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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谢还在询问一些具体的细节,顾司炎本来还在认认真真地听着,渐渐的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安馨从浴室里出来,见他不在房间,想问他要充电器,于是出来找他。
她头上包着头巾,秀发被束在头巾里,弧线优美的颈脖完全露了出来,刚洗完澡,她的脸被氤氲的热气蒸的红扑扑的,身上穿着宽大的浴袍,深v的胸口设计使得她的胸线若隐若现,纤细的脚踝下是一双光裸的玉足。
林谢在那边说着什么,顾司炎有些听不清了,“明天我再打给你。”
林谢在那头,听到突然传来的挂断声,有些莫名其妙。
安馨在卧室门边,先是探着头出来,见他在,视线对上,他挂了电话她才屁颠颠的走过来,顾司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走过来。
他视线有些灼热,她在书桌这边就停住了,没有往前走,隔着桌子问他,“充电器呢?我手机没电了。”
“过来。”他并不回答她,伸出手勾了勾。
她不依,站在原地,再开口时声音都大了一些,“充电器呢!”
顾司炎轻轻笑起来,“宝贝,你不过来怎么拿?”顿了顿,见她还是犹豫,慢悠悠的开口,“还是你想把我怎么样?”
安馨囧,怎么说什么都是他对,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摊开手掌,看着他,“充电器,拿来。”
顾司炎坐在椅子上,仰视她,拿过她伸在他面前的手,微微笑着说:“我给你充电好不好?”
还没反应过来,安馨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一瞬间唇被封住,她横坐在顾司炎的腿上,被他压在身下亲吻。
唇被啃噬得有些酸疼的时候,安馨才想起来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如此的熟悉。
当初她刚刚打上石膏,他把她拐回他的公寓,在车上他也是一本正经的问她——还是你想把我怎么样?
明明他,就是想把她怎么样啊!
忽然就有些不服气,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吃痛,微微放开她,她抓准了时机推开他,控诉,“为什么每次被□□的都是我!”
顾司炎却慢慢的重新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谁告诉你的?”
说着已经搂着她的腰靠近自己,眼神慢慢变得炙热,“每次被色.诱的明明是我,比如现在。”
汹涌的吻袭来,安馨渐渐沦陷,不知今夕何夕。
安馨起来时,又已经是中午了,房间里窗帘厚实,拉上以后没有一点点光透进来,整个房间只有墙角的地灯亮着昏暗的光,看起来与夜晚无异。看着时间她有些懵,什么时候她的生物钟开始变成这样的?
披上外套走出去,顾司炎已经西装加身,坐在书桌前忙碌,如果没有注意他的拖鞋,他看起来和在公司没有什么两样。
他也看见了她,走过来揉揉她的头,“赶紧洗漱吃早餐。”
早餐,还是午餐?
洗漱完出来,看见林谢拿了一份文件夹交给顾司炎,又匆匆忙忙的走了,顾司炎叫了客房服务,安馨在桌前吃着早餐,他就在书桌那边看着文件,安馨忽然觉得两人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吃完她有些无所事事,又不敢再打扰他,免得担上色.诱的罪名。昨晚被折腾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今天要自己开个房住!
然而也只是想想,真说出口了恐怕她今天就下不来床了。
拿着手机准备下载消消乐玩一会儿,顾司炎在那边叫她,“过来。”
“……不过。”
“宝贝,真有事......”
“你想把我怎么样?”还没等顾司炎说完,安馨愤愤的用他的说辞堵他。
顾司炎笑得颇为开怀,见她是真的铁了心不过来,他纵容的笑笑,起身朝她走去,到沙发边上,扣住她就狠狠的亲了一口当作惩罚,安馨瞥他一眼,继续玩手机。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慢悠悠的在她耳边说,“‘’昨晚,是谁求饶的时候说会听话的?”
安馨耳根一红,推他一把,“谁?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见逗得差不多了,他把文件拿过来给她看,“说话可是要算话的,宝贝听话,把这个签了。”
安馨拿过来仔细的看,有些疑惑,“山川重工?”
顾司炎就知道她是这个反应,“嗯,这个人是我的人,聘用他完全没有问题。”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啊,山川重工,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司炎难得的耐心,“梁总转让了股权,你现在是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最大股东。”
他点到为止,她读研是商法方向,这些东西一点即通,持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已经是控股股东了,可以自动出任董事长。
可是当时她签转让协议的时候,梁菲告诉她是金马投行的股份,梁菲在那里面的股份不到百分之五,安馨接受起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可是山川重工?
“你需要我做什么?”思来想去也还是想不明白,但是两个她最信任的人在张罗打理,她没有理由质疑。
顾司炎有些惊讶,以为她还会有一箩筐的问题要问他,没预料到她如此迅速的就反应过来了。
“把这个代理合同签了,他会代表你出席股东大会,表决通过新的任免,其他的你看着就好,我们来和你的后母,玩一场游戏。”
下午顾司炎似乎很忙,吩咐了林谢陪同安馨去律所办手续,要出门的时候,陈应也赶到酒店接安馨,看见顾司炎微微颔首表示打了招呼,顾司炎点点头,转过头来,避开安馨的伤口,在额上亲了一口,抬脚朝另一辆车走去。
陈应忽然想起什么,追上去叫住了顾司炎,两人站在不远处交谈着,顾司炎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倒是陈应晦明变化十分明显,安馨懒得过问,跟林谢上了车。
因为公证需要户口簿,安馨不得不和郑雯约好同去。到公证处的时候郑雯和霍律师已经到了,坐在大厅等她,但是看到刘芝的时候安馨有些惊讶,这个老太太,这回居然没有让人上门给她办手续?
