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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弹钢琴,一名短发中性打扮的女子手拿吉他,两人合奏着缠绵哀伤的曲子,一个身材极好的貌美女子站在两人一线的中点上,闭目低声呢喃着,这动人的歌声朦胧地回荡在舞台上,这是一个很浪漫的夜。
流苏面对这海瑟薇,左手靠在背后,微微弯下腰,右手滑出至她的面前,说道:“可以邀请陛下跳圣火节庆典的第一支舞吗?”
迪莉丝一惊,在一旁轻声呼道:“流苏……”
而流苏假装没听到,一双蓝绿的眼睛紧盯着海瑟薇,耐心地等候着她的回答。一旁的勿言紫光流转,仿佛在思索着些什么。
海瑟薇泛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她一手拾起了裙摆,一手递了上去,触碰了流苏冰凉的手心。
那一瞬间,仿佛在许久以前便上演过,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牵动了她的心弦。
“非常荣幸。”她这样说道,然后在流苏的牵引下来到了舞台,随着悠扬朦胧的歌声轻轻跳着舞。
“你的心在哭吗?”海瑟薇茫然地看着他蓝绿色的眼眸,忽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他收起了一贯的邪魅,淡淡地反问道。
“因为你的眼睛像一潭湖水,太清澈了,所以我看到你的悲伤。”她轻声叙述道:“那我有没有看错呢?”
“回陛下,很正确。”他露出了笑意,眼睛却依旧苍凉伤感。
“为什么要难过?圣火节是一个好日子。”海瑟薇眼中跃起了调皮的火焰,“别说我这上司不关心下属哦!”
“你知道……圣火节的传说吗?”他问道。
海瑟薇一怔,继而点了点头,只见他又继续说道:“四年一度的圣火节,每当到了那天的十二点,天空会下起红色的流星雨,只要那时诚心许愿,愿望就一定会在四年之后的圣火节实现。还有一种更浪漫的说法,在那个时候若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手拉着手,那么四年之后的又一个圣火节,两人便会永远在一起,甚至是——结婚!”
“陛下,四年前的圣火节,你许了什么愿望?”流苏专注地看着她,问道。
海瑟薇微微出神,回忆着四年前的圣火节。那一晚,漫天红雨,垂蓝骑着独角兽离开了人界,然后,她依稀记得身旁有一个人,却忘了他是谁?
为什么会忘记了呢?
许久,海瑟薇泛起了苦涩的笑意,说道:“抱歉,我没有许愿。那一夜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
“是吗?”原本颜色就淡的唇瞬间变得苍白,又是那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自心口传遍了全身,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就连海瑟薇也察觉到他的不妥。
“流苏,你没事吧?”她担忧地看着他,只觉得一向给人强势感觉的吸血鬼殿下一下子脆弱得不堪一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忘记……”他用力紧紧搂住了她的腰,慢慢靠近她,直到两人的脸的距离只差几厘米的那一刻,他再次问道:“为什么呢?你怎么舍得……忘记我……”
樱花般的唇瓣在微微颤抖,吐露出的话语充满了哀伤的气息。
海瑟薇愣愣地看着他,早已忘了反应。
“你是我最深的爱恋,希望永远铭记我们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他说完这句话后,手松了开来,那一刻时间变得异常缓慢,海瑟薇可以清晰地看见流苏眼中的绝望。那俊美的男子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舞台。
海瑟薇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觉得有很多东西她都遗失了,而流苏也许可以帮她找回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冲去!
在阴暗角落处,希缇看着那一前一后离开舞台两人,一股哀伤的情绪渐渐浮起。
“悲伤的齿轮……要启动了……”
在六芒星之境一处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有一座女神雕塑。流苏走至雕塑背后,疲惫地靠在了墙壁上。
“流苏!”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瞬间张开了合起的眼睛,他看着来者问道:“你怎么来了?”
“告诉我!你所说的那个‘为什么忘记我’是什么意思?”海瑟薇来到他的跟前,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些微哀求,“告诉我好吗?我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应该问你的侍卫长,而不是我。”
“勿言?”海瑟薇一怔,又道:“你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我以国王的身份命令你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她坚定地说道。
“那好——”话语的尾音魅惑地拉长,昏暗的角落里,流苏一手固定了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蓝色如汪洋的眼眸,深深地陷进了如一潭湖水的蓝绿色眼眸中。
当冰冷的唇触碰到了微热的柔软唇瓣时——
时间在那一刻定格了。
两道紧贴着的影子斜斜落在了灰蓝色的墙壁上,诉说着这一刻的永恒。
海瑟薇只觉得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包围住了,让她无法喘息,她感觉自己即将窒息了。这种被狂烈亲吻的感觉也是那样的熟悉,而流苏冰凉的唇舌仿佛透着浓烈的悲伤,让她迷失了方向,甚至忘记推开他不知是冰冷还是炙热的怀抱!
