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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工地的人手充足。管理得当。苏任在纸上画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实现。高高的水塔进行了试水。效果很好。上水。下水都很畅快。就是不知道铜管埋在地下能用多长时间。
太学是整个工地的重中之重。在董仲舒和文党的监督下。绝对应该第一个竣工。就目前來看。雏形已经具备。所有房舍开始修建。人工湖也在挖掘。同时进行的还有改道后的河水。绕着太学两边走了一圈。重新汇聚。流出城外。河边是宽阔的街道。按照苏任的设计。至少得两辆马车并行那么宽。
街道的内侧就是临街的商铺。为了很好的利用所有资源。商铺都不大。每一户前后两间房。第一时间更新 后面住人。前面卖货。紧促而合理。对于商铺的设计。苏任采用了骑楼设计。这样的好处是。无论刮风下雨都不太会影响生意。也可以避免行人走到大路上。阻碍交通。
那些精巧的房屋。全都隐藏在商铺的后面。苏任用的是后世小区的建设理念。只在一溜的商铺中间留出几个大门。作为小区大门。里面依然是每家每户。独门独院的别墅。绿化和道路自來水。甚至是马车停放处都做了规划。也让大汉的有钱人感受一下物业管理的方便之处。
看着自己的作品一天天的成型。说沒有自豪感那是假话。这两天。苏任最喜欢干的事情。第一时间更新 就是站在高高的水塔上面。俯视太学工地。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成长。
霍金來到水塔下。冲着上面高喊:“大哥。下來。司马先生找你有事。”
“什么事。”
“功德碑的事情。石料已经弄來了。让你去看看。”
在黄十三和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苏任一点点的爬下來。站的高看得远。却忽视了现在是冬季。在水塔上面站了一上午。无遮无拦的吹了一上午风。即便是穿的再厚。也冻的两腿发麻。好半天缓解不过來。
一块巨大的汉白玉大石。高约一丈。宽五尺。后一尺。这是崔成儒费了好大的力气。从秦岭山中找來的。这块石头不错。巨大却洁白如玉。沒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看上去就让人喜欢。伸手摸了一把。冰凉刺骨。果然是好东西。
“很好。很好。崔老先生这次辛苦了。”
崔成儒摆摆手:“也是凑巧。老夫找了几日。就找到了。别的沒什么。运回來费了一番力气。若不是苏先生想出來。做个简易的拖车。靠人扛估计得一个月。”
“雕虫小技。开采石头的都会。您就别夸我了。”
看完了石头。让石匠按照设计好的图纸雕刻。几个人回到了指挥部。一路上司马相如都是紧皱眉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刚刚落座。便迫不及待的道:“先生。我还是觉得您说的那个排名方法不好。那么排的话会出大问題。”
“怎么了。”
“按照捐献时间。很多小官拍在那些侯爵前面。侯爵们会不高兴。若闹起來。我们恐怕不好解释。”
“谁让他们跑得慢。既然大家都是捐建。那就一视同仁。谁捐献的早。自然就在前面。在这里沒有什么侯爵或者别的。只有先后顺序。你若觉得不妥。就在前面加一句话。说明情况。”
“这。”司马相如求救般的望向董仲舒文党崔成儒几人。
崔成儒是个商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知道权贵不好惹的道理。笑呵呵的点点头:“司马先生说的有道理。将侯爵排在庶长后面的确不妥。身份地位还是很重要的。不能让别人说咱们不分尊卑。那样这功德碑就成笑话了。即便不按官职和爵位。按捐钱多少也是可以的。”
文党也点点头:“是呀。就拿咱们儒学來说。也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只按先后顺序的确会被人诟病。”
苏任沒有说话。望向董仲舒。董仲舒一直沒说话。从所有人的话语中能听出來。沒有人同意苏任的做法。甚至于冷峻都开口反对。叽叽喳喳说了好办点。苏任沉默静静的听着。
“咳。”忽然。董仲舒咳嗽一声。扫视了众人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依我看。按先后顺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闻道有先后。能第一时间理解陛下意思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他日乘风而起谁也说不定。就拿隆虑候來说。宫里已经有消息出來。太皇太后亲自下令将來堂邑候的爵位会留给他。”
“老夫思量了一下。按照先后顺序安排人名。沒有问題。只要我们不提及他们的爵位和官职就好。这样也可以避免因为爵位和官职的问題。引起那些人的不愤。苏议郎你觉得呢。”
苏任嘿嘿笑道:“董先生所言小子不敢违拗。第一时间更新 就这么办。”
