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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是太阳吧?”一个兽人士兵目光呆滞地望着西面的天空,踢了踢身旁坐在地上啃肉排的同伴。青面獠牙的凶恶面容,做出这样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滚开!”正在啃肉排的兽人,冲着踢他的同伴呲了呲牙,像是赶苍蝇般反手给了同伴一击,然后用右手指着东面天空中的太阳说道,“现在才上午,太阳在这边,你这个白痴!”
“喂!那是太阳吧?”站着的兽人,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你这个蠢货!要我说几遍,太阳在这边!”坐在地上的兽人顿时不耐烦了,站起身推开同伴张口便骂。但是等他转过身望向西面的天空后,却是同样的目光呆滞了!
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兽人和巨魔,察觉到了西面天空中的庞大力量波动!而当他们的目光穿过被驱散的浓烟,望向西面的天空时,无不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中,那个煌煌如神般的——太阳!
在黑木镇的中心广场上空,也就是奥斯的头顶上方千米处,直径已经超过五百米的圣光之阳,仍然在吸纳着旋转飞舞的圣光!
四周的空间,开始出现明显的震荡波纹;地面上的砖石瓦砾,仿佛在一双无形之手地拿捏下,被愈加庞大的圣光所吹动;而在黑木镇中的幸存者,活人,无不是感受到了圣光之力地照耀,伤口在迅速地愈合,精神和体力在缓缓地恢复!
从一个人、两个人,到一百个人、两百个人,再到一千人、两千人!
越来越多的幸存者们被圣光所吸引,走出了他们藏身的房舍、地窖、和角落,走到了破败的街道上。在人群中,有的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的人掐了掐自己的肉、有的人则是不停地询问着身旁的人、有的人更是直接哭泣出声!而那煌煌如神般的圣光之阳,正以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在天空中——光耀四方!
“黑木镇的子民们,我是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也是奥斯玛尔·群山之子。”奥斯的精神力透过双手形成的三角孔洞,凝聚放大至高空中,能让整座黑木镇听到的话音,并不是用喉咙在发声,而是他的灵魂之力!
“我是黑木镇的继承人,也是矮人之王。但是此时此刻,我并不是以高贵、特殊的贵族和国王身份在这里讲话,而是以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身份,和你们在一起!”
圣光之阳的直径,逐渐接近一千米了!它的高度随着奥斯的灵魂之力牵引,开始向上攀升!
“昨天、今天、明天,黑木镇、我们,正处于一个无比艰难的时刻,甚至整个艾泽拉斯世界面临的挑战,将是一切事物的终结!然而在人族的历史上,在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历史上,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必须懂得,我们是可以通过不懈的努力,避免这场灾难!而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随时准备为生存而战斗!”
黑木镇中所有幸存至今的一万五千多人,全都走到了街道上。他们望着天空、听着近在耳畔的话语,心中的恐惧和无助在一点点消散,而信心则伴随着身体的恢复,在一点点地提升着。
克罗米呆呆地望着身前仰天施法,并进行着演讲的奥斯,目光一秒钟都移不开,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三百年前。那个时候的奥斯,即便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却也有一颗守护他人的心!而现在的奥斯,已经有能力守护更多的人,甚至是为整个艾泽拉斯世界做出一份贡献!
奥妮克希亚的目光痴迷了,她的想法比克罗米简单得多,她认识奥斯的时间也不长,在一起的经历不过才刚刚开始。而现在,她虽然不知道奥斯是怎样做到的,但她却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奥斯的灵魂之力已经彻底地超脱了凡人之境!也正是这种强大,以及奥斯一直以来对她的关心和维护,才令她着迷!
“有谁不渴望美好的生活呢?我的同胞们,请回想一下人族过往的经历吧!那历史中的混沌、错误和过失、苦难和不幸、时代的变迁,还有战争、毁灭、以及新生!在这三千年来,只有一种东西是历经了岁月的洗涤,滋养着我们的灵魂,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先辈们超越自己!那就是我们人族的勇气!”
此时此刻,整座黑木镇已经寂静无声,抽泣的人们停止了流泪;恐慌的人们,望着圣光之阳寻找安全感;幸存的民兵们握着武器,坚毅地站在原地;老人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默默地听着天空中的声音;就连稚嫩的幼童们,也从天空中的圣光和声音里感受到了温柔的力量,安静了下来。
“亲爱的同胞们,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一直以来,我们人族的一切智慧是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坚持’和‘希望’!而现在,黑木镇的命运就掌握在大家的手中,寄托在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我恳求你们拿出勇气,和我一起怀抱着对明天的希望,坚持下去!”
