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

带带带太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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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黑漆漆的, 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一般,北祁的皇城沉浸在一片静谧安详中, 忽然间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巨响声迸发, 轰隆隆的一声, 震耳欲聋,熟睡中的北祁百姓都被巨响声惊醒, 心有余悸地起床出了门, 循声望去, 西方云梯上那座圣洁的神殿正燃着熊熊大火, 火舌随着狂风肆虐,青灰色的烟雾直上云霄。

    北祁百姓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 凉意从头到脚,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片火海久久呆愣。

    等到反应过来后皆浑身颤抖, 眼眶发红奔走呼应。

    “不好了, 神殿走水了!”

    “快去灭火。”

    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齐齐向西跑去,一鼓作气爬上高耸的汉白玉云梯。

    “圣女娘娘!快救圣女娘娘!”

    赶到神社的百姓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中, 嘴里不断地念着,“愿吾世世行神教, 所化所遇见皆吉祥,众生好愿....”如同魔怔了一般, 云梯之上不断回荡着如同鬼魅一般的低吟浅唱,他们是神教最忠诚的信徒,圣女娘娘在上,一定能庇护他们。

    他们要向神教表露忠心, 只要足够的虔诚就会受到神明的庇护......即便是知道浓烟会喘进鼻息无法呼吸,炙热的火会将人烧成黑炭,火海中不断传来瘆人的惨叫声,那些来救援的北祁百姓眼里也是带着极尽的狂热,不断前扑后继涌进火海...没有一个人出来。

    天师说过,越忠诚,越会被天神眷顾。

    他们要忠诚。

    尘茨和蒲乌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久。

    “他们...是疯了吧?”

    这些人都在心甘情愿地冲进去送死。

    “咱们要进去吗?”尘茨看着燃得正旺的火势,有些犹豫。

    “去自然是要去,趁着混乱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蒲乌觑了觑眼睛,从树上跳了下来,却在刚要迈出一步的时候,去忽然神殿内又发出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得摇晃了几下,嘭得一声,一条火龙从门口蹿了出来,瞬间吞噬了杵在神殿前的信众,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这是什么鬼情况?”蒲乌刹住脚,果断回头,“不行,咱们现在不能进去。”

    “那怎么办?”尘茨皱着眉头。

    楚明曦让他们带了人过来查探神社的事,他们早就到了北祁,这些天一直在神社外蹲点找机会混进去,可惜这神社戒备森严,普通的信众只能最外围参拜圣女石像,根本就半点机会踏进殿门,寻常殿门也是一直紧紧关闭着的,神殿的四周甚至还有军队把守。

    蒲乌和尘茨蹙着眉只觉得越看越古怪,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只能再等等了,一会咱们...”蒲乌话还没说完就被尘茨捂住嘴巴拉到一颗合抱之木后面躲了起来,蒲乌正满脸疑惑,就见从另一侧地下出来一行穿着黑袍的人,大概十来个人,其中几个都负了伤,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形高大,身后背着两把大剑,他正搀扶着一个稍显受了重伤的黑衣少年,少年后背的衣裳已经破烂成碎片,瓷白的后背血肉绽开,猩红的血正不断地滴落下来。

    蒲乌合尘茨两人对视了一眼,扒着大树悄悄偷看。

    “少主。”无搀扶着华笙,见华笙虚弱的模样,紧紧捏着拳头,心里止不住的愧疚自责,若不是为了救他和椿少主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们见到那个天师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他不会武功,他和椿就放松了警惕,有些轻视于他,未曾想到他竟然扔出来那个圆形的黑珠子被点燃后威力竟然这般大,他和椿一时没反应过来,少主及时推开了他们却自己受了伤。

    椿死死地咬着唇,见华笙面色苍白,后背还在不断流血,眼泪忍不住就滚了出来。

    少主为了救她和无受伤了。

    她真是废物。

    “咳。”华笙咳出一口血来,头脑有些昏沉,背后和胸腔每一寸都传来钝痛,眼睛受了强光照射如同被火烤一般地疼,他勉强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蒲乌和尘茨见他看向这边的方向,心里一紧,连忙屏住呼吸藏好。

    华笙闭上眼睛,听见四面八方的脚步声朝着这里赶了过来,虚弱地地开口,“快走。”

    “咳。”他再次咳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无立刻将他扶好,知晓他这次受伤很严重,心里又焦急又担心,不敢耽搁,立刻将背上的剑取了下来背起华笙对着身后的人道,“咱们快走。”

    少主的听觉比所有人都敏锐,他说走就必须得快些走。

    追兵离得不远了。

    尘茨和蒲乌对视一眼,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都悄悄溜走躲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悄悄观察,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追兵汇集到附近,沿着血迹去朝着华笙一行人追捕而去。

    等到人都走完了后,蒲乌和尘茨才溜到华笙他们出来的那个地方,揭开地皮就出现了一个地道,蒲乌不小心踩着一个东西,他蹙着眉头弯腰将那个小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颗发霉的蜜饯。

