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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两位是谁啊?你认识吗?”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萝莉,她拉着惠新莲的手小声的问了一句。
惠新莲不为所动,依然死死的咬着嘴唇,眼神复杂。
这段时间我也无数次想过她们母女两见面时的情景,或许是在惠家的那栋别墅里,又或许是在某个茶馆,某个餐厅,某个寺庙,甚至还有可能会是在惠民集团的董事会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并且还是在小萝莉这个另一代人也在场的情况下。
我伸出手搂着惠新莲的腰部,尽可能的给她一点安慰,让她平静下来,尽管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真正的做到心如止水压根就不可能,仔细想想,两人有多久没见面了?从惠新莲在家里拿出户口本到武汉跟他前夫结婚的时候,两人就一直没见过面了,即便是在惠新莲很多年前带着小萝莉回到深圳来投靠他们的时候,两人也是没碰到面的,惠新莲当时是连家都没进过。
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黄丹心镇定下来后,拿下她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仔细擦了擦,然后再次戴上,在周芷胭的搀扶下,两人缓缓走了过来,这每迈出一步的心情有多沉重,外人是永远都感受不到的。
小萝莉望着眼前这个她本来要喊一声外婆的老人笑了一下,很天真很烂漫的那种笑容,似乎觉得有种亲切感。我怕她乱说话,直接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黄丹心走到惠新莲面前,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了一句:“新莲,是你吗?”
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的惠新莲留下了一滴眼泪,她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转过头跟我笑道:“走,咱们回家!”
我尴尬的望了一眼黄丹心,跟周芷胭挥了挥手,然后就直接被惠新莲拽了出去。我一直回头往后看,本来我以为两人就算不和好那起码也得相互打个招呼吧,可没想到变成这个样子了。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黄丹心猛地转头,喊了一句:“新莲,妈错了!”
惠新莲停下脚步,仅仅只是愣了一下而已,很快,她又拉着我走出了门外。
门外跟门内,黄丹心与惠新莲,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这一次分别后,下一次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黄丹心应该是有自己苦衷的,所以在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我抱着小萝莉毅然转身,再次走进珠宝店,再次走到已经完全面无表情的黄丹心面前,说道:“阿姨,新莲应该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跟你见面,所以才会这样,你应该要给她时间的,不是吗?”
黄丹心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望向小萝莉,她想伸出手来摸一下小萝莉的脸庞,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小萝莉皱着可爱的眉头似乎没怎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指着面前的黄丹心,笑道:“馨儿,知道她是谁吗?”
小萝莉摇了摇头。
“馨儿,你应该要喊她外婆的,懂了吗?”
小萝莉猛然望向黄丹心,没喊她外婆,也没想要喊,而是跟我说道:“我没有外公外婆,从小都没有,你骗人!”
我长吁了一口气,跟她解释道:“她确实是你外婆,你只是没见过而已!”
黄丹心这次终于敢伸出手捧着小萝莉的脸庞,眼里含着泪光,慈祥道:“馨儿是吧,好好好,你下来让外婆看看好吗,外婆给你买个礼物好不好?”
“你不是我外婆,我没有外婆,我也不要你的礼物!”小萝莉从我身上跳下来,独自走了出去。
我苦笑一声跟黄丹心说道:“阿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啊,下次我再亲自去拜访您!”
黄丹心似乎是想通了,她朝我笑了一下,道:“去吧,好好看着她们母女两,下次带她们一起回家!”
我点了点头,立刻追了出去,在门口我就看到惠新莲正蹲在小萝莉面前为她整理衣服,我走过去苦笑了一声,惠新莲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拉着小萝莉就走进了电梯,我也赶紧跟了进去,气氛有点尴尬,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挠了挠后脑袋,笑道:“那啥,惠姐你……你怎么不跟她打个招呼就走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好歹她也是你母亲啊!”
“我为什么要打招呼,她不是早就把我赶出家门外了吗?不是早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吗?”
我一下子无话可说,最后只能跟小萝莉生气道:“还有你,馨儿,没点礼貌,那是你外婆,你竟然喊都不喊,就直接走了出来,太不像话了!”
小萝莉冷哼一声道:“要喊你喊,我才没有她那样的外婆!”
惠新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得意的白了我一眼,妖挠妩媚的意味的很浓,我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后,伸出手在她那被牛仔裤包裹下显得极其娇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惠新莲眯起秀眉瞪了我一眼,有小萝莉在场,她也不敢乱发火。
从商场出来后就直接回到了酒店,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小萝莉洗完澡就进房间睡觉去了,本来她下午就要回武汉的,但那位送她一起过来的漂亮姐姐说要明天早上才能回去,所以刚刚惠新莲打了个电话给小萝莉的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我从一回到酒店就一直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这玩一天比上班简直要累无数倍。惠新莲穿着一套睡衣从浴室出来后坐在我身边替我按摩,手法娴熟,总之很舒服,身边要有她这样一个女人那真是男人的福分了。
躺在沙发上享受了这一片刻的宁静后,我一睁开眼,直接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惠新莲惊讶的啊了一声,不敢喊得太大,毕竟小萝莉还在房间睡觉。所幸这个沙发还挺宽的,我躺在她怀里也不显得拥挤,虽然昨晚上憋了一晚上,可这会我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下流的事来。
惠新莲搂着我,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但你应该也要给我时间去考虑,你以为我不想去面对她啊,可是每次一想到当年他把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进家门,我就觉得很生气,如果那个时候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也就忍了,可那时候我带着还不到两岁的x馨儿,她们居然也这么狠心,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能忘记以前那些事吗?”
我闭着眼睛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道:“我觉得你母亲应该有她的难言之隐,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今天说她错了,不过你那个老爸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惠姐,我跟你说吧,知道咱们公司的知青药业是被谁搞垮的吗?就是你父亲搞的鬼!”
惠新莲把我推开,坐直身子,皱眉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尴尬道:“确实是的,惠姐,既然都跟你说到这里了,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本来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现在提前告诉你算了,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吗?我就是在调查你父亲的一些罪证,这不查不知道,要说出来肯定吓死你,你父亲为了赚钱,私自勾结别的医院倒卖医械器材,搞假药品,搞垄断,你父亲当年的风流往事也是不堪回首,仅仅我知道的他在外面包养的情妇就有三四个,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所以我在想,当年把你赶出家门的肯定只是你父亲的意思,你母亲绝对是有自己的苦衷才这样的!”
惠新莲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查这些!”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要给你把以前你拥有的给你夺回来,所以我打算把你推倒惠民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当是我给你的定情礼物了!”
“我有说要了吗?我有说让你去做这些吗?”惠新莲把我推开生气道,“晓东,我跟你在一起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也不要你给我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偶尔抽出空来陪我,我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有了你,有了馨儿,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通通都可以不要,你明白吗?”
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生气。我坐过去想搂着她的肩膀,可一下子被她甩开了,我哭笑不得道:“惠姐啊,你可能不知道,惠民集团要是再这样下去,那肯定会败在你父亲手里,所以我现在是不仅仅是为你着想,我还在为你家人着想,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希望你这辈子就永远不跟你们爸妈相见吧,你也不希望你父亲哪天被抓去枪毙吧。”
惠新莲依然对我不理睬。
我继续道:“惠姐,如果你真不想要的话,那也没事,大不了什么都不要,我明天送你跟馨儿回武汉好了!”
惠新莲猛地转头望着我,“你什么意思,想抛弃我们母女两了?想一脚把我踹开了?陈晓东,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