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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里是唯一的出路!”车立他们这一行人直到此时也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尤其是看到司徒这个‘老熟人’后就更是如此,幸好车立还是个有决断的人,别管先前与司徒怎么样,眼下怎么看这也都是唯一的逃生机会。\\\\
有人拿主意,其他的妖族也就再不犹豫,全都紧随在了熊有德他们身后,车立他们因为加入战斗稍晚些,力量消耗的也相对稍少些,是以虽是晚了些才追上来,但也是一点儿不比熊有德他们慢,不一会儿就又都混在了一起向前猛冲,也是幸好司徒的观察能力比较强,一早就看出车立他们并不是如同那些变异妖族一样的家伙,这才没有出手,不然要是在这时候把他们误杀了,可就冤枉大了。
蛹道虽然司徒已早早搭起,周围的妖族也都死了个干净,但其实更大的危险却还在催促着众人快些、快些、再快些!因为司徒身后的那座神殿已塌掉了大半,如果不是有司徒用力量支撑,只怕那东西一早就倒下去了。
周遭的黑幕此时早已没了原本的颜色,那粗一看的黑,其实却是到了一定程度的红,这样的红色是少有能见到的,好像比起鲜血干涸后的颜色还要重了些,血腥的已不仅仅是气味,就是空气也开始粘稠起来,虽然还是地面,但对于正在狂奔的熊有德他们来说,却好像是一片血海,他们越是想要快一些,相应的,这片血海传到他们身上的阻力也就越强,强到以他们仅余不多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更快,反倒因为气力不足越发慢了下来,所幸他们身前还有个司徒。
看除了在前面用道具、法宝跑得欢的小胖子外,所有人都再跑不动,司徒也不觉得麻烦,伸手一挥,一道柔和风力就已卷出,虽然这股力量看似不大,但被卷住的人竟能同时觉得身上一轻,原本早已飞不起,只能用两条腿在地上赶路的他们居然又再飞了起来。
这一帮能力者和妖族虽然先前死了许多,但剩下的怕也有几百个,但在司徒的力量引导下,竟一个有反抗之力的也无,全都在顺着蛹道朝司徒飞去。
司徒见得手后,回头去看那神殿,这才发现就算有自己的力量支撑,它好像也马上就要坚持不下去了,不论怎么看,在时间上好像都差了一点儿,司徒本想再解开‘镇妖锁链’的束缚,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神殿大门前就又闪起一团黑芒把它稳稳撑了起来。
“不要总想着一个人逞英雄,你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可也不要总把我当成个‘大反派’,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又是怎么样,我们现在可是有共同的敌人在等着我们。”
“……”看着慢步从神殿门口显身出来的王敖天,司徒也少有的发起愣来,如果不是手中还忙着把那帮家伙拉过来,司徒一定要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王敖天竟然会这样好脾气,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就只是王敖天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熊有德他们也终于都穿过蛹道飞到神殿前,司徒虽然还是对车立他们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但王敖天看到他们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让车立也是一阵心惊胆颤,所幸王敖天不管是看司徒的面子,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最终并没做什么,只是扭身当先朝神殿那面墙破开后的白光走去,不等熊有德他们跟上,就已先一步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眼下没有休息的时间,大阵马上就要发动,如果要是晚了,就是我也再救不了你们了,所以就算再累,也给我咬紧了牙坚持住!”司徒一脸严肃,看上去与平常的他完全是两个人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是自从小胖子和熊有德认识司徒后从未有的正经。才刚扭过身去,司徒就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再转过身来,倒把车立他们吓了一跳,以为司徒是要跟他们‘算帐’了,可没想到司徒根本看都未往他们那里看一眼,只是向熊有德叮嘱道:“做好战斗准备!”
“嗯!”
