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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魔王还是勇者
“是什么人暗中偷袭？卑鄙小人，给我出来。”
闪过了链球的袭击，双脚方才落地，雷真当即大喝。
没办法不恼怒，他可是差一点就没命了。
在人山人海的围观者中，同一时间飞出了几个人影。
不用问，之前偷袭的人就是他们。
然而，他们却根本没有理会雷真的喝问，而是操控着各自的人偶对西格蒙特发动了攻击。
穿着骑士铠甲的人偶，**双脚的女人，长有六条腿的怪兽，看上去全部都是人偶，或是正面强攻，或是左右包抄，迅速形成了夹击之势。
但是并没有多大用处，他们与夏洛特的实力差距尤为明显。
“西格蒙特。”
一声令下，用不着说明，西格蒙德便瞬间理解了夏洛特的用意，搭载着她扶摇直上。
同时，飞起的瞬间还不忘顺便送一爪，将迎面强攻过来的铠甲人偶拍倒在地。
随后一击神龙摆尾，把剩下的两个人偶抽飞，就这么三下五除二地让那三具人偶停止运作，通通瘫痪倒地。
胜负仅仅在短暂的功夫里就分出来了。
不过，苍真可以感觉到隐藏在人群中的某些人心中不断扩大的嫉妒和怨恨，他知道他们是不会就此收手。
当然，他们应该也了解彼此实力上的差距。从他们依旧发动攻击看来，肯定有什么让他们有恃无恐的底牌在手吧。
浓烈的杀气从人群里散发出来，空气的温度隐隐下降了几分，就连最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不对。
“你们有胆子偷袭，却连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吗？”
以轻蔑的目光扫视人群，夏洛特义正言辞地发出呵斥之声。
虽然觉得正面挑战她的赤羽雷真是个傻瓜，但躲在人群里暗中袭击，更是让人不齿。
也许是心底的骄傲被刺痛了，隐藏在人群中的袭击者们排开人群走了出来。
一，二，三，四……
短短时间，超过十个以上的人站了出来。
发现袭击者居然藏在自己的身边，围观的学生们赶紧再次向后退去。靠的太近，万一被那头母暴龙的攻击波及可就糟糕了。
糟糕了！
这一刻，夏洛特开始懊恼自己的人缘为何会那么糟。
这些人单对单她完全不怕，可他们集结在一起的力量，完全有可能拿下她。即使是学校最优秀的“十三人”，可别忘了其他的学生同样也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没人能小瞧他们的实力。放在其他的学院，这里的学员都能够稳拿第一。
人多力量大，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哪怕西格蒙特非常强悍，但操纵它的夏洛特却只是一个凡人。无论是耗尽魔力，还是判断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失败。
而且，夏洛特非常怀疑如果她战败了，那些家伙到底会不会手下留情。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不太可能对她手下留情的样子呢。
抱着“十三人”的骄傲，夏洛特做不出认输求饶的丢脸举动，何况她不认为自己就一定会输。也许压力会很大，也许会受伤，但是她要战斗，夺取胜利。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同样没有打算给夏洛特求饶认输的时间，排开人群登场之后，立即就发动了攻击。
外表尽是些妖魔鬼怪的人偶蜂拥而上，像是水怪、鹰身女妖、雪精灵同时发动体内的魔法回路，犹如长矛一般的激流，高度压缩的寒气形成的冷冻射线
，比利刃还要锋利的飓风。
转眼间，西格蒙特就落入下风，显得岌岌可危。
那些袭击者们可不讲骑士精神，他们的攻击大部份都是冲着人偶师夏洛特去的，逼得西格蒙特无法闪躲，只能以身体硬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雷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西格蒙特已经被一个类似泥塑石像的巨人擒住了翅膀。
失去了至关重要的机动力，西格蒙特的败北已经是时间的问题。
或许，今天要栽了。
夏洛特开始隐约有这种预感，虎落平阳的感觉不怎么好受。
就在夏洛特担忧得望着不断挣扎的西格蒙特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大的铁球又再次横空飞来。
那足以毁天灭地的破坏力要是砸到西格蒙特的身上，无疑会造成严重的损伤。察觉这一点后，夏洛特的脸色忽得变得苍白，紧闭眼睛别过头，缩着身体颤抖着。
终于，雷真忍不下去了。
他几乎没有多加考虑，下意识发出命令。
“夜夜，拦住它。”
久久不见动静，夏洛特疑惑地睁开眼睛，西格蒙特依旧奋力摇晃着，铁球早已落在地上。而此时，擒住西格蒙特翅膀的泥土巨人正被雷真踩在脚下。
“你们在做什么？”
非但没有高兴，夏洛特冷冷地发问。
