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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凤闻言就是一呆。
她光顾着害怕了,哪里注意那根断指了?
再说了,这手指都切下来了,就算找到了还有什么用?
于灵泽见晓凤发呆,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她抱起二宝风一般跑回三媳妇儿家院子去找断指。
县里不行,就去市医院碰碰运气。
也许就有好的外科医生能给接断指呢。
于灵泽终于在染了血的泥土地上找到了一截断掉的食指。
她赶紧从系统宝箱里兑换了一瓶生理盐水、医用纱布、一小瓶碘伏、一盒冰块、一针破伤风疫苗。
她的功德值勉强够用。
唉!又成了一分不剩的穷光蛋了。
可现在她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要不是没币子了,她还想再换个小型液氮罐来保存断指呢。
可惜呀,那玩意儿太贵了,跟个小号焖烧杯那么大的就要500积分。
卖了她也换不了那么多的功德值呀!
她把断指和二宝手指创面全部清洗干净再用碘伏消毒。
又用冰块把断指包裹好。
重新用医用纱布给二宝包扎了伤口。
破伤风疫苗没有做试敏的条件。
她只能采用分次注射的办法了。
于灵泽没学过医,但因为酷爱极限运动,倒是学过简单的紧急救援知识。
她把二宝的破上衣解开,露出上臂的三角肌肌肉部位。
擦了碘伏消毒。
动作麻利的一针扎下去。
二宝呆呆的看着他娘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甚至忘记了哭。
于灵泽也顾不上自己的马甲已经在二宝面前掉了个彻底。
二宝是个比同龄孩子成熟得多的宝宝。
他娘该不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吧?
嗯,一定是了。
二宝觉得他真相了。
但他不说。
他死都不能跟别人说。
他是男子汉,得为娘保守秘密。
于灵泽要是知道二宝这些心思,心都得萌化了。
处理完毕,外面一群人涌进院子。
吕娟穿着高跟鞋跑在乡间的土路上,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她拍着胸口,喘着粗气。
“孩子咋样?要不坐我的车去县医院吧,卫生所怕是处理不了这么重的伤。”
于灵泽真是很感激这位性格爽朗的吕科长。
“那真的是太谢谢吕科长了。
不过,县医院好像不成。
能麻烦吕科长把我送去市医院吗?”
“那有啥不行的。就是市里可远着呢,孩子这伤能挺得了吗?”
于灵泽一边抱着孩子就往村口跑,一边回答。
“行,我做了简单处理。挺6-8小时没问题。8小时之内就有接活的可能。”
吕娟心里升起异样。
这个于招娣还真是个人才。
这么专业的医学知识她居然也懂?
资料里显示她就是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丫头。
而且以前还是个双目失明的盲人。
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突然转变的与从前判若两人?
停在村口的是一辆老旧的吉普车。
吕娟忙叫司机打开车门,让于灵泽母子坐在后排座上。
她自己本想坐上副驾驶。
突然想起一件事,冲着身后喊了一声,
“小谢,你是不家里有个亲戚在市医院上班?”
“是,吕科长,我小叔叔就是市医院的外科主任。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行,你就跟着一起。其他人先去参观了解一下农具厂,等我回来开会研究。”
吕娟把小谢推到了副驾驶位上。
她则上了后排的座位,想帮于灵泽一把。
于灵泽把二宝紧紧的搂在怀里。
偷偷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亲亲他的小脸蛋,低声安慰着他。
二宝很坚强,疼得小脸煞白,眼泪直掉,却愣是没叫一声。
吕娟好奇的目光一路上都在于灵泽的脸上徘徊。
于招娣身上的疑点她没想通,但有个事情她想通了。
她终于想起来于招娣长得像谁了。
有那么六七分像她已经去世的婆婆。
真是越看越觉得像。
尤其她婆婆那个标志性的驼峰鼻。
从侧面看,鼻背线条流畅,鼻子中上部有个小小的驼峰。
鼻根部的山根较高,鼻翼偏窄,鼻头紧致且微微上翘。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卷翘着在眼睛下部投下一片阴影。
这副侧颜更是像极了她的婆婆。
吕娟心念一动。
忽然想起年幼时走失的那个小叔子。
直到婆婆去世,那个走失的小叔子都没有半点消息。
家里人都觉得那孩子肯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吕娟的眼神很热切。
有点迫不急待的问于灵泽。
“于招娣同志,你认不认识一位叫做钱淑珍的女同志?
她现在要是还活着的话,有五十九岁了。”
于灵泽哪里有心情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硬邦邦的回了一句,“不认识。”
吕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询问这个事儿。
不过,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的那位未曾谋面的小叔子一定没死。
或者说当年走失后活下来了,还结婚生子了。
来宋家洼之前她就了解到,于招娣是小顶山一户于姓人家的养女。
这就意味着,十之八九,她的猜想就是对的。
于招娣应该是赵家的孩子,没跑了。
吕娟瞬间觉得能有这么个厉害的大侄女,真是光耀门楣。
她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乡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
于灵泽被颠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却只能强忍着不吐。
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又怕二宝也晕车,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
二宝虽然手指疼的要命,心里却觉得这是他短短四年的人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刻。
小小的孩子心里甚至都有些庆幸自己的手指断掉了。
要不然,他哪里能甩掉大姐和小弟独享他娘如此温柔的怀抱?
于灵泽要是知道二宝这个变态的心理,真的会无力吐槽。
车上的人都揪心的盼着早点到市医院。
可偏偏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
老旧的吉普车跟喘气儿都费劲的、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似的,突然间就熄火了。
司机打开前机盖查找原因。
急得满头大汗的修了半小时,也没能让老爷车再次打着火。
于灵泽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土路尽头,心如火烧般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