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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顺着笼月的话,看了看那几碟糕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夫人,这是奴婢才刚买回来的,南夷的几种特色糕点,您也尝尝。”烟霞指着另外几碟子说道。
雪花再次咽了咽口水。
她虽然肚子不饿,但是看到这么诱人的一碟碟的糕饼,立刻有了吃的*。
话说,她现在是不是正在向荷花看齐,正在往小猪的路上前进?
而韩啸,是不是也在向赵子沐看齐,正在把她当猪养?
可是,为毛她明明不饿,可就是想吃呢?
“吃!”
韩啸就直接多了,直接用手拿起了一块豌豆黄,递到了雪花的嘴边。
一见韩啸要喂雪花吃糕点,烟霞和笼月连忙识趣的退了下去。
雪花现在其实已经习惯了,即便被韩啸喂食,她也不脸红了。
她现在快天天被韩啸抱着了,还在乎区区喂食吗?
看到递到嘴边的,金黄色的小点心,雪花毫不犹豫的就张开了嘴。
反正她现在还不胖,可以随便吃,大不了等身上长了点肉以后,再控制饮食。
这样一想,雪花越发吃的欢快了。
韩啸看着雪花吃的香甜,眼里划过一丝满意和满足,更有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等雪花和韩啸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在客栈门口,正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荷花和赵子沐。
当然,两人后面还跟了几个满手大包、小包的随从。
“哟,雪雪,你今天竟然自己走路了?”赵子沐一见雪花,立刻惊讶的大叫。
雪花狠狠的瞪了赵子沐一眼,随即小脸一红。
话说,她这些天,马上马下的,一直是被韩啸抱着,还真没怎么自己走路。
当然,也没有赵子沐说的那么邪乎就是了。
韩啸一个眼刀甩过去,赵子沐立刻闭嘴,赶忙拉了荷花进了客栈。
出得门来,看着漫天的晚霞,雪花兴致勃勃的道:“爷,快走,我们先去上次买墨的那家铺子,多买些上好的墨回去,送给叮叮和沈家表妹。”
雪花说着,就想起了沈落雁那副出尘脱俗的样子,以及她的那满腹才学,于是又接着道:“我想,沈家表妹一定会很喜欢的。”
相比于叮叮,肯定是沈落雁更喜欢那些笔墨之类的东西。
韩瑚当初送了雪花和韩啸那么厚重的见面礼,虽然韩瑚有她的目的,但是雪花总归是收下了,所以,雪花就想着这次出来,带些贵重新奇的东西回去,借机送给韩瑚和沈落雁,以此还了人情。
说实话,介于沈落雁的爹,沈从文的关系,雪花并不想受韩瑚的重礼。
听了雪花的话,韩啸眸光一闪,双眉皱了起来,随即脸上恢复了正常,淡淡的点了点头。
雪花没有发现韩啸的异样,犹自喋喋不休的说着她的计划。
“爷,我们这次就慢慢的回京,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带我在大燕的各处走走的,那我们就趁这次机会,慢慢的回去,沿途去各处转转,好好的放松一下,你说好不好?”