刘芝看到额角包着纱布的安馨,面色已经没有昨日那么冷冽,居然还带着笑,开口问她,“严重吗?”
安馨看看她,“还好您买的杯子,都打磨得很好。”不冷不热的回答。
刘芝讪讪的收回笑脸,这回倒是没有冷嘲热讽。
在所有继承公证手续里,安馨的股权继承是最容易办的,除了提供遗产和户籍身份材料,再就是提供出资证明和公司资产评估报告之类的公司资料就可以了,陈应都已经提早给她备好,很快就办好了。
刘芝的不动产继承公证就复杂得多,alex的存款继承、股权继承也都需要监护人郑雯来办,所以安馨办完准备走的时候,两人还在等各种文书证明。
刘芝见安馨都没跟她打招呼就要走,适才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和蔼可亲瞬间就破功,“站住。”
安馨回头,想知道这个老太太还要干什么,刘芝没有见过这样直视着自己锋芒毕露的安馨,有些愣住,随即恢复她贵太太的模样,趾高气昂的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戏子生出来的狐媚女儿,怎么教也还是这么没教养。”
刘芝还是她惯常的语气,言辞尖锐,仿佛神色傲然起来,她说的就是对的,安馨以前是习惯了她的语气,觉得反正对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因为即使在自己家也还是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才与她保持单方面的和睦。
如今看来已是没有必要了,“奶奶,不知道你说的上梁不正是指谁?我的上梁不仅有我妈妈,还有我爸爸,还有你,”说着已经转过身来完全朝向她,“再说,戏子怎么了,戏子那也是站在柏林电影节的台上给国家长过脸的戏子,你这么说起来,alex可是要伤心了,毕竟阿姨她嫁给我爸爸的时候,也不过是百安娱乐下管的一个歌手!”
刘芝气呼呼的,很想打断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举起手指着安馨,“你……当年就应该让你冷死在外面!”
她主动提及,安馨才想起这件事情,“刘芝,你当初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么,如果姑姑那天没有来家里,我已经死在外面了,说到没教养,你就是这么教我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一己私愤,就对一个孩子如此残忍!”
安馨说着,语调不自禁的高起来,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林谢上前来提醒她,“顾总已经办完事,在商业登记处等您。”
“商业登记处?”
“跟内地的工商局是一回事。”
安馨了然,这才平复一点情绪,正准备走,郑雯在背后轻哼,“原来这是找着金主了啊,难怪敢跟奶奶没大没小,跟你妈一样,就想靠着男人飞上枝头。”
安馨本就受不了刘芝一直贬低梁菲,如今郑雯话里话外还带上了顾司炎,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正要发作,林谢在一旁不卑不亢的开口,“郑女士,我们顾总最是受不了陌生人在背后议论他,一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您也好自为之。”
说着三人转身就走,刘芝和郑雯在背后神色莫名。
对于林谢听得懂粤语这件事,安馨还是有些惊讶的。
安馨坐在车里,觉得十分疲惫,以前这样的冷嘲热讽她也没少听,如今怎么就一点也沉不住气了呢?
她的奶奶,刘芝,是那种典型的上个世纪过来的贵妇人。在香港蓬勃发展的时期,跟着丈夫白手起家打拼事业,过过苦日子,最后迎来富贵,丈夫去世之后,就成了整个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慢慢的就变成了唯我独尊的个性,喜欢以自己老套的经验去给晚辈强加一些思想,喜欢听话乖巧的晚辈,讨厌甚至憎恶不听话的晚辈。
梁菲就属于后者,嫁过来以后没有放弃事业,按刘芝的话说就是“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不仅如此,还坚持呆在内地,最后连安志怀也跟着到内地去了。刘芝坚持这是梁菲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安志怀也不再对她言听计从,她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因此对梁菲不仅仅是迁怒,而是憎恶。
两人离婚,最高兴的就是刘芝,她给安志怀找了“懂事听话”的郑雯,感觉自己又重新掌握了这个家,然而安馨始终是她眼中的刺,即使安馨从未做过什么忤逆她的事,她还是放不下心里莫名的芥蒂,总也冷冷淡淡的;安馨越长大,长的与梁菲就越像,使得她一看见安馨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安馨揉着太阳穴,感觉有些疼,想起刚刚郑雯说的话,虽然尖锐刺耳,但是有一样似乎是说对了,她仗着身后有顾司炎,好像多了一些不管不顾的勇气。
虽然刚刚与两人争吵的时候,心里并没有这种直接的想法,但是内心深处是有的吧——不管自己摆了什么烂摊子,他都会为她收拾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