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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幕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媒婆们更是尴尬。这位花先生在洛阳也有好几年, 茶圃的生意越做越好,人也以温文尔雅著称,很多人都猜测他是出生名门, 至少也该是家道中落的望族之后,否则又哪里来的这番气质。平日里也没见他有女人, 因此洛阳城里倒是真有不少人家惦记着这位花先生。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今日竟突然冒出个“未过门的妻子”。那位冬芳姑娘人倒是长的没话说, 秀眉凤眼, 美丽的很,只是偏偏这眼神倒是吓煞人。不过,这也不怪那冬芳姑娘, 毕竟是正妻尚未过门, 却又有人上门说亲,换了谁都会生气。
媒婆们就只得匆匆告辞, 花满楼堪堪将人送走, 只是再回来的时候,东方不败再度不见了身影。花满楼轻笑,以为东方不败是害羞所以跑了。就径自往小楼而去,想趁着机会把话说了。岂知,到了小楼之后, 东方不败竟没在房里。花满楼眉头微皱,又四下找了找,结果仍是没有人影。
花满楼这时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东方不败究竟会跑去了哪里?从未有过的焦虑突然在花满楼心中涌起, 莫非他料错了么?
“池慰!”花满楼高声道。
正在外间忙着的池慰赶紧进了屋,问道:“花先生?怎么了?”
“你瞧见东方么?”花满楼急问道。
池慰楞了一下,道:“之前见冬姑娘急着进屋,但是没见她出来啊。”说着池慰四下看了看,果然没有冬芳的影子,就喃喃道:“怪了,这是哪去了?”就在这时,池慰瞥见了桌上正留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不禁走了过去,看了眼后,惊道:“花先生!有字条,不会是冬姑娘给您留的吧?”
花满楼一惊,“什么?写了什么?”
池慰没认过几个字,隐约能辨认出的仅仅几个字。但就这几个字就已经让花满楼整颗心都冰冷。东方…竟是走了!
花满楼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池慰也从未见过花满楼竟有这样的表情,只觉得花满楼周身都围绕着一股让人腿软的威压之气。池慰极小心的喃声问道:“花…花先生?”
“出去…!”花满楼迸出两个字。
“啊?花先生…”
“出去!”花满楼咬牙说道。
池慰虽然担心却还是摄于花满楼的气势,赶紧的出了门,还顺手把门关了,一边喃喃道:“这冬姑娘也真是的,这是闹什么脾气呢?”
花满楼手中紧紧拽着那墨迹尤未干的纸,站了好半晌后,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桌子无声无息的碎裂。花满楼才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喃声道:“难道真是我错了么?我不该逼你么?可是…东方…你又为何…为何…”花满楼再说不下去。
而这时,花满楼的脚突然似碰到了什么东西,花满楼俯身捡起,一摸索却是件缝了一半的衣服,上面的绣花针犹在。花满楼全身一颤,东方…你…….
却说东方不败,避开人群后,一路轻功用到了极致,瞬间便出了洛阳城。在一处小山坡上,东方不败终于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却似站不稳似的跌跌撞撞的靠在了一棵树上。红衫凌乱,钗发也同样凌乱,俊美的脸早变的惨白,他离开了…他竟还是离开了那个让他全心都喜爱的男人。
可他不得不走。以东方不败的聪明,又怎能不知花满楼在想什么。经过那一幕,以花满楼的性子,定是会向他…向他提起婚娶之事吧?这些时日的相处,东方不败又怎能不知花满楼?他虽然表面温柔,但是做任何事却极固执,一旦决定更是不可能改变。可是…那婚嫁之事,他又该怎么应呢?他又能怎么应?
东方不败虽然一心想当一个女人,但是他更清楚,他这一生恐怕怎都不可能真的变成一个女人。花满楼有这心思,东方不败自然欣喜若狂,但是真的细想起来,他东方不败又该怎么嫁?花满楼又要怎么娶?他毕竟不是女人!那就意味着他不能做女人之事,他不可能为花满楼生儿育女…他不过…不过是个阉人!就算花满楼不在意,可他又怎可…怎可害他?
