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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惜怀孕三个月时,肚子硕大无比,谁人见了,都问是不是怀孕五六个月。唐惜也好奇,怀着糖豆时候没有这么大啊。
有经验的妈妈说,“你怀着的是不是双胞胎。”
唐惜听了又惊又喜,她压着惊把喜说给程绍祖听,“肚子这么大,可能真是双胞胎,双胞胎概率不高,这是我们的幸运。”
程绍祖对唐惜十分体谅,对肚子的孩子很热情,可是又隔着什么。
他仍旧每天应酬,尽量在十二点回来,身上没有酒味但是带着烟味。进家里先去浴室,洗干净才进房间,每天晚上,他会盯着唐惜的肚子看上十分钟,不说话只是看着,或者说是在发呆。
唐惜越来越嗜睡,她对程绍祖的注意力越来越少,在某天发现程绍祖衬衣上的唇印时,唐惜再也忍不住,“程绍祖,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说出来,我改。”
“没有。”程绍祖扶着她坐下来。
唐惜心里郁闷又愤恨他这样的冷漠和不上心,她嘴上发狠,“如果你是因为我不高兴,我走行吧;如果你是因为孩子不高兴,我把孩子做掉行吧。”
程绍祖在弯腰给她脱鞋,听到她的话,弯腰的动作很久没动。
唐惜也就是嘴上说说,她怎么舍得不要孩子,正要出口解释。
“随你。”程绍祖冷冷清清地两个字。
唐惜瞪着眼睛看他,有气撒不出来,“程绍祖,你有种。”
都说怀孕了,性格会变得奇怪起来,唐惜就是这样。她不回自己家,在四十家打起长庄来,有了好姐妹,方耀泰理所应当被四十打包送出家。
方耀泰苦不堪言,几乎要给程绍祖跪下,“你行行好,把自己老婆孩子领回家好吗?不能因为你家的不和,影响兄弟的生活质量吧。”
程绍祖瞥眼兄弟,“我要出差一周,她和四十在一起,我更放心点。”
“呃。”方耀泰惊,“也就是说,唐惜要在我家住一个星期!你知不知道你老婆的大肚子已经给四十造成心理阴影,这几天正嚷嚷着不肯给我生孩子,让她和唐惜呆一个星期,这不是让我断子绝孙吗?”
程绍祖不理他,叮嘱他,“不要让她吃凉的和上火的,每天量体温。”
说是出差一周,却因为临时事情耽搁,过了十天才回来,这十天,唐惜连个电话都没有,还是糖豆用方耀泰的手机打过一次,说,“我和妈妈在四十家很开心,爸爸你不要急着回来,方叔叔说你工作重要。”听得程绍祖要吐血。
带着行李箱回家,屋里果然冷锅冷灶,唐惜这些天真的带着糖豆,住在四十家没回来过。来不及换衣服和洗澡,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直奔方耀泰家。
方耀泰家位置不在市中心,买房子时候图的就是安静,开车四十分钟才到。
家里只有四十在,看到程绍祖有点吃惊,“你回来了?”
“嗯。”程绍祖在屋里环视一周,“唐惜呢?”
“出去了,很快就回来。”四十不知为何,语速有些快。
“哦。”程绍祖说着却坐着没动。
四十没和程绍祖独处过,饶是没心没肺的她也察觉出来不自在,“出差累吗?”
“还好。”
“进展顺利吗?方耀泰说这次去谈的合同挺重要的。”四十说完自己倒是嘿嘿讪笑,主动找话说,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果然程绍祖抬头看她,略微诧异,“很顺利。”
“……”
“……”
彻底冷场。
四十借着去洗手间的时间,溜进房间给唐惜打电话,她坐立不安,偏电话打过去两遍,唐惜都没接。“这就怪不得我了。”四十嘀嘀咕咕地在心里给唐惜祈祷,不要被程绍祖撞见。
可能是四十祈祷时候心里存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思,不够虔诚,她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方耀泰回来了。
方耀泰没看到四十,先看到是坐在家里的程绍祖,“不是晚上才到吗?怎么提前了。”
“改签。”程绍祖对这人的游手好闲,微微蹙眉。
“你在等唐惜?”方耀泰边脱外套边说,“我刚才碰到唐惜……”
“你回来了!”四十拔高声音,伴随着尖叫声冲过来抱住方耀泰的腰,撞得方耀泰往前走了几步。
方耀泰愣,又笑,“这么想我。”
“对,想。”四十嘴上胡乱答着,手放在方耀泰手臂上,牵着他往厨房位置走,“你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你说还真的有点渴。”方耀泰脚跟着往厨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干坐着的程绍祖说,“绍祖你吃饭没有?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唐惜了,她说约了别人,晚上不回来吃饭。”
“嗯。”程绍祖平平静静地应答,甚至笑了笑。
方耀泰正愣神程绍祖别有深意的笑容,手臂上被狠狠地掐了一把,他委屈地抱住手臂,“你掐我做什么?”
