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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甲数百万,不过是民夫罢了,何需石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李御淡淡地回复了一句,言语间说不尽的轻蔑。这年头他见过不要脸的,但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了,在这朝阳大殿之上,几位使节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真有点服了。若是果真如他们所说,赵国早就被灭了,几位君王何需眼巴巴地派使节过来。
“哈哈哈……”
李御话音刚落,大殿中猛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数十位文武大臣们皆是开怀大笑,实在是太解气了。
被这么一堵,几位使节有点接不上来,还是向桑及时转移了话题:“赵王,高都石涅乃赵国之物,却事关天下,望赵王开放高都,顺应天下之意。”
“望赵王开放高都,顺应天下之意。”几位使节同声应和。
“既知高都石涅乃我大赵之物,尔等凭何让我大赵开放高都。难道我大赵便不是周朝的天下,如若我大赵并不开放高都,尔等想如何,逼迫还是战争,不知是以兵事还是文事?”等了数息无人开口,李御有点蛋疼地插了一句。满朝文武竟然都不说话,让他一个武将在这里应对,简直就是操蛋啊,李御在心底狠狠鄙视了一顿。
满心郁闷的李御不会知道,正是他的开口使得满朝文武无人插嘴,也不敢插嘴。作为大赵新升起的将星和赵王丹极为宠信的人物,几位君上不开口,哪个官员会触李御的眉头。
“我大秦愿以金换之。”
“我大齐愿以金换之。”
……
几位使节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李御的问话,能用金钱换得石涅,怎么样都不亏。
“那好,我大赵向来待客有道,一石石涅以十金换之,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对方都这么说了,赵王丹又决定了石涅的归属,李御当然不会客气,直接开出了一个天价。一金一千大钱,十金便是一万大钱,足够购买三百多石栗米了,就是不知道几国有没有那么多的金钱来换。
“如此毫无诚意,赵国未免太过欺人。”听了李御开出的价钱,几位使节顿然愤怒起来,石涅又不是如何稀少之物,在高都县内漫山遍野,这简直就是抢劫。
“敢问几位使节,石涅之物,是否贵重?”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里,李御可是没少和别人谈判过,挖起坑来驾轻就熟。
“当然…”
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几位使节立马觉察出了这句话的深意,如若承认石涅贵重,那么对方开出高价理所应当;如若说石涅不贵重,那对方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就是瞎跑。
“石涅自然贵重,然则贵国所提之价,有违常理。”田閖颇有深意地看了李御一眼,语气缓和了一点。对于眼前的这位将军,他有必要保持一定的敬意。
“众所周知,石涅乃是军备精要之物,如厮贵重,如何担不起此价?”对方都没什么好态度,李御不介意和他们扯扯嘴皮子,权当是戏耍一番,谁让他们巴巴地凑上来。
“一石石涅至多十钱。”身为齐人,田閖讨论起价钱来也是个中好手,直接把李御开出的价钱压下了千中之一。
“哈哈哈……敢问田大夫,齐栗几钱?”见过压价的,但没见过压得这么狠的,李御都差点被气乐了,这买个好点的菜都不止这点钱。
“不知。”说起齐国栗米的价格,田閖却是从未关心过,有哪个贵族需要担心这个,若是关心这个,又岂能位于权贵之中。
“齐地之中,齐栗二十五大刀一石,于我大赵三十大钱一石。敢问田大夫,齐栗与石涅,孰贵孰贱?”送了三万金给北疆的老爹,李御的府中又有点拮据起来,连价格不低的稻米都少吃了一点,自然很关心物价。
“栗米乃民生之根本,无可替代,自然是栗米贵重。”想要压价,自然要贬低一下对方卖的东西,田閖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栗米贵重,齐地堆积如山,又何需来我大赵购置石涅,不如我大赵将齐国所需的那份石涅卖与其余诸国,可好?”讨价还价,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李御从来都不怕。想当初他自己买衣服的时候,都是直接还两折的,只是没有田閖这么狠,直接还了一分,李御根本没思考过他自己开的价格足够逆天了。
听了李御的话,其余几位使节双眼发亮了一点,要知道赵国贩卖石涅也是有量的,而被诸国一分,根本不会很多。只是他们现在是同一阵营的,也不好拆台,还是先把赵国压服先。
“栗米虽贵,然则石涅亦贵。贵国既知齐栗之价,不如以同价将石涅卖与我大齐,可好?”齐国财大气粗,田閖直接把他自己的价格往上提了几倍。
“不知齐国是否产石涅,我大赵愿以同等价格另加五成,全部收购。”扯嘴皮子,李御在这个世上还没怕过谁,当然,这世的他也从未和谁扯过嘴皮子,和夏鸿的插科打诨除外。
“如若我大齐产石涅,又何需千里前来赵国购置。”被李御反问了一句,田閖有点无语。不过他心里倒是清楚齐国也是有石涅的,只是存量不高,开采极为困难,不时还有工夫葬身洞中。只是做为改进军备的利器,齐国花再多的人力物力都是值得的,可和赵国高都遍地石涅比起来,齐国的那点石涅山简直是不值一提。
“既然齐国无石涅,那石涅价格自然由我大赵说了算。”说了一句,李御端起酒樽向王座上的赵王丹敬了一下,又和几位使节示意一番,慢慢喝了一口,风度翩翩,卓尔不群。若是被邯郸城中的贵女们见到,估计要发狂了。
“此言在理,然则贵国所开之价委实让我等难以接受。”向桑直起身子回了一句,现在这种情况,他们都知道了赵国的态度。只要赵国肯卖,价格高一点也是没有问题的,让赵国聚敛无边财富又能如何。
“既是买卖,自然是相互定计。”
“二十五石石涅一金,乃是我等可以接受的价格。”相互对视一眼,向桑说出了一个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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