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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以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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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小时后,警察局里,当当帮梵梨填写信息登记表,让她来签字,当当妈点头哈腰地道歉:“对不起,警官先生,这孩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是个好学生,大概是读书压力太大了……”

    直至这一刻,梵梨才知道,原来最近一直有全海族公民出海限令,政治原因。现在,整个海面都被奥术法网罩着,光和空气可以进来,但连个浮游生物都别想钻出海去。

    也难怪原主会选在这种时候置换灵魂,因为早就知道,她来了就走不掉的。

    但是,原主以为自己是谁?说一句“你回不去了”就可以让她放弃了吗?还想叫她告诉那个男人什么杀不杀掉他的事,谁知道是哪个男人啊!关她屁事!写在纸上的短短几行字,都自大得令人讨厌!她偏不信这个邪,她一定要回去!方法总是有的,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梵梨心里是愤怒的,表情宛如一潭死水,因为表情太臭,尾巴被当当用尾鳍偷偷扇了好几次。

    旗族警察闭着眼点头,一脸让她安心的样子:“没事,女士,我懂的,落亚大学的奥术系是可以把人逼疯。我小舅舅就是那个学院毕业的,根本没法用日常方式和我们沟通。在他看来,连泡妞都要用奥术语言分析一波,才能决定是否上去搭讪,结果一直单身到现在。”

    鲨族警察冷冷地说:“这个叫梵梨的姑娘是看上去不可疑,但每一次试图出海的案例都要汇报到圣耶迦那。事关叛党出逃,形势严峻,所以独.裁官大人每一例都要亲自审阅,这个月落亚已经有六例了,不是什么好事。”

    “唉,我懂,我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即可,不用问原因。可一直这么封锁全光海,市民也是会压抑的。咱们就理解他们一下吧。”

    “行,不说了,这海洋族小姑娘还只是个学生,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三个走吧。梵梨,记得下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再出海,要扣留观察、接受审问了。”

    当当妈按着梵梨的脑袋,让她和自己一起对两位军官道歉、感谢、道别。出去以后,当当掐了掐她的胳膊:“梵梨,天天把出海禁令挂在嘴边的人可是你,你怎么可以明知故犯啊?”

    “这个出海禁令什么时候才解啊。”梵梨皱着眉,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使劲儿摆动尾巴,“我快闷死了!”

    “天知道,已经快一个月了。大家都一样,你可消停吧。”

    再次回到家里,梵梨总算恢复了冷静,按原主备忘录提示,到书柜找到对应的书,打开发现是个书壳外表的盒子,里面装了三十小瓶药水。她喝了一滴,又翻了翻另外一个抽屉。

    在一堆文件里,她看到了一手手写的文字:

    鲜血、死亡、恐惧,翻滚着破坏的狂潮;

    金钱、权力、凌.辱,掀开了残酷的波涛。

    这是光明无上海之喧嚣,

    这是造物主留下的文明荣耀。

    那些手握特权的神族狩猎者们,

    最先躲避深渊族的毒药;

    那些被放弃的贫民窟灵魂,

    毒药也用以填腹温饱。

    听啊,奴隶被鞭笞的惨叫,

    看啊,无家可归幼童在哭嚎。

    如同黑野渴望甘霖,

    他们依然期待被生活拥抱,

    也想甩掉泪水编织的手铐。

    我多想化作雷霆,

    劈开这黑色山峦的躯壳;

    我多想化作风暴,

    为他们吟一首平和富足的歌谣;

    我多想化作利剑,

    劈开牢笼,释放十八亿只囚鸟。

    即便死神将我环绕,

    即便失去心跳,

    即便把生命燃烧!

    众生之主,历史的母亲,

    请赐予我追求真理的指导,

    为他们争夺与生俱来的自由骄傲。

    终于有一日,

    一如深蓝主宰大海,

    每一个人,主宰着自己的王道。

    ——苏伊

    诗写得很愤怒,誊写的笔锋也有将纸张刮破的锐利。通篇读下来,梵梨只觉得心脏都被勒紧了一些,哪怕她并不了解这个世界。这是原主的字吗?如果是,有这么多想要完成的志向,为什么会离开这个身体?还有,这个苏伊又是谁?诗人?

    带着诸多疑问,她继续翻箱子。文件下面反射出水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拨开文件一看,居然是一颗核桃大的蓝色宝石。最纯种的布偶猫眼睛都不会有这样美丽的颜色,更不会有它那么闪耀。当她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蓝宝石,很有可能是钻石后,就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如果是钻石,它可能都有80克拉了,就算是在海底,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钻石吗?还是出在一个贫穷少女的家里。

    她把宝石放在气泡里,用桌上的羽毛笔蘸了点墨水,点在这块宝石上。在切面上,墨水留下一条光滑连续的线条——真的是钻石!

