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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大作,暴雪来袭。
当飞雪回到冬临岛的时候,冬临岛下起了大雪,无数无数的雪花呈梅花状散落下来,落至她白色的衣襟上。
不一会儿,雪越下越大,那一团又一团的雪,冷冽至极,随着暴风覆盖到她的身上,盖满她的头顶,她感觉到冷,很冷。
雪花刻骨的冰冷钻入她的心扉,此刻,她的心就如那冰窖般,寒冷冰冻。那些飘下来的雪花把她的心凝结成冰块,化解不开。
飞雪来到冬临岛的时候,岛内没有一个人,竹心小湖和雪宫皆是一片打斗过后掠夺一空的残景。
海哥哥去了哪里?纤舞、倩宁还有白旋凤呢?
他们都去了哪里?为何冬临岛如此残败不堪,难道是狼族来袭,肆虐一空?
千里飞雪心中不停的悲号,冬临岛是她的家,她从小在这里成长,长大,这里有她的师傅白旋凤的敦敦教导,还有海哥哥的殷殷期盼。她怎么能让别人来破坏她的家园呢?不可以,破军也不可以!
她奔跑过踏雪桥,直接进入雪宫,四处寻找着冬临守护军队的痕迹,可是却无一所获。她绝望了,伤心了,泣泪了。
破军,今日我飞雪与你势不两立!
她拿出一把锋利的佩剑,那把佩剑是冬临的岛除雪缇神剑之后第二把神剑——星辰剑。她飞速举起神剑,割发誓言——
破军,我与你恩断义绝……
黑色顺滑的长发悄然落地,如一缕痕波,缓缓下落,形成一圈涟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破军不肯妥协,狼族的势力明明不够强大,即使狼族的守护者冷面青狼有强大的武装军队,也终究是敌不过风前落的正义之师。
千里飞雪听海星织谈起,他的父亲风前落乃天王星转世,他不仅仅曾经是青国的世子,而且是新时代帝王的守护者,风前落的能量足以使世人信服,他建立的落梨山庄虽然规模还不够深远,但是影响遍及整个中原。
而狼族,一直以来是以异族相称。狼族人生性残酷,一直以来屠杀仙灵,肆虐百姓,是一个不得人心的种族。
所以飞雪知道,破军必败,而哥哥白胤乃公认的轩辕十四帝星,他将在风前落的指导下统治整片东方圣域。所以,此前飞雪才苦苦恳求破军收手,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他永远不是哥哥的对手,若继续这样针对下去,下场必定会很惨。光明终究会战胜邪恶,狼族必败。
这时候,一位将士从雪宫里走了出来,他单膝跪地,亲吻飞雪的手,“小公主,海皇和纤舞已经于昨日离岛,因为纤舞受伤,海皇伤心欲绝,暂时不能平复心情,所以,请你代执冬临女皇一职,为我们冬临岛做主。”
昨日发生了什么?纤舞受伤了?海皇定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一直视纤舞为亲妹妹,从小陪着她,逗她开心,所以才会远离冬临,静静疗伤?
千里飞雪只好答应将士所求,集结军队,讨伐破军。
冬临岛,竹心小湖,原本生长着赏心悦目的青葱翠竹,五彩缤纷的五色鸟在曼陀罗花圃里闻香栖息,夜里皎洁的月光,轻抛在踏雪桥,神圣的气息笼罩着冬临每一寸土地,让每一个都为之骄傲。
可是今日,破军大举来袭,他指挥着他黑色旋风般的军队,如一团世界末日的风暴,带着乌黑的气息,想彻底摧毁冬临岛。
“破军,你肆意尊大,妄图毁灭世界,此罪当诛,你可伏法?”
