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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房吧,不仅靠海,而且早晨能看到日出。”服务员说着,把房卡递给了韩露。
“乔姨,我们先到房间安置一下,一会下来看你。”韩露冲乔叶做了个鬼脸,便引东方羿走向电梯。
“小露,等会儿和东方羿一起过来,中午乔姨做东,款待款待小老乡。”乔叶显然对东方羿充满了好感,望着进入电梯的两人说。
东方羿想推辞,但是电梯已关上门徐徐升起,只好作罢。
来到房间,韩露打量了一番,“还不错。”说着,来到窗前把纱帘拉了起来,望着窗外问:“以前见过大海吗?”
“没见过。不过我喜欢大海,所以考学就奔这里来了。”东方羿一边说,一边把行李包放到门后的橱柜里,然后转身来到了韩露身边说:“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住哪里呀!”
东方羿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这是一套标准间,起码有三星级水准,按理说一天50元着实不贵,但对他来说却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在这里住上一个礼拜,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报销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便阵阵作痛:自己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二爷起早贪黑放鸭赚的,怎么能住得安心啊!
“看你说的,咱们是同学,帮个忙算个啥!”韩露回过头,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东方羿,似乎想从他的眼睛了找到点什么。
东方羿被盯得不好意思,便透过窗面对着大海,只见蓝蓝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分不清哪是水哪是天。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不停地闪烁着,滚动着。一阵清爽潮湿而又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吹来,凉凉的,缓缓的,沁心入肺,让东方羿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惬意。
“美吗?”韩露身体紧贴着东方羿,轻轻问道。
“确实很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呵呵,那你心中的大海是什么样?”
“汹涌澎湃,象千军万马气势如虹。”
“大海发怒了,会大声地咆哮怒吼,而更多的时候,她温顺宁静,就像一个美丽的姑娘。”
东方羿略有所悟地看着韩露,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大海的脾气,或暴躁如雷,或温柔如水,忽而又发现她身上那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然坦荡之美,竟是万般可爱,于是故意逗她说:“小姑娘也会发脾气,会像大海一样咆哮。”
“是啊,谁没有个脾气。”韩露转而一想,明白了其中的味道,“你坏,说谁呢!呆子!”说着,抬手便在东方羿肩上捶打不停。
东方羿没有躲闪,反而非常认真地说:“说真的,你的脾气真的象大海,坦坦荡荡,挺可爱的。”
韩露听了,捶打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一抹羞涩,更加娇羞可爱。
“就你会说话。咱们去看看乔姨吧。”
“好的。她人很热情哦。”
“可不,待人可好了,我自小她就带着玩。”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了迎宾大厅,韩露前面带路,径直向走廊顶头的经理室走去。东方羿跟在后面,忽然抬头发现一道白光直射在经理室关着的门上,便回头寻看光源,居然是那副镶嵌骏马图的玻璃反射而来,这让他大为震惊,乔姨的病莫非与此画有关?
他正寻思着,韩露引他推门进了乔叶的办公室,笑着说:“乔姨,我们看你来了。”
乔叶显得非常高兴,热情地招呼道:“快坐,随便坐。”
说罢,起身欲给他们倒茶。韩露见了,连忙向前抢过她手中的茶壶,说:“我们自己来。”
韩露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东方羿,一杯留给自己。他俩肩膀紧挨着坐在长条沙发上,乔叶看看东方羿,再瞅瞅韩露,心里乐滋滋地,这俩年轻人还挺般配,活生生一对才子佳人!
“你家是龙山什么地方?”乔叶冲东方羿笑了笑问。
“龙回头村。”
“哦,我老家是凤眼村,隔着不远,差不多0里地。我小时候还去过呢!”乔叶兴奋起来,眼里闪动着灿烂的光亮,继续说,“那可是个神奇的地方,不仅景色优美,而且有着动人传说。”
“是呀,村里的生态环境一直没有变化,那山那水还是老样子,听说正准备建自然生态风景区呢。”
“是吗?太好了。有时间真想回去看看。”
韩露一旁听了,急切地接茬说:“到时候带我一块去。”
“呵呵,你就贪玩。好事什么时候落下过你!”
