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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灵泽的发散思维一下子就发散好远。
难道这里是一个类似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平行空间?
或者是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了那么几下子,改变了历史轨迹?
可不管如何,这对国家对人民来说是进步,是好事。
她带着点异样的眼神看着云天。
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居然能得到这么详细的内幕消息?
云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的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哦,没有。你接着说。”
“我看你对机械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我想后天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采访?”
于灵泽忍不住插口问,“你还能带着我进去?那么重要的场合,不会严格审查到场的人员吗?”
“当然会审查的。不过,我自有办法,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我去了又能帮你做什么?”
“我得到消息,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正在研究招生复课的事情。有极大的可能会废除招生考试制度,采取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和学校复审相结合的办法招生。”
于灵泽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第一届工农兵大学生的诞生?
“你意思是你想争取一个上大学的名额呗?”
云天眼睛亮亮的看着于灵泽,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彰显着他的兴奋。
“不只是我,你也可以啊。”
“我也很喜欢机械工程,我觉得你改造的那两样农具真是心思巧妙。
那些知识我也学过,但就是没有想到居然可以这样子运用到实践当中。
我会争取到一个机会,咱们新手操作一下那个进口的机器。
然后,我们一起研究,写一篇论文出来。
我会找关系交到清华大学科教组去。
我想,咱们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拿到入学指标。”
于灵泽是真的心动了。
工农兵大学生,嗯,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就算暂时跟宋狗蛋离不成婚,至少离他远远的,也不用尽夫妻义务不是?
于灵泽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格,同时也是个大奸商。
她会榨干合作者的最后一点价值。
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直接提条件。
“没问题,我可以帮你。但我得带着孩子和我父母两个妹妹一起去上大学。
家里那几口人怎么能在京城长住这个事儿就得麻烦云大记者给解决一下了。”
于灵泽还以为他会很为难。
哪知云天连犇儿都没打一个,直接点头同意。
“没事儿,这个容易。京城那么多厂子呢,随便找两个厂,弄几个临时工的名额就解决了。”
这也行?
于灵泽觉得自己好像抱上了一根粗大腿呀!
这该不会是哪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或者高官家遗落在A城的少爷吧?
两人正说的热火朝天的,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铁门打开,谢医生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于灵泽赶紧迎上去,一脸紧张的问,“谢医生,手术怎么样?”
“手术非常成功,术后养好了,再好好做功能恢复训练,恢复到正常功能的七八成应该没啥大问题。”
于灵泽喜极而泣,要求也不高。
“只要以后能拿笔写字就行。”
“那当然不成问题。只是做重活是不成的,手指不能吃力。”
“不干重活,不干重活。我儿子以后是要读书的。”
谢恒实在累得不行了。
这台手术足足做了将近十个小时。
断指再接手术本来就是难度很高精度也很高的外科手术。
何况伤者还是个小孩子,手指细,神经血管更细。
把他的眼睛都要熬瞎了。
于灵泽对谢恒是千恩万谢。
二宝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时,麻药劲儿还没过。
孩子睡得死死的。
到了病房里,于灵泽才发现,住院要用的东西啥也没准备。
云天主动帮忙把二宝轻轻的抱上病床,脱下衬衫给二宝盖上。
“我这就回家去取床被子来,脸盆毛巾卫生纸啥的也得带来。”
说完也不等于灵泽反对,一溜烟的就跑了。
于灵泽叹了口气。行吧,欠他的后天在论文上还吧。
对床的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女人对于灵泽夸赞道,“哎哟,大妹子,你这男人还真是体贴。你可真是好命。”
于灵泽小脸就是一僵。
这要怎么解释?
说不是自己男人?那大半夜的一起带孩子住院算什么?
承认是自己男人,可他真不是啊!
于灵泽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捉襟见肘的困难。
只是愣了一瞬,脑子才转过弯来,暗骂自己笨蛋。
“婶子,他不是我男人,是我哥。”
那女人没半点不好意思,“哦,是你哥呀!那你哥有对象了没?俺家小闺女今年十九了,还没对象,俺看跟你哥正合适。”
于灵泽都惊呆了。
这,这连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呢,这就要想女婿了?
于灵泽深度怀疑,这婶子那小闺女不是个傻子就是个残疾。
要不然咋这么恨嫁呢。
“不好意思,婶子,我哥已经结婚了。”
那女人一下子就不吭声了。还横了于灵泽一眼,嘀咕了一句,“结婚了不早说?”
于灵泽很是无语,这什么人这是。
她是真的太累了,哪里有空管这朵大奇葩。
找了把椅子趴着床边一秒钟睡了过去。
直到她感觉身上披了件衣服,这才睁开眼,睡眼惺忪的对上云天那双深邃的欧式眼。
“你回来啦。”
云天被她迷离的眼神给电得脑子就是一懵。
听到她温软又熟稔的语气,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对她有想法,那可是军婚,惹不起。
他与她之间只能是合作伙伴,或者说是朋友。
云天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东西我都带来了,要是还缺什么,明天我再去买。
那个,你先休息,我这就回了。
哦,对了,那个粥凉了就不要给孩子吃了。我又煮了新的。”
于灵泽脑子根本没清醒,只是顺口答应着。
云天走后没一会儿,二宝就醒了。
麻药劲儿过了,手指上传来的那股钻心般的疼痛,让二宝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流眼泪。
于灵泽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心疼得要命。
搂着儿子,亲亲小脸,亲亲小手,轻声哄着。
“于二丫!你出来,我能不能先欠着功德值换个止痛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