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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浅淡一笑:“自然知道,既然志巫师能以控制惠帝和我们皇子达到目的,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以毒控制住他呢。”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似是已然胜券在握,在顾辛看来,这幅胸有成竹的姿态着实扎眼。
“志巫师警惕性极高,你又如何破解?如何控制?”
顾南云疑惑不解,据他所知,即便是他们也没能有如此的把握可以做到这般境况。
饶是顾长宁聪慧无比,可怎么下手也是个问题啊。
“这正是我要说的,这几天,还请你们不要去打扰志巫师,过几日,我会亲自去拜访,拜访之后,一切就定论下来了。成,是大家的功劳,败,我一人承担全责。”
顾长宁笃定的道,一力承担的举措,更像个愿意一力承担的男人。
饶是顾吟怀看不惯顾长宁这个娘娘腔,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男人,一个敢于承担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试试看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好的计策。”
顾辛的身份在皇子之中最高,话语权也最大。
听他一锤定音,顾南云和顾吟怀都没有任何异议。
只是,看顾长宁堪比女子貌美的容颜,两个人心头都有些唏嘘,他们心中竟觉得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可顾长宁偏偏又是个男子。
顾长宁微微颔首,浅淡笑道:“大皇兄、六皇兄和七皇兄这几日,切莫亲近父皇和志巫师为好,否则,安御医的救命药,可不一定能把你们救下。”
华夏中,就有《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两者中取出其一中的部分,都能把志巫师拿下。顾长宁反其道而行,虽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有这天差地别的距离。
《谷雨》一书虽说内容驳杂又是以救人为根本,但实际上,若是仔细钻研,就变成了现代的攻防理论,得知其药理,方能解其药性。而顾长宁反其道而行,把害人的药方拿出研制,就变成了此次的良方。
知识这种东西,用在了对的地方,是救人。
但用在了错的地方,那就成了害人。
“恩,好。”
三位皇子离开长宁殿,皆各有所想。
谁都没有预料到顾长宁能一个人独揽大旗,并运筹帷幄。
各自回到宫殿中后的三天里,顾辛和顾南云以公务繁忙为由,住宿在御书房的偏房,顾吟怀以身体不适为由,日夜在吟怀殿闭门不出。反倒是顾长宁乐得清闲,每日在长宁殿练功浅学。
“你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把机关图攻破的当天晚上,顾长宁褪下衣物准备休息。
慕容瑾蘅一身青衫飘然而至,他娴熟的揭开茶杯,自己在杯中续上一杯,浅酌了几口后,才切入正题。
顾长宁随意躺在床榻上,望着头上的蚊帐,轻叹了一声:“入了天牢,方知命不是小心翼翼才能保住。唯有主动出击,我这条命,才能真正保下来。我不想死,也不想登基帝位,只想哪日离了这皇宫,找个人与我厮守一生,相扶到老。仅此而已。”
顾长宁的声音不再清浅,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着顾辛看不到的怠倦。
是厌倦了皇宫的尔虞我诈,厌倦了这世道的尊卑制度。
顾辛对她起了杀心,顾吟怀亦是如此,而顾南云,那纯良的少年,不知是如何想的。
“这就是你为什么主动出击的原因,志巫师,对你有用?”
听到顾长宁的声音和想法,慕容瑾蘅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几分。
她要走,和别的人厮守一生,相扶到老。
这颗属于自己的心,为什么光是想着,就这般揪心的疼痛。
“志巫师此人,眦睚必报又警惕心极强,若是为我所用,一身巫蛊之术,能更加善用。”
顾长宁沉吟半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很显然,为了自保,顾长宁也打算组建自己的势力,志巫师是第一步。
“原来如此。有志巫师在,蛊虫隐秘,即使你到时候准备出逃,也可以有忠诚的下属供你使唤,如此一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意游。不愧是你。”
慕容瑾蘅颔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顾长宁的打算。
只不过,顾长宁并不如他想的那样,准备组建势力,而是准备借助志巫师的手段,就此逃了出去,然后与这皇宫大院SAY拜拜。
她本已经可以走了,会还停留在这,就是因为慕容瑾蘅在这。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顾长宁眼眸微动,向上的视线看不见她的情绪变化。
所以慕容瑾蘅并不知晓,这个女人,是为他而留。
“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他的消息在皇宫中都算得上灵通,她这几天的风采,他全然通过书信看在了眼里。
慕容瑾蘅知道,皇宫留不住顾长宁。
明知如此,慕容瑾蘅的手,仍然顾自颤抖了几分。
“还不准备走呢。过段时间再说这个问题。倒是你,身上的隐疾,可是好了些许?”
顾长宁敷衍道,睫毛轻颤,心中犹如七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的。
这是慕容瑾蘅的禁区,她……会不会问得太过了。
慕容瑾蘅轻笑出声,语气中有些宠溺:“托你的福,《谷雨》尚在研究当中,应当再过些时日,寻其药草,就会好了。你先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明日,才是你真正要动手的日子吧。”
他边说着,声音越发低浅。
他知她擅长医术,却始终没有提及自己的隐疾。
是毒,还是病?
“恩。”
顾长宁轻应了声,任凭慕容瑾蘅离去。
明日,就是权定志巫师往后是否为他所用的日子。
成败与否都在此一举。
儿女情长之事,容不得她顾长宁在继续考量了。
顾长宁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声,想起慕容瑾蘅那男狐狸精的妖孽容貌,沉沉睡了过去。
再过几日,她会抽时间去趟藏书阁,若是当真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当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意游了。
慕容瑾蘅回到宫中,心中思绪不定。
他不知顾长宁何时走,却又暗自算计着她可能走的时辰,一颗心不知从何时起,不再为他慕容瑾蘅自己而跳动。
慕容瑾蘅轻叹一声,熄灭了烛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