雪花走着,侧头看着韩啸,语气中不由的就带上了撒娇的味道,那双流光婉转的眸子,更是仿佛会说话似的,不由的让人沉溺。
韩啸看着走在夕阳中的女人,看着那艳若桃李、兴奋期盼的容颜,眸中的迟疑迅速消散。
“嗯。”
淡淡的一个字,却让人能从韩啸低沉的声音中,听出显而易见的纵容。
雪花立刻小脸上闪出了炫人的光彩,也不管是在大街上了,拉了韩啸的手就兴奋的快步往前走。
韩啸大手一转,就和雪花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雪花甩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满心的都是幸福的泡泡。
墨宝斋的掌柜的一见到雪花和韩啸,立刻就想起了两人元宵节那天曾经来过。
没办法,韩啸身上的气场不是任何人都有的,而雪花的精致容颜也是难见的,所以,掌柜的很自然的就记住了两人。
不过,上次来两人是一前一后进的门,这次来两人是十指相扣进的门。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笔墨纸砚都统统拿出来。”一进门,雪花就很豪爽的大声道。
掌柜的大喜,很自动的就摒弃了上次雪花振振有词的说辞。
比如,雪花曾经说过,她们家的墨都要长虫了,她们家的纸有的是,她们家的笔有的是。
从墨宝斋满载而出,雪花兴致不减,走走停停的又买了许多的东西,直到韩啸把她拉进了一家酒楼。
这时,烟霞和一平等人的怀里,已经抱满了大包小包。
雪花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忽然对自己有成为购物狂的潜质,有了一丝明悟。
不过,她家男人有的是钱,她可以随便购。
这样一想,雪花本来不想吃晚饭的,结果就因为一自傲,然后又不知不觉的吃了许多。
吃完饭,雪花觉得,她离要开始减肥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出了酒楼,韩啸直接带着雪花去了一间珍玩铺子。
铺子的掌柜的一见韩啸,立刻迎了上来。
“爷,您要的东西到了,请随小的来。”
韩啸对着掌柜的,轻轻颔首。
雪花不明所以,她不知道,韩啸竟然在这里定了东西。
韩啸和雪花很快就被掌柜的带到了二楼。
掌柜的吩咐伙计上了茶之后,就从内室中捧出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
一看那匣子,雪花就知道,里面的东西绝对是珍品。
匣子有一尺多高,上面雕刻着花鸟图案,雕工精细,栩栩如生,而匣子的几个角,还都用金片包着。
雪花明白,就单是这个匣子,没有百两银子,怕也是买不下来的,更逞论里面的东西了。
果然,当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打开匣子后,雪花不由的眼前一亮。
匣子里竟然装了一个一尺高的,翠玉雕琢而成的花灯。
花灯被雕成了九层莲花的形状,最底层是九朵,然后依次递减,到最后一层,则是一朵硕大的碧莲。
而且,每一层都是由一整块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层与层相连处,用的都是精致的金链。
更为奇特的是,每一朵莲花的莲心,都插着一段小蜡烛。
掌柜的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一个个的小蜡烛,立刻,整个花灯散发出了流光溢彩的光芒。
晕黄的烛光与碧绿的翠玉交相辉映,使人看了,如坠梦幻中。
雪花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盏花灯,脸上很自然的就露出了惊喜的样子。
韩啸看了雪花一眼,雪花明眸中璀璨的光彩,更胜莲灯。
见此,韩啸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立刻敛了起来,眸底露出一丝宠溺。
掌柜的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没办法,韩啸身上的气场,让他喘不过气来。
韩啸伸手拿过莲灯,递给了雪花。
雪花笑吟吟的接过黄金做成的灯杆,看着手里的莲灯,满眼都是喜爱。
韩啸对着掌柜的点了点头,然后在掌柜的躬身相送下,带着雪花出了珍玩铺子。
雪花并没有看见韩啸付钱,所以她并不知道这花灯到底多少钱。
但是,雪花知道,这灯若说价值连城,肯定不为过。
因为这盏花灯用的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玉石里的王者,帝王绿。
如此大块的帝王绿,被精心雕刻成了一朵朵的莲花,不仅是帝王绿本身的价值不菲,就是单凭这雕工的价值,恐怕也是寻常人难以问津的。
一出珍玩铺子的门,雪花手里的莲灯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其实,原本雪花和韩啸走在一起,就够引人注目了,结果,如此一对神仙眷侣般的人物,手上又提了一个仿佛只有天上才有的宝物。
这样一来,就更衬托的雪花和韩啸,犹如是从仙宫而来了。
“爷,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雪花看了看四周的目光,笑米米的问道。
雪花觉得,她手里明目张胆的提着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灯,在大街上晃悠,简直是地地道道的的炫富嘛。
人家都说,出门在外,财不露白,那么她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在故意招抢劫的?
那些抢劫的看到她这样,要是没什么表示,是不是太没有职业道德?
不过,雪花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脸上却仍是一脸的幸福,眸子中的光彩也愈发的动人。
她家男人那是什么人,她会怕区区抢劫犯吗?
没准还正好可以抓几个小贼,为夷州百姓维持一下治安呢。
其实,雪花之所以这样问,也是炫耀的一种。
同时,也是晒幸福的一种。
雪花没有忽略,四周的目光中,除了惊叹,还有羡慕。
唉,没办法,女人若心里幸福感爆棚,想低调都低调不了。
雪花越想越美,于是侧头看着韩啸,精致的小脸,在花灯的映射下,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美。
韩啸心中一阵悸动,眸光一闪,伸手揽住了雪花的腰。
高调又怎样?
