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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裳晨起梳妆,脸上带着几分倦意。
张婆婆在身后替她梳头,“嬷嬷脸色不大好,晚上奴婢给您熬红枣阿胶花胶汤,您记得回来喝。”
佟裳心不在焉恩了一声,转头对平儿道:“王爷一夜未归,是宿在中书房还是压根没回宫。”
平儿道:“早上奴婢到养心殿送东西,听如方说大人昨天晚上连夜在宗人府审庶太子,今儿一早又出宫去了。”
佟裳没再言语,穿戴好坐着轿子到慈宁宫请安。
裴明珠在门口的屏栏边坐着。
“裴嬷嬷早。”小宫女向她行礼。
佟裳笑了笑道:“皇后娘娘在里头吗?”
“刚来一会,正侍候娘娘吃饭呢。”
佟裳道:“皇上呢?”
“皇上还没醒呢。”
“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一会,你等会再通传吧。”
“是。”
佟裳转身来到屏栏处,在裴明珠身边坐下,裴明珠看了她一眼道:“我都听说了,素熙做出这种事,的确出人意料,不过好在皇上没事。”
佟裳叹了口气道:“自打周太医娶了知南,素熙就一直别别扭扭,庶太子进京这十来天,压根进宫就没几天,竟然把素熙给说服了。”她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御花园的事,掖了掖没再说了。
裴明珠道:“落魄皇子风流浪荡,素熙一向就疯疯癫癫又刚痛失旧爱,正是情志低糜的时候,被他套路也是情理中事,如今皇太后可透出什么口风?打算如何处置长公主?”
佟裳道:“摄政王想跟庶太子谈条件把太和帝姬接回宫颐养,我想……素熙应该也会被当成筹码。”
裴明珠道:“素熙帮杜元同这一把,他许了她什么好处?”
佟裳看她一眼,慢慢道:“王后之尊。”
裴明珠点点头,“我想着也是如此。”
沉默了一会,佟裳朝里头看了一眼道:“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娘娘那里怎么样?”
裴明珠道:“皇后还算稳得住,并没有哭哭啼啼,一早就自赶慈宁宫看望皇上跟太后娘娘,倒是一步都不差。”
佟裳点点头,又说了会话,皇后便从里头出来了,佟裳跟裴明珠忙上前请安,“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对佟裳笑了笑道:“我刚侍候母后用过早膳,母后听说嬷嬷来了,说要同您说话。”
“奴婢这就过去。”
佟裳进入内室,皇太后披了件衣服坐在床上,看上去精神比昨天略好一些。
佟裳上前道:“太后娘娘。”
皇太后道:“你去看过素熙没有。”
佟裳道:“还没有,王爷已经下令将长寿宫上下封锁,没有他的口谕,我也进不去……”
皇太后点点头,“素熙这回犯下滔天大错固然该罚,可皇室的面子也要顾忌一下,今天早上我恍惚听他们说了两句,都是些不中听的话,你留神些找机会狠狠整治一两个,以儆效尤。”
“是。”
皇太后说完正事,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皇上如何了?”
“刚才宫人说还没醒,一会我过去侍候皇上,您先躺一会吧。”
佟裳扶她躺下,见她磕眸睡下,方才到后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