“你嘴巴怎么这么快。”四十咬牙切齿地瞪他。
方耀泰和四十尽力挽留程绍祖在家里吃饭,程绍祖还是拒绝了,去幼儿园接了糖豆,回到自己家。
糖豆许久未见程绍祖,表现得十分亲昵,“爸爸,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程绍祖漫不经心地择菜,话说得慢腾腾,眼睛看了几次放在桌上的手机。
糖豆在茶几旁做作业,程绍祖问她,“爸爸不在的这些天,有没有叔叔来找你妈妈?”
“没有呀。”糖豆歪着头,用力回想。
“你妈妈每天都做什么?”程绍祖换个方式问。
糖豆掰着手指一一数,“送我去学校、和四十阿姨逛街、睡觉、陪弟弟说话、见舅舅……”
“舅舅是谁?”
“梁笛声舅舅。”糖豆歪着头看程绍祖,“爸爸,你认识梁笛声舅舅吗?”
梁笛声,程绍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那个唐惜和自己离婚后跟着离开的男人,那个他再次见到他们时,般配的翩翩起舞的梁笛声。
程绍祖以为自己能不介意,不管是关翌年还是梁笛声,不管她到底为什么嫁给关翌年,和梁笛声什么关系。可听到这两个名字,程绍祖知道自己还是介意的,介意,唐惜属于过他们。
吃过饭,糖豆在家里看电视,程绍祖看着电视上的愚笨白熊做出滑稽的动作,他突然跳起来,“糖豆,爸爸带你出去玩。”
糖豆乐滋滋地说好,关了电视跟着程绍祖出去。
大冬天,到了小区,除了冷冰冰的健身器械并没什么可玩的,糖豆玩了几分钟就说想回家看电视。
程绍祖哄她,“再等等。”
等什么,他也不知道。
在糖豆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后,唐惜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小区门口,她身子更加笨重一些,军绿色的大衣敞开着,更显得怀孕后的大肚子,脖颈里围着围巾,缓缓地走着。
走在唐惜旁边的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腿长身材挺拔,配合着她的步伐,两个人有说有笑往这边走。
刚好走过一个路灯,从昏黄灯光下走入朦胧黑夜里,却不显得孤单。
走了几步,唐惜看到程绍祖,她对梁笛声说,“你赶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现在才八点。”梁笛声抬手腕指着表盘上的时间,哭笑不得地说。
唐惜拢着衣服,往程绍祖站着的方向紧走两步,“八点已经很晚了,不用送我了,你走吧。”
“过河拆桥。”梁笛声抬手敲她的额头,跟着看了看程绍祖站着的位置,“很久没见他,我和他打声招呼。”
“你们很熟吗?有什么招呼可打的。”唐惜嘟囔,还是和梁笛声同步伐走到程绍祖跟前。
站在程绍祖面前,唐惜又走了一步,和程绍祖比肩而立,与梁笛声面对面。
“程绍祖,好久不见。”梁笛声伸手,温声和他打招呼。
“嗯。”程绍祖伸手,与他短暂交握,很快分开。
糖豆见到梁笛声十分开心,小马驹一样跑过来,抱住他的腿,“舅舅。”
梁笛声弯腰把她抱起来,和自己脸对着脸,“想舅舅没有?”
“想。”糖豆笑着说,“妈妈也想舅舅。”
唐惜赶快解释,“我可没想。”
梁笛声蹭着糖豆的鼻梁,温声笑着说,“你比你妈妈强,没白疼你。”
程绍祖站着看着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撇开头,眼神比夜更冷。
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可笑,犯着同样的错误。
唐惜牵着糖豆走在后面,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仰头阔步走在前面,她嗤嗤笑,这人是吃醋了吗?