他的女人,他就是要让人人羡慕!
**
当初坍塌的那座心桥,果然又重新修建好了。
虽然不是元宵节,更不是月圆的日子,但是桥上仍然有男男女女的在偶偶私语。
雪花不得不感叹,这里毕竟是边塞之地,民风果然是开放。
这要是在京城,有这样的男女在一起,男的应该没事,女的肯定就名节全无了。
当然,这要和南夷的风俗比起来,又算是保守的了。
看来,南夷和大燕这些年来虽然没有贸易往来,但是夷州作为其交界处,在某些风俗习惯上,还是起到了一个很好的过度作用。
“爷,我们这次一定要从这头,走到那头!”雪花语气肯定的说着废话,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摄人心魄。
韩啸嘴角勾起,揽着雪花走上了桥。
雪花提着莲灯,每一步都重重的踩在桥上。
她就不信,它还能再次塌了?
后面跟着的烟霞等人都抿起了嘴,自家夫人这哪里是在桥上走呀,这是想把桥踩塌了的节奏。
韩啸看到雪花的样子,深邃的眸底,也闪过了一丝笑意,同时也感到一阵心疼。
他明白,雪花对于上次他们在桥上走,结果半路桥塌了的事儿,心里很是介意。
想到上次桥塌了的事儿,韩啸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敛住了眸底的光。
雪花就这样,气势十足的走到了桥中央。
桥上的男男女女,无一例外的都注意的到了雪花和韩啸。
当然,对于雪花跺着脚走路的行为,大惑不解。
雪花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只要和韩啸踏踏实实的走过这座桥,得个好彩头就行了。
虽然雪花一直不承认她迷信,但是恋爱中的人,不可避免的就会做一些寓意美好的事儿。
这一点,古今相同,雪花也不例外。
不过——
“咔嚓!”
轻微的一声响传来。
雪花是没有听见,韩啸却是眸光一厉。
然后,桥身颤了颤。
这点,雪花感觉到了。
“爷,这桥是不是动了一下?”雪花立刻止步,小脸变得凝重。
韩啸揽着雪花的腰,神色不变的道:“没有,这桥很结实。”
韩啸说完,不动声色的扬了一下手。
“是吗?”雪花怀疑的道,然后又跺了跺脚。
烟霞和笼月一脸紧张的跟在后面,紧盯着雪花的跺脚动作,额头开始冒汗。
一平兄弟三人则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后四平把手里的大包小包给了一平和二平,自己则向悄无声息的向后退去。
雪花跺完了脚,认真的感觉了一下,桥果然没有颤动的感觉。
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雪花的小脸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她就说嘛,这桥虽然是用木头建造的,但是毕竟是新建成的,就算再豆腐渣工程,也不可能才建成就塌了吧?
丫的,这桥若是真的塌了,她就……
没等雪花有了底气,在心里暗自撂狠话,韩啸已经揽着她的腰,大步向前走去。
“爷,我们在桥上站一会儿吧?”雪花侧头看向韩啸。
夜色这么好,她又提着这么具有梦幻色彩的花灯,当然也要象其他男女一样,在桥上说些甜言蜜语了。
当然,她家男人对于说甜言蜜语是外行,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只是单纯的看星星,也是很浪漫的。
韩啸听了雪花的话,立刻停下了脚步。
烟霞等人看到雪花向桥栏走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恨不得雪花立刻走下桥去,但是主子爷都没有反对,她们哪敢置喙?