直到一声怒斥,她才清醒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迪莉丝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夜空,正在聊天或是跳舞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落在了她尖叫的方向。
4、
海瑟薇迅速离开了的流苏的怀抱,继而看向气得脸色发白的人鱼公主。
勿言也在这时候赶了过来,当他看见海瑟薇潮红的脸以及红肿的唇瓣时,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希缇站在了勿言的身后,保持着恬淡的笑意,看向海瑟薇说道:“你也太大意了,海瑟薇。”
这时候海瑟薇已经没有理会她的心情了,她看着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或是不屑,或是鄙夷,站在原地的自己似乎不是那个受万人景仰的帝王,只不过是一个丑角罢了!
“我想是误会了。”勿言来到了她的身边 ,为她解围道。
“这有什么误会的!”迪莉丝发疯地怒声尖叫道:“他们两个都抱在一起了,还在亲吻!我早就说了她居心不良,她这个勾引流苏的狐狸精!她没有资格当璃珞帝国的王!”
流苏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见眼前的勿言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一定是误会,海瑟薇不可能勾引流苏殿下。”勿言坚定地说道。
“泉大人,百年前你为国效劳,而且魔力高强,是异域上深受众人敬仰的翼人。但不代表你随便的一句话我们都必须相信。”一个年纪稍大的伯爵上前一步,轻笑道。
“泉先生这样说,难道是暗示我未婚夫流苏勾引尊贵的国王陛下了?”迪莉丝愤怒地反问道,她这话一问出,在场所有人大部分都纷纷表示反对,他们心中高贵的流苏大殿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殿下只是喝醉了,对吧?”勿言回头看向流苏,紫色的美丽眼眸充满了摄人的光,流苏在那一刻才深深明白,当年那个百年大战叱咤风云的翼人将领是何等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于是他决定配合勿言,不仅因为对方摄人的气势,更加重要的是,他必须维护海瑟薇!
“是的,我有些醉了……”
“流苏,你没必要维护她的!”迪莉丝红了眼睛,哀声说道:“泉先生,现在证据摆在眼前,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哦?是吗?”勿言眼光流转,绽放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那一刻在场所有的颜色都暗淡下去,人们都因这出尘绝美的笑靥而微微出神,“原本我打算迟些再宣布的,竟然你们都这样怀疑陛下,看来我要趁这个圣火节向大家说清楚了。”
“说清楚?”迪莉丝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勿言转头看向海瑟薇,伸手牵起了她不知什么原因而发凉的手,拉着她向舞台的中央走去。也许是迫于勿言无形中一种强大的气势,沿途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在行走的过程中,勿言紧紧握住了海瑟薇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并轻声说道:
“我说过,我会守护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待两人站在了舞台中央,勿言牵着她的手高高举起,微笑着说道:
“我现在向众人宣布——我——翼人泉勿言,即将在一个月后,也就是璃珞十三年,将和国王陛下纯统魔法师海瑟薇·奥古——订婚!”
那一刻。
十二点的钟声被敲响,传遍了整个璃珞帝国,仿佛在见证着勿言起誓一般的宣读。
漫天红色流星雨自幽蓝的天空中划过,先是一两颗,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流星降临,道道划过的红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幽蓝寂寞的夜空,就在今夜、就在勿言和海瑟薇的身后绽放!
又是一个……怀着美丽传说的圣火节来临了……
海瑟薇抬头出神地凝视着勿言完美的侧脸,难以置信地思索着他的话——订婚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勿言你胡说什么……”海瑟薇诧异地低声问道,只见勿言转过头,一双紫眸透出了坚定的光,他薄薄的唇凑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又在她耳边说道:
“只有这样,你才可以稳住国王职位的同时,凭借我的威望收复民心。”他淡淡的嗓音缓缓传进了她的耳中,深沉落在了内心深处。
“可是,我……怎么能牺牲你的幸福……”她话还没说完,勿言就打断了。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了。”
海瑟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早已被陆续上前的众人祝贺得无法分神。这时,迪莉丝走上前去,面色难看地说道:“陛下,之前的误会我很抱歉,我希望你们真的……可以结成夫妻!”
“一定。”勿言淡然地笑着说道。
海瑟薇下意识地抬头扫视了一下,却发现刚才流苏站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他……去了哪里呢?
为什么她忽然感到很难过,就好象有无数虫蚁侵蚀着她的心?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听觉、视觉一切都消散了,哪怕是紧紧牵着自己右手的勿言的左手,她也感觉不了了……
满天的流星雨在头顶的高空划过,海瑟薇却只觉得满腔的苦涩。
直到庆典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勿言正要送海瑟薇回寝宫,却被她拒绝了。
“我想走走。”
勿言打量了她许久,继而笑道:“那你小心点。”
话音刚落,抬手松开了发带,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月色下美丽绝伦的面容在转身后消失不见,看着那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再看看六芒星之境虽美却寂静的一切,忽然有些失落,那是一种繁华极致后人群散去的空旷与萧瑟。
她慢慢从极光阶梯下落,远离了六芒星之境,走着走着,不经意间竟然来到了蓝姬庭园。凌晨下的月色出奇清亮,庭院内美丽的蓝色妖姬绽放出娇媚的美态。
然而,海瑟薇看到了流苏,再美的花她也无心观赏。
“你……”她只能发出一个单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流苏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淡淡地说道:“还说什么永远在一起,还说什么结婚,却是和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