东方不败深知自己恐怕是爱惨了那个男人,所以他更不愿害他。与其经年之后,花满楼恨他怨他,不若…不若就此……
可是如今他又该何去何从?神教,东方不败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花满楼必然会去找他。那要去哪里?一时间,东方不败竟觉得天下之大,居然没有他可容身之处。
然而下个瞬间,一个念头闪过,一抹狠绝顿时出现在东方不败的眼中。他想起有件事他还没做。那个华山的岳不群,他竟是伤了花满楼!是了!去华山!他定要杀了那个岳不群!一片红云霎时腾起,旋风般的消失在空气中。
令狐冲因一路惹了不少祸事,又多少损及了华山的名头,被岳不群罚去了面壁思过。他拜别了师父、师娘,与众师弟、师妹一一作别,携了一柄长剑,自行到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危崖上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
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令狐冲进得山洞,见地下有块光溜溜的大石,心想:“数百年来,我华山派不知道有多少前辈曾在这里坐过,以致这块大石竟坐得这等滑溜。令狐冲是今日华山派第一捣蛋鬼,这块大石我不来坐,由谁来坐?师父直到今日才派我来坐石头,对我可算是宽待之极了。”
径自坐了半晌之后,令狐冲便觉得无趣至极。脑子里连连显出近日发生的一些事。瞬间,他便想起了两个人来。便是那日他与仪琳在荒郊遇上的花满楼和他的夫人冬芳。令狐冲在心里感叹,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竟会是个瞎子。但是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却是,那个人完全看不出是个瞎子。可见那人的武功有多高深。
令狐冲心里多少有些羡慕,看那人的年纪绝大不了自己多少,可武功却有如此造诣。而且他竟还有位天仙般美丽的夫人。花夫人冬芳虽然对这他们似是冷冰冰的,但是可以看得出,花夫人对着花先生的时候,是如此温柔。花满楼那个男人,还真是幸运。一个瞎子,竟也能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不知哪日他的小师妹也能像那花夫人一样就好了。
正想着,令狐冲的小师妹便上了山。这么一来,他虽被罚面壁思过,其实壁既未面,过亦不思,除了傍晚和岳灵珊聊天说话以外,每日心无旁骛,练功愈勤。只是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华山顶上一日冷似一日,小师妹也越少上山。突然有一日,令狐冲竟发现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竟和新进师门的林师弟在了一起,顿时心如刀绞,竟是狠狠的病了一场。
而那日,令狐冲正痴痴的站在崖边心想着能否见到小师妹的身影。可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令狐冲急忙回头,尚未看清是何物,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倒在了地上。令狐冲吓了一跳,未及说什么人胆敢闯华山禁地,就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扶起了那倒地之人,却赫然发现竟是颇显得狼狈的花夫人?!
令狐冲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花夫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昏过去了?令狐冲赶紧抱起了东方不败进了山洞。
东方不败这一昏迷就是整两天。令狐冲心里虽然着急,却并不敢告诉同门。那次事情之后,令狐冲还特意问起过他师傅岳不群,岂知却换来了岳不群的暴怒,被勒令不得再问。只是同门之间的闲聊,令狐冲还是得知了当日发生的事,以及东方不败就是魔教圣姑的身份。
说实话,一开始令狐冲真是不敢相信,那花满楼如此温和的谦谦君子和花夫人冬芳竟都会是魔教之人。花夫人更是贵为魔教圣姑。只是,如今,这花夫人突然出现在华山,这又是为什么?难不成魔教大举入侵了华山?可刚才陆师弟才给他送了饭,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啊。
那这花夫人究竟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根据他师弟们的形容,这花夫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她又怎会受伤?
弄不清原因的令狐冲也不知为什么并不想让这事泄露了出去。否则以花夫人如今的情况,岂非死定了?令狐冲始终不愿去相信花满楼和花夫人这样出色的人物也会是邪魔外道。
而东方不败究竟发生了什么?东方不败那日离开洛阳之后,其实心神已经大创,加上他一心想着上华山杀岳不群,一路皆以高绝的轻功狂袭。可华山距离洛阳又岂是千里之遥?东方不败不眠不休,几近油尽灯枯,在路途之中便昏倒了不知几次。所幸他走的都是偏远之道,并无太多人烟,他清醒之后,就再度朝着华山行去。一路上只以野果果腹,身心皆疲,若非那股上华山的执念支撑,加之他那身玄妙武功,他早就倒下了。
而且越这样,他行进的速度越是慢,到最后一日都行不了几里。整个人却已经昏昏沉沉。这日他终是上了华山,却没有找到正路,隐约间似是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才想起那人是当初途中认识的岳不群的大弟子令狐冲,他本一心想冲过去问令狐冲岳不群在何处,岂知竟因为心里认定到了华山,心神一松,整个人就昏了过去。所以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昏迷中的东方不败隐约觉得有人正温和的擦拭着自己的脸,“花…七童…?”东方不败干裂的嘴唇微张,嘶哑的喃呢出声。而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却是令狐冲颇显担忧的神情。
东方不败一阵晃神,脱口而出道:“七童…七童呢?”说着挣扎着想要起来。
这时,令狐冲眉头微皱,伸手按下东方不败,道:“花夫人,你还不能起来!”
然而,下一刻,东方不败手一伸一转,就将令狐冲的手臂紧扣,眼神凌厉至极,哑声道:“令狐冲!你怎会在这里?七童呢?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