此时,桥的一头,四平已经偷偷的潜下了水去。
不过,当四平看到水里的情形时,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水底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水草。
水草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控制,都有规律的缠到了支撑着桥体的廊柱上。
可以说,整个桥底都是水草,把桥完全的包裹了起来。
四平先是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桥是塌不了了。
不过,他现在也看不出这桥是哪里出了问题罢了。
雪花趴在桥栏上,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低头看看水里的星星,然后又看看手里提着的流光溢彩的花灯,再然后——
目光就落到了那张刀削斧刻般的脸上。
韩啸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那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的眸子,心中一片温柔。
雪花和韩啸脉脉对视,烟霞和一平等人却度日如年,个个神情紧绷。
几个人不知道桥下的情况,唯恐桥突然塌了,或是突然发生什么危险的变故。
一阵夜风袭来,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雪花微微打了个寒颤。
韩啸揽着雪花的大手蓦然传出了一股热流,热流迅速的就流遍了雪花的全身。
雪花身上暖和了,心里更暖和。
“回去吧?”韩啸低声道。
雪花想了想,这样的夜色中,即便不说话,只是和韩啸静静的站在一起,她的心情也是无比的幸福的。
不过,自己不回去,自家男人就要耗费内力给自己取暖,这样一想,雪花立刻点了点头。
烟霞和笼月听了韩啸的话,就一直紧张的看着雪花,盼着雪花快点同意回去。
见到雪花点头,两个丫头松了一口气,感觉刚才心跳都停止了,腿都有点发软。
韩啸揽着雪花往桥下走,此时,一平已经走到了两个人的前面,而二平和烟霞、笼月则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雪花已经把桥会塌的念头,丢到了脑后了。
不过,走下桥,她却是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在桥上停留了那么长时间。
不得不说,雪花对于上次的事儿,真的有一种不自知的介意。
寓意那么好的一座古桥,结果她拉着韩啸第一次走,就塌了,她能不膈应吗?
所以,这次要是桥再塌了,雪花肯定会指着老天大骂的。
“累了么?”韩啸低声问道。
“嗯。”雪花眨着晶亮的眼睛,毫无累的意思,但是拼命点头。
她不承认自己小肚鸡肠,但是她仍然记得,上次某人可是非常不情愿,非常不自觉的背的她。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在某人心里就是根草。
不过,现在嘛,她可是确确实实的被某人捧在手心里了,成了某人的宝了。
雪花喜滋滋的趴到韩啸的背上,把下巴搁到韩啸的肩膀上,看着手里提着的翠玉花灯,兴致勃勃的说道:“爷,我们就把这盏花灯作为传家宝吧,将来留给我们的儿子,一代代的传下去。”
雪花上次感觉很浪漫的对韩啸说,要把那盏粗陋的小狗花灯当成传家宝,结果刚说完,花灯就很不给面子的燃了起来,随即他们就遭到了南夷人的攻击。
所以,雪花很干脆的放弃了把纸做的花灯当传家宝的想法,谁知道那种花灯能保存几年,她还是实际点吧。
雪花说完,看着手里的花灯,越看越喜欢,想着将来把它传给自己和韩啸的儿子,心里就更是高兴。
雪花只顾着看花灯了,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儿子”的时候,韩啸的眸光一黯。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烟霞和笼月,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眉间都笼上了忧愁,心里更是一阵难过。
雪花没听到韩啸的回答,也不在意,反正对于自说自话,她也已经习惯了。
于是,想了想,雪花又说道:“不过,爷,我们还是过两年再要孩子吧,我这个年纪生孩子,简直就是闯鬼门关,我可不想因为生孩子出什么意外,那我就不能陪着你白头偕老了。”
“别胡说!我们不要孩子!”韩啸厉声呵斥。
虽然被韩啸斥责了,雪花心里却很甜。
在这个时代,男人们简直可以说是有生物界雄性动物的本能,把繁衍后代当成了人生的责任。
要不怎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
由此可以看出,子孙后代的事儿,可是比什么都大的大事。
韩啸这么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竟然能说出不要孩子这种话,可见在他心中,雪花的分量,已经胜过了子嗣。
如此一来,雪花能不高兴吗?
“呵呵,爷,我们当然要孩子。”雪花笑米米的道:“我一定要生我们的宝宝,到时候生一个象你一样的小正太,呵呵……”
雪花说着,想起了初见韩啸时,韩啸那副既古板,又唇红齿白的小模样。
想象着自己的儿子将来也那样,雪花就感到一阵好笑。
韩啸听着雪花愉快的笑声,心中一阵刺痛。
雪花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爷,你这几次有没有吃那种避子药?”雪花急忙问道。
当初成亲的时候,雪花因为不想怀孕,就想着自己喝避子汤,结果韩啸说他吃会吃的,叫雪花不用理会。
不用喝那种苦涩的药汁,雪花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虽然让韩啸喝,她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韩啸说顾贤给他做了丸药,吞下去就行了,很方便。
于是,雪花放心了。
当然,雪花对于韩啸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韩啸做事一向严谨,肯定不会出疏漏的。
雪花以前是这样认为,所以从来不过问避子丸药的事儿,不过,这次情形不同。
韩啸因为服了绝情丹的原因,不可能随身带着那种避子药丸,那么,她和他这几次的肌肤之亲,会不会受孕?
