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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旅馆后,奥斯仍旧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凭着记忆,当先往墓园走去。特洛伊和特洛格达同样认得路,他们听到奥斯说缅怀已故的先人,还以为奥斯是要去墓园,祭拜某位已故的贵族老爷,因此也就没有再多问。
一个被铁栅栏围起来的小型教堂区,伫立在整个黒木镇的西南角,黑木湖的南岸湖畔。宁静的风格与氛围,橙黄色的旗帜和绶带、塑像、喷泉、包括教堂主建筑,等等,奥斯都没有心思去游览。他径直向左拐去,一直走至教堂区右后方的墓园。
再一次出示怀表,这个不算是贵族证明的证明。接着,奥斯从空间背包中,一把拿出了数十枚金币。他数都没有数,便将金币全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对眼前这个,头发已经稀疏的老年管理员说道:“我需要一个墓穴,一块墓碑,多余的请自便。”
老年管理员拿起一枚金币,放在眼前近距离打量片刻,然后说道:“货真价实的矮人金币,有些年头了。少爷,不管是分量,还是考古价值,都是十成十的!这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用不了啊。”
奥斯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后,就转身往屋外走去。十五分钟前,当他在裁缝店打开木箱,又从木箱中打开一个空间背包时。即使是以他的见识见闻,也在瞬间被整袋的金币和宝石,晃花了眼!
虽然,奥斯对于金币的价值没有概念,对艾泽拉斯的整体物价,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但是,这并不妨碍奥斯知道,如果木箱中的那些十六立方米空间背包,全都塞满了金币和宝石,那将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收下一大笔钱的老管理员,领着几个年轻的学徒工,全程陪同着奥斯挑选墓穴。他又指挥着学徒们搬出了最好的石料,现做石碑。然而,当墓穴和石碑全都准备好时,奥斯站在墓穴前,彻底沉默了。因为,他甚至都没有老师生前的衣物,来为老师安置一座衣冠冢……
片刻之后,在奥斯地示意下,完全空置的墓穴,就这样开始被填土掩埋。奥斯放下背后的木箱,披上了灰亚麻布,抽出了单手剑。
但是!奥斯仅仅是这样随意地,回到三百年后地,第一次地抽剑动作!却让等在他身后的所有人,齐齐地往后退去!
庞大的圣光之力,在奥斯抽剑的刹那,亦随剑出鞘!这股力量跟随着奥斯的动作,划出了一道极其美丽的,金黄色的半月状流光!当奥斯动作停止后,他自己也惊讶极了,看向自己右手中,已然整个剑身都在洋溢着充沛圣光的单手剑!
“咕……嘟……”
此起彼伏地吞咽口水声,在奥斯背后响起。这细微地声音,也让奥斯恍然回神。
心中略微想了想单手剑的变化原因,同时也在思考着,该往石碑上刻下什么字。数分钟里,奥斯没有动作,其余的所有人也只是怔怔地看着奥斯。或者准确地说,他们是在打量着奥斯右手握住的单手剑。
终于,奥斯想好了,他挥动单手剑,于满天飞舞的金黄色流光中,在石碑上仅仅刻了两个字。两个字,简短,却又不简单,因为那是两个汉字——“吾师”!
刻好了石碑,奥斯将剑收回剑鞘,震人心魄的圣光才慢慢消散。接着,他又亲自将石碑扛起,安置在了墓穴前方。然后,他双膝跪下,对着空空如也的墓穴,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特洛伊,劳烦将酒搬来。”
特洛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特洛格达,然后小心翼翼地搬起酒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的武器是……是怎么一回事?”
“等会儿告诉你。”奥斯简短地回答道。他搬起酒桶,拧开酒塞,将酒倾倒在墓碑前。
最后,奥斯又是三声响头磕过,才站起身。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去掉了灰亚麻布,背回了木箱。在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墓碑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喂!”“喂!”而特洛伊和特洛格达对视一眼,慌忙跟上。
走出教堂区,勉强算是祭拜过了老师。这一次,奥斯没有再往什么其他地方去,而是直接往斜对面,已经距离不远的家中走去。等特洛伊和特洛格达跟上,他才突然问起有关兽人北上的战事:“南方的战时如何?兽人到哪了?”
只是,特洛伊和特洛格达都没有回答奥斯。因为奥斯这种种奇怪地表现,让两个小伙伴一肚子疑问。所以,特洛伊机灵地反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也是,是你先问的。不过,你们俩真的认不出我了吗?”奥斯突然转换了话题,又问道,“塞斯和马库斯呢?他们在做什么?”
只是一个问题,一个瞬间而已!特洛伊和特洛格达两人,全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们两人快跑几步,挡在奥斯身前拦下了他,又一起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奥斯,异口同声地喊道:“你怎么认识他们?你到底是谁?”
