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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军益想着在大厅附近晕倒,可能是宾客,和林影说了一声,直接去人群围拢的地方看去:“让一让,让一让。”
当沈军益来到中心时,就看到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地上的重楼。
沈军益一时六神无主,不过很快有了决断:“让大家都散发,病人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沈军益说完,直接打电话给救护车。
打完电话,沈军益想了想,还是给半夏打了个电话,可惜无人接听,又给段喻宸拨打电话,谁知电话已经关机了。
还没休息的萧妃色听到动静前来,对着沈军益道:“重楼有我和赵默照顾,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先去招呼宾客吧。”
沈军益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同意了,然后吩咐蒋恺一起照看重楼。
赵默前来后看到重楼的情况,也想到通知半夏,可是根本联系不上,询问了前台,却发现10楼的所有套房内,并没有半夏和段喻宸入住的消息。想到两人当时喝的醉醺醺的,赵默没有再坚持打扰半夏和段喻宸,只是给半夏发了个短信说明了情况,等着半夏清醒的时候能够第一眼看到。
当救护车前来时,萧妃色、赵默和蒋恺一起上了救护车,等到了医院,又连忙给半夏发了一条医院的信息地址。
这一夜,半夏和段喻宸都不清楚重楼的情况。
凌晨3点多,半夏有些头疼地上了个卫生间,看着窗外的黑暗的天,拿出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就发现上面的很多未接来电和两个赵默发来的信息。
一瞬间,半夏的整个人都僵硬了,她不敢相信地看来手机上的信息两遍,才抖着手回拨了一个电话给赵默。
手机里响起“嘟嘟嘟”的响声,更像是绝望的声音,半夏的表情惊骇,听到赵默“喂”的一声,支支吾吾地道:“喂……我弟他……”
“重楼之前移植的心脏,这次好像是受到了刺激,晕厥了,你过来吧。”赵默的声音还算平稳,但半夏浑身都在发抖,手机像是随时能摔下来。
段喻宸也醒了,看着半夏紧张的样子,起身握住了半夏抖得如捣蒜的手,将手机放在一旁,搂着她拍了拍肩膀:“怎么了?”
“重,重楼……住院了。”半夏的声音带着哭泣和绝望,段喻宸的眼神一暗,已经听出了半夏的自责。
“会没事的。”段喻宸从柜子中拿出早就让在帝都的工作人员准备的衣服为半夏穿上,看着她木讷不已的样子,帮她洗了一把脸,梳了梳头发。
半夏现在完全像是一个傀儡娃娃,没有丝毫的自主意识,段喻宸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配合的让段喻宸越发心酸。
拉着半夏坐在沙发上,将水杯递给她:“喝口水,我去换衣服。”
半夏呆呆地点了点头,将水杯捧在手中,却没有喝水的架势。
段喻宸摸了摸半夏的头,换好衣服洗漱好,回到客厅就看半夏还是保持着先前拿着水杯的架势一动不动,水更是一口没喝。
段喻宸喂了半夏喝了两口水,自己捧起水杯也喝了两口,拉着半夏离开了总统套房。
打车来到帝都人民医院,段喻宸带着半夏来到了重楼所在的重症病房,萧妃色和蒋恺坐在门外,而赵默在询问医生详细情况。
“我弟弟,他怎么样了?”半夏问着,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重楼,突然间流下泪来。
作为重楼唯一的亲人,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段喻宸握紧半夏发抖的手,努力安慰道:“没事的。”
萧妃色怕半夏站不稳,想拉着半夏坐下,谁知半夏根本没有坐下的打算,她就站在原地,透过窗户看着重楼,一边等待着萧妃色的解释。
萧妃色顿了顿,还是说道:“半夏,重楼突然昏厥,一方面是因为突然受了刺激,一方面是心脏移植手术有排斥的可能,而这个潜伏期有1年的时间,重楼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因为这突然的刺激加上机体自身免疫,才会让重楼有这样的突然情况。”
半夏的脸惨白了一分,着急地问萧妃色道:“那我弟弟会不会有危险?”
萧妃色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这个我具体也不清楚。”
“妃色,你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即使半夏已经有些濒临崩溃的边缘,但也能看出萧妃色是不愿直说。
萧妃色眼神闪烁,看了眼段喻宸,发现他鼓励半夏说实话,才勉为其难地说:“医生说如果重楼的情况再继续恶化,可能需要进行二次心脏移植手术。”
半夏的身体晃了晃,几乎就要站不稳,好在段喻宸眼疾手快抱住了半夏。
“二次手术……二次手术……”半夏低低呢喃,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二次心脏移植手术不仅仅需要一个新的心脏,其做手术的风险也会大大加大,半夏甚至不敢去想重楼再次做手术的成功几率,更不明白重楼已经恢复到这个情况,怎么会突然昏厥。
瞬间,半夏的眼神亮了一分,她转过身来抓着段喻宸的西装领带,目露凶光:“喻宸,你一定要查查,重楼为什么会突然受刺激。”
“好。”段喻宸安抚着半夏,掏出手机就给帝都的工作人员,很快吩咐好了事情。
当段喻宸挂断电话时,半夏的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头低低地弯着,耷拉在膝盖上,双手环住头,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陷入了久久的颓丧情绪中。
萧妃色想要上前安慰半夏,却被段喻宸阻止了。
看着摇了摇头的段喻宸。萧妃色最终还是任由半夏自己梳理情绪,有些事情,别人也无法帮忙。
长久的沉默,段喻宸坐在半夏的身旁,将半夏揽入自己的怀中。
半夏刚开始身体有些僵硬,不过在段喻宸的怀中,还是渐渐放松下来,最后整个人靠在段喻宸的怀中,声音弱弱地问道:“喻宸,重楼会没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