道要吐,赶快把秦四男扶去洗手间。
秦四男走进洗手间,哇的一声,一口秽物喷射便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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