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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之后,大巴车终于抵达了终点站七崖镇,不过陆天宇此行的目的地宣里村,离七崖镇还有十几里的山路,这段路没有交通工具,只能靠步行。
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陆天宇迈开步伐,向深山中走去。望着两旁的群山峻岭,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绿色,陆天宇突然有一种错觉,自己到家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在问了几个路人之后,陆天宇终于来到了宣里村,望着眼前这个破旧的小山村,陆天宇的第一个感受便是——寒酸。
村子不大,也就三十多户人家,清一色都是又矮又破的小平房,至于垒房子的材料,则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砖头的,有木头的,居然还有几户人家是土坯房。
来之前,陆天宇曾经打听过,得知宣里村是吴山县最贫穷的一个地方,眼前所见,果然验证了这一点,光从村民所居住的房子来看,这个宣里村比自己的老家清水村还要更加贫困一些。
陆天宇迈步走进了村子,村子里静悄悄的,连一只狗都没有,只有到处觅食的几只大公鸡算是给这个村子增添了一份生机。
陆天宇一路走来,只见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锁,连个问话的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走到村尾,才总算看到一户人家开着门,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陆天宇走近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弯着腰,举着斧头,费力地劈着几根胳膊粗细的木柴。
“大爷,你好,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陆天宇大声问道。
听到有人问话。老人放下手中的斧头,转过身来,待看清楚陆天宇的相貌之后。他先是一愣,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陆医生。你是陆医生吧?你怎么来了?”
陆天宇也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眼前这位老人正是自己要找的牛老汉。
一番寒暄之后,陆天宇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大爷,不知道小牛牛的肚子现在还痛吗?”
“已经不痛了。说起来,陆医生。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医术高明,我家牛牛还不知道要被这个肚痛的毛病整成啥样呢?”
陆天宇笑了笑,继续问道:“大爷,不知道村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小孩子也有肚子痛的毛病?”
牛老汉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开口说道:“陆医生,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村里肚子痛的娃娃好像真不少。昨天晚上村头的小女孩崔月好像因为肚子痛。被送到镇医院去了;还有隔壁的小毛头,刚上小学一年级,也经常喊肚子痛;对了。还有老李家的娃,才六岁多一点,也常囔囔肚子疼……”
牛老汉一边想,一边说,不一会工夫,便说出了五六个小孩的名字,症状都差不多,时不时发作的肚子痛,但又不算剧烈。短则几分钟,长则几个小时。便又不痛了。
陆天宇面色凝重,心中暗忖道:“看来自己的推测应该*不离十了。这个宣里村的小孩可能普遍都患有蛔虫病。”
想到这里,陆天宇又问道:“大爷,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陆医生,你太客气了,你是我家牛牛的大恩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好了。”牛老汉很是豪爽地说道。
“也没有多大的事,我只是想见见这几个经常闹肚子痛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哎呀,陆医生,你来的真不巧,今天村子里的人全去镇上赶集了,现在还都没有回来呢。”
“怪不得,我说我进村的时候,怎么家家户户都没有人在。对了,大爷,你怎么不去赶集啊?”
“哎,我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再说了,等一会我还要去给牛牛送饭。”
“大爷,难道牛牛就读的小学不供应午餐吗?”陆天宇好奇地问道。
“学校里的午饭,牛牛吃不惯,再加上他的病刚刚好,我怕他肚子痛的老毛病再犯,这几天便给他送饭了。”
“哦,原来如此。大爷,那我来帮你劈柴做饭吧。”陆天宇说道。
“这怎么可以?你是贵客,我怎么能让你干活呢?”牛老汉赶紧说道。
“大爷,不碍事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劈柴做饭这些小事情,我拿手。”说着话,陆天宇已经拿起地上的斧头,抡起胳膊,只轻轻一下,便将一根坚硬的木柴劈成了两半。
有了陆天宇的帮忙,牛老汉不一会的工夫便将孙子的午饭做好了,虽然饭菜很简单,只有一个炒青菜,外加二两小米饭,但这其中却充满了爷爷深深的一份爱意。
陆天宇拎着饭盒,搀着牛老汉,两个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向牛牛就读的高山小学走去。
高山小学离宣里村大约有五六里地,处在半山腰之中,附近三四个村子的孩子都在这里读书,六个年级,大约有五十多个孩子。
看到那一排破旧不堪、四面透风的教室,以及高低不平的泥土地操场,还有孩子们身上打满补丁、明显不合身的衣服,陆天宇简直不敢想象,在经济发达的j省,居然还存在着条件这样艰苦的小学。
一时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自己的小学时代,那一段岁月同样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条件下度过的。
当小牛牛瞧见陆天宇的时候,可高兴坏了,一个劲拉着某人的衣服,问这问那的,好像有着问不完的问题,要不是陆天宇一再提醒他饭菜快凉了,估计他连自己肚子饿的事情都忘记了。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陆天宇仔细观察起高山小学的孩子来,这些小孩年幼的应该只有六七岁,大的估摸在十几岁左右,虽然高矮不一,但有个共同的特点,便是面黄肌瘦,身材单薄,一个个都是排骨。
“哎,看来这些孩子平时的营养都没有跟得上啊!”陆天宇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