要是真的有了身孕,她是肯定会生下来的。
可是,她的这个小身板,能承受的住吗?
雪花想到这儿,不由的心中“砰砰”乱跳。
她是要生孩子,并且,一想起将来会生个小韩啸,她就兴奋地无以复加,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会盲目的要孩子。
只有她活的好好的,她的男人和孩子,才会幸福。
所以,她要孩子,一定要尽量做到风险最小。
韩啸听了雪花的话,立刻感受到了雪花的紧张。
“别怕,爷吃过药了。”韩啸沉声说道。
韩啸的声音里,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沉稳。
雪花听了韩啸的话,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怀疑的问道:“爷,你怎么会带着那种药?”
韩啸处于绝情、绝性的情形下,怎么会随身带着避子药丸?
他就断定会和自己行周公之礼吗?
他难道就没有想到过,他自己会软趴趴?
雪花一下子就想起了,她刚刚诈死回去后,在韩啸身上摸到的那一大坨软趴趴的触感。
这样一想,雪花就更加怀疑了。
“你是爷的女人,你对爷一直跃跃欲试,爷当然要有所准备。”韩啸低声说道:“爷既然能带着那种抹到你身体里的药,当然也会带着避子药。”
韩啸一说,雪花立刻想了起来,韩啸在南夷的时候,是真的给她上那种药了。
如此说来,韩啸随身带着避子药,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什么叫她对他跃跃欲试?
“爷,谁对你跃跃欲试?”雪花立刻娇嗔道。
“你没有吗?”
“没有!”雪花脸不红,气不喘,一脸肯定的道。
“嗯,那就没有。”韩啸的声音低低的,有毫不掩饰的纵容。
雪花虽然想起自己各种的撩拨行为,一阵心虚,但是听了韩啸的话,还是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爷,你真好。”
雪花凑到韩啸的耳边,低柔的说完,然后“吧唧”一声,在韩啸的脸上亲了一下。
韩啸的眸底一片温柔,心中却是有苦又疼。
他不知道,若是雪花知道她自己不能生孩子,能不能承受?
虽然雪花说先不要孩子,但是雪花的语气中,却有着对孩子毫不掩饰的喜爱,更对将来生下他们的宝宝,满是憧憬。
不!他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那么就由他来独自承受!
韩啸心里的感情,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依然脚步沉稳的背着雪花大步往前走。
身后的烟霞和笼月,听了雪花和韩啸的对话,都偷偷的抹了抹眼睛。
两个丫头不敢想象,将来夫人要是一直不生孩子,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国公府的老夫人,盼重孙的心情,可是有目共睹的。
夫人要是迟迟不孕,老夫人那一关能过得去吗?
况且,整个国公府,可就爷一个正经的继承人,爷要是身后无子,将来这偌大的国公府,还不乱了套?
更何况,爷年轻有为,不知道被京城里多少人家盯着,要是知道当家主母不能生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把女儿往国公府送呢。
再加上老夫人和姑太太本就想往爷的屋子里塞人,这要是知道了夫人的事,还不成串的往玉香苑送人吗?
两个丫头越想越心里乱糟糟的,眼泪更是忍不住。
雪花丝毫不知道,在她的身后,烟霞和笼月边走边偷着抹眼泪。
当韩啸背着雪花的身影远去,那座她们刚刚走过的心桥,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塌入了水里。
立刻,尖叫声伴随着高高扬起的水花,响成一片。
四平一直呆在水里,此时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强自压抑住心里的震惊,然后仔细检查这桥到底是怎么塌的。
他刚才是亲眼看到了,缠着桥柱的水草,仿佛忽然失去了支撑般,竟然纷纷散落入了水底,然后——
桥,塌了。
那情景,让四平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雪花愉悦的趴在韩啸的背上,隐隐的听到后面像是传来了尖叫声,于是在韩啸背上直起身,向后看了一眼,疑惑的道:“爷,后面是不是有人尖叫?”