司徒的情绪很能感染周围的人,是以听了司徒的话,熊有德也不多说,什么累不累的也再不思考,只是干脆的答应下来,至于已是体力极度透支的众人要靠什么去做好战斗准备,他现在实在是不愿去想,也想不出来,倒不如咬紧了牙坚持。
司徒才一走进那团白光,熊有德与小胖子他们这些能力者就紧紧了进去,对于司徒,他们有着盲目的信任,如果没有他,他们这帮人是绝走不到这里,虽然前路未卜,但已经走到这了,已经相信了,他们并不介意一直相信下去,世上万无一失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只要赌注够大,许多时候是值得冒上一次险的。
倒是车立他们这伙儿妖犹豫的时间稍久了些,最终也还是车立跺了跺脚,对自己狠心了次,决定去‘赌’上这一把,见他跟进去,后面的那些妖族也就再不犹豫,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都走进了那团光芒。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它虽然是道‘单选题’,也看不到‘答案’,可有一点却是已知的,留在这里只会是等死,大阵只要一发动,以它现在的威能来看,绝不会是某个人能够独立挡下来的,几百个人同样不行,也许几千几万个也是一样不行。既然这样那也就只有往前走了,虽然结局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总好过在这里的希望更大些。
神殿好像能感觉到司徒他们的离去一样,当所有人都进去后,最后一道人影冲进那团白光,整座神殿终于发出不堪重负般的声响轰然而倒,在其上面那座‘战争之王’的神像与被砍倒的大树也没什么区别,虽然雕刻它的工匠该是极为用心,它的目光中甚至能看到一丝不同于死物的神采,但死的就是死的,本就不该生的器物倒在这个马上就要变为死地的所在,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原本把空间划为一块块儿的黑幕不知什么时候起也有了变化,它们不再甘心只是存在于某一个所在,全都开始流动起来,混成一团的黑幕已变成浓的化不开的厚重黑红雾气,本该只有死物的所在却隐约有些‘咚咚’的声音传出,听起来极有规律,却没人能听出这声音的出处,怕是把这整座大阵想像成一颗巨大心脏,才会得出一个最为合理,但又最不可思议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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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阵中的所有一切,现在对于大陆上的人来说都太过遥远,他们中恐怕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知道此时在琉璃宫那里正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虽然只是极少数,但相较于大多数人而言,正是这所谓的极少数才有足够的力量去决定天下的走势。
这些个或人或势力中,人类一方此时也只还有一个昆仑观依然平静,在昆仑观所在的昆仑山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异样,仙鹤飞舞、神龟吐水,林中灵猿在结了甜美果实的奇树上欢快跳跃,一只瑞兽爬在池旁无聊的打着盹,所有的一切都把昆仑观里显现的好似人间仙境一样。
如今的这座昆仑山当然也不是原本的那座,那座好似神山一样的地方早已被那些大能们用大|法力给一齐移走了,眼前这山是也有稍俗些的仙境模样,可与原本的那座根本没有丝毫可比性。
昆仑观看外表并不是很大的模样,但其实在前面看得只是一个门面,里面还有多幽深的所在,从外面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
作为东方的庙观它的结构完全是仿了古风,砖瓦结构为主,所有的建筑粗略看上去都是四四方方的,只有建筑上面的各式屋顶,以及雕龙刻凤,刻奇兽刻祥云刻奇景的柱子才稍有些特别。
道观的最前面自然是给道观中的小道士们居住活动的,中间的地方是几个院主的居处,这片地方是昆仑观中最大一块地方,十二院院主全都挤在这里,如果地方小了是一定不行的。
在最后面就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去的了,不只是因为观主的居所在那里,也因为那里还有重要的议事厅,最后面还有昆仑观中的禁地。
议事厅其实是少有要用到的,平时有什么决定,只是观主亲自决定就好,十二个院主虽说都十分厉害,可也只限于厉害,他们其实并不像联合议会的议员一样,有什么表决权,有的只是服从命令的权力,简单来说,他们其实就是些高级打手,所以这个什么议事厅还是空着的时候居多,只是此时这里却几乎坐满了人,不只是有十二个院主在,就是一些次一级的观中主事、采办之类负责管理观中事物的人也都在,人虽然不少,但这一帮大小道士却没有一个胡乱开口的,不管是坐得还是站的,全都是一副沉稳模样,看起来都是深通修身养性之道的有道之士。
十二院院主此时空了四个座位,是先前去琉璃宫那四个人本该坐的地方,剩下的八个座位原本也是一直有两个是空着的,只是在不久前刚刚补全。
八个座位正好左四右四,为首的两人身上气息自然是最为强大的,几乎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很难一眼看出谁要更强些,剩下的几个身上的气息强弱相差的就有多有少了,丘洛被司徒所伤后,养了这么久也好像还是未恢复了原本状态,脸上颜色依旧苍白,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粗略一看好像也正是他的力量最弱,何况他还失了法宝。
其中倒有一个熟悉面孔,看外表是个中年人模样,模样虽然普通,可身上气质却是奇异,也是这八个院主中唯一没穿道袍之人,正是曾在阿宝大师身边服侍过的那个中年人,原来他竟是昆仑观之人。
此时在座的要说脸色最不好看的恐怕就要属他了,其余的人虽然看似沉稳,可脸上表情都是一样木然,还有几个在闭目养神,换了是平时倒也说得过去,可眼下这帮家伙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偏偏还要装出这副模样就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用司徒的话来说就是:故作深沉!