奥斯止住脚步,看着两个从小就在一起的伙伴,轻声说道:“回到家乡本该高兴,可我着实高兴不起来,因为猝不及防的伤心事,实在太多太多了。如果,现在连你们也认不出我,那将又是一件伤心事啊……”
说罢,奥斯再次迈动脚步,转眼间已走到了领主府邸。这座府邸,位于整座黒木镇的镇中心,占地极广不说,还特别用一条人造小溪,隔开了府邸和邻里街道。
“止步!”刚一走过拱桥靠近大门,四名比奥斯还要高出半头的高大守卫,齐声喝止。
奥斯第三次拿出了他的怀表,递给其中一名守卫:“雷德帕斯家族,将此物交给娜塔莉夫人,她会见我。”
接住怀表的守卫,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后,才说道:“抱歉,特殊时期!报上你的名字?”
“告诉夫人,我叫……”奥斯犹豫了一下,极快地思考了种种影响和约束,终究还是张口说道,“我叫奥斯。”
“咦?这名字是不是在哪听过?”这名守卫嘀咕一句,又对奥斯说道,“在此稍等。”
目送守卫走进府邸,奥斯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不过,在他身后,听见奥斯与守卫对话的特洛伊和特洛格达,齐声惊呼,再一次绕到奥斯身前,难以置信地看着奥斯。
这一刻,看到两个小伙伴的表情,奥斯终于有了回到家后,第一次由衷地喜悦。但他却分别拥抱了一下两人,在他们俩人耳边说道:“是我,好久不见!嘘,不要声张!”
特洛伊和特洛格达再一次对视一眼,兴奋、激动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奥斯!真的是你!老天!我不是在做梦吧!”特洛格达一手捂着嘴,一手激动地抓着奥斯的肩膀,同时低声惊呼不断。
“奥斯,谢天谢地,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三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三年你又在哪里?”特洛伊同样给了奥斯一个大大地拥抱,低声问道。
“我被传送到了矮人那里,今天刚刚回来。”
“传送?矮人?”俩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又做贼一般地捂住嘴,偷瞄了一眼门前的守卫。只是,不用他们地惊呼吸引,守卫们本来就在盯着他们一行三人。
“塞斯和马库斯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
“他们俩在南门。”特洛伊简洁地回答道,又忍不住说道,“还好你提前回来了!就是你刚才问的事情,听说矮人那里已经打起来了!就是和你说的兽人在打!”
“有具体战况吗?”奥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但是,特洛伊和特洛格达却不约而同地,尴尬地挠了挠头。特洛伊回答道:“抱歉,奥斯,我们俩只是守门小兵,哪里能得到具体情报……”
特洛格达也说道:“我们连兽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只是听队长说,兽人就是野兽一样的人!可凶猛了!”
“啊……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说到这儿,特洛伊想起了刚才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赶忙问道:“奥斯,你刚才在为谁立碑?还有,你在矮人那里发生了什么?”
同时,特洛格达也兴奋地说道:“还有,还有,奥斯,你的剑好厉害!我们可是见到过不少大人物,来找领主大人呢!他们的武器和你一比,简直弱爆了!那是圣光吧?是吧!”
“为我的矮人老师,当我回来时,他已经离世了。”奥斯说着话,取下腰间佩挂的单手剑,递给两个小伙伴,“剑上的力量,正是圣光。这是矮人蛮锤部族最厉害的铁匠,铸火家为我打造的。原本它只是钢质剑,现在可以叫它——‘友谊·矮人与人类之剑’!”
“咕……嘟……”两个小伙伴又是齐齐地咽了咽口水,但都没有伸手去接奥斯的剑,只是眼神痴迷地盯着,同时还说道,“厉害!”
奥斯和两个小伙伴说着话,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留意着领主府邸。就在这时,他清晰地看到了,他已经三年不曾见到的母亲!此时此刻,他的母亲正慌张地、激动地、快速地,向大门这里跑来!
这一刻,长时间被掩盖在灵魂深处,有关于父亲、母亲、家庭的记忆,在奥斯看到自己母亲地举动后,一瞬间爆发出来!
奥斯越过两个小伙伴,激动地向他的母亲冲去!而一直盯着奥斯三人的守卫们,根本就对此毫无反应!当奥斯扑到了母亲的怀中,这一刻,一对骤然间分离了三年的母子,重逢在自家大门口!这一刻,久违的亲情,互相之间无须用任何言语表达!
娜塔莉夫人紧紧地抱着奥斯,泪如雨下!当她看到怀表,听到仆人传达的信息时,她真地很怕一切都是梦!可即使这一切是梦,她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更怕如果出去的晚了,甚至在梦中见到儿子的机会,都将失去!但是,当她遥遥地看到那个站在大门外的身影时,仅仅是一秒钟而已,她就确定,这是她的儿子!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