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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规规矩矩的按摩,开始带上一种特殊的味道。
凯文不着痕迹的垂眸,欣赏起爱人结实的后背。手指沿着后颈缓缓向下游移,在背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指印,摸索着揉按到腹侧,寻找着记忆中的敏感处。
“嗯?”杜予涵还对身后的情况浑然不知,只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应和一声,沙哑的声线带着莫名的诱惑,挑战着某人的极限。
终是不再忍耐,凯文缓缓低头,舔吻着那诱人的麦芽色肌肤。
舌尖上传来太阳般的温暖,带着阳光的味道,有着刚沐浴完的清爽。他埋头用力感受着杜予涵的气息,边往更诱人遐想的部位探去。
“呃?”身下的杜予涵一个机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才刚扭过身想查看身后的情况,却在正过身体的一瞬间,双唇被凯文捕获住了。
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美貌,杜予涵怔了怔,宠溺的暗自叹息,只能放松身体勾住凯文的脖子。
不过别扭的姿势让他有些难受,杜予涵不住挣扎着想要调整身躯,试着想转过头以避开忽如其来的侵扰。然而在逃开前,他的下颚已被几只手指强硬的固定。而那咬紧的牙关,也因颚骨的控制权受到侵夺,而失去最后的防线。
“唔!”
滚烫的灵舌找到他无处可退的舌头,仿佛想要确认自己的存在,凯文急切的迫使他与之交缠。
迷醉的感觉袭了上来,杜予涵脑袋开始变得迷糊,依稀觉得在自己无法合上的嘴里,外来的侵入者正试图占领所有。
上颚被细细地舔舐着,那扰得他麻痒难忍的攻击转移阵地到旁边的牙龈,延着半圆形的弧线轻轻抵舔着。从左而右,由上至下,里里外外,没放过任何一处。
齿根被火热舌尖磨蹭的感觉更是怪异,一股炙热而无法忍受的快感顿时窜入全身血液,使得杜予涵腰身变得无力发软。
麻痹的痛痒主宰了口中的整个知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弓身想逃离,以和缓几乎令他失控的异样感受。然而此时两人的姿势,只会让两人的距离更加紧密而已。
“呵……”察觉爱人无意识的动作,凯文不住轻笑。一只手插入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抚住对方已被挑起情·欲的部位,更加卖力的抚弄着身下的躯体。
执着的吻又持续了一会儿,在凯文好不容易满足地放开他后,杜予涵已是气喘连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有时候他感到很郁闷。为啥平常斯斯文文的凯文,在两人独处时会变得如此强势呢?就像方才的亲吻,原本只想调整姿势,可没想对方竟连一丝的反抗都不允许。
“你……你这家伙……”他喘着粗气无奈瞪了凯文一眼,只是眼角的湿润柔化了刚硬的五官,原本杀伤力不错的眼神,此时变得有种欲擒故纵的味道。
凝视着身下的男人,凯文的指尖游移在无比熟悉的敏感点。他知道,对方很快便会沉沦在欲望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半开的窗户吹来了一丝夜风,冲淡了房内旖旎的高热。
可这对房内发生的一切毫无影响。
浑浊的气息,交融的耳语,暧昧的味道……
杜予涵脑中一团浆糊,只能随着凯文的动作浮浮沉沉。
好热……
“唔!”一声短促的惊呼,他浑身发软的摊在床上,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细碎的轻吻落在布满细汗的胸膛上,微咸的触感刺激着味蕾,凯文认真的品尝着诱人的肌肤,缓缓抬起上半身,欣赏男人略带失神的表情。
这能带给人安全感的宽大肩膀,英俊帅气的刚毅容貌,定能成为许多女人的理想对象。可就是这样的完美男人,竟然雌伏在自己身下,手中掌控着对方一切情绪,让他快乐的低吟,让他苦闷的皱眉,让他激烈的回应……
凯文眼神一黯,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微笑。
无视了爱人已经带上哭音的无力哀求,他手下的动作开始变得激烈。很快,两人再次沉醉在暴风骤雨之中。
*****
在战争中阵亡的将士们,都安排在同一天,以部落最高的规格集体下葬。
其中包括了胡德。
随着哀乐缓缓奏起,在神官们庄严圣洁的祈祷中,覆盖着部落战旗的棺木缓缓埋入墓地。全军神情肃穆凝重,向着棺木用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某些生前与胡德相熟的将领,都忍不住眼角泛红声音哽咽。
逝者已矣,生者必须坚强。
发泄过内心的悲痛后,布鲁诺马不停蹄的开始指挥重建工作。
由于有了最杜予涵的致命一击,敌人后方的防线土崩瓦解。在战争进入尾声时,精灵族四处逃窜,许多据点甚至出现了人去楼空的现象。而布鲁诺的军队,则毫不费劲的攻下了这些要塞,还乘胜追击,把敌人赶至边界,顺道还占领了多个据点。
经过侦察兵的巡逻,发现现在控制的版图,竟比之前的还要来得更大一些,这让布鲁诺不得不重新布置防御线。
晚饭过后,凯文发现杜予涵竟失去了踪影。
“墓地?”凯文不禁皱了皱眉。
“这也只是猜测。”兰登耸耸肩,继续埋头整理资料。
“这么晚了,他去墓地干什么?”
