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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飞机上没有补觉, 所以回住处的时候夏郁已经困得不行。
他不停着哈欠,两只眼睛都蕴满了理泪水,湿漉漉的, 配上耷拉的脑袋, 看起来整个人软绵绵的, 就跟被欺负了似的。
“有多久啊?”夏郁低声问。
周鼎了眼不远处的白色建筑, 道:“马上就到了,很快。”
夏郁嗯了声, 又问:“现在几点了?”
“九点了。”
夏郁在脑子里算了时差:“那就相当于那边的凌晨四点。居然都四点了, 难怪我这么困。”说着就又是一个哈欠。
很快, 车子到达目的地。
周鼎付了钱后又给司机加了小费, 让对方帮忙把行李拿到屋里, 自己则是绕到车门另一边,用抱小孩的姿势抱起夏郁, 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周鼎拍拍夏郁的背:“好了,你睡吧。”
“这样不好吧,你爸妈看到怎么办?”
“没事, 这个点我爸妈他们还不会回家。”
他们没有住山里,而是回了市区里周鼎父母住的地方。
周鼎每次回家都跟爸妈住一起,习惯了, 夏郁则是想着住在一起能多一点交流的机会,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没有考虑山上清静的大庄园,而是又回了热闹的市区。
此时正是夜活正嗨的时候,市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周鼎的父母果然都不在家,屋里漆黑一片, 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鼎开灯,抱着夏郁上楼。
上到楼梯一半的时候,夏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得分开睡,你一个房间我一个房间。”
周鼎说:“没事,我爸妈他们不会在意这个。”
夏郁摇头:“不行,不符合我今天的人设。”
提到人设这个词周鼎就想笑:“小学生人设?”
夏郁纠正:“是单纯乖巧好学生。”
周鼎忍着笑,一进房间就把夏郁放倒在床上。
双手撑在对方脑袋两边,他俯下.身,亲了亲夏郁的眼角,声音低低地说:“是挺乖的。”
夏郁看着周鼎,笑着问:“不单纯吗?”
车时吹了点凉风,他眼里的困意没之前那么浓了。
周鼎点点头:“很单纯。”
说着眼睫轻眨,他的目光又落在夏郁红润的唇上,“单纯到我有点不习惯。”
从上飞机到下飞机,从见家长到见完家长,甚至现在他都把夏郁压在床上了,夏郁都没有“诱”一“诱”他,或跟他亲昵一。
他很不习惯,就像是缺了什么似的,必须补上才舒服。
“你今天都没抱我一。”
周鼎抬眼跟夏郁对视,声音又低了一点,“我们也没有接吻。”
夏郁安抚地摸了摸周鼎的脑袋:“因为我们现在在你爸妈这儿,必须矜持一点。”
他说着踢了踢周鼎的小腿,“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今天你怎么撒娇都没用,我要洗澡睡觉了,你也回你的房间吧。”
“这个就是我的房间。”
夏郁作势要起来:“那我去客房。”
周鼎忙按住他,眼巴巴的,拖长音喊:“夏郁——”
然而夏郁无动于衷。
察觉到索吻无望、一起睡觉无望后,周鼎只好不甘不愿地站了起来:“你睡这,我去睡客房。”
夏郁也不客气,他躺在床上不动,笑看着周鼎:“晚安。”
周鼎:“……”
周鼎觉得胸口有点堵,他盯着夏郁看了好一会后深呼吸了一气,有点不开心道,“接吻都不行?他们又不在。”
“不是他们在不在的问题。”
“那是什么?”
夏郁看着他:“你不安好心。”
又道,“说是接吻肯定不止接吻,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脑子里的污秽想法。在飞机上你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之后就一直没对过。”
在飞机上盯着他看,在车上又盯着他看,吃饭的时候也盯着他看。
一开始感觉是看新鲜事物的眼神,到后面慢慢就变了,除了谷欠望,掺杂了其他的东西,但这些在之前都被他压制着,可进了房间后却有了释放的苗头。
他自己又是个禁不住诱惑的。
吻着吻着要是有感觉了,说不定就会顺势跟周鼎滚床单。
所以,他必须得克制。
夏郁说:“别想崩我人设。”
周鼎冤枉:“我哪有什么污秽想法?我就想跟你接个吻,晚上睡一起。”
夏郁看着他:“就这些?”
