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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贾琏第一次没有让奶妈叫就自己醒了,他怕哥哥自己去上学,把他丢在家里。显然大人们是抱着这个念头的,他们在看见贾琏出现在门口时都吃了一惊,相视苦笑。
贾琏对大人们的心思丝毫没有查觉,他奶声奶气地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与叔叔婶婶请了安,直接扑进哥哥怀里,叫道:“哥哥,琏儿今天起来的很早,吃完饭就跟哥哥一起去学里。”
贾珠的小身板被他扑得向后一仰,若不是身后的丫头扶了一把,只怕就要连人带椅一块摔倒了。贾珠吓得心跳都加快了几倍,定了定神去看怀里的贾琏,却见他根本没注意自己差点摔跤,只是用大眼睛讨好地看着自己,不由苦笑:“好,吃完饭跟哥哥一起去学里。”
贾琏笑的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回头问奶娘:“妈妈,帮我把书装进书包里,还有老太爷帮我做的木头小狗,嗯……那把算盘也带上。”他说的是他抓周时抓到的那个白玉算盘,这已经是他专属的玩具了。
“二爷请放心,”奶妈道,“已经都装在包里了,回头让陈六帮你背着。”陈六是贾琏的奶哥,她的儿子,比贾琏大了两岁,因为贾琏要提前上学,便让他做了随从。
吃过饭小兄弟俩便向各位长辈辞行,老太太还想把贾琏留下,却被他一阵扭动撒娇,只好叫人给他多多的装了糕点,放他离去。
到了学里,由一个小厮抱下马车,贾琏原本兴奋的小脸在看到数十个陌生人后收了收了,露出点怯意,然后拉住了哥哥的袖子。贾珠好笑地拍拍他的胳膊道:“二弟,你不是向来胆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害怕起来了?”
贾琏一听便立刻放下手,努力板起小脸,道:“哥哥,走吧,上课的时候要到了。”
贾珠忍住笑,牵住弟弟的小手走进房里,一边道:“走,就跟哥哥坐一块儿好不好?”
贾琏连连点头,跟着哥哥在最前面一张桌前坐下,示意随从把书包放在桌上,看哥哥已经开始读书,便也从书包里拿了本诗经出来,读了两首觉得无趣,便又掏出算盘拨了起来。贾珠也不管他,只要他不吵不闹,难道还指望他读多少书不成?
只是这打算盘是有声音的,这会儿大家都在读书倒不觉得,待石老先生走进来,众人都停下读书说话打闹时,那清脆悦耳的算盘声就极为醒目了,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贾珠忙按住他的手,低声道:“琏弟,别闹。”
贾琏撅了撅嘴,只好把算盘放回书包里,百无聊奈地盯着书本。
贾代善已经让人给石老先生打过招呼了,因此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椅子上坐下,把学生们一个个叫到前面去讲书。待所有人都叫过去了一遍后,他微笑着向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的贾琏招招手。
贾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哥哥,把手里的木头狗狗放下,蹬蹬蹬地走过去,问:“先生,叫琏儿有事么?”
石老先生柔声问:“你今年几岁了?老太爷有教你读书么?”
“我今年五岁了,祖父有教我读诗经,还有打算盘。”
老先生便笑了:“可以背两篇诗经给先生听一下吗?”
贾琏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背了起来:“宛彼鸣鸠,翰飞戾天。我心忧伤,念昔先人。明发不寐有怀二人。人之齐圣……”
这是一篇“风”,背的倒挺熟。石珠元笑问道:“你知道这篇叫什么,讲的是什么吗?”
“是,这篇叫小宛,讲的是要思先人,戒后人,处理要谨慎。”贾琏道,“祖父前天刚给我讲过。”他说的讲却并不是学里这样的讲法,只是把这篇要表达的意思说了一下而已。
石珠元见他白白嫩嫩的,说话奶声奶气偏又条理清晰,喜欢得不得了。人老了就是喜欢小孩子,偏他几个孙子都长大了,以前又整日繁忙没时间抱他们,这会儿见了贾琏,便只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只是这会儿却是在学里,这贾琏年纪虽小,却也算是自己学生,不好太过亲热,只好温言道:“今日我便再教你一篇……”
到了中午,众人都留在学里吃饭,贾珠也有人给他送了饭菜过来,贾琏却被下人抱上马车,直接回家去了。
老太太一看见宝贝孙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琏儿,上午在学里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没有,”贾琏爬上炕,把身子偎进老太太怀里,掰着手指道,“我有读书,也有打算盘,先生还让我背了一篇诗经。老太太,快点吃饭,午睡起来我还得背诗经呢,先生说明天要检查的。”
贾代善佯怒地捏了捏小包子肉嘟嘟的脸蛋道:“臭小子,平日我叫你背也没见你这么积极,今儿怎么这样用工力?”