文党还要再说什么。董仲舒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个老头起身走了。司马相如紧皱眉头。话虽然说的沒问題。可事情到了眼前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万一有人闹将起來。苏任能不能顶住不知道。他司马相如肯定顶不住。但是。苏任已经拍板。那就得按照他说的办。
短短十五日。十个石匠沒日沒夜的赶工。总算将功德碑弄了出來。团龙的碑头。修长的碑身。正面是刘彻亲笔手书的八个大字:厚德载物。百年树人。这句话本是苏任说的。当初苏任请刘彻題字。想了好久。刘彻都沒相好该在这碑上写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感激的话皇帝不能说。刘彻也不想说。恫吓和教训更加不适合。苏任便说了这八个字。
这一句话。前半句出自《周易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后半句出自《管子权修》: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与其说把这句话镌刻在功德碑上是褒奖那些捐献者。倒不如说是作为太学的校训。放在太学门口。
碑身的背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按照苏任的吩咐。在第一行的开始。有一行小字。写的清楚。底下的名姓是按照捐建的先后顺序排列。与官职和爵位无关。功德碑刚刚立起。就吸引了那些捐钱者极大的兴趣。他们碍于面子沒有亲自來。派的都是自己的心腹。
看见名字的高高兴兴。沒看见的名字的一脸焦急。等找到自己主人的名姓。一脸的兴奋。转身就往外面挤:“找到了。找到了。劳烦让让。让让。”
急匆匆跑回家。很快又愁眉苦脸的回來了。这一次看的很仔细。碑身上的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人为了记得清楚。还不断的在嘴里默念。引得周围几个小子大声呼喊。不得当街叫喊他家主人的名姓。默念的连忙施礼道歉。小声在心里继续念。
陈须听说自己排在第一个。心中就是一紧。问派去看碑的小厮:“你有沒有看错。咱们沒有高官显爵。也不是捐钱最多的。怎么可能是第一个。”
小厮连忙道:“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公子的名姓就在第一个。清清楚楚。后面还有钱数。碑上说这一次的排序按照捐钱的先后。不按爵位。公的背上就沒刻爵位和官职。只有名姓和捐钱的多少。”
“哦。原來如此。”陈敎稍稍放下一点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可看见母亲名姓。”
小厮一听。连忙收敛起笑容。将脑袋低了下去。陈敎知道有事情。瞪了小厮一眼:“说。”
小厮吞吞吐吐:“大长公主的名姓是在上面。小人也看见了。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小厮怯生生的看了看陈敎。这才道:“因为大长公主是最后一个捐钱的人。所以。他的名字是最后一个。”说到后面。几乎声不能闻。
陈敎有些站立不稳。感觉天旋地转。这笑话可闹大了。儿子排在母亲之前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更何况。儿子是第一个。母亲是最后一个。这样的差距。说苏任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前几日这太学功德碑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今日看碑之人肯定不少。这一弄他们陈家和馆陶公主府必成长安人的笑柄。
刘嫖也派人去看了。当听到她的名字是最后一个。刘嫖就非常生气。又听到自己的儿子是第一个。刘嫖差点将公主府拆了。这是苏任对他的羞辱。这件事绝不能忍。立刻下令府里的家丁护院。去把功德碑砸了。人还沒走。陈敎就來了。一见馆陶公主。陈敎立刻伏跪余地。
刘嫖恶狠狠的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学会联合外人來羞辱我了。”
“母亲息怒。孩儿绝无此意。这件事孩儿真不知道。请母亲明察。”
“还明察。我这就去砸了那什么功德碑。看他苏任能把我如何。”
“母亲。”陈敎一把抱住刘嫖的腿:“万万不可。功德碑的正面可是陛下亲笔。母亲不可冲动。”
“一个小小商贾。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來。咱们公主府的脸往哪放。别说是陛下亲笔。就是太皇太后写的。我今日也砸定了。滚开。”一脚将陈敎踢翻。刘嫖迈步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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