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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缘分,真是缘分。大伯大娘,以后您们想什么时候来拍照都行,拍多少张都行。我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配合您们,一分钱也不要。”兰花特别高兴。
“谢谢,谢谢兰花!看来,我们老俩今天真的遇上知音了啊。”两位老人的脸上顿时爬满了小溪。
“王师傅啊!”兰花喊道,“今天要好好照顾这两位客人,好好给他们照一张合影相,拍多少张都不能嫌烦,直到他们满意为止。就是别的生意不做,也要招待好他们,记住了么?逆”
“是,是,是……只要是老板认定的事,一定是好事。你一百个放心好了,我坚决照做,一定做到!”
咔!咔!咔!……几张唯美的男女合影出来了。每一张老人都笑得合不拢嘴,每一张都很自然纯情,每一张都氤氲着化不开的情愫,每一张老人都十分满意。
不大一会儿,照片就出了上百张,两位老人激动不已,不停地说“够了,够了。”但摄影师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只顾拍照。
走出影楼,两位老人紧紧拉住兰花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口口声声称兰花为“影仙”,说这是他们一生中照的最好最有意义的合影相。
尔后,兰花目送两位老人各奔东西,心里波涛似的。因为他们各自家里的爱人说不定早已在家门口翘首以待了。
于是,美轮美奂影楼“兰花仙影”的美名不胫而走,生意日渐红火鼷。
一年来,兰花不分昼夜甜蜜地泡在美伦美奂影楼里,那里似乎成了她的全部,恩恩爱爱的伊甸园。她自觉幸福得稀里糊涂的,以前那些你你我我,曲曲折折的爱情,好像一下子没法立足了。
虽然美轮美奂影楼就在我住处附近的小区里,因为话不投缘三句多,兰花愿意跟我见面的机会非常少,更谈不上倾心交流了。当我空寂无聊散步之时,往往要路过影楼,神使鬼差两脚不由自主就踏进她的影楼门槛了。过后,我才觉悟自己的行动竟然是那么的唐突。
不过每一次,兰花总是满面笑容,热情地说:“呵,你来了,照相吗?小花,过来一下,好好招待这位客人,看他需要什么服务。”
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真的不需要什么服务啊,倒有一点想让老板服务的意思。我往往偷偷端详一眼兰花,人家只顾忙自己的业务,好像没有一点想“服务”的意思。然而我还怔怔地站在那里,时间一点点的蹦哒,心也一点点的后悔,于是,我二话不说,转身消失。
“先生,慢走啊!”后面,小花姑娘声音脆脆的,总是留下一串莫名其妙的味儿。
过后,我有时候想:“其实,我接近兰花并不想苛求什么,只想找回以前与她那段经历中难以磨灭的东西,无论是好还是坏。当然,她可以大声骂我,甚至可以用自己特别的方式嘲笑、污辱我,这些我都能接受,我保证决不还口。但是我真的不能容忍她,看似平静,实则借故不愿与我沟通交流。唉,我连一般人都不如呢。”
一年来,杜鹃没有与李总生活在一块儿。她的千姿百态美容楼生意倒是经营得十分红火。从她那里走出来的一个个男女,都是她的美容产品,每一个都阳光灿烂,花枝招展的,并且花样繁多,各具特色。人们都夸杜鹃的手艺精到家了——别人画皮她画心。
传说杜鹃有一支神奇的美容笔,表面看来与一般毛笔毫无二样,但功能异乎寻常。只要手起笔动,不仅能画出人的过去和未来,还能辨别青年男女之间感情的真伪。
这支笔显然不是神笔马良的,但谁都不能否认它也许就是马良那支笔的进化和创新。
一天,来了两位姑娘,提出要杜鹃把她们做成孪生姐妹。
“为什么要这样啊?难道你们没有看见门前的招牌和提示吗?我们千姿百态美容楼是有原则的,决不克隆千篇一律的相貌。”杜鹃毫不犹豫,开口拒绝。
“阿姨,请您给我们做吧。我们会付给你双倍价钱的。”
“不行,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还是去找别的美容店吧。”
两位姑娘互相递换了一下眼色似乎想要走开,但两脚始终没有挪动半步,犹豫了一阵子还是留下来了,说:“阿姨,您就行行好吧!我们给您付三倍的价钱如何?”
