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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梦瑶蹙眉道:“魔师这么问梦瑶该如何回答呢?”
庞斑冷笑道:“你的心意我了解,现在给你一个在庞斑背后出手的机会,诸位,庞某要走了。”
谢峰怒哼一声,他身旁男女立时亮出双斧和拂尘。
庞斑哈哈一笑,也不见如何作势,已飞临他们头顶前的上空。
这时连久未作声的冷铁心、云清和沙千里三人也禁不住要佩服庞斑的气势,因为若他避开表示有意拦截的谢峰等三名长白派高手,便难免予人有‘逃走’的感觉。
其实这包围网最弱的一环,亦是这三个人,这并非说他们的武技最低微,而是云清曾和韩柏交手师老无功,早挫了锐气;冷铁心则在范良极手下吃了暗亏,信心大幅削减;沙千里早先在小花溪受庞斑压力下黯然而退,斗志已失。所以假若庞斑拣他们这一方向离去,可说是轻而易举,他们亦是心知肚明,故此特别对庞斑的舍弱取强深有所感。
反之首当其冲,骑虎难下的谢峰却微有悔意,他之所以表示拦截之意,纯是想趁机拣个便宜,因为不舍对庞斑的挑战和受到的椎许,已使不舍隐然凌驾于其它种子高手之上,故此希望趁庞斑要走时,摆出拦截的姿态,争回些许面子地位,这全基于他以己心度庞斑之腹,想到对方既想走,自不应拣他这一方,岂知事实例大出他所料。
庞斑已在他头顶前上空三丈许处。
他也是第一流的好手,立时收摄心神,飞身而起,截击庞斑。
两旁的同门‘十字斧’鸿达才和‘铁柔拂’郑卿娇亦同时腾身而起,位置却稍坠后方,作第二道的关防。
在配合上,可说是无懈可击。
庞斑一声长笑,迅速无比的身子去势,忽地放缓下来,似要定在半空。
谢峰心头一寒。
这应是绝无可能的事,完全违反物理上的常规,也使他失去原本精确无比的预算。
变招已来不及了。
谢峰狂喝一声,云行雨飘身法展至极限,硬往下急坠,希望能触地再起,迎击庞斑。
他身后的鸿达才和郑卿娇便没有他的功夫,冲天而起,刹那间便到了三丈高处的顶点,开始回落。
谢峰脚尖触地,正要弹高。
庞斑哈哈一笑,慢下来的身形蓦地加速,掠过鸿达才和郑卿娇,同时左右脚尖分点在两人头上。
两人暗叫吾命休矣,胸中一口气立时变浊,直跌下去。
“啊……”两声惨叫,鸿达才和郑卿娇同时落地,庞斑已经一个翻身道掠回去,凌空虚渡一般回到小艇上。
谢峰急忙扶住已经七窍流血的鸿达才和郑卿娇二人,七窍流血是七窍流血,不等于死,这让谢峰不舍等人很不解。无论如何鸿达才和郑卿娇都不可能在庞斑的脚下生还,除非庞斑脚下留情,可庞斑已经声明要杀人了,他为什么会脚下留情?而且庞斑已经安然离开,他为什么要折转回来,莫非真想要把这里的人赶尽杀绝。
就算庞斑有这个能力,他就不怕受下不可挽回的伤势,明年月满拦江之时被浪翻云斩于剑下。
剑僧不舍和小半道人齐齐跨出一步,用气势压向庞斑。
庞斑却没看二人一眼,庞斑的眼光落到柳林之中,秦梦瑶略一踌躇,也随着庞斑的眼光看去。就在众人醒悟过来,顺着庞斑的目光扭头观看之时,庞斑忽然朗声道:“我当是谁给他们伏击庞某的勇气,原来是有李兄撑腰,怎么,李兄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远方传来轻咳声,李重的的声音由远至近:“咳咳……还差那么一点,庞兄的拳劲浑雄浩大、生生不息,足以称得上当世第二,小弟佩服不已。”
庞斑愕然道:“庞某的拳劲天下第二,那么天下第一又是谁?”
李重自柳林中露出身形,断然道:“天下第一的拳劲自然是不死印法。”
庞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辩解自己的拳劲是不是天下第一,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传闻不死印法能做到生死循环,不知可是谣传。”
李重点头道:“是真的。”
庞斑叹息道:“花仙年怜丹却没有练成此等绝世奇功,真是可惜。”
秦梦瑶在一旁听的心神摇曳,忍不住问道:“域外三大宗师中的红日法王也修炼不死法?”
庞斑摇头道:“不一样,不一样,花间派的不死印法讲究生死循环,相当于有了一具不死之身,而藏北红日法王修炼的不死法更强调一击不中远遁千里,就连我出手对付红日法王也要费一番手脚,不知面对李兄如何?”
李重语气中的自信浓郁到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没有人能在李某面前一击远遁。”
前面几句话李重说的真真假假,这一句确千真万确,只要是人就不可能逃过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轻功永远也不可能快过暗器。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李重已经走到湖畔,与庞斑隔着湖水遥遥相望。
不舍等人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他们虽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也能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听出一些端倪来:李重和庞斑有过交手,李重稍微吃了一点亏。不过从庞斑的口气中可以听得出来,庞斑很认同李重的武功,与李重说话的语气也不高高在上,相比之下庞斑对秦梦瑶说话就有一些面对晚辈的味道。
迄今为止能和庞斑交手不死的人只有两个,赤尊信和历若海。赤尊信和历若海都是黑帮高手,不舍等人很希望这位来历不明的李重公子是白道中人,白道太缺少一个能和庞斑正面抗衡的绝顶高手了。
不舍等人灼灼的目光全落到李重身上,用不尽相同的动作微微释以善意,就连受伤的鸿达才和郑卿娇也不例外。
李重身穿一身和夜色相近的黑衣,长相也普普通通,只有一双眼睛还算神采飞扬,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朝阳初升破除黑暗的感觉,庞斑就是遮天蔽地的乌云。
庞斑哈哈笑道:“庞某很欣赏李兄的自信,李兄的一招天外飞仙也让庞某心折不已,但我观李兄今日没有佩剑在身,想要用什么武功杀庞某呢?难道李兄打算拿出真正的力量对付庞某了,真叫人开心,李重别有顾忌,尽管出手即可。”
李重笑道:“那我就出手了?”
庞斑点头道:“可惜可惜,李兄有伤在身,不然的话或许有可能取下庞斑的人头。”
李重又轻咳一声:“庞兄的头不是那么好取的,说实话李某到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一试。”
庞斑负手道:“大好头颅,谁当取之?”
说完这句话,众人猛然觉得庞斑身上出现了一些很神奇的变化。
千万道星光洒落下来尽数笼罩在庞斑身上,让庞斑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星光中,迷离摇曳、宛如神辉,再加上湖水反射着星光,庞斑就仿佛一尊驻足于银河中的神祇。神不与人居,于是庞斑脚下的船,身边的秦梦瑶全都被星光所不喜,不由自主的暗淡下去,飞快的退出视线之外。
“嘶嘶……”吸气声此起彼伏,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知道眼前的景象不光光是错觉,而是心灵被庞斑压制所产生的现象。
换句话说,庞斑的武功不光能掌控对手的肉体,还能掌控对手的心灵。
要怎样才能面对这样的对手?于是他们全都看向李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