东方羿和乔叶聊着家乡的事情,韩露听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奇地不停地问这问那,一草一木也不肯放过,尤其是东方羿讲起小时候跟二爷在回龙河上放鸭的一些趣事,更是让她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你的童年好快乐呀!自由自在充满了情趣。”韩露感慨而又羡慕地说,“说好了,明年暑假一定带我去。”她看着东方羿,好像在恳求,也像是命令。
“好,好,好!咱们一起去,死丫头!”
他们三人正聊得开心,服务员敲门进来:“经理,该吃饭了。”
“只顾聊了,都过饭点了。”乔叶看了下表,便领着他俩来到餐厅的一个六人雅间,桌上早已摆好六个不大的菜盘,以海鲜为主,有小红虾、小花蟹、海蛎子……量不大,也不贵,但看起来很丰盛,显然是乔叶特意做了安排。
“都是自家人,随便吃点。”乔叶客气地说着,手拿一瓶已开启的干红每人倒了一杯,“昨晚孙校长有客,打开没喝完,正好咱们喝了,这酒可600多元一瓶呐。”
“600多?这么贵!”东方羿吃惊地问。
“还有一千多的呢,这不算贵。”乔叶看了看东方羿,那眼神似乎在说,到底是刚从乡下来,没有见过大世面。
“没想到今天遇到老乡,而且是高考状元,值得庆贺,还有小露刚从香港回来,正好给接风洗尘,大家干一杯。”乔叶高兴地举杯敬酒。
“干了,干。”韩露爽快,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大家初次相识,东方羿有点拘谨,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韩露见了劝道:“第一次喝个认识酒,干了吧,”
“对啊,老乡见老乡,喝了吧。”乔叶也帮着劝酒。
东方羿实在,抗不住人劝,一口把杯里剩下的酒喝光了。
“好,爽快。小露,陪着多喝点,乔姨身体不好,不能多喝。”乔叶只喝了三分之一杯,脸便红得发紫,气也喘得急促起来。
“乔姨,你就别喝了。来,多吃点。”说着,韩露用筷子夹了个虾放在乔叶面前的菜碟里。
“都别客气,一起吃。”乔叶劝着,脸色却极其难看。
“乔姨,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韩露关心地问。
“刚才还好好的,说犯就犯。”乔叶有气无力地说。
“那怎么办呀!这病闹的!”韩露着急而又不知所措。
“没事,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你们吃。”
东方羿看着乔叶难受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突然想起了那幅骏马图,便试着问:“乔姨,你可是属羊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
“这就对了。”东方羿自言自语说。
“什么对了?把话说明白。”韩露急着问。
“进门大厅那幅骏马图是什么时候挂的?”东方羿继续问。
“春节上班后挂的。”
“那你的病可是那个时候开始得的?”
“让我想想——,大约挂上一个礼拜吧,自己感觉心脏有时候阵痛,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对了的!磨磨唧唧,有屁快放!”韩露不明白东方羿到底想干什么,不耐烦地说。
“乔姨的病有治了。”东方羿看着韩露自信地说。
“真的?你懂医术?那还不快点,叫你给急死了!”韩露又惊又喜。
“把那幅骏马图摘下烧了,自然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韩露听了有些失望。
“乔姨都病成这样子了,我会开玩笑?”东方羿说着,两眼看着乔叶问:“我这就去把它取下来?”
“真的吗?”乔叶半信半疑,犹豫了一阵后说,“那取下来试试吧。”
东方羿快步如飞奔向大厅,韩露搀扶着乔叶跟了过去。那画挂的位置并不算高,东方羿向上一伸手,便拿住了画框的下边缘,稍微用力便轻松地摘了下来,也没有征求乔叶的意见,径直走到楼外垃圾桶处,连画带镜框猛地摔在地上,只听大厅里乔叶“啊”地大叫一声,差点没有昏死过去。随后,他口中念念有词,拿打火机把画点着,一阵风吹来,灰烬在空中飞舞着随风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