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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如霜问:“你知道泄密是一种很严重的罪行吗?”
如霜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晓雄。如雪告诉姐姐,晓雄老师去图书馆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的。
“他去那儿干什么?”如霜问道。
如雪说:“听他说好像是去随便看看,也没和我详细说什么,你打个电话给他嘛。”
拨通了晓雄的电话,如霜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你快回我这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讲。”
挂了晓雄的电话,如霜口气很严厉的对如雪说:“我要你好好照顾他的,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这哪是姐妹,就算是母女也不过如此啊!
“我……我不懂怎么照顾他,你又没告诉我怎么去做。”如雪很委屈的为自己辩解道。
听如雪这么说,如霜倒反而笑了,说:“你都多大了,还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啊,傻妹!”
如雪就装糊涂,转换话题和姐姐闲扯。
如雪问:“姐姐,你们新加坡之行很成功吧?”
如霜正要回答,就看见晓雄从外面走进来了。
“请我吃饭也不用这么急啊!”还没进门,就听见晓雄在门外大大咧咧的念叨开了。
“饿不着你的。”如霜边说着,边抽出三把椅子,一把递给晓雄,一把递给如雪,一把留给自己。
三人成鼎足之势坐定,如霜严肃的说:“我刚从院系领导那儿带回两个消息,一个是好事儿,一个是不太好的事儿,你们先听哪个?”
“听好的!”如雪和晓雄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好事儿是,有好几拨海外华人从新加坡追到学院来了,知道是为什么吗?”
如雪说:“不知道。”
如霜看着晓雄,问:“你呢?”
晓雄微笑地看着如霜说:“一定和你有关系。”说着将头伸到如霜的脖子旁,假装试探,其实是想闻闻如霜处子的清香味儿。
如霜知道晓雄的意图,但不说破,也笑着说:“你答对了一半。”
“那还有一半呢?”如雪这次倒显得性子急了些。
“他们要抢购晓雄老师《周易考据》的海外发行权!”如霜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带了点颤抖。
晓雄抚掌而笑说:“我就说嘛,如霜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你在主席台上一亮相,啧啧,人家说什么‘闪亮登场’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啊!”
“你少给我脸上贴金!”
晓雄合掌为十,看着如霜,正色说道:“实事求是!实事求是!我总觉得,我那穷其十数年的书稿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富有煽动力了呢?不仅人美,思维、口才也是超级棒棒糖啊!”
“这跟糖能扯上什么关系?”如霜笑着问。
晓雄顺着竹竿就往下爬:“甜啊!”
逗得如霜如雪掩嘴而笑。
“是晓雄老师你的书稿打动了千千万万的海外华人啊!”如霜心悦诚服的说,“我只是起着翻译的工作而已。”
如雪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就打断二人的争抢,说:“好了,你俩先别忙着相互欣赏,姐,你不是还有一件不好的事儿吗?快说吧!”
“不好的事儿嘛……。”如霜拖长了话语,看着晓雄,问:“你去图书馆干什么?”
晓雄看着如霜明净如水的眼眸,知道瞒不过,但又不想这么快就承认,只好用上拖延战术,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用你回答,我直说吧。”如霜清了清喉咙,也许是渴了,也许是着急。
晓雄倒是很识趣的倒了杯水给如霜,也为如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借此也有缓和气氛的意思,因为晓雄隐隐约约感觉出如霜要说的正是自己要急于解决的问题。
如霜感激地看着晓雄,突然话锋一转,说:“晓雄老师,你还想不想我跟着你混?”
晓雄虽然一时没明白如霜所指为何,但“想不想”三个字是听得很清楚的,于是立即举手表态:“当然想了!”
如霜先是露出白石榴般好看的皓齿,然后沉下面色来,看着晓雄,好像晓雄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如霜说:“你拿到招聘考试的试题了吗?”
晓雄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如霜的“不好的事儿”指的是什么了。原来是为如雪安排工作的事儿。看如霜的样子,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来个三堂会审啊!
晓雄又看了看如霜。
如霜追问:“拿到了吗?”
晓雄底气不足的告诉如霜说:“还没呢,在新加坡我都没敢跟你说,我……就想着回来再征求你的意见。”
如霜这时候终于动气了,一字一句的说:“我跟你说过,我把我整个人都交给你,你不能辜负我。你答应了我的,是吗?”
晓雄站起身来,举起右手,涨红着脸说:“如有所违,天……”本来晓雄要说“天诛地灭”的,没想到被如霜蒙住了嘴巴。
“谁要你发这种毒誓了!”如霜眼圈都快红了。
“姐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如雪见姐姐好像真的动了气,就忍不住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晓雄见如霜一时好像没有缓过气来,就和如雪说道:“我就是不想让你去县城,想把你留在学院,所以就借助私人关系帮你竞聘院图书馆外文检索员的职位……没想到,我犯规了,所以你姐姐才生这么大气。”
其实这些事情,都已经跟如雪说过了的,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犯错的真相罢了,那次不是错把如雪当成如霜了嘛。
如雪当然是听得出来的,因为也有自己的错,所以也只好顺着晓雄的竹竿往下慢慢爬下来。
如雪劝还在生气的姐姐说:“姐姐,晓雄哥……”发现自己喊漏了嘴,就立刻改了称呼,“晓雄老师也是一番好心……”
如霜不让如雪继续说下去,抢过话头说:“我当然知道晓雄老师……”说到一半,看看如雪,问:“你刚才叫晓雄老师什么来着?”
如雪低着头,假装不知道,说:“我……叫‘晓雄老师’啊。”
“不是,好像是叫‘晓雄哥’的。那我也叫‘晓雄哥’吧,这样反而自然些。我当然知道晓雄哥是一番好意,但,你不知道的,这样的好意会害了他一辈子的!”如霜连珠炮是的一口气说了一大通。
“有那么严重嘛!”如雪觉得姐姐是小题大做了。
“比这还要严重!”看着晓雄,“晓雄哥,你看着我……”
晓雄不知道如霜要干什么,就只好乖乖的看着她。
如霜问:“你知道泄密是一种很严重的罪行吗?”
如雪大吃一惊:“罪行?”
如霜没闲心去理会如雪的吃惊,继续说:“说轻一点吧,‘作弊’就完全可以把你这十数年的心血全部打入十八层地狱,你信不信?”
“我相信。”晓雄当然懂,这都是些最基本的法律法规。
“也是吉人自有天相吧。”如霜长吁了一口气,“院系领导找我谈《周易考据》的海外发行权的时候,我偶尔从他的暗示里听出来的,还好,还来得及。”如霜看看如雪,又看看晓雄,说:“晓雄哥,你千万不要因为我们姐妹俩而舍身犯险。无论是你还是我们姐妹俩,我敢说,我们的锦绣前程才刚开了个头。我可不希望在这样的小沟小河里翻了船!我想,你、你也是不希望的,对吧?”
当指着二人的时候,晓雄、如雪就乖乖的点点头。
“如雪竞聘的事儿,我一定不会给晓雄哥丢脸的。我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专门辅导如雪。”反身看着躲到自己身后的如雪,有些于心不忍,“如雪,你一定要努力,不要让晓雄哥失望,知道吗?”
“知……知道了。”如雪战战兢兢的回答说,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如雪心里像揣着只小兔子一样,好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好了,好事儿坏事儿都说完了,我们也该吃晚饭了。吃什么,你俩说吧。”
晓雄见如霜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很是愧疚,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思考问题咋就这么深远呢?
见两人不说话,是不是吓着了,如霜就自作主张的说:“我们去象山公园对面去吃阳澄湖大闸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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