鲜血弥漫上冬临女皇白色的纱裙,她的发丝随着寒风飞舞,摩挲着干裂的嘴唇,红色的长靴被滔天火焰烧出了焦痕……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破军伸出手,妄图侵犯飞雪,他青发飞扬,咧嘴大笑,英俊的容颜里是无法想象的邪恶与残忍。破军的黑色煞衣开始膨胀,无数双狼爪汹涌而出,直逼飞雪,飞雪惊兀,不知道该做何抵挡。
“你休想。”飞雪厉声呵斥,扬起脑袋,勉强撑住快要倒下去的身子,气息不觉开始微弱。
这时候,一把巨剑飞来,砍断了破军的爪子,鲜血奔流出来,染红了破军残酷决断的面颊,破军又继续张狂地大笑,被利剑砍断的爪子又重新生长出来,肆虐空中。
“轩辕剑,呵呵,也不过如此!易萧,你终于来了——”破军仰天狂笑,一只被砍断的手臂翻旋在空中,鲜血四溅,极其狰狞。
对,他便是曾经化名为易萧的白胤王。现在,他收复了青国,成为了风之城至高无上的尊王。他算到冬临岛有难,于是前来救援,没想到破军真的无法无天,连冬临圣地都要掠夺强抢,实在是太可恶了……
“主人,有请帖。”
他的坐骑重名鸟从宫殿飞至山巅,幻化作一名青衣女子,单膝跪地,朝他恭敬而语。
那时候,他站在虚菲山雪塔下,独自欣赏那些飞舞而下的雪花。他想到了很多人,有千里飞雪扮作江南名妓赏玉菲儿,在江南烟雨小巷里同他玩闹嬉戏。那时候,他还是个没有记忆的青葱少年,有点儿年少的青涩和不羁……
而关于狼族雪公主千里飞雪,她依旧是世人最尊崇的公主,冬临最后的女儿。她是那般张扬不定的女孩子,尖锐的眼神让男人都为之畏惧,为之远离,可是偏偏只有他,这个手握浪子冲的阳光少年,能和她交好欢谈。
很多年前,他们曾携手一起游山玩水,走过江南塞外乃至西漠的许多地方,看过无数美丽风光。那些记忆,是岁月怎么也抹不去的。
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她与他渐渐隔离,他们有了间隙,没有了初始时的天真与单纯。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他的心依旧如开始时那般热切与简单,只是情爱一事,关乎伦理常情,是他不得不畏惧的。
白胤回过头,问:“什么贵客来临,非得我亲自出马?”
重名鸟的彩色双翅渐渐落下,“是冬临新任女皇的继承仪式。”
白胤心中仔细一算,原来是飞雪继任了冬临女皇。数月前,冬临曾被破军偷袭,他怀胎十月待产的妻子纤舞姑娘在战争中受伤,并于血泊中生下他的第一个儿子,至今不得所踪。白胤想起这些事,心中十分不安,对着圆月说道:“冬临有难,冬临女皇不敌,破军大举进攻,恐有不妙。”
他脸色微变,脚踏流云,飞向风之城内的宫殿。
重名鸟展开彩羽,拍打着翅膀,一阵凤鸣,随白胤飞下了山顶。
翌日,他驾驭重名鸟,飞进了冬临岛。高空俯瞰,无数血红色的的曼珠沙华覆盖住了冬临岛,冬临岛极其妖娆媚艳,五色鸟组成一个个星型图案,围绕着曼珠沙华翩翩起舞。
重名鸟一声鸣叫,五色鸟惊讶的躲进了曼珠沙华里,有几只胆大的探出头来,望向高中中这只雍容大鸟。
在冬临群臣的俯首行礼下,重名鸟载着白胤王飞进了冬临最高雪宫,白胤王从坐骑下走下来,重名鸟随着他昂首阔步走进大殿,只见大殿之上,冬临新任女皇头戴金冠,一身流苏金缕独坐于大殿之上,她姿容青清,貌美如花,如风之城山巅之上的雪莲花一般,圣洁美丽,更令白胤吃惊的是,她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丝毫不亚于他。
白胤王坐在贵宾席上看着飞雪冰冷的容颜,心中微动,而此刻,他只是用家常语,像问候久别重逢的朋友那样,说道:“很久不见,菲儿。”
千里飞雪冰冷刻骨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尊敬的白胤王,您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即将统一五族,怎可记得我这位莫不相干的妹妹?”
白胤随后呵呵笑了笑,“哪里?”随后便是压抑的沉默。
千里飞雪终于说出了久藏于心中的谋断之语:”白胤王,我希望我们联手击溃狼族,您意下如何?”