    她去隔壁询问当当妈钻石市价,得知现在钻石三百到一千浮卢门一帝克,由品质而定。从当当妈的比划中得知,一帝克大约是0.4到0.6克拉。

    从刚才菜市中吆喝声中,梵梨也得到了一些信息:浮卢门和德洛普都是海族世界的货币单位,1浮卢门等于100德洛普。如果一条鱼的价格是85德洛普,对比陆地上的物价,一浮卢门应该在80到150人民币的区间里。

    粗略对比钻石在海里和陆地上的价格,在30%~90%的区间。

    彩钻、鸽子蛋大钻,通常都是呈指数倍增的。但就算按猪肉的卖法算钻石价,这颗钻石都价值一台保时捷。

    梵梨又回去观察那颗大蓝钻,忽然看到自己尾鳍上的婚环。她试着用蓝钻靠近婚环。只听见“咔嗒”一声,蓝钻吸附在婚环上,在衔接部分发出璀璨的亮光。金色纹路藤条似的,从婚环底部蔓延到钻石内部,树木的根一般,紧紧将二者抓在一起。

    她赶紧用力把钻石拽下来,对光观察内部。金色纹路断开后,慢慢淡化,但她也同时借助光线,看见里面漂浮的一行字:

    赠吾妻。燃烧时代。

    梵梨更加欲哭无泪。原主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有个如此有钱的未婚夫,有这么好的成绩,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干嘛要强抢别人的人生啊!

    这行刻字后面跟着一个签名,鬼画符一样,梵梨的脑内字典就完全识别不出来了。

    徽章比较好认,是一个女性低头的白描。她的长发卷曲垂下,缠绕着大海波浪,变成了大海的一部分。头发下方铸有一行字母:“g·a·i·o·d”。

    脑内字典很人性化地把缩写扩充并翻译了一下:

    gratiarum actio infinita oceanum dominantur。

    感恩无尽海洋主宰。

    梵梨在纸上试着临摹这张白描,抄下了这句话,把它带到隔壁,再次询问当当妈这是什么。

    望着她拙劣的画技半晌,当当妈没说话,当当反倒笑了:“梨子,想钱想疯啦?”

    梵梨怔了怔,立即说:“钱,谁不喜欢嘛。”

    “把吾神深蓝画成这样,你也是胆子肥。”

    “那如果宝石里有深蓝图,是什么意思呢?”

    “这你就考倒我了,我不懂。”当当看看母亲,当当妈也摇摇头。

    梵梨又重新回房,掏出了身上的硬币,仔细观察,发现每种硬币的背面图案都不太一样,花花绿绿的,但正面都是一样的:和钻石里的女性白描一模一样,只不过“g·a·i·o·d”下面还写着巨大的“1”“5”“10”和小小的“德洛普”。

    如此对应一下,这位“无尽海洋的主宰”,应该就是当当口中的“深蓝”了。

    梵梨是信奉唯物主义长大的,理解不了什么海洋大神的尊贵。但她却很明白,能把钱的正面印在钻石上,当成一个徽章来使,那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这蓝钻必然价值连城。若非钻石和婚环能完美融合,她肯定以为这钻石是偷来的。毕竟按照这个贫穷女孩的生平推算,拥有如此昂贵的定情信物,实在很奇怪。

    但不管原主是什么人,梵梨都还是气得脑袋发疼。

    她把整个身子甩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肚子的“咕咕”声唤醒。

    窗外的世界已经被日落晕染,火色的长舌在落亚尽头燃烧。她游下楼,听见客厅传来女子的呼声:“梵梨?”

    推开门应了一声,她看见一个雄性海族坐在沙发上。搭在桌子上的,是他夺目的红橙色鱼尾。他留着深蓝短发,鱼尾上有黑色的条纹,尾鳍有蓝缘。和许多海洋族一样,他生着耳鳍,耳鳍的纹理与尾鳍一样,像是红色闪电神仙鱼。

    摇篮里,宝宝啼哭不止,他却充耳未闻,把双手放在脑后看“电视”——墙面上挂着一面仿章鱼皮的长方形皮革,利用章鱼肌肉和色素细胞的特殊有机网络原理,在很短的时间单位里变幻纹理,呈现出不同的画面。

    一个和他同样类群的雌性海族正在做饭,头发是和尾巴一样的红橙色。见梵梨进来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叠信件:“当当让我转达你,快开学了,那里有你们学校寄来的信,记得今天把课程选好……”说话时,摇篮里的宝宝哭声打断她。她受不了了,压着火气,对丈夫说:“亲爱的,你能不能先不要看那些无聊的新闻,去抱抱孩子?”

