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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将近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总算是停了,久违的太阳也露出了它的尊容。明媚的阳光播撒在大地上,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平长老在炕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可把这把老骨头折腾坏了。擦擦还睡眼惺忪的双眼,愣了半晌,平长老才从浑沌中清理出一丝头绪,:自己是在那位异人的寨子里。他环顾四下,这是一间很大的长方形木屋,木屋有一面墙是巧妙利用了寨墙。木屋内屋顶上装着一个可以发光的圆球,贯穿整个房间的是长长的火坑,这玩意儿晚上睡得很舒服,可惜鸟部落没有,平长老心中喑忖。
除了围墙,木屋的另外三面墙都有窗户,平长老好奇地打开往外一推,顿时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引得刚醒的十几个人,一阵抱怨。平长老对这窗啧啧称奇,夏天的时候向外一推,再用木棍一撑,木屋就会有三面通风,即使遇到下雨,撑起的窗户也会象屋檐样挡住窗口。
没有去理会还在打呼的艾长老,平长老穿戴好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口是一条碎石和着白色泥巴铺就的小径,小径两旁都种着同样的槿木,当然平长老是体会不出曲径通幽的妙趣,走了不过三十步,旁边又多出二间紧挨着木屋,同样是利用了院墙,不一样的是门特别的宽。平长老探头朝门内瞅了一眼,房间里靠墙生着火炉,屋中里却没有什么烟气,小枫和岩龙背对着大门,朝着一个长长的石槽里加饲料,那三头壮牛正悠闲地躺在栅栏内嚼动嘴巴。
耳尖的岩龙转头看到门外正探头探脑的平长老,马上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平叔。”
小枫闻声也转过身来热情地招呼:“平叔,怎么不多睡一会,这一趟您可辛苦了!”
平长老一脸的慈祥:“小枫,岩龙,我们可不能失礼啊。来了一天了,还没拜访一下主人,这很不礼貌的。”
岩龙嘴快:“没事的,没事的,阚大哥人最好了,不会介意的。”
小枫也点点头说“平叔,放心吧,阚大哥人很大气,不计较虚礼。”
平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枫,笑着说:“小枫,岩龙,你们的阚大哥很关照你们嘛,但我们毕竟是客人,还是要讲点规矩的。”说罢,便看着岩龙点点头:“不错,岩龙这几天结实了不少。”
岩龙顿时得意地说:“平叔,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你们吃饭的碗都是我做的,怎么样,好看吧,我都会制陶了,阚大哥还说让我学抹灰工。呵呵,呵呵呵……”说罢,岩龙便笑得见牙不见眼。
“哦,当真,那些陶碗是小龙做的?”平长老讶异地问岩龙。
岩龙猛点头:“是啊,是啊,平叔你不知道,我一天就学会制陶坯了,阚大哥夸我聪明,还送了我弓箭。”说罢返身摘下背上的兽皮袋,取出弓在平长老面前显摆。
“这不是弧吗?怎么又叫弓箭呢。”平长老接过弓仔细打量。
“那可不一样,平叔,你看到那颗大树没,远吧,你看我……怎么样,中了吧。嘿嘿。”岩龙得意地放下弓,拉着平长老就直奔大树。
平长老费力地拔出钉入树干两寸深的箭枝,对着阳光一照箭头,“嗤”地一声惊叹:“恶金箭头。”
“平叔,这是铁箭头,人家不叫恶金的。”岩龙撇撇嘴不服气地说道。
“平叔,先过去吃饭吧,有准备好的”小枫边走边说。
平长老没有理会跟过来的小枫,他回头看看牛棚,又转过来看看树,心里直打颤:“这么远,还钉得这么深,这岩龙还是个小家伙,嗤,好厉害……”
“平叔,平叔”小枫的喊声打断了平长老的沉思,他抬头看着小枫,问道:“小枫,你知道你阚大哥现在在哪,来,你引我去见他。”
……
板房中,阚石和平长老分宾主各坐在桌子两边,桌子上倒着两杯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小枫和岩龙没有选择坐下,分别站在两人身后。
两人先是一番寒暄客套,阚石一脸淡定地等着对方进入正题,平长老先深施一礼,诚恳地对着阚石说:“今天冒昧打扰阚兄,请多包涵!“说罢,顿了顿,想了一下措词,接着说道:
“阚兄多次向我寨伸出援手,还赠我寨良种,这必将惠及我族,今又收我寨中孤儿教授耕种百工,如此大恩大德,鄙酋长和我等一众人感激涕零,却不知如何报答阁下如此厚恩,心中委实难安,我受酋长所托,有一事相请,不知当不当讲?”
阚石心道,不是看中我的什么东东吧?尼玛,都开口了,还有什么当不当的。
他脸上却是一片和煦的笑容,摆摆手说道:“平长老,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感谢话就不用说了。”
阚石的话一出,平长老感觉一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他眼珠一转,又兜了回来:“酋长听说阚兄与我九黎族有姻亲,不知可有此事。”
阚石点点头,说道:“确有此事。”说罢,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一旁的小枫正要开口,被平长老抬手阻止,他接着说:“实不相瞒,酋长听说此事后,唏嘘不已,今遣在下来,特请准允小枫与阁下婚姻,两家合亲,阚兄与九黎族亲加亲。”
“啊”阚石和小枫惊得差点跳起来,小枫是满脸羞红,阚石是差点尿了。
阚石现在有点懵,他心里直放嘀咕:整天忽悠来忽悠去,咋把自己忽悠瘸了。我没打算在这个世界结婚啊。不过也是,这鸟部落受此大礼,心里不安,有此一举,也不奇怪,人家也不心安啊!还以为我要图什么。
正待开口,却见平长老挥手让小枫和岩龙出去,关上门后,平长老突然趴伏在地,不待阚石阻止,他便说出一段惊心动魄的话来,惊得阚石目瞪口呆……