手下的动作一顿,兰登犹豫半晌,轻轻叹息一声,“今天葬礼回来后,他问了我一些关于胡德的事。”
低头暗忖片刻,凯文猛然发现杜予涵的情绪,也是从葬礼结束后,开始变得不正常。
“关于胡德的什么事?”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兰登又有开口道。
“他的家人。”
*****
夜空布满密云,朦胧的月色只在云缝处透出少许光亮,更显得墓地的四周阴森可怖。
仰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咚的一声把酒瓶用力放在地上。杜予涵盘膝坐在地上,双目盯着面前的石刻新墓碑怔怔出神,弹弹指尖的烟灰,又伸手准备去摸开另一瓶酒。
一只白皙的手掌忽然伸来,阻止了他的动作。杜予涵转头一看,只见凯文注视着他脸带微笑。“是你啊。”
地上一片狼藉,各种空空的玻璃瓶七歪八倒的掉在地上,上面还散布着许多燃尽的烟草。唯独在坟头的地方隆起一小培泥土,三根粗糙的手卷纸草烟竖插其上,前面还放着一个陶瓷大碗,里面装满了浑浊的酒水。
“我就说怎么晚宴上的酒全不见了,原来是你偷偷带了出来。”也不在意地面的肮脏,凯文弯身坐在杜予涵身边。
杜予涵轻笑几声没有回话,牙齿咬住酒瓶的木塞用力一拔,仰头大灌一口。
“你不打算给我分点吗?”
闻言,杜予涵愣了愣,倒是从善如流的把手中的瓶子递了过去。看着凯文也不多话,对着瓶口直接怼了起来,他有些讶异的半挑眉梢。
一直以来,凯文给人的感觉总是端庄优雅识大体,有一种跟他说几句荤笑话都是亵渎的距离感,可没想到竟也有此刻表现不拘小节的豪爽。
托腮凝视着对方豪迈的架势,杜予涵有些出神。不得不说,美人喝酒无论是什么姿势,总会让人赏心悦目。
“怎么了?”衣袖用力往嘴唇一抹,凯文疑惑的看了杜予涵一眼。
“没什么。”笑着摇摇头,他抬手狠抽了口烟,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这里的烟并没有现代香烟抽起来舒服,但较之于添加了许多人工焦油的香烟,烟草味道更为直接,更为狂野,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快感。
听着变得沙哑的嗓音,凯文反倒有些惊讶。认识了对方那么久,他从不知道原来杜予涵会抽烟,亦不晓得这烟瘾还不小。
顺手打开另一瓶酒,杜予涵把酒瓶举到凯文面前。
“来,干!”
“好。”
凯文很爽快的碰杯,两人豪气的一干而尽。
杜予涵一直闷头喝酒,偶尔狠抽几口烟,完全没有倾诉的打算。而凯文也不开口发问,亦不劝他少喝酒,只是一直配合对方碰杯。
两人默默无言,间或传来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土坯上的烟草熄了又灭,灭了又熄,一缕缕白烟徐徐升上半空,很快被微凉的夜风吹散。不过那呛人的味道依旧遗留在鼻间,闻久了让人有些许迷乱之感,还是说这只是酒后的错觉。
直到第九次焰火烧灼到底部,杜予涵才没有再次点燃的打算。
看着那橘黄色的亮点逐渐黯淡,他拍拍屁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弯腰拾起地上的陶碗,凝视着墓碑上新镌刻的名字。
良久,只见他手一扬,碗中的浊酒在空中画出张狂的弧度,哗啦一声撒在小土坯上,印上了深深浅浅的印记。
“走咯走咯。”
粗略收拾了一下,杜予涵拎着一大包垃圾,晃晃悠悠的哼着小调往屋内走去。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行迹,凯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扭头看向墓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家人?”凯文拧着秀眉,感到更加困惑了。
今天的集体葬礼上,许多阵亡将士的亲人都来参加了,虽然神情非常悲痛,可一想到这是为了保卫家园而牺牲的,内心又升起一种澎湃的自豪感。
然而,胡德的葬礼上并没有看到他的亲人。
“胡德队长他……”嗫嚅了几下,兰登终是轻声叹息,“他的家人几年前,在精灵族攻陷某个小镇时,被全部屠杀了……”
“什么?”凯文怔住了。
“当时他妻子即将临盘,那些精灵族,把她开膛破肚,还用刀剑把已经成型的胎儿挑了出来……”无意识的摆弄着手中的资料,兰登神色非常不忍。“连那双年幼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闻言,凯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抿紧了嘴唇。
“我不期望你能原谅他。”犹豫了好久,兰登直直注视着凯文,“只是既然已经回归神的怀抱,希望你能放下他以前的鲁莽,让他在神的审判面前少一点罪孽。这样你也能过得更轻松一些。”
和两人来到此地那么久,兰登自然知道以前胡德对凯文的敌视,连平常大大咧咧的杜予涵,也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表示了愤慨。他现在说这些也不是在为胡德开脱,只是希望他们能更中立的看到胡德这个人,特别是一直深受其害的凯文。
凯文笔直的站在原地,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神情凝重的朝着墓碑,敬了一个标准的法师礼。
“请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