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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
左婉妍泪光闪闪，连连点头，说：“嗯，嗯，嗯，是晓雄哥的地盘了，晓雄哥做主。”
李歆见车门是闭合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问晓雄：“婉妍妹妹不会缺氧吧？”
“放心吧，车上有自动供养系统。”
晓雄调校好指纹，车门缓缓打开后，轻轻一托李歆的后腰，李歆回头给了晓雄一个甜甜的笑。
“你醒了？”
李歆一个跨步跳到左婉妍身边，掀起被子一角透透气，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欣喜的看着她。
晓雄也来到了左婉妍身边。
左婉妍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样子是恢复了些气力，看了看晓雄，又看了看李歆，说：“我怎么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啊？”
晓雄连忙安慰她说：“没事儿，正在恢复当中，你要有耐心，更要有信心。”
左婉妍舒缓着点点头，脸上突然浮现起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像笑，又像是疑惑。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李歆抚摸着左婉妍的额头，“还好，我担心你会发烧呢。”
左婉妍强忍着，还是笑了一下，侧过脸来，盯着李歆的裙子看。李歆顺着她是眼神一看，心里慌作一团，糟糕，怎么没注意这里？晓雄也看见了，李歆裙子的左摆，印有一大片的青苔。一定是刚才在橡树洞里两人春光旖旎之后留下的痕迹！
李歆的脸霎时红了。
左婉妍问：“李歆姐姐发烧了吗？”
“我？我没有啊，我好好的，没病没痛的发什么烧啊！”李歆脸上一阵泛红一阵泛青，兴许是婉妍妹妹感知到什么了吧。
“很幸福吧，终于找到个人来疼你了……”左婉妍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用尽全力似的，很是吃力。
李歆没有说什么，也真的不好说什么，同学都两年了，彼此的心如明镜一般，看见对方，就是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晓雄不太明白她俩在打什么哑谜，就凑过来问左婉妍：“你俩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左婉妍挤出一点点笑容说：“晓雄哥的这句不是实话！”
“我真不懂。”晓雄犟着脖子说。
“好了，婉妍妹妹逗你呢，你快过来看看到底怎样了。”李歆刚掀起被子的一角，才发现里面是光的，嬉笑了一下赶紧盖上。
晓雄也跟着李歆笑了一回。
左婉妍闭上眼睛，是羞怯，也有些莫名的酸楚，只在心里边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细声细气的对李歆说：“姐姐，我想和晓雄哥单独呆一会……。”
李歆一片声的说了几个“好”，起身就要离开，又被左婉妍叫住。
“如果方便的话，姐姐还是去把裙子搓洗干净了吧，最好不要让别人有遐想的空间。”说完，左婉妍微微笑了一下。
李歆脸又红了，走出后箱的时候，回头对晓雄说：“我有点困，想在驾驶舱的休息间躺一会，可以吗？”
晓雄把汽车遥控器递给她，诡异的一笑，说：“这是车子的遥控器，你婉妍妹妹说的对，最好不要给别人留下遐想的空间……”
“不理你们了！”
李歆夺过钥匙，扭动开关，夺门而出。
晓雄看着左婉妍，两人相视而笑。
“你把车门关上，坐到我身边来吧。”
左婉妍见晓雄只是关闭了车后箱门，问他怎么不把前面也关上，不是给了李歆开门的遥控器了吗？
“晓雄哥，你怎么能心虚呢！”
“我……”
左婉妍真是睿智得不行，李歆和晓雄的一举一动甚至所思所想，一切都好像尽在她是意料当中。
晓雄不觉有点害怕她了，因为晓雄在如霜那里就有这种感觉，所以，尽管大部分时间都在思念如霜，但是，真要见着她了，晓雄又常常的手足无措。
面对左婉妍，晓雄现在就有这个感觉。
“你扶我坐起来。”左婉妍见晓雄呆呆的样子，有些气恼，又有些好笑，“你这样扶不动我的，把我抱起来吧。”