    蒲乌忍不住笑出来,看不出来那个少年看来喜欢吃这种姑娘家才喜欢吃的东西。

    “走吧。”蒲乌和尘茨跳下地道,伸手入口盖住。

    地道应该是建在神殿底下的,走在下面能够依稀听见上面传出来的惨叫声,顺着这条地道进入了辽阔的密室,一路走过来,路上躺着不少尸体。

    “我就说这神社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着火了,没想到是先前那些人做的,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蒲乌点点头,有些倾佩。

    他们在神社外徘徊了好久也没能找着机会进去,没想到人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直接将神社给端了,这地下密室应该是没有活人了吧。

    因是建在神殿下的,虽然这密室里没有着火,还是渗了不少呛人的烟雾进来,血腥味混着一股刺鼻的味侵入鼻息。

    蒲乌捂着鼻子,蹙着眉,“这是什么味?”

    “硝石...”尘茨跟在他后面偏着头仔细想了想,“还有硫磺。”

    硝石和硫磺是做火药的必备材料...

    “所以那爆炸声是火药造成的?”蒲乌有些困惑,而后又摇了摇头,“不对,火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密室的房间有些多,蒲乌和尘茨分开行动,去搜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东西。

    蒲乌脚步放得很轻,迈进了一个房间里,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他四下绕了一圈,瞧见书架后面上挂着几幅画,都穿着白色的衣裳束着高高的云鬓,美得不可方物,蒲乌蹙着眉头总觉得其中一副画上的人在哪里见过,他走了过去。

    “是楚俏。”身后忽然传来沙哑的声音。

    蒲乌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是尘茨才松了口气,“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了三具尸体。”尘茨点点头答道。

    蒲乌白了他一眼,“这里到处都是尸体用得着你去发现这个?”

    “不一样,那三具是白骨。”尘茨摇了摇头。

    “白骨?那就是死了很久的人了,在哪发现的?”蒲乌来了兴趣,这地下密室里躺着的尸体都是死了没多久的,怎么会出现三具白骨?

    蒲乌见尘茨皱着眉盯着那幅画,似乎有些纠结,又想起尘茨刚才说楚俏的事。

    他也回忆了一下楚俏的模样,虽然有些模糊了,但的确同画上的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楚俏。”尘茨又摇了摇头,这画上的人看起来得有十七八岁了,眉眼已经长开了,画中的人的娇媚同楚俏身上的乖巧灵动是不一样,而且...画上的人身材很好。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蒲乌满脸怀疑地看着他,这家伙看见这幅画一下就能想起楚俏未免有些不对劲,他记得他们也就和楚俏见过一面,虽然尘茨说在大年初一那天晚上也看见了楚俏一次,那也不算见得多,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

    “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平的。”尘茨瞥了蒲乌一眼,“所以记得。”

    蒲乌懵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尘茨说的是什么后,瞪大了眼睛,“你等着阁主把你恁死吧。”

    听听,这是人说出来的话么?

    人家小姑娘可能晚发育些.....但也确实...

    太平了些。

    “我觉得更好看。”尘茨道。

    所以他对楚俏很有印象,他对所有见过的女子只要是那样的他都记得,楚俏是记得最牢的...因为...

    “停,打住!”蒲乌嘴角抽了抽,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要是被楚明曦知道了,他俩得被削成两瓣。

    “不过这不是楚俏的话是谁啊?长得一模一样。”蒲乌将歪到没边的话题扯了回来。

    “不知道。”尘茨摇了摇头。

    “那就收着带回去给阁主。”蒲乌伸手去揭开那副画,手触碰到那面墙壁的时候才发觉这墙不对劲,他伸手敲了敲,传来清脆的响声。

    “空的。”蒲乌将画卷收好放进身后的包袱里后两人使劲推开那面墙壁。

    墙壁背后也是一间密室,桌子上七零八落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旁边还压着一叠泛黄的纸,应该有些年头了,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有些字迹已经不清晰了,蒲乌拿起纸看了好久也没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这是什么?”尘茨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许多黑色的小圆球。

    “不知道,全部带回去给阁主看吧,”蒲乌耸了耸肩,把手上的东西装进包袱里,“能被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肯定都是重要的的东西,再把那些柜子角落都翻一翻,全部带走。”

    尘茨点点头。

    “去看看你说的那三具尸体。”

    尘茨带着蒲乌到那间屋子,地板最中间的地方凹陷了一个大洞,里面摆放着一具棺材,棺材里整整齐齐地躺着三具白骨。

    “这个要带回去吗?”尘茨指了指那三具白骨问道。

    蒲乌,“.....”

    “带...带回去吧。”

    带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有用,毕竟年代久远的尸体被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肯定会有它的原因。

    “这里这么隐蔽你怎么发现的?”蒲乌有些好奇。

    “摔了一跤。”尘茨沉默了一下道。

    蒲乌,“那你摔得还挺好的。”

    “去叫人来吧,把东西都带走,得快点写信禀告阁主,说不定过一会儿这里就有人来了。”

    - - - -

    北祁的神社在一夜之间被烧成了残垣断壁,皇城内外得知这个噩耗的百姓皆跪倒在地呜咽痛哭。

    北祁皇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发雷霆,命令武将军带兵封锁皇城,势必要将贼人揪出来。

    退朝后北祁皇帝又诏了武将军进宫。

    “陛下。”武将军跪在台阶下行礼。

    “起来吧。”北祁皇帝背对着武将军,垂着头把玩着玉扳指,“天师如何了?”