“就是十倍、一百倍的价钱我也不干。”杜鹃的话斩钉截铁。
“走,我们去找影子娱乐城的荷叶经理!听说这个美容楼也是她的下属嘛。”一位姑娘大声说着,拉着同伴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你们说什么?荷叶?你们认识?我是荷叶她妈啊。”
“哦,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原来您就是……荷叶是我们中学时候的同学。”
“哦,原来这样。孩子,对不住啊,有什么话儿你们尽管说吧。看在荷叶的份儿上,这里没有外人,只要你们说的在理儿,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的。”
“好啊!阿姨,您同意了?”两个姑娘高兴地蹦跳着,但扭头又说,“阿姨,说出来,您可不要嘲笑我们呀,并且要绝对保密。”
“哪能呢?请你们相信我,一定做到,说吧。”
原来,她们俩个是一对拜把姐妹。只因为两个男孩同时爱上了姐姐,一个男孩游泳时曾经救过她的命,另一个男孩帮她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以她的意见,对这两个男孩都有好感,孰重孰轻难以称量,哪一个都不能拒绝。两个男孩也都明确表示非姐姐不娶。眼看到了结婚的年龄,姐姐昼思夜想,掂量再三,良莠不分,左右为难,不能定夺,于是慕名前来,提出了要杜鹃美容一对孪生姐妹的要求。
姐妹俩早有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许多天了,妹妹看着姐姐整天睡觉不安、茶饭不思的,身体都瘦下几圈了,忧心如焚。
一天,妹妹豁然开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姐姐,我倒有个办法,因为我们的身材,胖瘦都差不多,找个美容师把我的面容做成你,这样岂不两全其美?事情也解决了吗?”
可是姐姐摇摇头说:“那样不仅会连累你,甚至害了你的,这种办法根本不可取。”
只见妹妹呢,脖子一梗,脚一跺,拍拍胸口,说:“为了姐姐俺甘愿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坚决把好事做到底。”
姐姐听罢,眼泪马上小雨似地扑簌簌落了一地,她情不自禁把妹妹抱紧了,说:“谢谢你!我的好妹妹。”
杜鹃听了这个故事,没有多想就说:“你们说得很在理儿,为了你们的善良和真诚,我只有破一次例啦,看来这件事情非我莫属。我衷心祝愿你们幸福。”
几天之后,两个男孩都如愿以偿,称心如意得到了心仪的姐姐,十分高兴。但姐妹俩为了不让两个男孩起疑心,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总是在男孩离开的时候才能凑到一块儿,否则各奔东西,互不相聚。于是,两个男孩与姐姐来往了几个月,竟然谁也不知道,其实爱的是两个女孩。
一年后,当两个男孩心急火燎都催促“姐姐”结婚的时候。姐妹俩才感觉了事情严重性,她们商量说不能再这样哄骗下去了,不然的话,要毁了四个人终生幸福的,实在得不偿失。
一天,兄弟姐妹约定在一个桃花园酒店聚齐了。相见的一刹那,四人目光相碰,两个男孩顿时傻了,神情异常,嘴巴直打歪歪,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姐妹俩见状,赶忙让服务员上了酒菜,边吃边聊,慢慢说出了她们经过一番美容都变成了“姐姐”的事情。并且说相聚结束之后,让杜鹃阿姨再做一次手法,让各自变回老样子,不过也不能排除变得比以前更丑。
姐妹俩事先特别强调,说:“我们彼此已经交往这么长时间了,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请你们明确决断,是选择姐姐呢,还是选择妹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请你们重新分辨定夺。”
结果,两个男孩毫不犹豫都选择了交往几个月的“姐姐”。他们不约而同说,经过相处,他们认为各自已经与生活中“姐姐”心心相印,融为一体了,外貌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就是把原来的姐姐或妹妹变成丑八怪,他们也能辩认出自己生活中的“姐姐”,而且会照样爱她,白头偕老。
这时,杜鹃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拿起美容笔三下两下就完成了恢复。于是姐姐和妹妹都得到了真正的幸福。其实,这也正是杜鹃给她们做美容的初衷。
那天傍晚过后,司马健一边散步一边想着:说来也怪。一年来,不但兰花不愿意理我,而且杜鹃也好像变了。我找杜鹃几次了,她总以“忙”字婉言谢绝。唉,这是理由吗?人再忙也有闲的时候啊!以前杜鹃可不是这样的,她不经意留给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令人激动,令人津津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