晓雄还是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手往哪儿摆放，左婉妍轻轻的咳了一声，吓得晓雄赶紧抱住她，这次总算抱结实了，不过，手，却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就放这儿吧，你又不是没看过。”左婉妍靠在晓雄的胸膛上，听晓雄心跳得好快，“晓雄哥，我说过，你不能心虚的。”
“我……我是紧张。”晓雄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都憋了好久了，说出来就舒坦了。
“李歆姐姐好可怜的，你要怜惜她。”左婉妍岔开了话题。
晓雄只是“哦”了一声，心里想着，我也想怜惜她的，可我怎么怜惜她呀？再说了，人家也不一定非得要我怜惜的。
“这里的景致真美，我做梦都在巴望着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晓雄哥，如果我这病治不了了，就麻烦你把我撒在这里吧，这样我就能每天都看得见这里流淌不息的江水，可以听得见小鸟在枝头嬉闹的声音了……”
晓雄听她描述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自己也沉浸到了她的画面当中去了，虽然是在病中，但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晓雄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她的声音蚀骨了。可是，听着听着，晓雄就听出哪里不对了，哪里不对呢？晓雄是没听清楚还是忘记了，不得而知，就看着左婉妍，看一会儿，想一会儿，想不起来要问什么。
“你想对我说什么吗？”左婉妍从晓雄的眼睛里看出了好多的困惑，这不像是一个知名教授的眼神啊？哪有这么单纯的啊？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幼稚！“我现在才发现，你一张娃娃脸，怎么还镶嵌着一管那么挺拔的鼻梁呀！”
晓雄只是呵呵的傻笑。
“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这时的左婉妍才真的弄明白过来，晓雄是真的没认真听自己说话，有些气恼，又有些遗憾，也有些释然，这样的一个娃娃教授，怎么会做得出那么大手笔的事情来呢？
“骨灰会不会被小鱼儿吃掉啊？”
晓雄这次终于听清楚了，但是，“谁会把骨灰撒这儿呀？”晓雄不明白。
“我的呀。”左婉妍声音提高了点点。
“哦，这样啊，”晓雄眼神透过车窗，向不远处那片竹林望过去，“那得要等好久好久了，最起码也要五十多年吧，我可等不到那天了。”
“这么说，你是不肯帮我咯？”
晓雄怪怪的笑：“傻！我怎么帮你呀？我今年三十六，你才二十一，还没满，是吧？”
“嗯，下个月，我怕是等不到了……”左婉妍侧头看着晓雄，眼神很是飘浮。
“傻话，你的生命轨迹才刚开始上道儿呢！”说着，从被子里抽出她的手，铺开她的手掌看，“哇塞，好完美的手掌哦！”
谁知，左婉妍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慌得晓雄赶紧搂住，拍着，安抚着：“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哪里了？”
左婉妍没有答他，只是哭泣转为了啜泣，掀开被子，露出白嫩的上身，又拉着晓雄的手，按在自己的山丘上，说：“这才是我自认为最完美的地方……你看，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呜呜呜……”
晓雄扑哧就笑出声来，使劲掐了一把，说：“如果，你还有更完美的，我估计是活不成了。”
“为什么这么说？”左婉妍停住了哭泣，扭过脸来看着晓雄。
晓雄重重的喘着大气，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比现在还完美的话，那我……还吃不吃饭了？还睡不睡觉了？”
“这跟吃饭和睡觉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了！我就吃她了，我就睡她上面了……”
左婉妍看着晓雄脖子又犟起来了，很是宽慰，伸手搂着他问：“真的吗？”
“煮的！”
