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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眼前这个老人，试图将他的容貌与自己的记忆重叠，找到他的身份名字。
然而并没有结果。
“我先问清楚，是我只有成为了神之眼，才能得到预知之眼是吗？如果我现在抢呢？”苏清开口问道。
“你抢不了。”老人说道：“我虽说只是一缕残魂，但我好歹是神，神与仙的实力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神？”苏清皱眉道。
近年仙逝的神，只有两位，一位是战神将离，一位是虚无之神姜子牙。
这里是虚无之境，想也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家是谁了。
“你既然是姜姝的祖宗，想为了她好，说清楚不就好了，闲得很吗你，在这里跟我扯半天。”苏清冷冷地说道。
“说清楚你也不会信吧。还有，怎么这么跟长辈讲话的。”姜子牙说道。
更何况，要说清楚，就不是这么简单几句可以解决。不如让他自己猜出一些，好让他放松警惕相信自己。 姜子牙暗道。
“……”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只有一次机会，这神之眼的位置，你当，还是不当。”姜子牙敲了敲桌，问道。
一提及姜姝，苏清便输得彻底。
“这神之眼我可以做，但我事先说清楚，我不在乎这天下如何，如果她和天下二者只能取其一，我只会选择姜姝。”苏清说道。
“谁管你怎么选。”姜子牙说完，把手中木盒推了出去。
苏清接过木盒，打开了盒子。
与之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神力涌出。
苏清被迫接受着这股强大的神力，只觉得这天地上下，皆化成白。
这便是神明的力量吗？
意识消散之前，苏清暗道。
再醒来时，苏清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中，一件御寒大氅盖在自己身上，一旁也是刚被熄灭燃着火星的火堆。
刚才……一场梦吗？苏清暗道。
但苏清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根本不是一回事。
像是得到了质的飞跃一样，苏清形容不出这种感觉，但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变化。
“成神的感觉如何？”出尘不知何时坐在了苏清对面，托着腮问道。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苏清问道。
“这成神的天象也太明显了，我能不过来吗？不过为什么，你的神力和姜子牙的神力一样？你俩修的不是一道吧我记得。”出尘有些诧异地问道。
“不知道，他说什么神之眼，还有预知之眼，可以拯救姜姝的命格，我就答应了。”苏清摇摇头，说道。
“神之眼我知道，姜子牙仙逝之前提出来过，说是什么负责记录凡间历史好像，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神接手这个位置。没想到，他是留了这么一手。预知之眼是他修炼出来的，化成了他的左眼，曾经靠着它在天地混沌之时稳定了三界。”出尘解释道。
“姜姝的命格，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清问道。
“一个乱世公主命罢了，生逢乱世，又能有什么选择。我以前收她为徒的时候，知晓她的命格，原以为我干涉了就会好点，没想到还是一个样子。”出尘解释道。
“我只想救她。”苏清说道。
“嗯，我知道。所以你今后打算怎么做？”出尘问道。
“在人间找她。”苏清说道。
“即使是神，也不能与地府有联系，不能干涉三界轮回。”出尘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不信，在人间，我还找不到一个公主了。”苏清说道。
出尘将一瓶疗伤的丹药递给苏清，叮嘱道：“把伤养好，先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才有精力找人。”
“多谢师父。”苏清接过丹药，说道。
“无事我就回蓬莱了，你既已成神，就要去天庭报道，改日我带你去吧。”出尘说道。
“师父，仙界的叛徒是谁？”苏清问道。
“我已经查清楚了，也动了手。你才刚刚成神，还未站稳脚跟，还是不要太出风头。”出尘说道。
“是。”苏清点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出尘看了一眼苏清，知道苏清的聪明，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是离开了山洞。
“你等风雪停了再回去，不要再受伤了。”出尘走之前补充道。
苏清抬头，出尘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洞外的漫天飞雪。
苏清拿起一旁温热的白粥，慢慢地喝着。
这是苏清还能体会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回到咸阳时便收到了嬴政病重的消息。
苏清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秦始皇的寝宫，无人敢拦。
苏清坐在秦始皇的床边，开口问道：“怎么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长生不老药找到了吗？”嬴政问道。
“……”
苏清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在极北之地寻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您可有心情听吗？”
“什么东西？”嬴政问道。
“一件可以预知未来的东西。陛下可知，我从中看到了什么吗？”苏清端起茶，问道。
“这茶有毒。看到了我大秦世世代代都统一了这天下。”嬴政说道。
“无妨，死不了。”苏清喝下一口茶，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秦要亡了。”
“不可能！”嬴政欲要起身，却因为这个动作导致一直在咳嗽。
苏清将嬴政扶起身，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朕的儿子扶苏会是一个好的君王，就算没有朕，有他在，大秦绝不会亡。”嬴政说道。
“可若是不是他登基呢？”苏清反问道。
“帝师会帮他的吧。”嬴政愣了一下，问道：“帝师在我大秦辅佐了三代君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辛辛苦苦建立的王朝就此覆灭吧。”
“对不起。”苏清起身说道：“若是以前，我肯定帮忙。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苏清便直接离开，只留下秦始皇一个人在倾盆大雨的夜里苟延残喘。
苏清站在咸阳城城墙上，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身上。
看着正在修建的阿房宫，心中感慨道：
看来永远都看不到阿房宫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