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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方谈话开始之前,请容许我先打断一次,有三件事要说。”奥斯看到三位黑铁矮人头领都坐了下来,心里着实万分高兴。不过,奥斯仍旧装作一脸严肃地样子。他不仅在忍耐着精神上的疲惫,还要维持他的形象,以符合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力量。
此刻,奥斯是有苦自知,就连他的兄弟们,都不知道他此时已经摇摇欲坠了。而且,他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其实也远没有在视觉上,看起来得那样震撼。尤其是,奥斯还故意控制着圣光,在夜空中飞舞。毕竟,金黄色的圣光,在深夜的映衬下,有了相当的感官加成。而从未见过这种力量的黑铁矮人,难免会心生敬畏。
奥斯站在桌旁的一侧,正面面对着,已经坐下的三位黑铁矮人头领。他的左手五指并拢,紧贴在右胸前,右手五指并拢,放在背后腰间。微微颔首示意,做了一个十足十的贵族礼节。
然后,奥斯才再次说道:“首先,在下名为奥斯·加里瑟斯,来自人类王国洛丹伦。”
奥斯突然变得谦逊有礼,率先做了自我介绍。这也让已经坐下的三位黑铁矮人头领,又复起身。他们同样先后介绍了自己:
“我是格鲁雷尔·索瑞森。”
“我是黑特雷尔·索瑞森。”
“我是安格雷尔·索瑞森。”
奥斯等三位黑铁矮人头领说完,心思一动,恭维道:“说起来,我早就听闻过你们的大名。你们还有四位兄弟姐妹,对吗?在游吟诗人的传唱中,你们七位黑铁矮人,被尊称为黑铁七贤!这个名号,即使是远在人类王国,也同样赫赫有名。”
奥斯这一段话说完,气氛是彻底改变了。在三位黑铁矮人头领心中,此时的奥斯,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人类。拥有如此力量的人类,是不应当会说谎的。他们相信奥斯,不是用夸赞的话来蒙骗他们。因此,被这样的人类称赞,听闻到他们的名字甚至传唱到了人类王国。这就让三位黑铁矮人头领,不但对奥斯有了全新的看法,也让他们因为之前地所为,而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奥斯这时才一改之前地严肃,对身前的三位黑铁矮人头领,和善地微笑。接着,奥斯竟然又开始道歉了:“其次,我要向在座的各位,道以诚挚的歉意。”
奥斯分别向两方矮人们,鞠躬致歉,然后继续说道:“我毕竟是一个人类,不该对你们矮人内部的事情,说三道四。更不该用刚才的那种态度,对待长辈。还请各位能够原谅,原谅我这个人类小子,刚才地僭越。”
这次,连尤雷加尔和比尔斯诺特也坐不住了。唯有库德兰,还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好兄弟奥斯是在演戏,难受地强憋着笑意。
比尔斯诺特就简单干脆多了,他直接承认道:“奥斯,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确实是有错……”
话还没说完,格鲁雷尔干咳两声,替比尔斯诺特说道:“人类,你刚才说得话,很有道理,是我们黑铁矮人先做得不对。比尔,加尔,我为我地命令以及行为,向你们道歉。”
比尔斯诺特老脸一红,也开口道:“我也要向你们道歉,老朋友,我刚才的话太过分了。”
话一说开,比尔斯诺特先后和三位黑铁矮人头领,拥抱了起来。他们之间,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甚至没有联络了。自从当年蛮锤部族离开铁炉堡,黑铁部族深入地底矿洞,两大部族之间的联系,也仿佛是跟着一切斩断了似得。即使,真的说起他们之间距离,明明就很近,都同在丹莫罗之中。
“那么,在干杯之前,第三件事。”奥斯笑了笑,然后指着一个方位,对三位黑铁矮人头领说道,“如果你们不知情的话,在那个方向,有两个矮人,跟在你们身后很久了。”
“什么!?”黑特雷尔和安格雷尔闻言,忍不住高呼一声。然后,两位黑铁矮人头领,根本没有质疑奥斯。他们对格鲁雷尔点点头,当即转身叫上了几个黑铁矮人战士,向奥斯手指的方位,快速冲去。
剩下的格鲁雷尔,也不担心此事,再次坐下。尤雷加尔和比尔斯诺特,也没有说话,返回了座位。三位头领,都在等待着离开的黑特雷尔和安格雷尔。而一直坐着的库德兰,却有些扭扭捏捏,显然不太适应。他不停地给奥斯打眼色。但是,奥斯只装作没有看见,他摆出一副眺望的样子,实则是在抿着嘴,暗自忍受着疼痛。
没让众人久等,很快,黑特雷尔和安格雷尔,就带着战士们回来了。然而,当坐着的格鲁雷尔,看到他们带回来的两个矮人时。他竟然震惊地又一次从座位上站起,并直接迎了上去:“达格兰!阿格曼奇!高山之王在上,怎么会是你们两个?”
