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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成逸之低垂着脑袋，无法直视凤芊芊的眼睛。
冰冷的月光将他纤瘦的身躯衬得异常单薄，他的脸色比平时要苍白很多，此刻写满了自责。
他是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曾经他以为，人可以没有远大的抱负，人可以碌碌无为，因为平凡可贵，可直到今晚他才发现，他的想法有多可笑。
无能就是无能，他一生甘于平凡，到了生死关头，他却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救不了。
就连在御前为她说一句话，他都不够资格。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更难以去面对她。
“成大夫你别这样，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今晚的事，真的与你没关系，你别把过错都往你身上推。”凤芊芊慌神了，她以为她和成大夫本身就是不相关的两个人，不管是他不帮她，还是帮不了她，这些都在情理之中。
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自责。
还是在他的心里，她真的有那么重要？
成逸之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是不住的摇头，唇角还伴着一丝苦笑。
即便她不怪他，他也无法原谅那个懦弱的自己。
“成大夫，你看着我。”
凤芊芊突然正色起脸，几乎以命令的口吻命令他看着她。
成逸之犹豫了两下，一点点抬起头，却仍是有些不敢正视凤芊芊的眼睛。
“成大夫，我虽然不确定你自责、愧疚，是不是与我所想的是一个原因，但，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成大夫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你医术高明，心地善良，淡泊明志，出生富贵却不贪图荣华，像你这样的人，简直世间少有。
你比千千万万的人都优秀，所以，成大夫，我不希望你因为一件小事便迷失了自己。我说过，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天底下所有子民都要臣服于皇上，即便成大夫你重权在握，官居一品又能如何，那个人一句话，还是可以要了我的命。”
今日之事好在是小事，若它****犯下什么大事，即便成大夫做了大官，也保不了她。
所有的决定权，还是在那个人手里。
所以，像今夜这种事，成大夫又何以自责。
“不，我不会让他要了你的命！”
成逸之脸色唰的一变，倏然抬起目光，直直的对上凤芊芊的眼睛。
凤芊芊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片刻之后又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成大夫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不过我凤芊芊也是个惜命之人，今后，我不会再去以身犯险，成大夫你也不必再为我担忧了。”
成逸之再次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只能在万人之上才能保护她，那么，他愿意为了她去努力。
他不容许任何人要她的性命，那个人，也不行。
他会为了她，拼尽全力。
夜色茫茫，一地寒霜。
次日一早凤芊芊便随成逸之入了宫，让她没想到的是，三王爷竟然跟他们同一时间入宫。
“三……”凤芊芊正准备朝仅比他们晚了一步进宫门的三王爷打声招呼，却料公孙陵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旁走过，快步朝太极殿的方向走去。
完全将她视若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