白胤的微笑渐渐僵硬,此刻的飞雪似乎早已忘记他是她的亲哥哥,连说话的语气都如此冷漠,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只是公事的决策,而没有任何兄妹情意。
“好。”白胤王淡淡应道。
“我们本就是同一脉,不分彼此。今日我得到可靠消息,狼族灵狼一族将大举进攻我冬临岛,你可知灵狼一脉乃狼族战斗力最强的一系,以我冬临之力,难以抵挡,若是能得贵国帮助,请出镇守落梨山庄的神兽麒麟,我们将大胜而归,不费吹灰之力。”千里飞雪说罢,脸上愁云密布。
“寻找麒麟?你以为你是谁,能得麒麟帮助?”重名鸟站出来,冷冷讽刺道。
“大胆,敢对我们女皇不敬。”一位将军对重名鸟呵斥道。
“退下。”千里飞雪命令道,眉头忽的紧锁,对白胤说:“若不能请动麒麟,也请白胤王做好出战的准备,我等在冬临等候大驾。”
破军的大军覆盖冬临,只为摧毁这遗世独立千万年之久的冬临圣域,他呼号着野心,想要一举攻下冬临。
看到白胤王紧紧搂住飞雪,他的心更是如坐针毡,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你爱的人偏偏是他,这个要与我争夺天下的男人。
想到了第一次与飞雪见面时的情景,那年他还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狼崽,他每天在师傅指导下去仙境诛杀仙人,挖了他们丹田中的沉丹,并服下用来增强法力,或是去野地屠杀虎狼野兽,吸食他们的精血。
师傅每日都要他背诵杀人的秘诀,让他沉浸在仇恨之中,深深不可自拔。
狼族万千子女,而王位只有一个,若没有残忍的手段和万完胜的本事,只可被狼族的其他兄弟姐妹仇杀。从小,狼族的每个人都相互耍尽阴谋诡计,明争暗斗。而每个皇子都要为继承大统而努力,从小便要接受残酷的各种非人的训练。
这天,他逮到了一个身居高山的仙人,挖了他的心脏,捧在手里,热血沸腾的哈哈大笑。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经过,她看到了这一幕,然而并没有因此胆怯或者害怕,而是扬起他手中的鞭子,一鞭子抽了过来,“魔族邪人,死不足惜,今天我就要除魔卫道,斩杀你这魔人。”
小女孩小不点儿似得身影抽起鞭子,瞬间地动山摇,她狼行虎步,一鞭鞭狠狠抽向于他。
破军竟然失神了片刻,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为什么她那么小,能力却那么大?破军一下子迷茫了。鞭子打在他身上,瞬间衣服爆破,身上鞭痕累累。
“飞儿,放过他吧!他是你师父白旋凤的侄子,你们之间缘分可是几天几夜都说不清的。”这时候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袍的美貌女子从树林后走了出来,拉住少女的手,神色神秘而妖冶。
“滚,别让我看见你。”女孩厌恶的吐出这几个字,随即随女人消失在雾霭重重里。
从此,那个手握神鞭的美丽女孩映入了他的心间,她的倩影日日夜夜在他脑海停留,后来他打听到,那个袭击他的女孩是冬临最后的女儿,她的养母,就是那个神秘的女人,便是海皇的生母,千里芙幽上苍。
飞雪,飞雪,他的心不止一遍一遍念叨这个名字,每念叨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他心中对她的爱便加剧一分,爱每加剧一份,她想见到她的悸动就越发增加一次。
今年,当他成为狼族最伟大的王,站在大殿之上,睥睨群臣的时候,他威风凛凛,心痛间又想到了她的美丽倩影。
他求婚十次,但次次被他的姑姑白旋凤也就是冬临岛的主事拒绝。他的怒气暴涨,不可揭制。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踏平冬临岛,把她抢过来。他的决心就如他的魔力,越发强盛,不可泯灭。
风之城,绘院琉阁。
飞雪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独自呆在房间里,也不出来说话。
“公主,你吃点东西吧!陛下会为你伤心的。“重名鸟端来一些食物,放在了她的房间外。
千里飞雪没有反应,仍然闭门不出。
“菲儿。”这时候,白胤王经过,端着饭菜径直走入了飞雪房间中。进来时,他惊呆了,他看到飞雪披头散发,神色憔悴,独坐在床头,眼神呆滞,不言不语。他把饭菜端放在了桌子上,温和地安慰她说道:“飞雪,你已经三天未进食了,为了冬临,你也应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多少吃一点东西。”
她抬头,一双带泪的眼睛注视着白胤,梨花带雨说道:“冬临岛快成地狱了,遍地都是红莲浴火,曼珠沙华,我的家没了。”她的娇躯微微颤动着,止不住痛哭流涕。
白胤半响无语,只是眼神有些黯然得看着她,“我当初……”
她摇了摇手,“我不想再提及当初。”
他凄然笑道:“那好,你先吃一点,我先出去。”
他本来想说,他当初在江南赏玉楼与她相知相亲,总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她的魅影,以及在小巷里的打情骂俏,他发觉自己是爱着她的,无论她处于何种身份,这份爱都不会减少,只会随着岁月增加,他想,既然爱了,就要放手。当得知她的爱人狼破军攻打冬临岛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岩石突兀得割了一道口子,十分的疼痛。无论今后她会喜欢谁,如果可以,无论怎样,他都会帮她。