回到家里,程绍祖已经拿了睡衣去浴室。
唐惜撇着嘴巴,这醋劲挺大呀。
“妈妈,你为什么一直笑呢?”糖豆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唐惜的表情。
唐惜摸了下自己的嘴角,“我笑了吗?”想了想叮嘱孩子,“等下洗过澡你早点睡觉,爸爸生气了,妈妈哄哄他。”
“好呀。”糖豆爽快地答应,她小手放在唐惜的肚皮上,学唐惜的语气,“弟弟你要早点睡觉呀,妈妈要哄爸爸睡觉。”
唐惜哭笑不得,把女儿揽进怀里,用力在她脸上亲吻一下。
程绍祖这气,等唐惜从浴室出来还是没消,他站在阳台上抽烟,关着玻璃门,还知道不让孕妇的唐惜闻到烟味。
“怎么提前回来了?”唐惜披着珊瑚绒的冬款棉睡衣,用衣架撑着毛巾。
程绍祖用力吸口烟,“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回来怎么没提前说一下?”唐惜继续问,“事情办得顺利吗?”
“还行。”程绍祖偏头看眼她的衣服,视线扫过她的肚子,“进去吧,外面凉。”
“你呢?”
“抽完这支。”程绍祖把烟夹在手指间,搭在栏杆上。
“好吧,你抽完赶快进来,我和你说点事情。”唐惜说完,撑着后腰进屋里去了。
抽完一支烟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程绍祖在阳台上又吹了二十分钟的风才进去。唐惜果然没睡,歪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水果盘。
程绍祖又进浴室刷了一次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你坐下,晃得我头晕。”唐惜嘴巴里咬着新鲜的提子,应该是程绍祖下午买的。
程绍祖说,“晚了,睡吧,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唐惜揶揄地看着他,“你今天很累?干嘛改天说,不耽误太久,就今天说吧。”她抬着手懒洋洋地招手让程绍祖过来。
程绍祖拉开茶几旁边的凳子,坐下,双手搭在打开的膝盖上,“说吧。”
“干嘛这么严肃?”唐惜还是招手,“你坐过来点,我又不吃人。”
“我坐这里听得到。”
“过来。”唐惜执着。
程绍祖抬眼看了看她,转开头,“你现在不方便,我受不住。”
唐惜吃吃笑,“我腰有点疼,你过来让我靠靠,肯定不撩你。”
程绍祖怀疑地看她,轻轻叹口气,坐在她身后和沙发扶手之间的空隙里。唐惜自觉靠在他宽敞的肩膀上,“今天见到梁笛声了,他提议我去他医院里上班。”
“你决定。”
“糖豆上学,我白天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在医院工作不重……”唐惜一口气说了十几条去医院工作的原因,不得不说,梁笛声说的时候,她是动心的,唐惜本就不是闲得住的人,老公和孩子上班上学,让她做家庭主妇是有些难为她了。
“你已经决定,不必问我意见。”程绍祖笑了声。
“你不同意?”
“你问我建议?”
唐惜点头,瞪眼,“对啊。”
“糖豆还小需要接送上学,你怀孕身子重,不必急于这几个月。”
唐惜不以为意,“糖豆可以办校车接送,我问过别的家长,别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距离生孩子还有好几个月,我闲着要和世界脱轨了,现在孩子没生下来,等生下来又要坐月子养孩子,一两年不能工作。”
“我说了,你决定。”程绍祖还是这句话。
唐惜认真看着他的脸,看他一丝不苟地绷着脸,她伸手指头去戳他冷冰冰的脸,发现新大陆一样笑,“你是不是吃醋了?只是去上班的医院恰好是梁笛声的医院,不是因为梁笛声的医院才去的。”
程绍祖问,“梁笛声建议你去上班的?”
唐惜答,“算是吧。”
程绍祖说,“他建议去,我建议不去,你自己决定。”
他反反复复这句话,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唐惜不耐烦起来,“你什么意思?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你怎么这个态度,如果你这样,我非去他医院上班。”
程绍祖哼笑,冷眼看她,站起来,“随便你。”
“讨厌死了。”唐惜嘟囔着,又想起件事情,“再有几个月孩子就出生了,什么时候复婚?”
“你想复婚?”程绍祖驻足,眼神里有团火在燃烧。
唐惜不知他表情中的期待是什么,只是觉得理所应当,“不复婚怎么生孩子,怎么上户口。”想起陈年旧事,唐惜无限怅惘,“当初就是因为孩子,才逼得你结婚,这次是历史重演了,麻烦你,再为了孩子,和我结次婚吧。”
她说的多么轻巧,结婚、孩子,这互为充分必要的条件,为什么结婚,因为孩子,为什么有孩子,因为要结婚。
可是爱呢?没有。
“不想结。”程绍祖知道这话说出来实在混账,可他就是说了。
唐惜顿了很久,“你什么意思?让这个孩子成为黑户?你以为用孩子就能拿住我?”