“没有,你听错了。”韩啸沉稳的道。
“哦。”雪花应了一声,又乖乖的趴到了韩啸的背上。
韩啸那是什么耳力,韩啸说她听错了,那就肯定是她听错了。
**
雪花和韩啸回到客栈的时候,没想到赵子沐正在等着他们。
一见雪花是被韩啸背着回来的,赵子沐立刻叫道:“这样才对嘛,雪雪,看到你自己走路,我都不习惯了。”
雪花听了赵子沐的话,不由的就咬了咬牙,觉得牙有点痒痒。
也难怪雪花没有办法真正的把赵子沐当哥哥,就凭赵子沐这张嘴,也没法让人把他当成哥哥敬着。
韩啸放下雪花,然后目光凌厉的看了赵子沐一眼。
赵子沐连忙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
对于自家表哥宠妻的行为,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虽然,他对待荷花,一点不比韩啸差。
雪花正好看见赵子沐撇嘴,于是脆声说道:“赵世子爷,你知道什么叫哥哥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哥哥不?你说我该不该叫你一声哥哥?”
雪花一连串的尖锐问题,不打磕巴的扔了出去。
赵子沐先是一愣,随即昂首挺胸的道:“我当然知道!”
雪花一翻白眼,“那你说说,什么叫哥哥?你配不配我叫你一声哥哥?”
“我当然配!”赵子沐铿锵有力的道:“哥哥就是……”
赵子沐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下。
他要把握好这个哥哥的尺度。
不过,没等赵子沐想好了怎么说,雪花就接过了他的话。
“让着妹妹,哄着妹妹,可是你呢?”雪花接口道:“你整天就会没事调侃我这个妹妹,恨不得你表哥虐待我!”
“我……我哪有?”赵子沐大叫,但是略显底气不足。
他倒是没想韩啸虐待雪花,他只不过是自小和雪花认识,随便惯了。
况且,雪花又聪明,时不时的就拿荷花威胁他,让他也时不时的想要报复一下。
同时,也产生不了当哥哥的自觉了。
再有,当日在王府别院,雪花拿棍子追着他打,弄得靖王妃和夏氏都看到了。
赵子沐虽然脸皮厚,但是也觉得强悍如雪花,那哪里是他妹妹呀,根本是只母老虎!
雪花听了赵子沐毫无底气的话,嗤之以鼻。
“你刚才不是吗?”雪花咄咄逼人的道。
“那……我那不是开玩笑吗?”赵子沐有点心虚。
不过,随即赵子沐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有了底气,大声道:“雪雪,我当然配当你哥哥,你想想,当初你诈死,跑到江南去查古雅的事儿,可是我陪着你、保护着你去的。”
赵子沐一想到那次的事儿,立刻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很称职了。
雪花一撇嘴,“你那是去保护我吗?你那是监视我!”
“我监视你什么?”赵子沐不苟同的大叫。
当初,让赵子沐陪着雪花去的初衷,就是靖王夫妻不放心雪花,这才让赵子沐一起去的。
当然,这个不放心,可能不仅仅是安全上的不放心。
不过,心知肚明的事儿,放在肚子里,不用说出来。
说出来的,是可以放到明面上的。
雪花又不傻,她即便不知道靖王夫妻的意思,但是观察赵子沐对席莫寒提防的样子,也明白内里怕是另有乾坤。
“监视我和席大哥!”雪花毫不犹豫的张嘴,“你不就是怕我和席大哥发生些什么吗?”
雪花只顾着张嘴就说了,没有注意到,她的话音一落,韩啸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正在旁边伺候茶水的烟霞和笼月,不由的心里暗自着急,很想提醒自家夫人,有些话,虽然您心里很光明磊落,可是别人未必会那么想。
两个丫头这些年一直跟着雪花,当然对雪花和席莫寒之间的事儿知道的差不多。
当年,她家主子爷可是一直在和席国公竞争呀,若非席国公那时候心里只有亡妻,没有发现对夫人的感情,现在夫人估计应该是国公夫人了。
赵子沐听了雪花的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斜眼递给韩啸一个眼神。
意思是:怎么样,表弟够为你着想吧?
雪花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气氛有所改变,也没有注意到,她就要捅了马蜂窝了。
犹自继续说道:“其实,真正的哥哥,就要象席大哥那样,对待妹妹要处处维护着,有事儿了,站在她前面,替她顶着、扛着,没事儿了,站在后面,纵着、宠着。”
好吧,雪花这番话砸出去,可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了。
韩啸的脸已经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