周鼎:“……”
他又道,“有在一起洗澡。”
“嗯哼。”
夏郁颔首,“有?”
周鼎闭着嘴,没出声,过了好一会才在夏郁灼灼的目光中又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想听你喊‘哥哥’。”
夏郁竖起耳朵:“嗯?没听清。”
周鼎呼了气,一字一顿道:“想听你喊‘哥哥’。”
夏郁盯着周鼎:“有呢?”
周鼎摇头:“没了。”
“不止,肯定有。”
“你有读心术吗?!”
这次周鼎说完就没绷住地一头栽倒在夏郁旁边,侧着头,语气又有些好笑又有些耍赖地道,“你不是不困了嘛,进门后你都没哈欠。”
夏郁笑:“我不困了,所以你想干嘛?”
周鼎靠着夏郁,脸埋在他的上臂处,声音有些闷闷的:“现在才九点出头。”
又道,“我们中间都一个礼拜没见了。”语气里带上了点委屈。
夏郁闻言沉默了一会,伸手抚上周鼎的头发:“可你爸妈也住这。”
察觉到夏郁语气里的软化,周鼎抬起头,眼睛微微发亮:“我房间的隔音特别好。”
他停顿一,又道,“而且情侣间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单纯再天真的人有对象了也会做这种事,不算崩人设。”
夏郁看着周鼎的眼睛,“那就不该来这,不如直接住山上。”
周鼎也看着他:“我以为你要睡觉。”
夏郁说:“我以为你会忍着。我也确实想睡觉。”
周鼎:“但你又清醒了。”
夏郁:“……”
他确实清醒了,似乎过了最困的那段时间,他现在不但不困,反而越来越精神。
“那接来是睡觉,是……嗯?”
周鼎直直看着夏郁,声音低低地说,“换地方也行。”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彼此。
呼吸声在耳边交织起伏,夏郁舔了舔唇,眼神微动,视线落在周鼎的喉结上。
过了好一会,他开口道:“速战速决?”
周鼎没有吭声,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夏郁,眨了眨眼。
夏郁跟他对视了一会后叹了声气,妥协道:“好吧,顺其自然吧。”
又道,“你去把行李箱拿上来。”
周鼎顿时露出得逞的笑,从床上一跃而起,楼拿行李箱。
他动作飞快,楼上楼用了一分钟都没到。
进房间时就见夏郁坐了起来,正抬手解上衣的扣子,扣子已经解了三颗,胸口露出的皮肤雪白刺眼。
周鼎赶紧道:“上衣别脱。”
夏郁解扣子的手停住,他抬起头:“嗯?”
周鼎喉结滚了滚,克制地说:“扣子可以解,但是别脱。”
很快,夏郁就明白了周鼎的意思。
他双手抵在雪白的地砖上,指骨绷起,骨节发白。
头一地往前冲着,绯红的颜色从他的眼尾一路蔓延到脸颊、耳根,有后背。
额上涔出细密的汗水,听着耳边低低的闷哼,夏郁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镜子。
——他也没有想到,周鼎的浴室里居然有着巨大的落地镜,甚至连金属质地的天花板都像镜子似的能够清晰地映出一切。
镜子里的他不停地晃着,米白色缎面的衣摆也不停地晃着。
布料摩擦着细嫩的皮肤,即使是再亲肤的面料,数百下的摩擦之后也依旧把皮肤磨出了轻微的红肿。
不疼,但痒。
除了衣摆,裤子也在跟着晃动。
它卡在腿上,没有被褪,有袜子也依旧好好地穿在他的脚上,同样没有褪下。
周鼎似乎喜欢极了他这身打扮,所以一件衣服都没让他脱。
看着镜子里那张忍耐又欢愉的脸,夏郁心想,天真乖巧扮弱势那一套不止对长辈管用,对周鼎也管用得很。
他忍着喉咙里的哼声,开口道:“你更喜欢今天的我是以前的我?”
