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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曹新华先沉不住气了,这天,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跟曹长城说他已经联系了饲料厂,他们同意退货,但要自己找车把饲料拉去厂里,并让曹长城去的时候顺道到他家里去一趟,有重要事情。
诸葛亮听曹长城讲了通话内容,料定曹新华必定是受了惊吓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让曹长城只管放心前去,并让他饲料退完钱还清后,去接曹树林,并办另一件事。
曹长城本来还有疑虑,但诸葛亮对他耳语一番后,马上心里有了底,立即打电话联系货车。
因为曹长城经常在外面混,认识的人倒也不少,很快就联系上了一个货车司机,只是路途太远,开价很高,但好不容易才得以退货,他只能答应。
曹长城在饲料厂退完饲料,拿到退款,已经是大下午,担心曹树林安危,便先去了派出所,很顺利地接到了曹树林,然后一起去曹新华家。
“哎呀,二哥,你来了,快进来坐进来坐。”曹新华敲开曹新华的家门,立刻被迎了进去,记忆中,好从未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
而曹树林,则被晾在一边,自顾自换了鞋,跟着曹长城进屋。
曹长城暗自留意了一下曹新华,发现他穿得单薄,有一只肩头显得高一些,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穿薄一点本不奇怪,但两肩高矮不一致,就有问题了。
心中有数,曹长城却故作不知,将钱拿给曹新华,就起身说要赶回家,不然没班车了。
“二哥,你好久没出来了,今晚就留在这里过夜,我等下叫上三姐他们,一起去酒楼吃夜宵。”曹新华虚情假意地劝着,却不说正事。
“不了,家里还等着我的消息,他妈好久没看到树林了,一再叫我接到了就赶紧带他回去。”曹长城也假惺惺地说道。态度很假,但后面说的却也是实话。
“既然这样,你让树林先回去,你留下就好了。”曹树林进门这么久,此时才被曹新华正眼瞧了一下。他本来也跟曹燕一样不爱跟这家人往来,听曹新华这样说,马上站起来:“爸,我先走了,你留下吧。”
“我们不是还有事要办吗,我到时候去哪找你?”曹长城最担心的是曹树林又出去惹事。
“我去外面找个网吧,你完事了来找我就好了。”曹树林看曹新华在一旁如无其事的样子,有些不耐地说完这句,冷冷地对着曹新华说了声:“幺叔,我先走了。”听他应了声,便出了门。
“树林,树林”曹长城要起身去追,却被曹新华拉住:“二哥,先别走,我有点事要问你。”
曹长城也没耐心再跟曹新华耗了,开门见山地说道:“新华弟,有什么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我说的血光之灾是不是已经应验了?”
“没有没有,没出什么事,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算清楚点。”曹新华继续打着马虎眼。
曹长城偷瞄了曹新华的肩膀一眼,再留意他的面部表情,那样子,还真不是“没事”的状态,有了之前诸葛亮的教授,故意装作毫无察觉地“哦”了声,然后摆出一副故弄玄虚的表情,掐指算着。
“哎呀,不对呀,我算来算去,都应该已经出事了,既然你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就是我算得不准,我之前说的,你就当笑话听好了,别认真别认真。”曹长城一副抱歉和惭愧的模样。
“不,你说得还是有点靠谱的,我是受了点小伤。”曹新华仍旧有所保留,继续带了试探的意思:“二哥,你应该也能算出我出了什么事吧?”
曹长城暗自想了想,肩膀受伤,会是什么造成的呢?跌伤?不太可能?撞伤?撞人?撞车?
不,都不对,撞人就算撞到那,也不至于那么严重。撞车的话,这伤未免太轻了点,而且那里并不是首当其冲的部位,说明也不是车撞的。
那会是怎么造成的呢?
曹长城突然想起来之前诸葛亮的提示“土木失合”,联系起曹新华如今所从事的,心里便有了数,土木,不就是工程吗?土木失合,也就是工地上出了什么事。工地上从来都不是个安全的所在,看样子,曹新华是被……
“新华弟呀,我可不敢讲,讲了怕你说我诅咒你,算了算了。”曹长城心中有数,却故意吊曹新华胃口。
“说吧,是吧,说错了也没关系,大家就当没事闲聊好了。”
“还是不要说了,既然你也没出多大事,说明我真的是学艺不精。讲出去还惹人笑话。”
“不,不完全是这样。你说,就算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去宣扬。”
……
在卖了好一阵官子后,曹长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按我的推算,你这个月要是去工地,可能性命不保,看来是我算错了,见笑见笑。”
“没错,你算得一点都没错!”曹新华一时忽略了肩膀上的伤,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扯到痛处,哧牙咧嘴,一脸痛楚地叫唤了声“哎呀”,在曹长城故作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拉开了衣服,露出纱布包得厚厚的肩膀,忍痛说道:“我昨天去工地,刚好被上面掉下的一块木板刮了下,就差那么一点,就砸到头上了。”
“哎呀呀,这么严重,新华弟呀,要是砸到头上,就不好说了,还好你命大,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曹长城故意夸张地站起来看了曹新华的伤势,啧啧感叹一番,心里对诸葛亮的敬佩之情又增加了几分,然后装起了深沉:“新华弟呀,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是,你以后出门可要多加小心啊,虽然这次躲过了一劫,但下次…。”
说到这,见曹新华眼睛瞪圆了,从曹长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赶紧开口:“是我乌鸦嘴,说错了说错了,你别放心上,既然这次没出多大的事,这个劫估计就这样过去了。”
“二哥,之前是我不对,你再帮我算算,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让我也好预防一下。”曹新华经历了工地上的惊险,再被曹长城这番话催眠,现在如同惊弓之鸟。
“这个嘛,你知道的,其实我一向算得不是太准的,这次,就当瞎猫遇见死耗子……呵呵。”曹长城开始走“谦虚”路线。
“准,我知道你算得很准,快给我说一下,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什么事。”
“架不住”曹新华一再要求,曹长城按照之前诸葛亮教的,故意恐吓他一番,再给他个“破解”的办法。
曹新华被哄得团团转,临走,还破天荒地给了曹长城几百块的酬劳,这趟路费,算是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