铁球没有砸在西格蒙特的身上，它被之前挑衅她的无礼男生挡下了。
“要上了哦，夜夜。”
没有理会夏洛特的质问，雷真转头招呼着自己的人偶。
“只要雷真希望的话……”
那颗让夏洛特别过头的铁球，被夜夜随意地扔到一旁。看她的模样，似乎看不出吃力的样子。
夏洛特花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是那两个人帮自己解了围。
然而得知状况后的她恼羞成怒。
彼此明明是敌人，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得救她？
何况，她身为堂堂的“十三人”，夜会魔王的有力竞争者，岂会需要他人的援助。雷真的做法虽然让她升起一些好感，可同样的，对方的做法是在小瞧了她吧。
难道他认为，她连对抗这些聚在一起才敢发动偷袭的胆小鬼的能力都没有吗？
“一二三……好极了，二对九，也许是三对九，数量上压倒性的不利啊！”
在一旁玩味得看着决斗的苍真戏谑道。
除了最初被打倒又爬起来的三个人偶，之后又一口气站出来了五个实力不俗的人偶，足足有九个之多，这还是没有算上人偶师的数量。
相反，另一边只有西格蒙特和夜夜两个战力，或许还要加上雷真这个与人偶一起战斗的奇葩，就数量而言依旧非常不利。夏洛特现在要面对的敌人一共有九个。有负责回复、有魔法攻击、有物理防御、有近身肉搏，还有远程攻击，形式上简直就是一个军团。
哪怕是“十三人”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认命了吧。
自认为占据了上风的袭击者们似乎想将雷真拉入伙，可惜他们是清一色的男性，雷真果断毫不犹豫选择了唯一的妹子夏洛特。
于是乎，恼羞成怒的袭击者们将雷真也纳入了袭击的范围之中。
战斗一触即发，在雷真的示意下，夜夜先发制人，一脚将数吨重的泥塑巨人踢飞了出去，解救了被泥塑巨人束缚的西格蒙特。
然而，袭击者们决定将阴险进行到底，人群中飞出一枚巨大的火球，顷刻间火光吞噬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赤羽雷真。
走廊上人群当中，有名学生在那手舞足蹈，身旁站着一幅魔女姿态的自动人偶——是伏兵。
这下就是十对一了呢！
旁观的学生中，不少女孩子都捂住了嘴，将险些冲破喉咙的尖叫堵了回去。
那种威力……
难道是想要杀人吗？
可惜，即使使出超乎想象的卑鄙手段，反派龙套的命运注定了他们无法成功。火焰被驱散，浓烟当中浮现的是毫发无损的赤羽雷真，以及挡在他的身上的人偶——夜夜。
一记强而有力的飞腿，偷袭的魔女姿态的自动人偶被夜夜踢得粉碎，看情况是没办法修复了，只能当做废品处理。
之后，在雷真华丽的演出中，行动充满了各种龙套气质的袭击者们被利落得收拾了一顿，并由不甘示弱的夏洛特补上了最后一击抢走了人头。
胜负已分，袭击者仓皇败走。
“倒数第二竟然有这样的实力，真是叫人大吃一惊呢。”
夏洛特有些别扭得偏过头，她似乎是想要夸奖雷真，不过话语却不怎么让人喜欢呢。
“这可不像夸奖啊……”
果然，雷真一脸无奈地回了一句。
“哼，捣乱者已经被赶跑了。赶快继续吧，反正你们都会被秒杀的。”
红着脸的夏洛特羞恼地瞪着雷真。应该是傲娇了吧，想要感谢对方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然而，看出西格蒙特已经受伤的雷真不愿乘人之危，丢出一枚烟雾弹借助烟雾的掩护逃走了。
人群的中心，只留下了原地跺脚的夏洛特·比劳小姐，而苍真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去。
“为什么要找那么强大的对手呢？夜会的参加者有一百人，更容易对付的对手应该大有人在。”
追上赤羽雷真后，苍真饶有兴致地问道。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苍真也不例外。
“对手轻而易举就被放倒的话，就没有意思了。我只是觉得，我这人曾经喜欢将自己的成功建立在他人的失败之上。比如某天突然心血来潮的，竭力抢走某人的参加资格。但是那样总感觉有点不对，好像不承担风险的话就像犯下不可救赎的罪过……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有风险的，那个……”
雷真无言地看了苍真一眼，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就在苍真认为他不打算说的时候，雷真开口了。
夺走了弱者的资格会感到内疚，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法师该有的觉悟。
虽然意义不同，但权力是一致的。
想要夺取魔王的资格的话，没有双手沾满无辜者的血腥的觉悟是不可能成功的。
“像你这样的家伙，更适合成为打倒魔王的勇者，而不是成为魔王本身。”
这是听了雷真的回答后，身为资深魔王的苍真给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