奥斯听到格鲁雷尔地呼声,刹那间就难以抑制地震惊了!他惊奇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自己高的年轻矮人,实在没有想到他会是达格兰·索瑞森!黑色的皮肤,红色的眼睛,和其他的黑铁矮人,并无什么不同。长长的黑色胡子,精心编成了一个辫子。他全身穿着一套纯色的布质衣服,甚至没有穿戴盔甲。他那布质上衣的袖口处,还绣有亮金色的花纹。在他腰间穿着的腰带上,竟是镶嵌有一颗一寸有余的硕大红宝石。
而在达格兰身后,还有一个同样身高的年轻矮人。这个名叫阿格曼奇的年轻黑铁矮人,竟然有着一捧非常亮丽的银色胡子。他穿着一身皮甲,腰间别着两把匕首。而最显眼的则是,他带着一副造型奇特的红色护目镜。
不过,奥斯仔细打量了一下,被带来的两位年轻矮人后。他立即压下了心中的惊奇和疑问,高声对努埃恩吩咐道:“努埃恩,快去添把椅子!”
至少,尤雷加尔和比尔斯诺特,是知道达格兰的身份的。但是,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却不清楚。努埃恩跑回营地搬椅子,库德兰和戈斯鲁姆,塔隆埃克斯,则好奇地看着刚来的,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两个年轻矮人。
这时,面对格鲁雷尔地问话,达格兰竟然表现有些畏畏缩缩,他回答道:“叔……叔叔,我想要出来看看,才……才拉着阿格曼奇陪我。”
相比达格兰,阿格曼奇竟然更加畏缩。他躲在达格兰身后,只露出一个脑地,对格鲁雷尔说道:“父亲,你……你可别生气啊……”
奥斯难以置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未来的黑铁矮人统治者,自立为索瑞森大帝的人物,此时竟然是如此稚嫩的一个小矮人。
不过,奥斯心头的念头,几经飞转,立即便有了决定。他不等格鲁雷尔说话,就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握手礼,微笑着对达格兰说道:“今晚真是个难忘之夜,见到你非常荣幸,索瑞森亲王之子!”
达格兰呆愣愣地看着奥斯伸过来地右手,竟是忘记了回应。还是他身后的阿格曼奇,偷偷地捅了捅他,才回过神。他不好意思地握住了奥斯的手,然后非常有礼貌地说道:“你……你好,见到你很高兴,奥斯·加里瑟斯阁下。”
达格兰说罢,竟也没有松开手。他犹豫了一下,又一口气说道,“你真强大!”
奥斯笑眯眯地看着达格兰,鼓励道:“这不算什么,你也可以做到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达格兰仍旧忘记了松开奥斯的手,他侧过身,用左手指着阿格曼奇说:“是……是阿格曼奇的工具,我们离得虽然远,却也能听到看到。”
“哦,是吗?很高兴认识你,阿格曼奇。”奥斯转过头对阿格曼奇说道,又开起来了玩笑,“很抱歉,阿格曼奇,我没有多余的手和你握了。”
达格兰这时才发现,他还一直握着奥斯的手。一瞬间,脸都红了起来,赶忙松开了手。
格鲁雷尔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和自己侄子、儿子说话的奥斯,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而奥斯和达格兰、阿格曼奇说话地功夫,努埃恩也搬着椅子回来了。
奥斯转过身,对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招招手,示意他们都过来。然后,他对达格兰和阿格曼奇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四位新朋友,他们全都和你们一样,是年轻的一辈。”
“这是库德兰·蛮锤,卡德罗斯亲王之子。”奥斯互相介绍道,“库德兰,你应该听到了,他是达格兰·索瑞森,黑铁亲王之子。”
然后,奥斯又分别介绍了桑德玛尔三兄弟,以及阿格曼奇。而在一旁的成年矮人们,尤雷加尔和格鲁雷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奥斯,没有说话。比尔斯诺特和黑特雷尔、安格雷尔,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达格兰,库德兰,还有诸位长辈,都请回座吧。”奥斯走回桌子旁,邀请众位矮人坐下。
库德兰和两位叔叔,当先回到蛮锤一侧的位置上。达格兰却是没有动作,反而先看向了格鲁雷尔。然后,他才被格鲁雷尔带着,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奥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短短两分钟,通过对达格兰地话语和动作,让奥斯心里有一个念头,开始发芽。
此时,围绕着这张桌子,蛮锤战士和黑铁战士,分列两方。库德兰左右两侧,分别是尤雷加尔和比尔斯诺特。达格兰左手边,是能做决定的格鲁雷尔,右手边是黑特雷尔,安格雷尔。
至于奥斯,他拒绝了双方落座地邀请。而是选择以人类的身份,站在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中间,作为此次谈话地见证者。
奥斯环顾两方,强忍着内心地激动。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情景,虽然难得,甚至美好。但是,仍是不能说明什么。奥斯酝酿了一下情绪,高声宣布道:“现在,让我们举杯,为双方之前地举动道歉。亦是为了,蛮锤部族和黑铁部族,这长久岁月以来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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