当他的手臂被他的轩辕剑所砍断的时候,当他看到他搂她入怀的时候,他就发誓,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攻破青国风之城,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如果发动战争是为了夺爱,那么诛杀轩辕,就是为了夺得天下。
对于飞雪,他的愤怒来源于求爱的失败;对于白胤,他的愤怒不止是夺爱,而是天下。
破军经过几日的重整旗鼓,又大举发兵一路进攻风之城,其黑暗势力来势凶猛,直捣黄龙。他要让不臣服于他的人丧生火海,让所有背叛他的人成为他刀下残魂。他还要把他的最心爱的女人接回来,与他共享这天伦。
破军兵临城下,整个风之城骚动。
“哥哥,我求你请动麒麟。”千里飞雪又一次请求白胤相助。
白胤脸色乍起波澜,平复了好一阵,淡淡说道:“好的,飞雪,我答应你。我即刻写信给师尊,让他放麒麟下山。”
风之城兵荒马乱,城门被攻破,破军似乎为屠城而来,连老弱病残,妇女儿童皆不放过。
千里飞雪整装待发,披一身银甲,驾马出迎破军。看到这个昔日与她甜蜜度日的英俊的男人,如今被嗜血的魔性侵体,浑身煞气笼罩,见人便屠,飞雪心中的爱意似乎已经死绝,她扬起手中的剑,朝他杀来——
“破军,你毁我冬临岛,杀我臣民,今日我千里飞雪与你不死不休。”飞雪声泪俱下地吼道。
破军已经失去良心,见飞雪同仇敌还拼杀过来,竟然也只皱皱眉角,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个时辰过去,双方交战,已有许多人丧命九泉。还有的人身受重伤,在地上因疼痛而翻滚。
“嗷嗷——”这时候,人们原始的欲望被唤醒,众人抬头望去,一只巨大的神兽浑身燃烧着火焰,越过一个个屋顶,奔腾而来……
它咆哮着,带着热焰的眼睛仇视着每一个侵略者,闪着火焰的前蹄不断地刨着地面,突然猛扑到一个魔人身上,用它浑身燃烧的火焰把那魔人烧成灰烬。然后它横七竖八穿过魔人的队伍,那些恐惧于它的魔人瞬间被烈焰所伤,浑身燃烧起来,全部在地上翻滚。
这时候,麒麟的到来终于触动了破军。
他不禁仰天悲号:“天要亡我啊!”
然后麒麟奔到了破军身前,用他的巨爪把他推翻在地,扑到了他身上,麒麟沉重的气息压抑着破军,浑身的热焰灼伤了他的皮肤。
突然,麒麟的前爪冒出一股沸腾的白烟,腐蚀着他的魔躯,他的皮肤开始收缩,躯体渐渐消融……
“啊——”他痛苦地大叫,身体渐渐被大火吞噬,燃尽,化灰……
“飞雪,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因为我爱你……”破军的头颅轰的一声瞬间爆裂开来。
麒麟吞噬了他的灵魂,转瞬消失在风之城的雪塔高处,不见人影。
白胤惊讶,破军发动战争的原因竟然是嫉妒飞雪爱他。
他站在绘院琉阁看到战士们归来,心中无限感想。他疾步走去残败的战场,扯下一片衣角,把破军的骨灰包了起来,放在怀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跌坐在地上,无语地沉默了好一阵。
他感到破军的灰烬竟是如此温暖,似乎熟识,只是未曾有过深刻的了解。
这时候,飞雪走了过来,一脸厌恶地望着白胤,口吐愤怒之词,“你这个懦夫,不肯出来敌对,现在破军死了,你满意了吗?”
飞雪的话让白胤感到内疚,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说:“对不起。”
白胤现在只想和唯一的亲人一起庆祝战争的胜利,他会赐予她的妹妹许多的荣耀,对她絮说有亲人在身旁的喜悦。
可是飞雪抱着破军的灰烬走了,离开了这儿,离开了青国,后来白胤才知道,她并没有回冬临岛竹心小湖,而是到了江南。她将破军的骨灰撒在皖江里,并祝他一路好走。
犹记得在冰封岭上,她被搁在严寒的冰床上,不能动弹。狼族以梦魇术拷问她,在易萧与族人间,她选择谁。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二十年来,狼族没有亏待过她,好衣好饭,武功心术,应给尽给。可她果断回答哥哥易萧。
微微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接到狼族雪鹰信笺,那是一封独闯狼族死狱焰罗门的血书。她只知生命有限,毅然前往。
门的前方,狼族小王子已不是初见她时的模样,菱角分明,穿着大礼时的雄鹰展翅服。他救了她,血中相救,并亲吻着她飞旋在灯火通明中。他说:“人生百年,生有何欢,死亦何憾。”便放她去见她的哥哥,他幼时的朋友,今日的仇敌。她几乎承受不起人生的待遇,心中撕裂。
她默念道:“哥哥易萧。”
无数次,她在梦里见他踏马而归,她守在烟雨朦胧的江南小巷与他重逢。醒来,只见窗台上萦绕着淡淡的青烟与惆怅。
梦一场,恨一生。似水年华,恍然如梦,亦如流水一去不返,她内心日日被相思填满,神伤又心痛。
如若他是真心真爱,女人又何需等待?也许,学会放下,才是生活的智慧。只有放下,才能腾出手来,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可她一直等到自己的青春落幕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并不爱她,爱只是一时,他只是她的亲哥哥而已,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那种血溶于水的亲情而已。
轻启窗扉,任微风吹拂着发梢,轻吻着面颊。残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