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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富婆。”黎洛摇摇头，否认道。
黎漾看他一脸真诚，半信半疑，随口说了一句：“不是富婆，总不会是富哥吧。”
黎洛：“……”
姐，你真相了啊！
他的表情僵住，这次没反驳。
黎漾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
在凝滞的空气中，黎漾侧过头去打量黎洛的脸。
清纯圆润的杏眸、秀挺的鼻子、漂亮的唇形，皮肤状态也很好，妈的，你别说，这张脸确实很招男人喜欢。
特别是某些变态的！
黎漾哽了哽，凑近了些，声音发紧：“真的？”
黎洛一咬牙，点头。
都到这份上了，他瞒也瞒不住，不如直接承认。
他本来也想找机会跟黎漾坦白，只是黎洛一再拖延，说不出口。
黎漾脸上空白一瞬，她惊愕失色，张着嘴巴：“你、你……你糊涂啊！”
她既悲伤、愤怒又很懊悔，心里还堵着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
黎漾猛地攥住黎洛的手，紧紧抓着，又气又急，口不择言：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你连这种事都敢做？”
“我们虽然是欠钱，但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啊！你怎么能去卖屁股啊！明明还可以想办法的……”
黎漾情绪激动，音量有些大。
黎洛被震得心慌，特别是听到“卖屁股”那三个字时，更觉如雷贯耳。
他完全被震撼住了。
缓了好几秒，才慌里慌张地转头四处看了看。
好在现在这边没什么人。
黎洛松了一口气，按住黎漾的肩，打断道：“我滴亲姐啊，你小声点！”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黎漾凶厉地盯着他，音量降下来了，但气势更盛。
黎洛撇开视线，咬了咬唇，脸颊微红，说话磕磕绊绊的：“没有那个……你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怎么可能那个，他现在还在追我……”
“追你？”
“嗯，”黎洛点头，微抬下巴，“而且我还没答应他。”
说到这，黎洛还有点子得意。
听了他的解释，黎漾稍稍冷静了点，但心里还是很不解，用力拍了一下黎洛的手臂，像是古时衙门里刚正威严的县令判案拍桌子一样用力。
她皱眉瞪眼像是在审犯人：“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黎洛都没空管自己那被拍红的小臂，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他从最开始程洵想和他见面说起。
他坦白了程洵是他直播间榜一大哥的事，但不敢跟黎漾说他女装骗过程洵一段时间，还有因为那一百万答应做程洵的“情人”。
而是说自己从一开始就坦白了身份，但程洵表示不介意，然后程洵确实提出过要包养他，但他很有原则地拒绝了。
然后程洵就开始追他，还给他送了一套别墅，一直追到现在。
黎洛美化了这个故事，捡着程洵的好说，省略了那些冲突和程洵变态的地方。
一方面是不想黎漾担心，另一方面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黎漾一直在认真地听，表情从凝重严肃到疑惑不解、经过一连串的变化后最后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最开始她想：哪里会有什么人傻钱多的冤大头，绝对是心机榜一想奔现上位。
后来她想：你编你再编，你当你姐是傻子？这已经不叫富哥了，叫慈善家还不错。
最后她想：不是，弟啊你要不收一收你脸上的笑，你们基佬管这叫没答应追求吗？怕不是嘴皮子都亲烂了吧！
讲完昨天程洵送自己花后，黎洛就停下来了，“我说完了。”
看见他姐表情怪怪的，黎洛又说：“真的不用担心我，其实我没被占便宜。”
黎漾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没被占便宜，你简直是乐在其中了！”
黎洛像是被踩到尾巴般，大声反驳：“怎么可能？！”
黎漾根本不信。
亏她还担心了那么久，结果她家傻弟弟过得可滋润了！
想了想那位“慈善家”的手笔，黎漾又顿感一阵头疼。
又是送别墅，又是帮忙还债的，几千万几千万的砸，这样的“债”怎么还？
黎洛要是真乐在其中，也对那人有意思还算是好的了，可两个人隔着用钱砸出来的这么一大个坑，怎么都不算平等。
黎漾锁紧眉心，难免又开始担心起黎洛的未来，问道：“你知道你那位追求者把咱家欠的债都还完了吗？”
“什么？”黎洛瞪圆了眼。
看他这副样子，明显就是不知道了。
黎漾只好继续说：“我昨天接到了一个律师的电话，说是受了委托，要帮咱爸减刑。”
“我还以为是假的，结果去查人家律师的名字，没想到还是界内大牛。而且我下午又收到法院那边传来的通知，说是公司债务都还完了。”
“我就去人家事务所，见了律师，沟通咱家的情况，然后顺便打探一下是谁委托他的。”
“他说，是我弟弟认识的人，还说未来会是我的家人。”
“所以我今天特地来找你，就是看看什么事。”
黎漾听得目瞪口呆。
像是被接二连三的天雷震了好几次，把灵魂都快震出来了。
这些……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真的是程洵做的吗？
为什么一句都没跟他提过？
“你真的啥都不知道？”黎漾也惊了。
黎洛一脸懵逼茫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不像程洵直接跟他说要送别墅给他的那般惊喜和感动，还有更深的、更沉的，更难以言说的触动。
黎漾扶额，真的是她的傻弟弟啊！
他身边的人做了这么大的事，黎洛却一点也不知道，那个人也是一点都不说。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两个人还挺配的。
黎漾冷笑了一声，说：“你把他今天约出来吃饭。”
看来还得她亲自出马。
“今天？”黎洛有些迟疑，因为他今天并不想见程洵，他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他根本没有消化掉黎漾说的那些话。
“对啊，择日不如撞日。”黎漾说。
白拿一笔巨款，不搞清楚她是不会安心的。
当然黎漾也不相信是“白拿”，她知道程洵肯定是有利可图，什么利什么条件都要谈清楚，不能让她的傻弟弟吃亏。
要是真的是卖屁股的勾当，黎漾并不会接受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