左婉妍知道是晓雄在逗自己，也就装起糊涂来问：“煮的？煮来吃吗？”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你怎么不亲我一下？”左婉妍睁着眼睛看晓雄，也是在等待着晓雄的亲吻。
“怕伤着你。”晓雄靠近她，在她是脸颊上亲了一个。左婉妍不肯罢休，挣扎着把香唇递给晓雄，晓雄趁火打劫似的，又惊又怕：含着怕化了，抱着怕掉了。还是左婉妍机智，她似乎知道晓雄在想什么，就伸出柔嫩的舌尖，让晓雄含着，然后趁势把晓雄吻住了。
“我的初吻，晓雄哥！”见晓雄盯着自己的香唇看，流露出不相信的眼神，“那坏蛋想吻我，被我咬了一口！”说着的时候，晓雄明显的感觉得到左婉妍要向自己扑过来撕咬的样子，连忙往后一仰头，左婉妍欣喜的一笑。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清脆的笑声，看来恢复得比我预期的要好。”晓雄由衷的赞美着，禁不住诱惑，双手捧过她的脸来，呆呆的看着。
“我真舍不得离开李歆和史琳芊姐姐，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说着说着，眼眶里就蓄满了泪珠，“也舍不得离开晓雄哥……”
晓雄松开怀中的左婉妍，歪斜着脑袋说：“你怎么总是说一些生离死别的话语。哦，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好像听你说撒骨灰什么的，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病好不了了？”
“我这病，纵使是神仙也救治不了。”左婉妍侧过脸去，低下头，用被角擦拭脸颊的泪。
晓雄气愤愤的说：“神仙们忙着呢，哪有空闲理你！”转而又笑起来了，“我不是神仙，所以我有空闲，我可以救你的。”
左婉妍虽然对晓雄深信不疑，但是，我的心都已经死了，你又怎么救得了我啊？
“你不信是不是？你等着！”晓雄说完，把左婉妍平放着躺好，站起来，走出驾驶舱，刚好看见李歆在晾裙子，半裸着身子，晓雄的血液瞬间升腾起来了，奔过去搂住她，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你真聪明，知道怎么升降驾驶舱的帘子。”
李歆红着脸，“嘘”了晓雄一声，说：“你不要吵我，我想休息一会儿，被你整治得手脚酸软呢！”
晓雄抱着她，身体真的有些软绵绵，也心疼她，帮她卷起睡袋，让她钻进去，深深浅浅的亲了几个，哄着她睡下，然后才拿起操作台板上的茶杯，折回到后箱。
自从晓雄走进来后，左婉妍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看着他一会儿大口大口的喝水，一会儿跑进洗浴间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一会儿又的出来拿浴巾，又冲进浴室。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左婉妍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好使了：不知道晓雄哥要干什么。
正在瞎猜疑的时候，晓雄跑出来了，左婉妍只看见一条白影一闪，“嗖”的一声，晓雄就钻进被子里了。左婉妍还没来得及反应，晓雄就一把将左婉妍抱起，正面贴着，双腿搭扣在晓雄的腰际上。
“我生怕压坏了你，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晓雄看见左婉妍从腮帮到脖颈泛起一层层的红霞，连忙解释道。
左婉妍将身子贴紧晓雄，头歪靠在晓雄的肩膀上，软软的点着头说：“我知道，晓雄哥，我知道的。”
晓雄移开左婉妍的脑袋，双眼炯炯的注视着她。左婉妍猜想晓雄哥又想亲吻自己了，就微闭双眼，嘴唇微微的翕动着。晓雄将嘴唇印上去，左婉妍流露出欢快的样子迎上来。晓雄两只手掌抚住左婉妍的双丘，左婉妍摇摇头，示意晓雄挪开手掌。晓雄知道，左婉妍是不想把她不完美的一面展示在晓雄面前，就依从了她，把左婉妍的双腿往外侧挪动了一点，这样，晓雄的手掌就紧贴在她的大腿内侧，虽然柔嫩，但水源完全枯竭。左婉妍又摇了摇头，哀怨着说：“没有用了，晓雄哥，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我想，我的心已经死了。”
晓雄心中一痛，怜爱的情愫应运而来。于是又轻轻的把她平放在床上，自己抽身站了起来，走到车窗旁，抓起那只泡有曼陀罗茎的茶杯，扶她起来，喂她喝了几口，自己也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大口。
