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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到地煞国还有两个多月的路程,到了那边我的肚子已经大了,行动极不方便。别说保护你了,就是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也难如登天。”
听到苏眉的解释,慕容瑾睿才明白了她嫌孩子“麻烦”的原因,心迅速软了下来,目光中充满自责,“对不起,眉儿,是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层。”
“我们现在进退两难,这孩子来得实在不是时候。”苏眉轻叹道。
慕容瑾睿立即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不管怎么样,孩子都已经来了,我们不能将他放弃,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苏眉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无奈。
看见他们二人忧愁的样子,贺方轻咳了一声,主动说道:“其实,王爷、王妃有没有想过,除了进退以外,还有第三种解决事情的方法?”
“你是指远走高飞?”慕容瑾睿迅速猜出了贺方的心中所想。
“没错。”贺方点了点头,坦诚道:“对王爷而言,国家和百姓固然重要。但除了那些以外,难道王妃对你而言就不重要了吗?更何况,王妃现在还有了身孕,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原谅自己吗?”
听见贺方对慕容瑾睿的质问,苏眉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
此时她的沉默无异于认同了贺方所说的话,不是她想逼慕容瑾睿表态,而是她不舍得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
慕容瑾睿看见苏眉的沉默,心里越发地愧疚,当初他曾抛下一切,千山万水也要追到苏眉身边,与她长相厮守。
如今她人已经追到了,他却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洒脱。
江山?美人?
百姓?骨肉?
他好像知道了自己该做怎样的选择。
“好。”慕容瑾睿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们现在就远走高飞,不理那些世俗的纷争。为了孩子,也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他看着苏眉,深情地说道。
苏眉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觉得暖洋洋的。但她没有开口答应,而是缓缓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就这么离开。”
“为什么?”这回不止是慕容瑾睿,就连贺方也觉得惊讶。
“你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同时也是皇上的兄弟,你父皇的儿子。”苏眉平静道:“你没有完成对他们的承诺,怎能说走就走?”
“可是……”慕容瑾睿不敢相信苏眉此刻竟会劝说自己坚持。
“我要你按照计划,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然后再与我和孩子远走高飞。”苏眉拍板道,“因为我不想你留下任何遗憾,也不想孩子有个临阵退缩的父亲。”
“好!”慕容瑾睿激动得红了眼眶,“你放心,我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然后保护你和孩子平安离开!”
“嗯。”苏眉笑了笑,心里的阴郁终于一扫而空。
看着他们二人甜蜜的样子,贺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唉,人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节奏了!”他一边说一边起身摇头晃脑地走出了帐篷,看得苏眉二人忍俊不禁。
吃了贺方开的药,苏眉的身子好了不少,众人重新开始赶路,但速度显然放慢了不少。
瑾言、林标等人得知苏眉怀孕,全都高兴得合不拢嘴,赤蟾还说以后要当孩子的师父,亲自教他武功。
众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时间自然过得飞快,三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地煞国的都城——宁康。
到底是四大国之一,宁康城看起来十分地繁华,慕容瑾睿等人乔装成胡商,再加上苏眉的大肚子,很容易就避开了官府的怀疑。
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天启皇朝的睿王妃,会挺个大肚子来地煞国冒险。
慕容瑾睿武功尽废,所以这次刺杀地煞国的皇帝,怎么都轮不到他亲自下手。他只能和瑾言一样,担当谋略的角色。
而这次刺杀计划的执行者,自然是林标、赤蟾、铁面三人之一,他们的武功、轻功皆属上乘,进可杀敌,退可开溜,绝对是当刺客的最佳人选。只是,派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成了众人争论不休的问题。
慕容瑾睿主张派赤蟾,一来赤蟾跟在他身边多年,他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二来林标和铁面到底是苏眉的手下,他觉得自己无权使唤。
苏眉主张派铁面,一来铁面以前有当过杀手的经验,刺杀起人来驾轻就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个;二来她怀疑铁面是聂天恕,而聂天恕的性子她很清楚,他的毅力与忍耐力几乎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派他过去胜算会大一些。
瑾言和贺方却主张派林标,贺方不用说,如果铁面真是聂天恕的话,那他怎么都不会舍得聂天恕去冒险。至于瑾言,则是认为三人之中林标最冷静机智,派他过去能处变不惊,嫁祸起人来也比较容易。
众人争论不休,谁也没有争到上风,于是便索性叫来三人,询问他们的意见。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三人纷纷抢着要去冒险,谁也没有试图要把危险推给别人,包括平时最冷漠的铁面,此刻也表现得义无反顾。
“三人之中只有我有做刺客的经验,让我去吧。”铁面主动道。
林标和赤蟾看了他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反对,“他的面具太有特点,一旦被人抓到,很容易查到是来自天启皇朝,到时反而弄巧成拙,留下麻烦。”
“没错,面具这一点,的确是致命的破绽。”贺方赞成道,“之前在战场上他跟随小姐贴身保护,有不少敌国的将士都认识他,让他出面行刺,恐怕难以嫁祸。”
“所以啊,还是让我去吧!”赤蟾拍着胸脯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跟着王爷无数次冲锋陷阵,露脸次数比铁面还多,你以为会没人认得你吗?”林标反对道,“三人之中,只有我露脸最少,也没什么辨识度。就算被人抓到,也很难查到我是天启皇朝的人,派我去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