    “小时候多哭哭,对她的肺活量好。”红先生笑道,尾巴慢摆了两下。

    “看在深蓝的面子上!”

    红太太正想甩掉手里的贻贝壳,过去抱孩子,忽然另一个女生推开门,抢先抱起孩子,对红太太说:“姐姐,我来照顾宝宝,你去忙吧。”看她的外形特征,应该和这对夫妻也是同一个类群的。

    “妹子,还是你最好了。”红太太对红妹妹做了个亲亲的撅嘴动作,白了红先生一眼,“要你有什么用,我俩一起过好了啦。”

    “所以,有两个美女相伴,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红先生说到这里,又看了梵梨一眼,“不对,今天是三个。”

    “你可别打梵梨的主意吧,看你的新闻去。”

    梵梨在桌子上找到落亚大学寄给自己的信件。打开看了看内容,她得知入学后主修课有四门:奥术学、魔药学、生命奥术、奥术史。选修课四门,两门必须是奥术学院的课程,另外两门自由选择。默读选修课表单,提笔四顾心茫然。

    “梵梨,你肚子饿了吧?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跟变魔术似的,红太太单手飞快鼓捣手里的食物。

    “好的,谢谢!”

    梵梨心生感激,但等菜真的放到面前时,她吞了口唾沫,觉得海族的食物真不是人类可接受的:一盘是生贻贝,上面涂了些奶油,但它显然没死透,还有两只袖珍豆蟹在贝壳间爬来爬去;一盘是褐藻拌磷虾,磷虾虽然死透了,也剥了皮,但也是生的,透过它完全透明的身体,能看见橙色的内脏。

    见梵梨盯着磷虾半天没动静,红太太笑了一下:“磷虾不是活的,但它也是今天早上才从马太冰城运过来的。我拿到手以后,立刻就把它冰冻起来,很新鲜的。你如果想吃活的……”

    “不不,我喜欢。”梵梨摆摆手,从餐盘旁拿起“筷子”,用餐。

    在这里,它的名字是“戳筷”,有一根是普通筷子的样子,另一根上面有个“戳子”——也是海族专用餐具,可以把肉从鱼骨、蟹壳剔出来的工具,戳穿了磷虾,放到嘴边。

    刺身而已,刺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闭着眼,一口把磷虾吃到了嘴里,整个吞下去。

    口感粘粘滑滑的,冰凉舒爽,好像……味道还不错。

    电视机里传来记者杂乱的提问声,红太太看了一眼新闻,咂嘴道:“感觉独.裁官大人从风晋公主去世之后,就变得比以前不爱笑了。”

    “我很理解他。如果失去了你,我恨不得全世界都跟着一起毁灭。苏释耶大人已经很仁慈了。”

    “你就知道嘴甜,我不吃这套。”她眼角露出一丝嫌弃又愉悦的笑容。

    “要是失去我呢,你会不会也觉得全世界都毁灭啦?”抱着孩子的女生说道。

    “也会,但痛苦会少那么一点点,毕竟你没有给我生孩子。”说完,红先生朝她抛了个媚眼。

    “我虽然没给你生孩子,但有帮你养孩子呀。”

    “小宝贝,这不够呢,还是生一个吧。”

    红太太嗤笑:“你们俩够了啊。”

    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红太太还真是大度,红妹妹也没有丝毫觉得被冒犯。

    梵梨瞥了他们几眼,顺着红先生的目光,看向电视屏幕。

    镜头里的人是独.裁官。一个记者的话筒正对着他。这回他的着装不报纸上次那么隆重,只是一件普通的开领衬衫,但耳坠轻摇,金眸犀利,融成了冰川下的黄昏,他的外观还是那么抓人眼球。

    ——“苏释耶大人,请问您对这次群众暴动抗议出海限令有什么看法?”

    ——“你说的群众暴动,是指昨天临冬海这一次?”

    ——“是的,苏释耶大人。”

    ——“那我同样有问题想问临冬海执政官:圣耶迦那下达的指令,你们执行过了么?如果没有,请自重,不要干涉光海内政。”

    “霸气侧漏!”红先生端着盘子,重新靠近电视,凑近了看采访,“ ‘不要干涉光海内政’翻译一下不就是:要么你们乖乖听圣都和独.裁官爸爸的话,要么就直接当蛮夷处理嘛,打起来打起来,让临冬海跳!跳的结果就是打!真是的,看看咱们红月海,比他们临冬海发达多了,但多佛系,跟着圣都大哥混就对了!”

    “红月海以前也不佛的,”红太太插嘴道,“是被苏释耶打得不得不佛的。”

    “那也够了,说明红月海识时务者为俊杰,独.裁官大人英明神武、天下无双!”

    红太太翻了个白眼:“吃饭!”