    “回陛下,臣带着人搜遍了神社,但里面尸体都已经焦黑如炭,无法确认那些尸体里面到底有没有天师...所以属下也不能确定天师是否还活...”

    “死了。”北祁皇帝忽然转过身打断了武将军的话。

    “陛下?”武将军讷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开口,“但以天师的本事或许不会...”

    “朕说他死了,他就死了。”北祁皇帝看着武将军平静地道。

    “百姓也以为他死了。”

    “明日起罢朝三日哀悼天师。”

    武将军精神一震,面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却明白了北祁皇帝的意思。

    “日后若是有人胆敢冒充天师就是对天师的大不敬,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立刻拿下。”

    “臣明白。”武将军躬着身子,望着北祁皇帝,“陛下,那些贼人可还要追?”

    “自然要追,只有捉拿到贼人才能给百姓一个交待。”

    “武将军,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相信你能做好。”北祁皇帝慢吞吞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眸中神色莫名。

    “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 - - - -

    无一点都不担心被皇城的人抓捕,那些人可都没有见他们的脸,便是他们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也不会被抓,只不过华笙的伤势很严重,容易暴露,好在神社本就建在半山腰,他们就走了山路,找了一个很僻静的山谷里暂且休息下来。

    华笙已经陷入昏迷,面色惨败,浅粉色的唇瓣毫无血色,眉心紧紧蹙着,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无将华笙放在用木头搭建的床上给他的后背敷药,暂且止住了血。

    椿看着华笙背上缠着的纱布顷刻间就被血染红,眼眶止不住发红,她暗自捏紧了拳头。

    “少主伤成这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在这休息疗伤,今日吐了血,少主定然是伤到内脏了,现在不宜颠簸,咱们趁夜色去取些药回来,顺便去打探那个狗东西的下落,宰了他。”无咬牙切齿地道,他起身在四处收集好木材捧了回来点燃火取暖。

    “嗯。”椿捏了捏拳头。

    那个狗天师跑了。

    把少主伤成这样,断了他一只臂真是便宜他了。

    休息了好几日,华笙才悠悠转醒,但身后的伤还没有好,依旧虚弱。

    “少主,那个狗天师死了。”无将从皇城里买来的包子递给华笙。

    华笙抿着唇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少主,您是不知道那个处死天师的人竟然会是北祁皇帝!咱们从神社出来的第二天北祁朝廷就宣布了天师的死亡,北祁皇帝罢朝三日举国哀悼狗天师,整个皇城都挂着一片素白,那些北祁百姓都跪在地上朝着西方的神社磕头痛哭,就好像他真的死了一样,但咱们跟那个老妖怪交手的时候他分明没有死。”

    “少主虽然砍断了他一只手臂,但他也的确逃走了。”

    “您说朝廷以为他被火烧死了举国哀悼他也说得过去,但偏偏他冒出来说自己没死的时候当场就被人拿下,还被扣上了假冒天师的帽子押送进了监狱。”

    “就在今日斩首,属下也去看了,他确实是断了一只手臂老妖怪....”

    “虽然属下想亲手弄死他,但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他真是太冤了。”

    椿睨了无一眼,嗤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无挑了挑眉看她。

    “他那不是冤,是得罪了人,我估计北祁皇帝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你想想当初圣女出行那架势比皇族你要是皇室,你能高兴?”

    “北祁皇帝不怕百姓怨恨?那天师在百姓心中不是比皇室还要高些么?”无皱眉。

    “那你见百姓怨了么?百姓都以为他死了,他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没死,谁信?说实在的,这个老妖怪故意神神秘秘地不露脸,寻常百姓没有几个见过他的真容,自然不认识他,现在被人按上一个自己冒充自己的罪行处死能怪得了谁?还不是得怪他自己作死。”

    “做人啊不能太高调,容易拉仇恨,也不能故作神秘...不然都不认识你。”

    华笙吃着素包子,心思都没在他们说的话上,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去摸荷包,却发现里面的那颗蜜饯不在了,那张瓷白的脸忽然就开始慌乱了。

    “不见了。”

    “少主?”无和椿见他神色紧张,忍不住蹙眉,“什么不见了?”

    “阿俏给的。”

    “不见了。”

    华笙起身想找,一起身牵扯都背部的伤口,疼得他踉跄一步,摔倒在地。

    无连忙过来扶起他,见他摸着荷包就知道他在找什么,有些无奈道,“估计是弄丢了,少主别急,咱们回去找楚俏再要就行。”

    “嗯,回去。”

    无拦住华笙,“少主,您现在浑身都是伤,受不了颠簸,还是先养好伤再回去吧。”

    华笙摇了摇头推开他。

    无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背影有些无奈,疾步走到他前面蹲下,“少主,属下背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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