“观主!”
就在这些道士们装出一副沉稳模样,心里想着许多事情的时候,一个道人终于从后面走出,稳稳坐在大厅为首的那张座椅上。
这个道人要说第一眼去看也实在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模样,看年纪只怕比起那身着便装的中年人还要年轻了些,剑眉、剑须,要说最为特别也还是那双星眸,其中神光虽隐,可时不时闪现出的光芒还是让人不敢直视,只看这双眼睛,就让人觉得,该隐与他谁强谁弱该是不好判断。
一脸温和笑容很容易让人想起‘如沐春风’这个词儿来,可也容易给人一种‘假’的感觉,这是个十分公事化的笑容,他好像未想过把这笑容改变一下,只是任旁人看出他笑容真假,看得出这人柔和的外表下,该是个刚腹自用的性格。
在场这些人一眼看到的却是观主大人今天身上穿着的那件紫色道袍。
“八卦紫金袍”
这件又是衣服又是法宝的东西威力怎么样先不去说它,只说当昆仑观的观主穿上它时,它还有一个十分特别的意义。
“观主要出观?”
见了陆归元身上打扮,根本用不到去猜,也知道他的打算,这‘八卦紫金袍’对于每任的昆仑观观主,都是相当于战袍的事物。
陆归元一直都是那副温和笑容,虽然看上去极假,但对于熟知他的众人来说,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只是他总是这么一个表情,旁人实在猜不出他的想法,这点让人很不舒服。
“我打算往琉璃宫去一趟。”陆归元声音如同表情一样,虽然听上去给人感觉很舒服,可看他那几乎张不开的嘴,还有那好像一条平板直线的声音,配上他那一脸笑容,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受。
换了是平时,听得他这么说,为了少听他说几句话,也许众人也就再不说什么了,可这次却是有些不同,因为在座这些人正是那极少数知道此时琉璃宫情况的人,“什么?!不可啊,观主,琉璃宫此时可是一个大凶之地,就连参星象都无法看出那里的变化,小老儿我碎了好几块万年龟甲,吐了几大口血出去,才勉强算出,那里有大凶险!您身为我观的一观之主,身份何其尊贵,怎么能够以犯险呢?如果真要有需要的话,您大可以让几位院……”
跳起来说话,神情激动的是个小老头儿,身材极矮,只不过一米四五的模样,一身道袍皱皱巴巴穿在身上,看着就带个随意模样,与周围那些‘有道之士’相比,他倒更像是个野道士,可在观内却谁都不敢轻视他,因为他懂得‘命数之术’,也就是如同慕容月柔那样的力量,虽比不上慕容月柔那般前后各知五百年,上知天、下知地、断人生死祸福般神算,可也是当世这种为数不多的奇士之一。
只是这家伙明显也是个脑袋木掉了的,看上去好像比慕容月柔还严重,所以才会这么口无遮掩的,见陆归元要出观,要去的是个危险去处,他竟会想把另几个院主推出去‘送死’,就算他反应过来的快,可话里的意思也已被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让他也是一阵尴尬愣在那里,有心想更正先前的话,可是又不想陆归元去以身犯险,直把一张老脸憋个通红,也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归元倒是不介意这小老头儿的这番作为,反倒脸上微微一笑,好似对他这样维护自己十分高兴一样,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笑容罢了,“换了是别的事情,那样做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眼下这次的事情却是不行,不提此时琉璃宫那里有多危险,就只说从我们这里到极北之地的路途就太过遥远,换了别人去,时间上就一定来不及,只能我亲自走一趟。”
“不过你们放心就是,我已把那张图留在观中,如果我本命灯熄了,你们自去看我压在下面的遗书,到时候‘图’的归属自有分晓,我在与不在也都是一样的。”
“……”
陆归元口中所说的‘图’虽说不知是什么,但听了他这样的说法,奇怪的是就再没有人开口去说什么,就是先前那小老头儿也不声不响的退了回去,好像先前情绪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不是他一样。
几句话的功夫,大厅中的气氛已变得有些不同,稍显得轻松的同时,其中还有些不一样的情绪,陆归元也只做不知,“别的需要交待的事情也没什么了,如果有事情,以天成……和天瑜二人的意见为重,其他人不许有任何异议,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也该准备上路了,如果再晚了怕是时间上有些来不急了呢。”
“……”
陆归元这样的决定其实并不出所有人意料,只是原本一个名字因为某人的回归,从而变成了两个,一和二的区别在别的时候、别的地方也许要有些不同,但在此时而言,却意义非凡,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陆归元压在本命灯下的信,看来那上面也该是有变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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