贾琏咯咯笑着扑了过去,一边道:“琏儿平日也很用工力啊。”
大概是学里孩子多,他又没吃什么苦,不像其他人那样要拼命读书,竟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去几天就不想去,每天都快快乐乐地跟着哥哥去读书,中午再回来吃饭、午睡,转眼就到了林玮周岁的时候。这一日便有林府的马车过来接他们过去吃酒、抓周,贾代善听到下人的话就一直咬着牙忍笑,本来他只是觉得玮字与伟字是同一个音,听着有点俗而已,不想下人提到林玮时说的都是“玮哥儿”,他是听一次就笑一次,第一次听到时还差点当场就喷了。
现代的人谁不知道伟哥是什么玩意儿?现在他外孙子竟然取了这么个名儿,真是灏
为了不再喷,不被自己口水呛死,不在别人面前丢脸,贾代善做了个决定。
当然,他不是说要给林玮改名字,他只是林玮的外祖父,不是祖父,还没那个权力给人家改名字呢。他仅仅是给林如海提了个建议:“如海啊,你现在也是为人父的人了,又是林家的家长,我觉得你这称呼也该改改了。”
“请岳父大人明示。”林如海有些疑惑。
贾代善清了清喉咙,忍住笑意道:“我是说,以后不如让你府上的人称你为老爷,称玮……儿为爷。”
林如海想了想,恍然大悟地道:“不错,我现在有妻有子,也算是一家之主了,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了,谢谢岳父大人提醒。”
贾代善点点头道:“嗯,没……没什么。”
正在他忍笑忍到憋得脸通红,让林如海疑惑不解时,有下人来报:“老太爷,大爷,陈大人到了。”
已经有宾客上门,林如海只得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失陪了。”
贾代善挥挥手,待他一离开就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他可不能大声,门口还站着下人呢,而且那孩子可是自己外孙……不行了,肚子都笑痛了。
笑了半晌,贾代善站起来,今天好歹是外孙的周岁生日,他这个当外祖父的总要去前面露个面,林如海又没个父母兄弟的。好在他还有两个儿子,总还可以帮衬一下子。
抓周过程很顺利,虽然也摆了红通通香喷喷的胭脂,可林玮看上的却是一把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宝剑。
尽管现在武将已经势衰,客人们还是抛出一堆堆的赞誉之词,林如海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儿子变成一个武夫,仍是笑的得体,因此这个周岁做的也还算顺利。
不想,贾府众人在乘着马车往回走的路上,不知是只猫还是什么从马车前窜了过去,把马惊得抬起前腿嘶鸣起来,马车也狠狠地一晃。这辆车正是贾政夫妇乘坐的,这一晃,两个人都重重地撞在车壁上。贾政磕到的是头部,撞得晕乎乎的,正揉着脑袋,却听见妻子□□了一声,接着是丫头的惊叫:“太太,太太,您怎么样了?”
贾政一惊,忙扭头看去,却见王夫人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眉头也痛苦地皱了起来:“肚子,肚子好痛……”
“快,快点回府……”贾政连忙大声喝道,又伸手扶住妻子问,“你觉得怎么样?是动了胎气还是快要生了?”
“好痛……”王夫人□□着,紧紧地抓住不知道是谁的胳膊,觉得有什么在往下拉扯一般,“孩子……我的孩子……”
马车飞奔起来,一连超过前面两辆马车,惊得贾代善夫妇与贾赦夫妇都目瞪口呆,连声问是怎么回事。待外面的随从说是二老爷的马车惊了,二太太动了胎气时,也吓得不得了,连声让车夫赶紧回府,一边又派人去请太医来家里候着。
贾代善夫妇下了马车就赶紧坐了软轿赶到贾政院中,这时,前两年培训的那些月嫂丫头们已经动作起来了,烧热水的,准备白布的……稳婆还没有来,她们只能先自己帮助二太太减轻一点痛苦,一边等太医与稳婆到来。
老太太进了院中,见小儿子正在院里团团转,便叫过王夫人的贴身丫头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太太不是才七个月吗?“
丫头把惊马之事一说,老太太恨得直叫人去把那马夫赶出去,被贾代善制止了。现在哪是追究马车责任的时候,赶紧准备起来是正经。他本以为这一胎就是元春了,谁知道这才十月间就要生了,是他这只蝴蝶把元春扇没了,还是贾珠与元春之间有一个夭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