“再来！”
左婉妍明白晓雄的意思，于是就很乖巧的像刚才那样，在晓雄的扶持下，骈腿扣在晓雄的腰际上。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刚才喝的是什么呀？”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晓雄不便和她解释什么，以免引起她无端的猜想。
左婉妍“哦”了声，就又靠在晓雄的肩膀上，真的很累，如果不是晓雄哥坚持，左婉妍早就想躺下来了。
晓雄也发现了左婉妍的疲累，于是将她打横放在自己的腿上，挽起她的秀发，露出一弯丹青明月来，晓雄舔了舔嘴唇，顺着她的脖颈向下一直吻到她略显枯萎的草原边，再稍稍往下走运行的时候，左婉妍身体一颤，晓雄回头看左婉妍时，左婉妍也正看向晓雄。
“晓雄哥……”左婉妍只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泪光已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晓雄连忙挥师北上，先是吻着她是眼梢，鼻梁，小嘴。印上唇边的时候，被左婉妍接住了，晓雄将舌尖递给她，左婉妍使劲的吸吮着，当感觉到她山峦起伏的时候，晓雄放开她，指给她看，并笑着说：“碧波荡漾！”
左婉妍拉起晓雄的手覆盖在她们上面。晓雄轻轻一挤压，就听见左婉妍“嘤咛”一声，晓雄就喜笑颜开了，经验告诉她，荒漠就要变绿洲了！伸手就要探视，被左婉妍止住，只见她轻启朱唇，附在晓雄耳际：“晓雄哥，节约用水！”
晓雄会心一笑，说：“面包会有的，一切会有的！”说着，又重新把她扶正，还是原来的样子，轻车熟路的，左婉妍倾心迎合。当晓雄的玉柱抵住左婉妍的绿洲的时候，左婉妍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欢呼。
晓雄停泊在岸边，问：“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左婉妍神色一暗，低下头来，细细的说：“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晓雄打断了她，亲了亲她高挺的鼻梁，说：“不管记不记得，反正我是要格式化的。”
“格式化？”左婉妍只想了一小会儿，就明白了，对晓雄点点头说：“嗯，格式化，彻底删除！”
晓雄调校好焦距，轻轻按动着快门，每按动一下，左婉妍的手指就紧紧抓一下晓雄的胳膊。晓雄知道她身体的疼痛，更能体会她心灵的痛楚。
“你要将我运行的每一个轨迹都牢记在心，这样就不会留下别人的任何痕迹了。”
左婉妍没有答复晓雄，也许是在默默的牢记吧。再往里推进两三个刻度的时候，晓雄停下来了。
“要休息一会吗？”左婉妍以为晓雄是累着了。
“那家伙，”晓雄阴阴的笑了笑，“只是到了这个地方！”于是往里一送，左婉妍条件反射似的一退缩。
晓雄将左婉妍的头扶正，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你记住，现在都是我的地盘了。”
左婉妍泪光闪闪，连连点头，说：“嗯，嗯，嗯，是晓雄哥的地盘了，晓雄哥做主。”
晓雄看了看左婉妍，见她虽然眉宇紧锁，但看不出有什么不适的迹象，于是稍作休整，然后微微发力，这一次，左婉妍不退反进，晓雄就很顺利的抵达了她的内陆港口。
左婉妍一连声的欢呼感染了晓雄，晓雄撤出阵地，将她放平躺着，问她怕不怕压坏。左婉妍笑着说，压坏了，你负责帮我维修。
晓雄得令，重整旗鼓，长长的镜头推了出去，很快就捕捉到了焦点。晓雄稍作停留，似乎在等待着左婉妍进军的口谕，左婉妍这时也在等着晓雄吹响冲锋的号角，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骏马扬蹄，不见烟尘四起，但见波浪滔天，就在左婉妍紧锁玄关的最后关头，晓雄使劲连按快门，一幅幅美不胜收的绝世图画遂定格在了左婉妍温馨的港湾。
左婉妍美目流盼，晓雄气喘吁吁。
“我睡一会儿，好困了……”
左婉妍刚想说点什么，见晓雄已倒头睡去，自己也稍稍挪动了一下软软的身体，靠着晓雄的臂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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