“都喜欢。”周鼎的声音有些低哑。
“胡说,你明明更喜欢现在的我。”
夏郁的手有些脱力,他咬牙忍住,“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兴奋的样子。”
周鼎接话很快:“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可爱的样子。”
“可爱?”
“嗯。”
周鼎把头埋在夏郁颈间,滚烫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侧,“特别可爱。”
可爱到让他忍不住地想疼他,又想欺负他。
想满足他的一切要求,看他露出开心的笑脸,又想把他扣在怀里,弄疼他,弄哭他,看他涨红脸颊,看他哭红鼻子。
“特别软,特别乖。”周鼎低笑着说。
夏郁道:“所以你就是喜欢我好欺负的样子?”
“也不是。”
顿了顿,周鼎又道,“也不能说不是。”
他眉头微拧,一边动作,一边组着着语言,“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是你这个样子我头一次见,比较新奇,所以才比较兴奋。”
夏郁说:“那你可得珍惜了,过了这两天,我就不是这样了。”
话音刚落,夏郁就整个人猛地往前冲了!
他手忙脚乱地撑住身体,不等他说什么,热烘烘的胸膛便贴到了他的背后。
周鼎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道:“在珍惜呢。”
说完,夏郁就又往前冲了一!
……
……
第二天早上,周鼎先醒。
他看了眼仍沉沉睡着的夏郁,起身洗漱,换好衣服后下了楼。
周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泡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赏心悦目。
见周鼎楼,他道:“起这么早?”
“多睡也睡不着。”
周鼎揉了揉后脑勺,“爸,给我也来一杯。妈呢?”
“空腹喝茶不好。”
周父倒了杯白开水给他,“她还在睡,昨天又忙工作忙到半夜。”
周鼎点点头:“你们觉得他怎么样?妈有没有说什么?”
周父道:“目前看来挺不错的,干干净净大大方方,见识和谈吐也都挺好,不过我们对他了解也不深,是得你自己看,得你自己喜欢。”
“我是挺喜欢的。”
周鼎笑了笑,又道,“爸,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周父:“什么事?”
“他要是找你说买球队的事情,你别直接拒绝,就说等我进了联赛考虑。”
“他想买球队?”
周鼎点头:“他怕我被欺负,就想买个球队罩我。”说着,嘴角翘了起来。
周父看在眼里,轻啧一声:“那有什么好拒绝的?有需要就买。”
“别,用不着。”
周鼎说,“反正他要是问了,你就照我说的跟他说就行。”
“你干嘛不直接跟他说?”
周鼎笑:“那多没意思。”
他只是不想夏郁那么焦虑,除此之外他是挺开心的。他喜欢夏郁凡事都想着他,也喜欢夏郁替他们的未来考虑。
周父别开头,对这股恋爱的酸臭味不忍嗅闻:“行了,知道了,有吗?”
“有。”
周鼎放下杯子,看着父亲道,“爸,东山还有农场跟马场……”
“你想得美!!!”
夏郁和周鼎是周五午从上海出发的,周末加上他们请的两天假,算上倒时差的时间,他们在法国留了足足三天。
这三天夏郁都过得非常开心,因为周鼎的父母都对他很好,友善又热情,非常照顾他的感受,更重要的是,在这三天里,他完了一项目标——他跟周鼎的父亲约定好了买球队的事情,只要周鼎能进联赛,到时候周父就会考虑投资球队。
他也不担心周父毁约,因为他把周鼎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全部跟对方说了一遍。
周鼎是他唯一的孩子,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情况,他怎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就算不买球队,肯定也有其他的办帮助周鼎,所以夏郁非常放心。或说,自从知道周鼎的家世后,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总之,了却一桩心事,之后再看那些黑评夏郁就定心了许多。
他不焦虑也不烦躁,反而平心静气得很,只当那些黑评都是笑话。
三天后,两人告别周父周母,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回程的路上,夏郁闭着眼睡觉,周鼎则一边看球赛一边做复盘。
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夏郁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眼窗外湛蓝的白云,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一小时到龙城。”
周鼎应了声:“嗯。”
夏郁说:“回去了是去我那还是住酒店?”
周鼎摘耳机,看着夏郁:“夏郁。”
“嗯?”
“要不……我们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