“我没那样想。”程绍祖懒得解释,也不愿解释。
“我都怀孕三个月了,你才说不想和我结婚,你耍我玩!”唐惜情绪激动,半跪在沙发上,冷脸冷眼瞪着程绍祖,“你是不是准备着萧红那条退路。”
“准备退路的是你。”她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程绍祖转正身子,和她理论,“梁笛声呢?他对你来说是什么,他说让你去医院上班你就去,你是真的去上班,还是准备给我戴绿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我和他什么关系。”唐惜几步走过来,她咬牙切齿地说,“我最烦别人乱给我按帽子,我什么时候给你戴绿帽子了,是你给我戴,还是两顶。你和秦行行结婚三年,到底上没上过床,我怎么知道,还有萧红,她不是在家里住过,你和她上过床没有。”
一直压制着不去理不去碰的地方,一旦由一方提出,另外一个定会急的跳脚,恨不得把对方的所有短处都拿出来说一遍,试图让对方显得更加罪大恶极。
“那个孩子,到底做掉没有?”一番热吵后,程绍祖问了这个问题。
唐惜瞬间脸色苍白,“难怪你不热心糖豆,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把那个孩子做掉,又生了别人的孩子回来忽悠你,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验。”
“你谎话说得太多,我分不清真假。”这是程绍祖的真心话,突然出现的女儿,他一边喜欢着一边有厌恶着,唐惜说这孩子是他的,可她当初明明说孩子已经做掉,而且她当时那样讨厌他和他的家人,怎么肯生下他的孩子。
“程绍祖你混蛋。”唐惜抡起拳头打在他肩膀上,“我瞎了眼睛盲了心才会想着一直回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对,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了,糖豆不是你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是别人的孩子,是梁笛声或者别的男人,反正就不是你的,你不配让我给你生孩子。”
程绍祖话说出来自知说错了,站着任由她打骂,可是她最后几句话越说越过分,程绍祖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问,“我不配?谁配!关翌年还是梁笛声?既然这样瞧不上我,为什么还赖在我这里,梁笛声不是来找你了,你怎么不跟着他滚。”
“你以为不想,如果不是怀孕,我早就离开你了,真是受够你了。你早就不是以前的程绍祖,有什么值得我看得上的。你说得对,我该跟着梁笛声走。”唐惜生气极了,话专拣难听的说。
“你什么意思?”程绍祖的声音冷到极点。
“这个孩子,我不生了,明天就去做掉。”
女人生气时候最爱说什么话,“我要分手”“我要离婚”“孩子不生了”,拿着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去赌气,赌话听在男人的耳朵里,能让对方服软,赶快来劝劝她。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看着对方。
唐惜后悔,她手放在肚皮上,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说不要孩子的话,心里抚慰孩子:我只是说出来气气你爸爸没真的不要你。
嘴上仍旧攒着劲的嘴硬,“反正你不愿意复婚,说吧,如果不要这个孩子,明天我就去做掉。”
“唐惜,一条生命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程绍祖痛心地看着她,孩子已经三个月她能轻易地说出来不要,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你决定。”答案归于话题的最初。
程绍祖关上门回房间去了,唐惜站在客厅里干瞪眼,反复深呼吸,用力重了,呼吸不顺连续咳嗽几声,越想越生气,程绍祖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不是吃梁笛声的醋吗,干嘛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如果她真想给他戴绿帽子,他都能开帽子行了。
“还是以前的程绍祖更好。”很久后,唐惜嘟囔这么一声。
赌气,房间也不回,拿了被子,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程绍祖的确已经不是曾经的程绍祖,以前的那个他,睿智、冷静、自信、桀骜,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最缺乏的是自信心,在唐惜这里的自信心。
没人知道,五年前,唐惜留下的那张白纸条那行字,把他的自信心敲得多么粉碎。她毁了他的全世界,然后说两清了,说孩子没了,说事情做完了要退出了。
是唐惜的不爱,让程绍祖变得自卑。
那么爱她的程绍祖,都输得一塌糊涂,他还有什么支撑着自信的头颅。
她说离开就离开,说回来就回来,他多想问,程绍祖这三个字这个人对她来说代表的是什么,是回收站吗?是软糯可欺的对象吗?
他甚至想问,她爱他吗?
想问,又不敢问,害怕她的答案是不爱。
她应该是不爱他的吧,不然不会在报复他家人时候那么义无反顾,不会在他如何挽留时候都离开的毫无顾忌,不会狠心断了五年联系,不会说因为孩子才想着复婚,不会把关翌年和梁笛声放在心里特殊的位置,对他却是可有可无的……
她不爱他,从来没爱过。
五年前就知道的事实,五年后,又重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