圣光之阳稳定地自转在三千米的高空上,奥斯说完了最后一个音节后,慢慢地放下了双手,精神力跟着松弛了下来。可是,毫无保留地巨大消耗,让他的灵魂突感一阵疲惫,甚至影响到了天神下凡状态,钢铁之躯隐隐溃散。
奥妮克希亚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奥斯,扶着他坐到地上休息。而发呆的克罗米,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小脸红彤彤地对奥斯说道:“你真了不起!”
“还……没有结束。”奥斯口鼻共用地呼吸着,问道,“几点了,克罗米?”
“十一点零四分,坏人。”
“呼……呼……”奥斯在喘息着,双眸中的青金色闪电,淡薄的好似快要消失了,“城外的巨魔和兽人发现异象,恐怕会提前引发潮汐。呼……时间不多了,等一会儿,我会再次施法,你们俩要注意保护平民们的安全。”
“你还要做什么!?”奥妮克希亚冷声问道,她的关心方式着实有些别扭。因为在她的心里,凡人的重要性根本比不上奥斯,她对待凡人的态度,也与经历过诺莫瑞根事件的克罗米完全不同。
“黑木镇无险可守,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办法带着平民们逃离。”奥斯顿了一顿,心情复杂地说道,“呼……再加上我不能杀人,即便是城外那些沾满了鲜血的敌人。所以,就只有一种方法了。”
黑木镇外,奥斯刚刚的演讲,能够听懂通用语的巨魔和兽人们都听见了。
巨魔领袖祖尔金委派到东达隆米尔林地的首领,是龙鹰之灵加亚莱。而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高空中的圣光之阳,既没有去制止手下们地喧哗和议论,也没有发布任何命令。
来自血窟氏族的兽人督军古尔图格,带着一队兽人士兵走向加亚莱,咆哮道:“你的围城计划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对面那些该死的狗杂碎来了援兵!昨天是一条黄龙,刚刚又出现了一条黑龙!”
加亚莱完全不想理会身旁这个兽人屠夫,虽然他也乐于向人族和奎尔多雷复仇,但古尔图格的极度血腥和屠杀,还包括了自己的兽人同胞、以及犯了错误的巨魔!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满,攻打东达隆米尔林地的合作一点儿都不愉快!
“他们没有明天了!”加亚莱撂下一句话,带着巨魔巫医们走向黑木湖,着手引发潮汐。
“呸!”古尔图格对着所谓的龙鹰之灵的背影,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咒骂道,“如果不是基尔罗格酋长的命令,就凭你们这些懦夫的本事,也配成为伟大兽人的盟友!?”
“呸!”又吐了一口痰,古尔图格将不爽的心情发泄到了手下们头上,“给我进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制造了一个假太阳!”
“Kagh!”
“Lok‘Tar-Ogar!”
大吼着咆哮的兽人士兵们,冲向了黑木镇的残破城墙!
城镇内,听到动静的民兵们,以及被鼓舞了士气的平民们,握着他们能够找到的每一样武器,不再后退、不再躲藏,感受着圣光地威能加持,坚守在了原地!
不过,根本不需要黑木镇中的幸存者们动手!
两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近了,更近了,兽人们奔跑地隆隆脚步声,已经快要入城了!
“嗖!”“嗖!”“嗖!”“嗖!”“嗖!”
只见天空中,对待人族时无比温柔的圣光之阳,骤然加快了自转的频率!在那光焰的涌动间,千百道圣光之箭携带着凌天之威,贯地而来!
天地之间一片光耀,蕴含着奥斯意志的圣光之箭,以惩戒之力命中了冲来的兽人们。但是,这些圣光之箭并没有直接伤害兽人,而是在对抗兽人体内的邪能!
霎时间,一正一反,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兽人的体内展开了争夺!
兽人们无法再战斗了,痛苦地停在原地,嘶吼着、挣扎着!其中尤以古尔图格最为狂暴,因为他喝过最多的恶魔之血,体内的邪能最为庞大!
黑木镇的中心广场上,休息的奥斯突然说道:“开始了。”
“什么?”奥妮克希亚问道。
奥斯将臂膀从奥妮克希亚的怀中抽出,示意奥妮克希亚退开。然后,他的姿势从坐改为了单膝跪地,双手摁在地面上,低下头闭上双眼,一边再次提升着精神力,一边对奥妮克希亚和克罗米说道:“城外开始施法了,我也要开始了!”
不明所以的奥妮克希亚和克罗米,离开了奥斯身边五米远,还没等她们俩再次说话,就听到了奥斯地祈祷声:
“仁慈的大地啊,请护佑无辜的人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