    ——“苏释耶大人,有许多人指出,圣都和临冬海关系紧张,与您未婚妻的离世有关。”

    ——苏释耶只是点头。

    ——“所以您对这个说法有什么看法呢?”

    ——“没看法,这是事实。”

    ——“您觉得您对这件事需要承担责任吗?”

    ——“我愿意为临冬海负责,毕竟那是我未婚亡妻的故乡。但愿不愿意被我负责,问他们。”

    红先生尾巴用力拍打桌子,把梵梨的笔都拍了下来:“我太喜欢苏释耶这种风度翩翩又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了!”

    ——“苏释耶大人,很多民众都在关心何时出海限令才解除。”

    ——“圣耶迦那有叛党出逃,我们必须强势执行。但不会超过三个月。”

    梵梨总算听到有用的信息了。

    三个月,时间不算太长,但对于冒充神级学霸而言,也不短……

    她想,要不干脆不去上课算了。但在狗窝里宅三个月,似乎更痛苦,还不如上课呢。

    旁边的红先生一直在疯狂无脑吹捧苏释耶。后来,红太太被他吵得恼火,把电视切到气象台频道,屏幕上出现了与地面截然不同的海底地图:

    “气象水母集体下沉,躲避西南风暴传来的次声波。10月1日0-14时,除了个别村县外,红月海西部片区会有风浪。全红月海水温依旧稳定在24c上下。专家提醒,各位海族要注意躲避风暴……”

    10月1日?梵梨记得,她下海游泳的时候,明明还是8月。

    算了不想了,人都可以变成鱼了,小便都可以都从屁股里出来了,时间对不上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红先生清了清嗓子,乖乖坐回原位,专注地听着天气预报,说:“宝贝儿,你明天要出去吧,记得留意水母的动向 ,小心风浪,要是遇到困难,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好的,亲爱的,就知道你最疼我啦。”

    回答的人不是红太太,而是红妹妹。说完以后,她还吻了吻食指,摊开手心,对红先生做了一个轻吹桃心的动作。

    梵梨瞪圆了眼,下意识看了一眼红太太。红太太依然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慈母般望着红妹妹:“这家伙靠不住,你还是联系我好了。”

    “好的,姐姐,我爱你哦!”

    梵梨原本想,不同文化表达友情的方式可能不一样。大概对于他们这个族群来说,男人可以对女性朋友稍微亲昵一些。但饭后,她亲眼看见红太太继续哄孩子,红先生则搂着红妹妹的腰,一起游上二楼。

    她看看他们的背影,又看看红太太。一切平静,无事发生。

    梵梨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最后,奥术相关课程中,她选了奥术海族语、深渊邪能研究;非奥术学院课程中,她选了历史学院的海族史和烹饪学院的陆地美食。

    她刚填好表格,在右下方签好名,想写日期,就想到刚才气象台上说了,明天是10月1日,但她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身份证!

    她快速游上楼,找出身份证,翻到背面一看,颁发时间:燃烧时代24729年8月14日。而身份证持有人的出生年是24647年。减去二者差值,结果是82。

    当当说过,原主的年龄是八十二岁。

    也就是说,今年就是24729年,这个身份证是原主一个半月以前才办的。

    再翻翻原主留下来的纸条。

    署名是“你不需要知道名字的人”——不需要知道“名字”,而不是不需要知道“身份”。

    原来,原主本名根本不是“梵梨”,“梵梨”只是个假身份!

    而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应该是原主找好了替死鬼范梨,按谐音取了一个海族语的名字。

    这么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有巨富的未婚夫,还能让风暴海警察局办理假身份,原主变成人类有其它目的,而且确实经过精密策划的。

    尽管感情上讨厌原主,可梵梨不得不感慨,真的牛皮。对海族而言,八十二岁也就跟人类的十七八岁差不多,人家这么底层的出身,已经拐到了有钱的未婚夫,并且开始当高智商罪犯了。而自己的十八岁连恋爱都没谈过,即便入了社会,也只能玩泥巴。

    虽然没有人家干大事的魄力,但梵梨的阿q精神还是可以的。

    既然有禁术可以把她们俩互换灵魂,那肯定也有禁术能把她们换回来。就这么愉快地假设好了。

    梵梨在《落亚大学一级奥术学院课程申请表》的右下角写上24729年9月30日,签好字,就听见“嗖”地一声,纸张飞起来,自行钻进信封里,随着洋流飘出窗口,流到了门外街区的飞鱼形信件采集机中。

    啊,要开学了……

    梵梨悲痛地看着飘零的纸张,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卷子,上面有大红色的数字:零。

    《她的4.3亿年》君子以泽著,tocontinued...

    ***4.3小剧场***

    当当:“自从梨子诞生以后,独.裁官大人也有了个神奇的外号,哈哈!!”

    夜迦:“噗,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