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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完全不知道程洵在谋划着什么。
他在寝室里转了转，上下打量了一眼程洵，问：“你今晚真睡这？”
“嗯。”
“真烦。”黎洛说着，打开衣柜开始给程洵找睡衣。
程洵的视线余光里注意到放在书桌靠阳台一角的花瓶。
里面盛着干净的水和洁白的茉莉花。
是那种用水瓶自制的很简陋的花瓶。
花香却依旧。
程洵的心顿时柔软了起来，他还注意到那张贴在墙上的书法纸，确实是他亲手写的毛笔字，可他写的时候并没有期望黎洛能发现。
但黎洛不仅发现了，还细心保存下来了。
黎洛翻了半天勉强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套宽松的睡衣，正想让程洵试试，便见男人唇角挑起一个很明显的弧度，正看着他的书桌。
黎洛想起什么，连忙冲上前，把衣服甩到程洵的脸上，盖住他的视线。
“你去洗澡吧！”他急吼吼地催促道。
“我都看见了。”
程洵慢慢把盖在脸上的衣服拿下来，握在掌心里，贴在鼻尖又闻了闻。
“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很香。”程洵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痴迷，有种冷感的色气。
黎洛脸皮发烫得不行，他想不通，这人怎么能这么变态！
他伸手把衣服抢回来，羞恼道：“不给你穿了，你裸奔吧！”
“这样么，”程洵挑眉，“你很期待我裸奔吗？”
黎洛：“？”
不知怎的，他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浑身一个激灵。
又把衣服丢给程洵，警告道：“你别乱来。”
程洵没接话，反而走到书桌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洁白如雪的花瓣，低声开口：“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卫生间响起水声。
黎洛搓了搓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想把花和那张写着情诗的书法纸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程洵都已经看见了，越藏反而欲盖弥彰。
黎洛坐在椅子上，去拿桌子上的手机，摁了一下开关后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手机。
是程洵的。
黎洛呆呆地看着屏幕。
上面的人却是他，不，准确的来说，是他和程洵手牵手的背影照。
是那张在旋转餐厅的凌空步道上被别人偷拍的合照。
当时照片被相机主人删了，但黎洛没想到程洵却一直保存着。
还设置成了屏保。
黎洛抿了抿唇，心尖泛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有几分惊喜和感动，又有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惶恐。
他一直都知道程洵是喜欢他的。
可现在他觉得，程洵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喜欢他。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黎洛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床上。
他站起身，是黎漾打过来的电话。
“喂，洛洛，你回学校了吗？”
“在宿舍了。”
黎漾又问：“真的在宿舍？没跟什么野男人回家吧。”
黎洛心里一虚，强装镇定：“真的，不信可以视频。”
“姐，我明天早上还有课，怎么可能去程洵家。”
“好，那我就放心了。”黎漾在电话里说，“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还是要注意一些行为知道吗？”
“什么行为？”黎洛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别跟我装傻，姐是过来人，你们男的在大学期间最那啥冲动了。”
黎漾继续道：“程洵那人吧，一看就很冲动估计那啥挺强的，我怕你受不住。”
“你要是跟他回家了，抱一下啊又亲一下啊，我真担心他忍不住直接把你吃掉了。”
“对了，你们第一次一定要做……”
黎洛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姐你别说了！”
他的耳朵熟透了，心虚地望着卫生间的方向，注意到门开了，黎洛连忙说：“我要去洗澡了，先挂了。”
他刚挂断电话，程洵就走出来了。
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没穿上衣，赤裸、肌理分明的上身带着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占据视线，腹外斜肌成倒三角隐入裤腰中，性感得可怕。
黎洛感觉自己的大脑宕机一瞬，脸颊又灼起热意。
“你怎么不穿衣服！”他羞恼道。
程洵大喇喇地露着胸肌和腹肌走过来，手里还捏着黎洛的毛巾擦头发，说：“太小了，穿不上。”
他的手指落在裤腰上，又说：“裤子也小了。”
黎洛：“……”尼玛。
假的吧。
他已经拿最大号的了好不好！
黎洛才不信程洵穿不上，这个人就是暴露狂。
他撇开视线，拿着自己的睡衣气冲冲地去卫生间。
黎洛洗到一半时才发现毛巾被程洵拿出去了，他在里面叫了几声，没听到程洵的回应，黎洛只好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正张开唇想叫程洵，便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凤眸。
黎洛吓得差点直接松开门把手。
程洵就站在门边，手里拿着白毛巾，勾着唇角看着他。
“是需要这个吗？”他晃了晃手里的毛巾。
黎洛一把接过，正想关门，程洵却抬手抵住了门框。
微湿的热气沿着那条门缝争先恐后地往外冲，氤氲着两人的视线和呼吸。
“还需要其他的吗？”程洵黑眸灼灼地盯着黎洛露出来的两截漂亮锁骨，上面还落着晶莹透明的水珠，程洵看得有些嫉妒，想帮黎洛舔掉。
小水珠慢慢往下滑，再往下的光景，程洵就窥探不了了。
“不需要了啊！”黎洛吼道，被程洵盯得心慌的不行，明明他只露了一个头出来，但却莫名感觉被程洵看完了。
他想关门，但是抵在门框的那股力道太难撼动。
“你松手啊，小心我直接关门夹你手了！”他半真半假地威胁道。
程洵抿了抿唇，垂着的手指握紧成拳，一点也不松手，还隐隐向外推，想把门拉得更开一些。
他的嗓音低哑：“不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黎洛：“？？？”
你的借口要不要再烂一点。
“不需要，”黎洛咬紧牙齿，吃奶的力气都快使上了，但还是关不上门，他生气又绝望地吼道，“你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